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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黑旗-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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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一艘铁甲舰。就远远超过了在四柱庙和黑旗军交战的小舰队吨位总和,他们的每一次齐射都会让大地震动,还有无数巡洋舰、炮舰,装备着从37毫米机关炮到140毫米、193毫米的各种火炮。
  他们就如同一座座大山那样出现了海岸上,将漆黑的炮口对准了顺化,那些用泥木构筑的堡垒,在他们地眼中简直就是女一样。
  “可以开始了!”总特派员向海军少将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命令……开炮!”
  一根根硕大的炮管在剧烈向后退去,炮口火得一片。无论远近,任何人的心脏都被这炮击所剧烈地震动着,这仿佛是世界未日的场景。
  在越南人眼中已经认为是坚不可摧的要塞工事,在落下的炮弹面前简直就象一层白纸那样薄弱,一发239MM主炮炮弹直接将一整个堡垒直接掀开了,一个个堡垒被直接炸成了粉碎。
  这就是钢铁的力量。
  孤拔少将意味深长地说到:“我们只需要持续这样的炮击,然后用一个营地步兵上去攻击,就可以等待越南人的投降了。”
  这样的轰击,在顺化人的眼中同样是让他们心惊肉跳。
  顺化这座城市。始终是阮朝统治的腹心。当年阮朝立国于此,是因为其地远离北方。足以自保,正所谓“横山一带。万世容身”。
  但是技术革命的面前,沿海的顺化已经是法国人的盘中餐,所有顺化人都只能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尊室说也是这些人中地一个,虽然他拥有着比普通人无法比拟地权力,也曾反复努力过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泡起一壶清茶,远远地望着顺安海口的场景。
  海天一色,云蒸霞蔚,只是这壮观地景色似乎不再属于南人了,他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尊室这个姓氏,表明着他是一名皇室宗亲,而今天的尊室说,已经是越南最有权力地人物,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他和阮文祥把持着朝政,权倾朝野,废立皇帝亦不如反掌之事。
  但是在这轰隆的炮声面前,他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本是北地名将,屡经大战,是整个越南在兵事上最有发言权的人,现在顺化内外兵将尽归他掌辖,但是他却亲眼看到了这个帝国的毁灭。
  他的权力,甚至在法国人也变得不值得一提,他考虑过要撤出顺化。但是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
  撤出顺化,标志他放弃大部分的权利,说不定他前头没出顺化,有人就把育德堂的那位请回来……
  哎,事到今天这个地步,南国臣子尚不能团结一心,他只是苦笑地喝下茶水,只不过细细想来,这件错事他的责任很大。
  这要从已经骈天地翼宗皇帝说起。嗣德无子,故收养三侄作为养子,长为育德,次正蒙,三为养善。嗣德弥留之际,留有遗诏:按育德之德性不应做皇帝,其意欲立养善,但因养善尚在稚龄,而国家之事需有一年长之帝。因此只能立长子,又以他和阮文祥为辅政大臣。
  按理说,国家多事之秋自当立长,这是嗣德高明的地方,但是留下了这么一封遗诏,却给了这些辅政大臣以发挥的空间。
  育德王执政之后,很想把权力抓到手,结果两位辅政只让他作了三天的皇帝就决心换马了,废育德而立嗣德之弟郎国公为帝。朝中愕然,无人敢言,惟有御史潘廷逢反对,但无力回天,这就是现在在台上的协和帝。
  但是一切权力都握在两位辅政之手,尊室说总领天下兵马,自然不想把权力交出去,以致于协和帝想借法人之手来驱逐尊室说和阮文祥。
  这样一来。朝中多变,人心不定,面对这浮海而来的铁甲舰队,已经是群龙无首,再无半点主张,尊室说也是同样无力回天,只能拿越南的小皇帝来汇愤。
  在历史上,尊室说所做也就是继续行废立之事,一八八三年七月。他废了育德王。立协和王,协和王在位三月。即为尊室说和阮文祥所斌,改立养善为建福帝。但建福帝在位,亦六月而崩,又改立年幼的养善之弟为咸宜帝,一年之中,四易其君。
