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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海情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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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你所要的,然后后悔一辈子。”
  他说完,又躲进浴室去了。
  若洁一个人站在那儿,知道自己不会离开。
  她走向那张床铺,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感到紧张,她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扣,决心不管如何她都会完成它。
  里奥洗了足足五分钟的冷水,感觉另一阵冲动又逐渐的离开他的身体。他刚刚差一点对杰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压倒她,就在地上占有她。望著她就让他疼痛,为了得不到而疼痛。很荒谬不是吗?她刚站在那儿,不就是想把自己献给他吗?
  可是现在这男人不是他,他知道现在的他温柔不起来。对她只能造成伤害,他不愿意给她这种回忆。一只对自己所作所为无动于衷的禽兽,只为了本能和需要才去做的畜生。
  里奥关上水龙头。倾听了一会儿,门外静悄无声,她走了吗?方才的那番话,足以让她打退堂鼓吗?围上浴巾,里奥慢慢的打开门走出去。
  那是一幅他未曾想像,现在却让他如浴火地狱般的景象。
  杰双膝跪在乾净洁白的床单上,浑身不穿一物,连她短短秀气的发丝也无法掩住她美妙的胴体。不要说是受药物影响的卫里奥,他相信那是任何有血有肉的男人都会沸腾的景象。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怦怦的击在胸腔上。
  “老天。”他只能这么说。
  若洁尽力捉著床单,压抑那种想把自己完全掩盖起来的反应。她从不曾觉得这般的脆弱过,当她迎视他的目光时,她像最易碎的水晶,只要他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就可能破碎。可是他一动不动的僵立在那儿,眼里尽是火焰,那把火,烧去她所有的羞赧和迟疑,再也没有怀疑自己是对或错。
  里奥慢慢的走向她。“我警告过你。”
  她点点头。
  “我将不会太温柔,可是我保证尽量试一试。”
  那表示他将不会拒绝她罗?
  “希望你不要后悔。”他竟能一笑。“管他的,后悔向来不太有用处。就算你后悔了,你也来不及了。”
  “我不会。”是若洁所能回答的。
  接著,他已经站在她的身旁,只要一伸手,她就会是他的。
  “我一直在想……”他慢慢地说。
  她屏住呼吸。
  “吻你会是什么滋味?”
  在那一刻,若洁缓缓的、缓缓的在唇边绽开一朵笑。
  “你知道你有多么美丽吗?”他呢喃。
  “我是吗?”她望著他映著火光的脸越来越近,她逐渐垂下眼睛,注视他丰润的唇。
  “你是。”他说,然后以一记强势的吻,夺走她所有的呼吸和思想,只留下一片的灿烂。
  一切是由这里开始的。
  若洁在想,她才像是那位吃下致命春药的人。
  为什么她竟觉得——吻不够,还要更深更久;爱抚不尽,她要溶进他的体内;结合不止,她要再也不与他分离。
  狂野的火似乎烧不光她和他的欲望。
  他们激狂的缠绵,累极而睡去,醒来又互相抚爱,再度沉醉在天堂的璀璨中。
  她好像不止拥有了他一夜,而是爱了他一辈子。
  在他的怀中,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归属。
  黎明的曙光在窗口轻敲时,若洁并没有睡去。她不想睡著时让它过去,她要看到曙光带来的分离,她要留住一夜的梦,记得它。
  里奥在她的身后,同样未曾睡去。他拥抱著她,侧看著窗外的蒙蒙天光。
  “我该起来了。”终于,她说。
  “我似乎放不开你。”他低柔地说。
  “你还没……那药物的影响这么久?”她几乎不敢相信,特别想到昨夜他们缠绵的次数。
  “我不是那意思。”
  “那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他偎近她耳后,轻轻咬啮著。“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没有办法让你走。”
  她的身体已经为他的话轻颤。“让我起来。”
  “不。”他拒绝说:“我要留下你,我需要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们之间这种结果是你所造成的,你现在不能离开。”
  若洁几乎要笑出声。“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床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定。”他翻转过她的侧脸,俯视她说:“你以为昨天已经结束了,你以为可以这样自由自在的离开我吗?你难道不会回想起我们拥有过的这一晚?不用欺骗你自己了,我们之间只有一条路了。”
  他严肃的眼光,让她紧张,他难道在想……婚姻?
