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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燃烧的岛群-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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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打得很巧妙,很坚决。惠特尼营伤亡了三分之一还没拿下来。关键时刻,迫击炮弹也用光了。离特尼连连向谢泼德将军告急。谢泼德也 没办法。两艘满载着“冰山”战役迫击炮弹的轮船在庆良间锚地被自杀机撞沉了。它们是“洛根”号和“霍布斯”号胜利级万吨军火轮。特纳这种把“所有的鸡蛋装 到一个篮子里”的做法带来了严重后果,山岳作战中,迫击炮是关键性武器。
  六师听起来人多,分布到冲绳北部的广大地区中兵力就单薄了。二十二团进攻受挫以后,暂时作了休整。这时候,惠特尼找到一个“无价之宝”。他姓刘,个子不高,眼睛非常机灵,会说英语,是个中国血统的夏威夷人,战前到冲绳跑买卖,日军强征了他的船和货,他被迫留在冲绳名护村。
  刘 自始至终参加了修建八重岳防御工事。他凭记忆画出了复杂的山岳坑道工事详图。八重岳主峰高一千五百英尺,悬崖绝壁被巧妙地利用。天然洞穴有好几层,都用水 泥进行了加固。守军并不多,只有一个联队,约一千五百人。在本部半岛对岸的伊江岛上还有另一个日军联队,距离两海里。日本守军原计划分两部分利用炮火互相 呼应的,布克纳尔中将派步兵七十七师在伊江登陆,两部日军自顾不暇,更不用说互相支援了。
  八重岳守军指挥官是宇土大佐。刘见过他几面,向惠特尼描述了宇土的外貌和特点。惠特尼非常感谢刘,给了他一笔相当数量的钱。
  特 纳终于从塞班空运来了迫击炮弹。陆战队的“考尔西亚”轰炸机从读谷机场起飞,连续向敌人阵地投下炸弹和燃烧弹。惠特尼调整了部署,又发动了新的进攻。美军 仍旧象撞了石墙一样被顶回来。“只能一寸一寸地去爆破。”在主峰上。美军和日军反复争夺,终于在主峰东麓取得了一块立脚点。二十二团的另一个营也从西麓逼 近主峰。
  惠特尼叫来了他的熟人,下令组织一次夜袭。为了同日军区别,美军袭击部队两臂均带白色环标,脸上和刺刀上都涂了油彩,这一招还是惠特尼从卡尔森突击营那里学来的。
  本地时间九点,冲绳之夜降临了。阴云四合,细雨蒙蒙,天黑得象煤烟。突击队沿着被烧得光秃秃的小树林向主峰爬去。:以往,黑夜是日本人的天下,而今惠特尼发动夜袭,企图以奇兵制胜。日军的阵地沉寂着,只有零星的机枪声和白天里凝固汽油弹留下来的树林余火。
  突然,几条九二式重机枪的火舌劈开雨夜。立刻听到长长的痛苦的呻吟声,有人从山坡上滚下来,带动了山石。接着就是一团团手榴弹的闪光和肉搏战的厮打声,英语日语的咒骂声。然后,手榴弹和小包炸药声响成一片,简直分不出点来。
  混战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主峰上腾起三枚红色的照明火箭。惠特尼已经爬到半山上,他知道主峰表面阵地已经被占领了。一小时以后,又有两枚白色的信号弹透过雨帘,斜坡上响起一片日语的“万岁”声。紧接着就是五O机枪的长时间射击,美军突击队死守住阵地。
  一夜里,反复折腾了四次,等到天亮,日军的兵力枯竭了,终于消声匿迹。
  在樱桃红色的朝霞中,一面弹洞斑斑的星条旗飘扬在八重岳主峰上。
  惠特尼上校向谢泼德少将、盖格少将和布克纳尔中将发出电报:
  “在日军坚固防守的八重岳山区,有组织的抵抗已经停止了。”
  这一天是四月二十日。一天以后,伊江岛也被步兵七十七师攻克。伊江战斗短促而激烈,其中制高点城山之战,激烈程度与八重岳相仿。连深受官兵们爱戴的美国记者 欧内斯特·派尔先生也死在伊江岛上。惠特尼读过派尔先生的三本书:《派尔在英格兰》、《这就是你的战争》和《勇敢的人》。他非常钦佩这个普利茨奖金获得者 的文笔。派尔写战争中的人情味,写士兵的感情,简直出神入化,无人能出其右。他采访过不列颠之战、北非登陆和诺曼底登陆,简直成了普通士兵的代言人。这位 四十五岁的印第安纳州人到处向士兵采访,与他们合影。他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他在给七十七师的士兵递烟。四月十八日,他和一位连长乘吉普车前往阵地,被一颗 机枪子弹打中了太阳穴。
