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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水映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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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说,纸,终究包不住火……


若儿虽年仅七岁,但,纤细善感的心却比谁都还要敏锐,他机灵地察觉到谷映尘前後大相迳庭的疏冷态度,暗自感伤了许久。


有好几次,他总是这样问著自己。


那天,他们明明是在讨论当父子的事,叔叔并没有反对呀,他以为,他是很乐意当他爹的,可是为什麽……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想了好久!他决定去问叔叔。如果,真的是因为他做错了什麽,他一定会听话当个乖孩子!叔叔千万不可以讨厌他。


打定了主意,他立刻付诸行动!找谷映尘去了。


若儿的特色是,人未到,声先到。大老远的,谷映尘便看见往亭子里奔来的若儿,口中直喊他。


他刻意让自己视若无睹!别开脸不予理会。


在踩上最後一级阶梯时,若儿脚下一绊,扑上前去。几乎是下意识地,谷映尘未加思考便张手一拦!及时阻止了小家伙跌得四脚朝天的惨状。


「叔叔。」若儿稚声喊道,小手自动自发地搂住他的脖子。


谷映尘的神情复杂难辨,想松手,又违背不了心底的意愿,怎麽也勉强不了自己拉下那双充满感情的小手。


「走路当心点。」他终究还是扯开了紧偎在他身上的小小身躯,竭力以平寂的语调说出。


「叔叔……」若儿不死心,往前跨了一步。「你不要当若儿的爹了吗?」


怔了下,他面无表情地回视。「我说过要当你的爹吗?」


「可是……你上回没说不要啊!」


看来,他为了打探真相!给了孩子太多错误的想望。


「父亲,只有一个,不是想要就随时能有。你要的话,去找属於你的那一个,与我无关。」是很冷漠,但儿子又不是他的,他何必为这些负责?若不说清楚!任孩子误解下去,势必成为他的负累,他不想自揽麻烦。


若儿一阵静默,阳光般的笑脸霎时黯了下来。「我……我没有爹。」


不知怎地,这张落寞的小脸,竟会扣住谷映尘的心弦。


「有,你有!每个人都有。」他不明自己为何会突然这麽说,那算安慰吗?


小手抚上襟口,细细的感伤飘出唇畔。「我也想去找他,想看看他的模样,想知道他会不会疼我……娘说,我的亲爹生得很俊,没人比得上唷!还说!我们长得很像、很像……可是,每次我问起他在哪里时,娘都不说话……」


谷映尘默然无言。


一阵岑寂过後,若儿突然仰起头看向他。「後来,遇见叔叔的时候!我就觉得叔叔长得很好看,而且也和若儿好像、好像,所以……」


「所以就把我当成你爹了?」谷映尘恍然领悟!原来,若儿一直在用这样的心思看待他。


多纯稚的想法,不懂迂回的单纯心灵,就这麽直接的将对父爱强烈的渴慕寄托在他身上,而这竟让他觉得心酸。


若儿怯怯地点了下头。「我曾经偷偷想过,有爹会是什麽样子,叔叔……就像爹,若儿真的好想要一个爹……很久、很久以前,若儿也这样对娘说过!然後……


」他低下头,拉出隔著襟口抚触之物。「娘把它给了我,亲手替我戴上,还告诉我,想爹的时候,就看看它、碰碰它……」


谷映尘望著他的小手,瞬间,神色大变!他冲上前去,不敢置信地抓过碧光乍现的琼玉。「你说什麽?再说一遍!这玉佩哪来的?」


「娘给我的,她说……是爹的……」


惊天动地的讯息在脑海炸开,波涛云涌地冲击著他的身与心。


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他心跳急促!思绪乱成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玉鸳鸯,他谷家祖传的玉鸳鸯!本有雌雄一对,世代只传长子、长媳。出生之时,是爹亲手为他戴上,二十年来不曾离身,直到七年前……


