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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逃情小道士-第19章

小说: 逃情小道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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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地抽回手,心中不禁自问:可能吗?被憎恨、被诅咒又承袭了满身罪恶的她,能够走进他的神圣世界吗?
  “傻丫头!跟我来!”在心灵极宁静时,杜君衡感受到了她的念波,不再多说地直接带她去靖室。
  靖室是杜君衡的圣地,如果不是要事,就连他父母都不敢轻易打扰。
  靖室之中,地上有两个蒲团,北面墙上挂着三清道尊的画轴,画像下摆了张神案,案上有博山炉,炉内绕出缕缕檀香的轻烟。
  一进靖室蓝芷颐就觉得安宁祥和,很自然地跪在三清像前稽首行礼全如规仪。
  杜君衡在经函中拿出谢罪法忏给她,让她自行诵念,而他则在一旁端坐助念。
  当他们再走出靖室时已是华灯初上。
  “下次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没有罪,你若想替你娘赎罪的话,就自行去诵经礼忏,靖室的规矩你都知道的。”出了靖室后,杜君衡很自然地牵着她边走边说。
  那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只是从前在他手中的小手总是紧紧地握着他,而今只是木然地被他放在手中。
  “下雪了!”他们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并且同时以食指拈起落在自己身上的第一片雪花,点在对方鼻尖上。
  “平手!”他们又同声说着,各自以中指去接飘落到身边的雪花点对方的唇。
  当蓝芷颐的指头碰到杜君衡的唇时,她愣住了。
  他轻轻地吻了她的手指头,开心地说:“我赢了!”
  他的手指头还留在蓝芷颐的唇上,她却呆立着,泪光在眼中打转。
  “怎么了?”杜君衡关心地问。
  “衡……衡哥哥!”她迟疑地叫着,眼瞳涣散、神情恍惚。
  杜君衡知道自己的小芷儿又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让自己清醒呢?
  “芷儿!”他深深地拥她在怀里,“回来!和现在的你一起回来,回到衡哥哥身边。”他深情地唤着。
  他好担心!她如果完全忘记也就算了,可是像现在这样偶尔退回封闭的记忆中,会识神散乱,容易招邪引魔。
  “不可以!芷儿不惹奶娘生气,芷儿了解奶娘的苦心,芷儿想衡哥哥,奶娘好伤心!”她轻轻地嘤咛有如梦呓。
  杜君衡听得心如针刺,他只知道这些年来她备受折磨,可是她绝口不提过去,外人很难具体想像她备受凌虐的伤有多痛。
  他只见留在她身上无数淡褪了的鞭痕,而她心里的创痛他不得而见。
  当年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却要承受那么重的责任和感情压力。他要她不想,她奶娘也不准她想,她怎么走过来的?
  “奶娘不再伤心了,她愿意让芷儿回到衡哥哥身边!”杜君衡哽咽地说。
  “真的?”她抬头望着他,那神情一如多年前的信赖与崇敬。
  他曾经是她的阳光,在她酷寒的过往岁月中,给她一季的温暖。
  “真的!”他不舍的泪,伴着飘落的雪片落在她脸颊上。
  “怎么了?”蓝芷颐递出了手巾,不解地问。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在他怀中了,而乐天的他为什么会流泪?
  一抹失落感袭上心头,他的小芷儿总是不声不响地来去匆匆。
  “想芷儿。”杜君衡接过她的手巾擦去脸上的泪痕,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她实情。
  蓝芷颐沉默地先走,不知早殇的芷儿是幸或不幸?纯真的他是多情还是无情?