  “当我的情妇,杰。”他说。
  她的脑筋一片的空白,情妇?
  “我会为你在这儿购买一栋洋房,你可以住在这里,我也会给你一些生活费用,我们可以过得很快乐的。”
  若洁木然的听著他的话。
  里奥亲吻她一下。“就这样决定。”
  第六章
  若洁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找回了她的力气。当然,还有她的怒气。悲哀被甩到一旁,她不需要自怜自弃。
  “你这是什么决定?!”她扬声一吼,推开了他。
  没料到她反应的里奥猛地被推开。
  “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买我!”她生气地走下床,捡起自己的衣物,一边说:“天杀的大混蛋。”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还敢满脸无辜的问!若洁不理会他,自己打开他们的连接门,回到她原来的卧室。里奥也随即跟进来。
  “出去!”
  “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究竟在气什么?”
  若洁不想光裸著身子和他讨论这问题,她随便套上睡衣说:“通常一个人救了另一个人,她会希望得到感激而不是侮辱。谢谢你慷慨的提议,我这辈子还没有听过有人给我这么样的抬举,让我当情妇。”
  “你觉得我在侮辱你?”
  “卫先生,我只要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会为了钱和人上床,我为了我自己高兴。没有人可以拿钱告诉我,说他买下我、拥有我。你把你的屁话拿去喂狗,我们已经结束了,没有下一次。万一你不幸又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我会为你祷告的。”
  “杰,你……”
  “不要叫我的名字。”若洁生气地喊说:“我现在开始,不为你工作!”
  “等等,你太情绪化了,冷静下来。”
  “情绪化是吗?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情绪化!”若洁尖叫了一分钟,屋顶都快塌掉了。“滚出去。”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里奥举起手说:“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和你的钱谈去!”她已经甩上门了,这句话是对著门说的。
  若洁吼完,发完脾气后,她坐到床边,开始哭。
  掏心掏肺的哭,她将所有的怒气一次哭个够。她只做这么一次惊天动地的忏悔,以后再也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了。情妇!他怎么敢说出口!
  他说的话,使昨夜的回忆变得不堪。
  她不曾想向他要过什么,连感谢她都不曾想过,而他却给她一句简单的话,说什么他们之间只有这条路走,要她当情妇!
  她方若洁这辈子遭遇的最大耻辱不过如此。
  被若洁赶出房间的里奥,也同时在另一端想著。
  他没有想到对她来说,她竟觉得这是一件奇耻大辱。他经过昨夜的事,有八成把握她是喜欢他的,所以假设她能接受这种要求。这样的关系,既没有束缚,也没有压力,他不知道她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是他所不了解的。
  里奥静坐了一会儿,隔壁的哭声早已经安静下来。他会给杰一点时间,再一次机会,和她再谈一次。他不应该这么快放弃,他要留下她。
  “卫先生。”几分钟后,他的门口却传来经理的敲门声。“您隔壁的房间,今天要先结帐吗?还是要等这间一起……”
  “什么?”
  “是你的随身翻译刚刚到楼下通知我们,那间房要退租了。”
  里奥立刻转身打开相连的房门。“她人呢?”
  “你指那位小哥吗?他刚刚还在楼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离开了?”
  她不能这样对他!里奥咬牙忍住他的火气,她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拦下他,不,我自己去追。另外,这间房不需退租,替我保留。”她会回来的,哪怕要他翻遍整个上海,他也要找回她来。
  “是的,先生。”
  若洁看著脚下的滚滚黄浦江水,她难道真要惨死在这异地?现在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她(这回连个怪罪的对象都没有),世界上有她这么可怜的人吗?