若儿所戴之物!确为他所遗失的雄鸳鸯!吉祥结下系著玄玉宝石!那是娘的巧手慧心,愿她心吉祥平安;宝石上所刻苍劲的「尘」字,是爹豪迈襟怀,愿他儿风采出尘……


这原是腰间的佩饰,而今,作了小小的改变,系上红绳,挂在胸前。


这麽说来,这一切不是巧合!若儿真是他的……


随著激荡起伏的思绪,他震动得不能自已……


「痛……」细碎的低呼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才发现自己一时情绪失控,过重的手劲抓疼了若儿小小的肩。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抚触眼前的小小俊容,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好生俊俏的脸孔……多麽的像他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胀满胸臆,冲击、激荡著……


「若儿你几岁了?」


「七岁。」若儿没有犹豫地回答。


七岁没错,他是该七岁!谷映尘呀谷映尘,瞧瞧你有多荒唐,儿子都七岁了,你却还浑然未觉!「你娘怎麽对你说的?说你爹死了?」


「好……好像是吧!」若儿偏偏头,不怎么肯定。因为从前他每回问起,娘都是一副再也见不到爹的样子。


该死的女人,她什麽意思?


幽眸一凛,他一手扯下玉鸳鸯,往内苑冲去!砰房门被一脚踢开。


「秋水心!」谷映尘大步走了进来。


她正想喝口水,不料都还没沾到杯缘,就被吓得跌破了杯子。


「发生什麽事了?」秋水心抚著受惊的心口。他的脸色不怎麽好看耶!「我记得我问过你,若儿的事,对不?」


「怎……怎麽会突然提起这个?」谈到这个她就心虚,眼神开始游移闪烁。


「你是怎麽告诉我的?」他逼近一步,攫住她微慌的眼瞳。


「我……我……」她说了什麽?惨了,不太记得了。


谷映尘很好心地提醒她。「你说他死了,在还没来得及与你成亲前。」


「啊……是啊!」她有这样说吗?明明结论是他下的耶,她根本语无伦次!连她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麽,除了敷衍的应答,她还能怎么办?


「噢,那你还真是红颜多舛啊!」同情的字眼,却没有同情的语气,他深沈莫测地又问:「我想!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秋水心一愕!连心虚的应和都不敢。


爱?多遥远的字眼,连想,都让她觉得不可原谅,他对她,只有憎恨呀……


「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吗?」


「象……」她低低地道。「像极了。」


「噢。」他又点了一下头。「那麽!我呢?」


「啊?」她瞪大眼。


「你不能否认,我和若儿是很像。」


「那……那是……巧合吧!」她气虚地死撑。


「若儿要我当他的爹呢!你怎麽说?」


「那很好啊……」她不知所云地应和。


「很好?!」


「呃……我是说,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必理会他的……」她急急忙忙地又道。


「是啊!我是可以不必理会他!别忘了,他也算是秋家人,报复手段中不加上他一份好像有点可惜。」


秋水心一惊,急叫道:「不!你不可以这麽对他!」


「为什麽呢?给我一个理由。」声音低柔得可疑,似在酝酿什麽。


「他……他是……」能吗?能说吗?


不!她不能莽撞行事。


咬紧牙关,她硬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不说是吗?那这小鬼死活又与我何干?」他说得冷酷,字字如冰。


惊抽了口气!她跌退一步,捂住唇凝望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你还是不说!」熊熊怒火瞬间爆发,狂炽的焚燃而起,他一掌重重往桌面击去,圆桌应声而裂。「你非要看到我们的儿子死在我手中!才来後悔莫及,悔不当初吗?」


秋水心震惊地瞪大了眼。「你……你胡说……什麽……」


「若儿是不是我的种,你心里有数!」手一扬,碧澄光芒在空气中垂晃。这是什麽?你说呀,我谷家的传家物……独一无二的玉鸳鸯!为什麽会在若儿身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每说一句,他便逼近一步,秋水心退无可退,慌乱之下,一脚勾到圆桌的残木低呼了声,重心不稳地往後倾跌——


谷映尘反应迅速,大手一勾,拦住纤盈细致的腰身,两人以著极亲昵的姿态对望著。


「是你对不对?献上清白之身解我媚药之苦,却又在事後消失无踪的女子……


是你!对吗?」答案已无庸置疑,可他要听她亲口说。


「你知道?」她以为,他昏昏沈沈,意识迷乱!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这话什麽意思?他皱起眉。「你当我是死人吗?与人欢爱一场,我会没感觉?」