  杜君衡在她离开后,感到一股寒意,随即跟上她的脚步。
  “明天我们去祭拜陈夫人可好?”他决定一道一道地治疗她内心的伤口。
  “为什么突然要祭拜奶娘?”她不解地侧头问道。
  “明天日子好,宜祭祀。”他背着手,优闲地说着。
  这算什么理由?他脑子不知道都想些什么,祭祀是得有好日子,但没听过因为日子好就得祭祀的,大概这是道士的职业病,遇上好日子就找个名目祭祀一番。
  但是自己是该去看看奶娘,告诉她蓝家将有新生代了。
  杜君衡在陈夫人墓前上香默祝道:“奶娘,蓝家的血仇已报、冤情昭雪了,你的重任完成了,也请你卸下套在芷儿心上的枷锁,让她自由,把她还我。”
  在回程的路上,蓝芷颐一直沉默着。
  “奶娘怎么不姓蓝呢?”杜君衡随口问。
  “她不是宇青的亲娘,陈是她本姓,当初为了进宫看护我才假冒宇青的娘。”
  “她一定是了不起的女子,暗中把你调教得文武全才。”他感慨地说。
  “她的确是个奇女子!”蓝芷颐将眼光放到远方,答得语意深长。
  之后,任杜君衡再怎么诱导,她都没再开口提她奶娘的事。
  他只好找蓝止臻问个究竟──
  “奶娘对姐姐要求很严格,在我的印象里,姐姐的日子没一天好过的,人前任人欺负,背地里得接受奶娘严厉的督导,读书、练功没一样可以松懈。不惜让姐姐练气血逆行的武功,以便完成复仇雪恨的任务。”蓝止臻不乐意地回想过去。
  “你觉不觉得陈夫人恨芷儿?”杜君衡不讳言地直问。
  蓝止臻脸色即刻一变,他问:“姐夫为什么这么说?”
  杜君衡耸肩答道:“感觉。我想陈夫人已经带走恨了,是芷儿自己没复原。”
  蓝止臻坦白地说:“奶娘自己曾经这么说过,可是那是醉话。她说因为有了姐姐,才拆散我爹和她的姻缘,所以她恨姐姐。不过她一直陪着姐姐吃苦受罪,姐姐苦,她同样没好日子过,我不相信奶娘真的恨姐姐。”
  杜君衡大致有谱了,一个爱恨交织的奶娘,压抑了自己的情欲,调教出一个压抑情感的孩子。
  “可怜的芷儿不被怜爱地长大,自己又雪上加霜地折磨自己,所以本能地把真实的自我藏起来。”杜君衡心疼地说。
  杜君衡完全明白蓝芷颐何以如此自负却又充满罪恶感,她任何事都以高标准作要求,事情出差错时,表面上就事论事追究责任,心里面却都归罪自己。
  “你爹娘和皇上之间的事呢?”
  蓝止臻也沉默了,“娘和皇上的事我不清楚,但爹本来深受器重是事实。”
  “义父,您可知情?”他改问身旁的蓝启信。
  “当年我随王爷戍守边关,听到不利的消息赶回来后,只见到最后一面。”
  蓝启信又强调:“王爷最后一句话是交代我必须视郡主如同他亲生女儿般。王爷对郡主和王妃出自真爱,而王妃宁死却不回皇上身边的选择,也足以证明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只是这些话,郡主全听不进去,她听太多辱骂王妃的话了。”
  “这些辱骂的话,是否也出自陈夫人口中?”杜君衡想确实知道陈夫人和蓝芷颐实际相处的情形。
  “她是会借这些人的话来激郡主,郡主刚离开你之后的一个多月,着实让陈夫人很操心,变得软弱单纯,偏偏又快到发配边疆的执行期,所以陈夫人对她益加严厉。”蓝启信很难评断陈夫人的所作所为,因为如果没有她,蓝家的冤屈不会平反。
  看完一卷书后,蓝芷颐站起身来,打算到庭院走走,却由窗口看见杜君衡在温室里向她招手,她当作没看见似地坐下,打消出去的念头。
  那个天真道士,这些天一改他的习惯,读医书、抄道经时,都带到她房里做,他声称那是他们的书房。他如果好好地做自己的事也就罢了,偏偏他三不五时就会找段经文或医理和她讨论,逼得她不得不理他。这回又不知道换什么花样?
  然而杜君衡还是差人找她去。
  “少夫人,小王爷在温室需要你帮忙。温室的长工候着呢!”翠香禀告道。
  “知道了,让他先回话去,我随后就到。”不愿失了风度,蓝芷颐只好前往。
  “芷儿,帮我牵着。”杜君衡把棉布的一端交给她,自己则牵着另一端往另一个方向。
  “小心系在柱子上哦!”他在另一端叮咛着。
  实在不明白,牵个布条为什么非找她不可?
