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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旗-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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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三成不怎么紧要的州县才全部留给山西总督,至于顾问们地地位,考虑到县城内外的细柳营驻军,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历史上法国人统治越南,也是基本保存了现有的政权机关,但是从高屋到低层派出顾问,掌控住整个越南。
  只是柳宇不仅仅希望他们就简单地做太上皇,这只是临时的过渡办法,下一步要把这些州县建设成细柳营坚不可摧的根据地。
  整个山西省应当只知有细柳营,而不知有越南国,不过在那之前,柳宇还是只能暂时过渡一下,而想明白的柳大买办也说道:“高明,实在高明。”
  柳大买办看过了柳宇的条件之后,先是觉得苛刻,最后又觉得给山西总督留了些残茶剩饭,也没突破越南人的底线。
  至少从表面看,山西总督还是整个山西省的最高统治者,他地命令能下达到全省,只是在部分地区得通过州县里的细柳营顾问同意才行,原有的一套政权机关也全部保留下来了。
  “实在所图非小……你这是给越南一个下马威?”
  柳宇笑了:“便是这么一个下马威,若不是给越南人看看,他们还以为我好欺负,容易下口了。”
  会哭的娃娃有奶吃,细柳营越是嚣张,越南人反而越不敢动手。
  果不其然,第三天就开始风平浪静,山西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民众照常缴纳税书,山西总督仍然居住在他的城堡内,他的亲兵缩减了大半,他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每天闲庭信步,只是偶尔才发出一两封给顺化的奏报。
  至于山西人,他们早已默认了在省内还存在第二个权威的事实,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各州县上奏下行文书,都要请细柳营的顾问看过。
  他们对于城头变换大王旗地把戏已经麻木,这个地区接受黑旗军地统治已经有十年时间了,他们只是奇怪,黑旗军为什么不派人把县衙接管过去,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他们觉得自己反而轻松起来,这个地区对于阮朝的统治一向没有好感,历史这里是莫氏、郑氏地领土,最敬仰的是黎氏皇帝,自打后阮扫灭西山,他们就没过过好日子。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他们觉得自己还是被北方人统治着,但是与南方人的统治相比,似乎也坏不到哪里去,高高在上的顾问们还有不少是山西本地人。
  就在这样的心理之下,细柳营在山西的军事管制似乎从开天辟天就是一直存在的,大家都会避开这个合法性问题,而是老老实实地服从顾问的管理。
  那边柳宇还兴誓旦旦地向黄佐炎发去文书:“尚积欠军饷结清,立即中止军事管制,复归民政……”
  可是谁也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姑且不说十三万军饷在哪里筹措,即便是现在细柳营的战兵已经有六哨六排,一个月至少要四千鹰洋,这笔钱黄佐炎都觉得无力支持。
  更要命的是,现在正是进剿陆之平的关健时刻,这陆之平也是从广西流窜到北圻的强人,纵横北地十余年,眼见着请动大清官兵会同黑旗军,要将其剿灭。
  哪料想,柳宇固然是山西实施军事管制,刘永福也突然托病不出。
  这是不是黑旗上下的一致行动?黄佐炎觉得自己吃不准。
  而在山西省城的柳宇也接到了刘永福邀请他去保胜议事的书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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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保胜(泣求月票)