如此直接的措词,教秋水心不由得红了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是哪个意思?」他有非常多的不满!而且全是针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我不提,你就一辈子也不打算说了,是吗?看著我们父子相残,相识不相认,你觉得很有趣,是吗?秋水心!要是今天,若儿因你的隐瞒而受到任何伤害,我在自责之前,会先将可恨的你给碎尸万段!」


「不……」她打了个寒颤,心慌地解释道:「若儿也是我的儿子呀,我怎么会舍得得他受伤害。」


「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实情!」这天杀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接受若儿,我怕……你多诡难测的作风,会影响若儿的身心发展……」


不说还好,一说,才刚消了点的愤怒又狂烧了起来。「秋水心!你当我是什麽?虎毒亦不食子,难道我比禽兽更不如?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可恶!居然把他当成没有人性的魔鬼!


「不我没……」过於严重的措词,吓得她又结巴起来。


她真的没这麽想,只是顾忌太多,自认承担不起後果,不敢恣意而为。


手劲一缩,两人贴得更近,下半身几乎是密密相合!一股战悸的激情流窜而起,她顿时红了嫣颊。


「说!这次不许再有半句谎言。」犀锐的眼瞳逼视著她,这道疑云,缠在心头长达七年之久,他要一次问个明白!七年前,为什麽要赔上清白的身子!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想,我应该没有强暴你才对。」


「那个时候……我爹要我嫁给冯世祺,当时我的心很乱,刚好遇见你!而我又不想嫁给他,所以就……」


「利用了我?」他冷笑。「原来我不过是你逃避婚事的工具。我得恭喜你,你成功了。」


「你怎麽这样说?」她讶然低呼。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他怎能将她无悔的付出!扭曲得如此不堪?「没错,我是不想将自己交给冯世祺去糟蹋!但贞操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今天如果不是你,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会这麽做。」


这表示!他是特别的?


子夜般的瞳眸沈晦幽深。「那,又为什麽必须是我?」


她一窒,答不上话来。


「说呀,你刚才不是说得很理直气壮吗?」他眉宇微扬,黑眸散发出一缕魅惑人心的幽光。「或许我该问,你为什麽愿意承受道德礼教的压力,坚持生下我的儿子?对你我而言,那不是一段短暂的露水姻缘而已吗?」


「你……你要我说……说什麽……」爱他吗?这一片又痴又傻的情怀,他会在乎吗?既然不屑,又何必非要她说?


「装傻!」微一使力,她撞进他怀中,惊猛的吻压了下来!与她纠缠。


他吻得很狂、很烈,像是要惩罚她的不合作。


秋水心嘤咛一声,理智寸寸成灰,她闭上了眼,本能地张口回应他!柔荑悄悄爬上他颈项,温驯地圈住。


灵巧的舌探入她口中,挑弄、缠嬉,彻底迷乱了她的心神。


微微撤离寸许,调情的唇游移至她敏感的耳畔,挑弄似的轻舔耳根、雪颈,温热的气息轻撒,熏热了整片肌肤。


「还要再否认吗?」


「我……—」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否认,是他看不清她痴狂的情呀,就算他想拿这份情感来折磨她,她也认了。


「你爱我,而且早在七年前,是吗?」低低地,他代她道出了答案。


她无力地点了下头。


「说出来!」他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半强迫的命令。


「我……爱你……早在七年前……第一眼开始……所以,我才会甘心……将自己给你……」如了他的愿!她将心敞开,任他看个分明!这是她最致命的弱点!他与她都知道。


「原来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大掌扯下腰间的系带,探入细致娇躯,轻而易举地推落她的罗衫,低首沿著光滑的香肩吻了下去。「我记得我好像说过,若能使你爱上我,报复起来会更痛怏,既然你这麽配合.我要是不好好利用,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是不?」


她浑身一阵痉挛,他深深讽刺的口吻,残酷得不带一丝感情,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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