  他们一起将温室里的药架全覆上棉布后,两人都流了满头的汗。
  “辛苦了,这两天会有寒害,所以得先防备。”杜君衡边说边替她擦汗,“温室太闷,一般人气不好,有些药草不堪杂气,只好委屈你了。”
  听他这么说蓝芷颐又没辙了,有些药草贵气确是事实。
  “不客气。”她转身想走。
  他拉她站到门边,“现在出去准受风寒。”
  她只得留步,随意地浏览眼前的药草,等着适应温差。
  “没想到你药材种得那么好。”她看着药草由衷地说。
  没想到?这是什么话?“你对我没有好评价似地!”杜君衡心里觉得不是味道。
  她歉然言道:“的确对你有偏见。”
  “刚刚明明看见我在招手,为什么不理我?”他看着她坦诚地问。
  “不想理。”蓝芷颐也直说。
  “怎么又肯来帮我呢?”他想了解她的一切想法。
  “不想让下人为难,也不想失了风度。你不正看准了这点?”简直明知故问。
  他摇头,诚心地说:“我只是需要你帮忙,下次如果不想做什么,不用迁就的。”
  蓝芷颐正色地看他,心里是钦佩他的,他的胸怀像海,远看平静无奇,但又深又广,再怎么排拒他,他都可以全然纯真地应对,虽然常在口头上和她较量,实际又全让着她,他的关怀呵护也自然流露。
  “也不全然是迁就。”若真不想做,是没人可以勉强她的。
  杜君衡微微一笑。
  蓝芷颐发现门边的柜子有个精致的木盒,上头雕着两只老虎,一大一小非常可爱,大老虎旁边有个道人。
  “你的东西连装饰用的,都和道士有关。”说着以手指轻轻地抚着老虎刻纹。
  “打开来看看!”杜君衡热切地鼓励道。
  蓝芷颐的确被那个木盒吸引,一打开里面有两格,一格放许多阴干的花片和树叶,另一格则放些可爱的木雕动物,她对这些东西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那感觉让她困惑地微蹙双眉。
  “记得吗?这些树叶和花片都是我们出去采药时带回来的,以前不管我在温室待得多久,你总在这边坐在这儿静静地玩着这些木头陪我。”杜君衡看着木盒里的东西,怀念过去的情景。
  蓝芷颐认为他又错将她当作芷儿了,看他深情痴迷的模样,心里有些感动,居然不忍当头泼他冷水。
  “为什么这些花瓣、树叶全是一对,却一大一小?”拿起一对叶子,她困惑地问道。
  “大的是帮我选的,小的是芷儿自己选的。”这个问题让他回到现实。
  蓝芷颐轻轻关上木盒,放回原位。
  “你对这个盒子完全没有感觉吗?”他怅然地问。
  “我该有什么感觉吗?你该知道我不是你的小芷儿。”虽然同情他,却也不得不直说。
  知道解释不清,杜君衡换个话题:“你看这株无垠草,快开花了。”
  蓝芷颐随着他的指示,注意到身旁的一盆小药草,那药草叶长得毛茸茸地很可爱,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小心!背后有芒!”虽是立刻出手阻拦她,但已太迟。
  蓝芷颐一感觉刺痛立刻将手抽回,那芒刺有轻微的毒,扎到人很痛。
  “我看看!”杜君衡拿着她的手指,仔细地挑出细芒后,送到唇边珍爱地吹着。
  “很痛吧?”他看着蓝芷颐深锁的眉头,万分不舍地问。
  他温暖的气息,吹在她指头上,她心里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不舍的神情也似乎牵动她心湖的某个角落。
  “谢了。”蓝芷颐倏然地把手抽回来,漠然地自行走出去了。
  在寒风中,她感到解脱,却也有股凄然,似乎失落了什么。
  蓝芷颐一个人在郊区溜马,好久没这样在寒风中驰骋了,趁着杜君衡出门,她才得以骑马出门。
  这些日子以来,发现只要克服那没来由的排拒感,就能感受杜君衡散发着一种让人怡然安心的魔力,在他身边心容易感到从容宁静,不愉快的往事不会来袭,这发现却让她不安。她加快马鞭,让这想法远离,决定今后和杜君衡保持距离。
  蓝芷颐负伤而回,并且带个受伤的妇人,那妇人受恶徒一掌,必须以气护息。
  “小王爷可回来了?”蓝芷颐问道。
  “刚回来。”马僮恭敬地答道。
  “快请他来!”
  当杜君衡替妇人调息后,开药方子,“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
  蓝芷颐安排了安顿妇人之事后,肩后刺痛转剧,不觉紧锁双眉。
  “怎么了?”一见蓝芷颐,即看出她脸色不对,急于救人也只好按下。
  “没事。”她冷淡地回答,自行往北院方向走去。
  可才走没几步,她就觉得天旋地转,杜君衡立刻拦腰抱住她,没让她倒地。
  她清醒时已是向晚时分,杜君衡听见声响,连忙离开炉火,来到她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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