  保胜议事?柳宇不由就犯了嘀咕。
  这会不会是鸿门宴?何况柳宇也确实有走不开的理由。
  这一次对山西全省实施军事管制之后,琐碎的事务一下子就繁忙起来。
  别的不说,山西越军编制有十奇五千人,但是考虑到军官们大吃空额的因素,军饷常年是按三千人发放,但是这一次交兵之后才发现,才发现总共也就是两千四、五百人,差不多有一半的空额。
  这两千四、五百兵大部分都按照柳宇的计划裁撤回乡,只保留了一些军官和少数不愿意回乡务农的士兵,尚有七百多人,这七百多人对抢去他们饭碗的细柳营颇为仇视,特别是那些平时大捞特捞的军官,现在既然失去了一块很大的财源,尤为不满。
  如何善后处理,这绝对是一个难办的事情,除此之外,此次军事行动中,细柳营缴获了四十多门铸铁炮、青铜炮,虽然说在法国的钢炮面前不值得一提,但比起炮兵排现在的装备而言,却是不乏精品,新的炮队如何编组,也是摆在柳宇面前的当务之急。
  更别说如何处置与山西总督的关系,以四十名顾问如何管理十来个州县,还有顾问与驻军的关系,以新编两个步兵连,这都是摆在柳宇面前必须处理好的问题。
  叶成林在旁边多说了一句:“他刘永福可是打过盘轮四的黑枪啊……”
  这是一八六九年的旧事了,当时刘永福自六安州攻打据守保胜的何均昌,何均昌不是黑旗军的对手,就请来黄崇英助战,刘永福表面对黄崇英恭顺,虚以委蛇,却突然先发制人,黄崇英猝不及防,大败而去,黑旗军借机占据保胜。
  叶成林提起这件旧事。就是在提醒柳宇要多加小心防范,柳宇却握紧拳头道:“我想刘永福不至于如此糊涂,他如果想要暗算我,派一刺客便可,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刘永福这人格局太小,但还不至于作出这般自毁长城的举动。他转身对着叶成林说道:“成林,你挑几个亲兵,随我一同去见将军。”
  叶成林见柳宇已经下了决心。便说道:“管带最好还是立一小队亲兵。到时候不须往哨里抽人。”
  那边张彪自信满满地就等着柳宇点他地名字。却没想到这一次柳宇却是点了司马泰:“司马!委屈你率一排人护卫我和叶管带。”
  司马泰这两年都是充任留守老营地任务。一听此语即兴奋起来:“愿随管带同去。”
  柳宇调叶成林和司马泰去。那自然是大有深意:“每人都带上十三根弹管。这样便是遇上一万人都不怕!”
  黑旗军地根据地保胜。后世称为老街。与云南不过一水之隔。黑旗军在此经营已有十载。性质和柳宇管辖地山西差不多。辎重、眷属尽在此处。又可设卡收税。是黑旗军最重要地财源。
  柳宇这支约六十人地队伍。辞别了江凝雪之后。便沿红河上行。一路平安。
  细柳营的旗帜一打开,即便再不长眼的小毛贼都不敢招惹,沿路越军更是十分紧张。纷纷退守城中,生怕得罪了柳宇。
  还没到保胜,却见对面也来了一面七星黑旗,再一细看,正是河阳的前营黄守忠率着他的亲兵,那边已经有人嚷道:“细柳营地兄弟们好!”
  “前营的兄弟们好!”
  两个营头一向亲近,细柳营更是时不时会卖些精利火器给前营,那边黄守忠已骑着一匹小马过来了。
  他这人军阵上剽悍无双,待朋友却是十分热诚:“我还以为你们细柳营不会来了。正要派人去通知你!这次黄佐炎可是惹毛了将军,你想要与他搞好关系,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怎么了?”柳宇当即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边黄守忠便说明了原因。
  这件事比另一个时空的历史要稍稍提前了几个月,事情要从光绪四年(1878年,越南嗣德三十年)说起,这一年恰逢越南国王五旬大庆,秋十月嗣德特颁恩诏三十四条,其中之一即是文职四品、武职三品以上官员的父母都可得照例封赠。当时,刘永福以领兵官权充三宣副提督。属武职三品以上官员。应该按例封赠父母,越南政府遂追赠刘父为侍读学士。
  这本是一桩好事。但问题在于刘永福这个当事人毫不知情,接着今年又恰逢越南王太后的七旬大庆,越王封赠文武官员,刘父得赠中议大夫太仆寺卿,但这件事也被漂没了。
  但是纸终于包不住火,这么一桩大事终究有些风声传出来,刘永福不知道从哪路神仙那获得了确切的消息,那自然是震怒非常。
  不论如何,他是越南的堂堂三宣副提督,位居二品大员,别人该享受的福利我也享受得吧?何况这父母照例封赠地福利,是嗣德皇帝御笔亲书,朝中诸公一致通过,居然还有人敢把这事漂没了!