  七十七师师长布鲁斯少将概括了伊江岛之战:“这三天是我一辈子打的最激烈的战斗。”
  16
  “你好,贝克。见到你真高兴。”
  “嗨!查尔斯,我还当你已经上了天国呢t”
  惠特尼上校和奥勃莱恩上校紧紧拥抱在一起,紧得几乎勒断对方的肋骨。自从瓜达尔卡纳尔岛上分手以后,他们就一直没见过面。‘
  瘦小的奥勃莱恩和当年在隆加岬的时候一样,军装上沾满了泥浆,鼻子上贴着橡皮膏,蓬头垢面,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也很久没刮了。‘
  记得惠特尼初登瓜岛的时候干干净净,这回在冲绳可大不如前了。军装被撕成条条,膝盖、臂肘的地方全烂了。一块迫击炮弹片打入他的右腿,和塔拉瓦负伤的那条脚正好对称。惠特尼人显得更瘦了,脸上的伤疤更突出了。但是他仍然生气勃勃,眼睛放射着热烈的光彩。
  惠 特尼和奥勃莱恩在冲绳相遇,代表了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太平洋上经历的艰苦而豪迈的里程。陆战队的战斗和其他军兵种的战斗汇和在一起,赢得了这场世界大战。作 为这种团结的象征,在罗斯福海德公园葬礼中,棺木的四周围着四堵方正的入墙:西点军校学员、士兵、水兵和海军陆战队员。他们系的绶带上分别写着:卡西诺 (在意大利)、波斯湾、所罗门槽海、诺曼底、莱特湾、迈泽兹·埃尔·巴布(在突尼斯中部)、中途岛、普洛耶什蒂、琉黄岛和“驼峰”(指飞越喜马拉雅山脉向 中国战区的空运)。
  他们中间少了一个人,他应该佩带写着“冲绳”的绶带。
  冲绳还没有打下来,而且胜利遥遥无期。
  惠 特尼上校和奥勃莱恩上校没有时间叙家常,他们只好匆匆说几句,拍拍肩膀,互相在地图上划出自己战线的范围。不到五分钟就分手了。冲绳南方战线风雨如晦,局 势恶化,谁都不敢抱乐观情绪。第七步兵师伤亡三分之一以后,暂时撤出战线。它空出来的位置迫使第二十七师东移。在二十七师的战线上,一下子投入了两个精锐 的海军陆战师:一师和六师。现在,不存在谁打仗谁休整了。一切行动的目的,就是攻下整个冲绳岛。
  面 对着美军的日军防线,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共长十公里,大部分都是海拔标高不大的小山丘,上面长满了松树、丝柏、杉树、灌木和蒿草,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防御工 事。实际上,山丘下面地道纵横、盖沟交错、有的坑道深达二三十米,任何炮弹也揭不开它的顶盖。日军已经摸熟了美军的战术,他们修了良好的防炮洞,毫不在乎 美军铺天盖地的炮击。由于双方距离太近,舰炮也发挥不出威力来。等美军发起冲锋,隐蔽在坑道中的各种口径火炮都推出来,按领先精确测定的距离实施毁灭性的 射击,往往把阵地前沿打成一片火海。每次攻击几乎都重复同一个步骤,美军的炮火伤不着敌人,敌人的炮火却屠杀着美国士兵。
  因为日军躲在地面下,躲在用了一年多时间修筑好的坑道工事里。美军在地面上,刚刚踏上一块陌生的海岛。
  日军第三十二军在防线上部署了两个师。东边是二十四师团,中间是六十二师团,西边为四十四混成旅,都是清一色的关东军部队。冲绳岛上的日军大炮多得出奇,远远超出了一个军的拥有量。日军沉着冷静,恪守唯一的战术原则:
  尽可能地迫使美军大出血。
  惠 特尼团队进攻的目标是大名高地。在牧港和那霸之间有一条安谢河,安谢河弯曲最多的一段峡谷叫大名峡谷,在峡谷的北岸有一片森林茂密的高原——大名高地。由 于日军的固守,二十七步兵师的一个团伤亡惨重,不得不认输,把阵地交给了惠特尼上校。由于陆战六师的二十二团团长在八重岳战斗中负了重伤,惠特尼已经负起 了二十二团的指挥责任。