  但是在法国的军舰面产,他又感到一种胆战心惊地感觉,他多疑好杀,性情暴燥,但是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又是一个胆小之徒。
  他只觉得一切都没有办法,不由长叹了一声:“臣非亡国之臣,君是亡国之君……哎,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与和法人和好。”
  只要不影响他的权力,不论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去干。
  “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
  嗣德帝生前,正是最喜欢唱这两句崇祯皇帝的临终之语,他以为自己纵非中兴之主,但至少也足以守成,只是天不假张子房刘伯温这样的良臣贤将,以致于国家多事。
  现在深宫之中,就跪着一群绝色宫妃,个个哭得眼睛红肿,这些素衣宫妃,正是他宫中妃子,年纪极轻,出身都是极尊贵的,个个冰肌玉骨人间绝色,却从此要把青春尽付于这冷宫秋
  她们当中不乏有抱负的奇女子,但是在这世事面前,却是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什么。
  以往虽然空掷青春,但至少在嗣德在位之际,尚有几分权势,几分期盼,她们对于奏折上的国家大事都有许多想法,也精通于文书处理,只是挽惜自己没有分毫权力,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如我能变男儿汉,英雄事业反掌间。”
  一个宫妃不由想起了胡春香这两句诗,不知不觉念了出来,她身侧地另一个宫妃也是协助嗣德处置过许多奏折的,一听到这句话,泪从心中涌了出来,回想这前尘往事,不知不觉间,竟是说出了一句话来:“臣非亡国之臣,君是亡国之君!”
  “镇海已失,守兵将官或战死,或投水自尽……”
  在持续三天的炮轰之后,法国终于成功地获得了他们所要的战果,顺安堡垒大破,少量登陆的法国步兵任意驱赶着数千名临时征集而来的法军,最后获得了完美的一场胜利。
  协和帝的眼中多了许多光彩,他觉得这样的消息是最好不过地消息,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场胜利来打击执政的尊室说:“国朝自此多事,朕以为,可遣使与法人相商,徐徐图之。”
  尊室说性情很急,就想向前一步,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说辞来,再问问这朝中君臣,尽皆是灰心丧气,他只能说道:“陛下……哎。”
  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但是协和帝却有许多不同的想法:“我阮朝开国数十载,纵然一度失国,但是世祖皇帝辗转海外终得复国,故此只要得传大宝,什么事情都可相商。”
  他不介意在自己头上来些法国太上皇,反正现在已经有这么两尊太上皇,再多些也无妨,只要自己仍然能抓住权力就行。
  他的话引起了尊室说的反弹:“是什么人在陛下面前进此谗言,其心可诛!当杀,当杀,当杀!”
  他性情暴烈,又好猜疑,人皆惧之,但是协和帝身为一国之君,却总有几分气度:“辅政,莫过孟浪了,此事朕一人决之,世宗中兴时尚有鳄鱼渡江故事,何尚我们这些不贤子孙,只要我阮朝大宝得传,一切皆可谈之。”他说的是阮朝中兴之主阮福映的故事,阮福映早年常常被西山军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时不时逃到富国岛上去当游击大队长,有时候干脆到泰国去组织流亡政府,据越南正史记载,一七八三年,阮福映二月战败退三埠,四月又大败走粟江,西山军追之,至橙江时,鳄鱼多,不能徒涉,故乘水牛,至中流水势急而牛没,然鳄鱼护之至美湫。
  这个故事或是有所夸大,但阮福映确实是打不死的小强,一七七七年西山军克西贡,十五岁地阮福映一路跟着叔父睿宗一路逃窜,结果睿宗被西山军追上杀死,阮福映却“独乘舟得脱”,然后阮福映就成了阮朝的正统之主,就说鳄鱼渡江之事的前一年,西山军大破阮福映军,借机攻取西贡,结果阮映福又是退遁富国岛,然后坐待援兵收复西贡,而乘鳄鱼逃跑后,先逃到富国岛,六月又逃遁到昆仑岛,他动作快得象泥鳅一样,连一班宗室新贵都没通知一声就一个人跑了,结果“皆为贼所杀”,七月又被西山军从昆仑岛赶到富国岛去。
  协和帝拿这个故事出来,正是说只要阮朝不至于失国,纵便沦为法国殖民地亦无问题,奠室说心中十分反对,但是协和帝说道:“天下物事,朕一人当之。”
  他也只能无言以对了,朝中无人敢于再出一言,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定下了。
  正当以为此事已成定局之际,却有人飞奔来报:“敌军已至顺化城下!”