  肚子又叽咕的叫了两声。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太阳都西沉了,她什么东西都没吃。
  跳下去吧!跳下去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她反正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
  若洁迟疑的朝著岸边走了一步。
  “等一下。”郭芳子喊停了车夫。她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站在码头边。“是那位小哥。”想到昨天竟让卫里奥给逃了,这条帐,她还记在心上。昨夜,老爷生气极了,像是巴不得把她们一个个骨头都给拆了。说实话,郭芳子并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件事情,她倒高兴没多一个竞争对手进门呢!
  可是老爷说得很清楚,不找回华玫瑰,整个徐家都要被杀头。
  她宁可留著这条命实在些。
  而现在……哼!好巧不巧又让她在这儿碰上了那小哥,不晓得他那俊主子是不是在这附近?听说他们那群外国佬都野得很,她还有点心痒呢!
  “绕到码头那边去!”她吩咐车夫说。给那小哥点银子,应该不难问出点什么!
  郭芳子下车,走到那位小哥身后一拍肩。“喂!”
  小哥脚下一乱,差点给摔下去。她赶紧捞住“他”的衣衫。“小心。”
  “你!”小哥生气的转身面对她,指著她,却张大了口。“你……你?”
  “对,是我。昨天才见的面,今天不会忘了吧?我是徐福三姨太。”
  小哥猛摇头,退开来说:“我和卫先生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吗?那真可惜。我以为你会有兴趣赚一笔呢!”她故意遗憾地说。
  “我没有兴趣赚你的钱,你走吧!”
  郭芳子噘起嘴来。“别这样,我只想知道卫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所给的答案。
  “那好吧!”她深叹了一口气。“那我走就是了。”
  本来她是会转身离开,小哥对她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偏在这时候,一阵强风吹过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风把小哥的衣衫吹贴了身,曝露出她绝不可能误认的双峰曲线。“你是女人?!”
  小哥拔腿就跑。
  她则一边喊一边追。“等等我,喂!你等等!”
  小哥当然不可能停下脚来。可是她还有一招,郭芳子由她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张银票,一边扬著一边喊:“来人啊!帮我追前面那个小哥,谁要能把他拦下来的,就能得到这张十大现洋的银票。”
  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旁的挑夫、船员个个身强体健,哪个听到这句话会不有所行动。一时间,整个码头热闹滚滚起来。
  郭芳子嘴角带笑的看著众人围追那瘦小个子,圈子越围越小,“他”已无处可逃。
  最后由一个身高六尺,硕壮如牛的一名勇士,一领子提起那小哥,带著他走到郭芳子的面前。“夫人,你所要捉的是这个小浑球吗?”
  “谢谢你,先生。”郭若干说:“能不能请你再帮我个忙。他啊,是我家的逃佣。在这儿让我碰上了。我怕我一个女人家,不小心万一又让他逃了,那我损失就更大了,能不能请你带他到我的车上,我好把他绑起来。”
  “她说谎。”小哥挣扎的说:“我根本不是……”
  “听你吩咐,夫人。”壮汉没有理会“他”。
  “好极了,我的马车就在这儿。”她指指马车说。
  不到十分钟,小哥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摆在马车上面。“我们回徐府去。”郭芳子满意地命令车夫说。“好了,小哥。我们来看看,我有没有看花眼了!”
  小哥用力的挣扎著,而“他”被缚的双手,让“他”没有选择余地,只能任由郭芳子解开“他”前襟,双手一掀。“果真是女的。”
  小哥撇开脸。
  “说,你是卫里奥什么人?”
  “你什么也听不到。”
  “是吗?”郭芳子假笑一声。“一个女孩子家,装得像个男孩子跟在他身边,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怕不是寻常的吧?怪不得你昨天护他像母鸡在护小鸡似的。我一定要得到我的答案,你最好放聪明点,自己乖乖说,否则会有什么苦头吃,我可不知道。”
  “你去做梦吧!”
  “不识抬举的丫头,好,我们走著瞧。”
  玫瑰低著头,用眼角的余光,看著坐在门口的殷格抽著烟。
  他脸色低沉阴霾,一整天都阴阳怪气的。有一刻,玫瑰以为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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