  惠 特尼的指挥车在泥泞的便道上开赴火线。一路上,到处都是烧焦的美军坦克,缺了轮子的日本山炮、青石砌成的龟甲墓。遍地泥水,有的尸体来不及掩埋,在水洼中 泡得又肿又涨。日本人没有打炮,山丘上看不到任何活的东西。惠特尼在泥水中匍匐前进,用一架很大的炮兵望远镜一寸一寸地搜索敌人阵地,结果只能看到光秃秃 的树干和密密麻麻的弹坑。
  惠 特尼组织了一次认真的冲锋。事先,他同炮兵联系好,把敌人阵地划成方格,实施密集射击。他又从342喷火坦克营调来三辆喷火“谢尔曼”,编入陆战六师的坦 克营中,指示他们烧毁任何火力点。他对连队做了动员,人员轻装,该丢的东西都留下来。“别给陆战队丢脸哪!让陆军他们瞧瞧,仗该怎么打。”
  炮 火把山头打得硝烟滚滚。坦克几乎跟着弹坑推进。惠特厄上校也钻入一辆闷热的“谢尔曼”里,前往观战。陆战队士兵发起了冲锋,几乎没费多大劲就到达了山顶。 日军的火力醒过来,切断了冲锋部队与后续部队的联系。接着,一阵雷鸣,大量山炮炮弹和迫击炮弹落到山顶的陆战队士兵中间。他们在光秃秃的山顶上躲无处躲。 美军的观察机就在头顶上转,却找不到放炮的准确位置。美军被钉死在山顶上,每分每秒都在伤亡。美军的修叫声甚至压过了炮弹爆炸声,胳膊、大腿和肠肚被炸得 到处都是,其中一些噗噗地打在惠特尼乘的坦克上。
  “谢尔曼”找不到目标,只好对残树桩烂树丛乱烧一气,:不久,就被敌炮击中。公平说句话,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冲绳的日军炮兵打得最准。
  惠 特尼命令驾驶员开上山坡去抢救伤员。经过反复努力,终于运出了几名伤兵。惠特尼的坦克第三次冲上去,被一枚75毫米山炮炮弹击中。车舱里全是烟,车长下令 撤退。惠特尼连滚带爬才从火线上撤回来,后背让炮弹片削了一块皮。四名坦克手仅回来一个人。黄昏,日军利用反斜面的屯兵坑道发动了反击,残余的陆战队士兵 被赶回来。一切问陆军的遭遇一样。这时候,他才相信了二十七师师长克拉纳尔少将的话:
  “从挨打的角度讲,陆战队和陆军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大名高地,必须一个个清除日军的火力点和隐蔽的火炮,其中有些是从首里纵深打来的150毫米榴弹炮,否则,占领地面阵地就没有意义。
  谈何容易。
  连日天气恶劣,阴云不开,豪雨滂沱,地面全是烂泥。炮兵校正机无法观察目标,陆战队引以自豪的小轰炸机也无法活动。战斗僵持着,一个个起伏的山丘仿佛在嘲笑惠特尼上校的无能。
  查尔斯·惠特尼非常冷静。他决不会为了荣誉悍然浪费士兵的鲜血和生命。冲绳岛的大部分已经占领了,最主要的读谷机场和嘉手纳机场早就投入了使用,急躁只会招致失败。
  他指挥士兵一寸一寸地蚕食日军的阵地。用许多炮火加强一个排的姿态,有时冲上山坡拼命死守,配合炮火大量消灭反冲锋的敌军。每占领一个山头,他就加强阵地, 打退敌人的反扑。天气又湿又冷,人也精疲力尽,士兵脏得象从泥浆池中捞出来,军官的脾气凶得怕人。伤兵在泥水中痛苦万分地挣扎,拖尸兵往往被敌人的冷枪打 中。牛岛的部队是关东军精锐,一向以枪法准确、训练严格著称。有一次,惠特尼给疲惫不堪的部下发了兴奋药苯异丙胺。后果是始末料及的:躺在泥水里连动也懒 得动的士兵变得焦躁易怒,有人产生幻觉,另一些人看见双影,根本无法瞄准。只有伤兵减轻了痛苦,但有一个老兵粗鲁地抓起惠特尼的胳膊:
  “我说伙计,那不就是安谢河吗?你快看哪!”
  惠特尼末置可否,安谢河还远在二千码外的山谷里,它被群山遮拦,根本看不见。上校很伤心。
  那老兵烦躁了:“连安谢河都看不见?喏,”他手一指。指尖落在一丛烧焦的灌木上。“那里,清清楚楚,河水闪闪发光,河面上还有木头漂下来。”
  身 为团长,惠特尼的沮丧和创痛是难以形容的。一路打过太平洋,几乎没有一仗是轻松的。他的痛苦中夹杂着愤怒,日军已经处于毫无希望的境地,却死也不肯投降。 惠特尼憎根他们,憎恨那个虐待狂的清冈永一中校。部队伤亡越大,打起来越红眼。他看过各种各样的日军尸体,被乱枪射杀的尸体,被喷火器烧得卷曲的尸体,被 炮弹开膛破肚的尸体,他从未怜悯过敌人。他记得自己在巴丹受的屈辱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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