  他第一个就怀疑到了统督北圻军务的黄佐炎身上,接着他又想到许多朝中的对头,当即一狠心,一咬口,他就以退为进,自己先请病假,然后把黑旗军各营地营官把都叫来保胜议事。
  黄守忠和柳宇一同晋见刘永福的时候,他双眼红肿,还在愤愤不平地提着这件事:“照例封赠父母,这本是我老刘家极荣光的一桩事,越南国王开的金口,朝中诸位大臣的好心好意,可是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如果有朋友知会一声,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眼角已经看到了黄守忠他们进来了,当即招呼道:“黄管带、柳管带、叶管带,你们给我评评理!这事情他们办得对不对?”
  原来细柳营与刘永福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柳宇在山西已经自成一系,根本不服从刘永福的调度,现在这么几声招呼,却让双方的关系又近了许多。
  “我父母一辈子辛勤劳作,将我抚养**。却未等到我在床前孝敬安享晚年,就已经撒手西去,那时刘某年少,家中贫赛,只能草草下葬,二十多年来每每引之恨事……”
  说着刘永福眼泪就下来了:“不能尽儿女一份孝心。此生平恨事也,如今虽已富贵,但每每念及未妥置先灵,即自梦中醒来,好不容易得一南国封赠,又有小人当道将其贪墨。”
  他是条英雄汉子,只是一说起这事,却是泪如雨下,仿佛这父母封赠的事情重如天地。柳宇不由在心底想到:“真是个农民……”
  柳宇这一句心里话,绝无半点贬义,纯是赞叹着刘永福那中国农民特有地孝顺与质朴。无论是飘泊在何处。这些中国式的农民,始终留恋着故土,他们和故乡、父母有着血肉相联切不断的关系。那边刘永福却是英雄气短,拉着黄守忠在说着他早年的旧事。
  他是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他母亲是个改嫁地寡妇,和刘父成亲时带了与前夫所生的儿子过门,因此刘永福排行第二,又称刘二或刘义,他生于防城。八岁时迁居上思,早经风雨,十三岁时便在滩艇上打小工,十五岁即为滩师指挥行船,终年辛劳,不得一饱。
  说到这段经历,刘永福真是泪水不断地往下落:“我十七岁那年,先是八月母亲仙去,父亲拿出多年积蓄让叔叔去买一口棺材。哪料想叔叔好赌,一去不返,父子越发悲痛,苦于手中无钱,只能另买四合板草草下葬,坟场上我哭晕过去……”
  “哪料想这年十一月,我父又于贫寒交加中辞世,我们兄弟一贫如洗,只能用家中床板拼成一副棺材。草草下葬。那天起,我便是无父无母之人了……”
  说着。刘永福的眼泪又下来了:“到了这年十二月,与我同住叔父又一病不起,我家中却是床板都没了,只得用木屑垫坑草席裹尸将叔父下葬了……哎,到现在今年已经是二十七个年头了。”
  数月之间,连死三个至亲之人,事后又有债主上身,只能将老屋转卖还债,兄弟二人只剩下了一个光身子,这是刘永福一生最落魄的日子。但是在这个质朴地农民心底,他却有着如此的内疚:“父母草草下葬,我一身恨事,二十余年不得归家,只能每逢垂泪相对故国,本以为生不能敬奉床前,若能遥奉香火封赠父母,也算对得起养育之恩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显然这件事触动了刘永福地伤心之处,以致他显得非常激动:“我该不该为我父母讨还一个公道?”
  这一刻,他表现得正如最寻常的一个中国农民,他不识字,格局小,不知时代变化,但是他有着自己的信念,在关健的原则问题上会抛开那种农民式的狡猾,向你展现一个真实的刘永福。
  大家一一开言相劝,黄守忠说道:“将军,这件事越南人、黄佐炎办得不对,是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柳宇也说道:“细柳营恰巧有些小动作,正好可以替将军摇旗呐喊。”
  站在黑旗军这些管带地角度上看,这件事情也令他们心寒。这代表什么?代表着越南政府始终没把黑旗军作为自己人来看待,他们始终只是一支不可靠地雇佣军,封赠父母是一件极小地事,但就是这么一件事,还有人在其间上下其手,硬是将其漂没了。
  刘永福伤心过度,他一一给诸个管带作恭:“这一回谢老弟支援了!”轮到柳宇这里,他先是看了一眼叶成林,然后才说道:“柳营官,你在山西放心去作便是,反正被他们压迫十多年,再大地压力,我刘某人也顶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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