  “好!”协和帝对于抓权甚是热中:“速派使者与其好生商议,请其停兵城下!”
  只是使者的脸色难看得很:“来寇并非法人,而是北圻盗匪。”
  第一百二十九章 顺化第一连
  协和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他只是想让一个不怎么严厉的婆婆赶另一个严厉的婆婆,却没想到,又来一个婆婆。
  尊室说在下面受了半天的气,现在不由大声嚷道:“胡说八道,北圻距顺化数千里之远,如何能突然出现在顺化城下?”
  现在可是顺化最脆弱的时候,顺化城内除了御林军等少数部队之外,几乎所有的部队都调往顺化一带,哪料想居然有敌军出现在城下,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第一责任就必须由他尊室说来承担。
  要知道但凡兵事,都是由尊室说这个辅政独裁,尊室说也必须承担军事失败的责任,现在他就要推卸自己应负的责任。
  毕竟在顺安堡垒的失败,他可以用自己已经尽了人事,失败纯属天意来形容,满朝文武也很清楚,面对法军如群山一般的铁甲舰队,已方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北圻盗匪就不同了,他和越军一样都是东方人,都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尊室说纵容他们一路杀到顺化城下,那可是死罪啊。
  报信的使者急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啊!”
  说着,他拼命地跪在地上:“陛下,请速作决断啊。”
  正说着,外面已经又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侍卫在蒙蒙细雨中冲了进来:“盗匪已经击败城外诸奇,正在准备攻城之中。”
  到了这个关健时候,协和帝甩开了尊室说,直接插手军事:“怎么回事?是什么敌军?”
  “是细柳贼,是细柳贼!”那个侍卫倒是看清楚了那面细柳旗:“是黑旗军中的细柳贼!”
  “刘永福?”协和帝身子都软了。他质问:“不是法国人?不是他们支持地黄旗军?”
  “绝对是细柳贼。臣下看得一清二楚。那面旗帜是两片柳叶。加上细柳营三个汉字。”那个侍卫是有品级地。故此熟悉文字:“绝对是细柳贼。”
  尊室说也十分诧异:“细柳贼不是在山西城吗?怎么到了我们顺化城下?”
  山西远在北圻。距离越南中部地顺化有数千里地距离。其间也不知道要穿越多少关隘。多少城镇。但是一直到这支部队冲到顺化城下。才让已方。这可以说是极难堪地一件事。
  但更重要地是。现在越南人面临着两难地选择。协和帝抱着最后地希望说道:“他们有多少人?”
  那个侍卫跪在地上。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说道:“光前锋即不下两千之多。携带火炮十余门。尽皆快枪。个个勇猛无比。我兵绝非对手。”
  协和帝只觉得一个晴天响雷就下来了,只是他强自安慰道:“无事!法军已克顺安汛,我们可以从容些……只是下面的官员可不敢这么从容,现在是剧变之时。一日之间尚且发生数次剧变,何况这两强相争,自己得为将来谋算啊。
  正在他们想着争权夺利的时候,只听得心头一声惊天剧响,五脏剧烈地震动着,也不知道细柳营用多大的火炮攻城,就连这宫殿都被震动了一番。
  “好强啊!”这一炮让尊室说所有的骄傲都消失了,他变得胆小怕事起来:“我们应当撤出顺化。”
  “此事万万不可,顺化是国朝基业所系。不容有失。”
  “不!万一两军交战,我等陷于城中,如何是好?”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大臣仍然借着讨论的名义相互攻击着对立方,协和帝只能无力地坐在了龙椅上,长叹了一声:“君是亡国之君,臣亦亡国之臣……”
  长叹完毕,他猛然起身。大声说道:“贼兵将至,还不随我北狩横山!”
  他终于决心逃跑了。
  不过在逃跑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快去向顺安的法国人求援,我们宁可亡于法人,也不能亡于清国。”
  在旗舰之上,何罗总特派员和孤拔海将少将正在拿着钢笔,讨论着最重要的问题。
  “最重要地第一条,越南必须接受法国保护,遇到任何与外国交涉之事。必须由法国作主。”
  “嗯。把平顺省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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