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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英雄前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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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该冒犯他的!他以为他们说好的,她也一直站在界线内,此刻她为什么要在属下、侍妾面前这样对他说话?这在鬼冢盟里是极度大逆的行为,过去没有人敢这样做,尝试过的下场凄惨——对她,不能有特例。
  今天他的尊严与地位被挑战了,如果这样放过安子,他的威信会荡然无存。
  把她拖到内院的一个大院,鬼冢英雄顺手将她扔进庭院里头,“绑起来!”
  绑?韦薇安站起来,虽然慌张,但她仍骄傲的望着他为自己申辩,“不是我做的。”
  他眯起双眼,箝住她的下巴,“你越界了。”
  越界?这是什么意思?韦薇安听不懂。然后她被许多女人拽着向后拖,手里拿着绳子,她发誓她们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绑着她。而她的一双眼只看得见鬼冢英雄。她质疑的望着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两人对峙,看着他那冷酷的神情,她突然顿悟。
  为什么不能?她怎会天真的以为,这段时间的和平跟微妙愉悦的气氛,对他这冷血的人而言,她是特别的?
  韦薇安被绑在庭院里,像个大字型般,被麻绳紧紧的缚着。她不再讲话,侍妾们刻意让粗麻绳在她手上留下绑痕与鲜血她也不觉得痛,她在意的,是鬼冢英雄的态度。
  她被迫背对着他,然后律子走到她身边,以一种轻柔且狂喜的声音低语着,“希望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她只能用眼睛瞪着她,全身因未知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只是未了,她竟然抛给律子一个凄美的笑靥,“如果我看得见明天的太阳,那你就要小心了。”
  律子一凛。她不明白,生长在普通环境的女孩子,哪来这种魄力与气度?
  收敛心神,她拿出一把短刀,当众割开安子的上半身背后的和服,露出光裸的背部。
  忍!韦薇安掌心握着麻绳。她听见鬼冢英雄要人拿鞭子来,她已经知道那个花瓶给她什么代价……不!是律子给她上了一堂震撼教育。
  侍妾来到她面前,朝她嘴里塞进一根木棒,她明白这是为了以防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类依然能想出折磨彼此的方法。
  当第一道鞭笞落上背时,韦薇安真的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那灼热的痛燃烧了她的背,仿佛那儿有千把刀,剐着她的肉。
  她紧握着束缚她的麻绳,泪水无法克制的滑落下来,但是她忍着不叫,忍着不发出任何示弱的哀鸣。
  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意识突然变得空白,在冰水淋上后苏醒,她仿佛作了一场梦,直到瞬间感受到背部燃烧的疼痛,才知道血淋淋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认错吗?”鬼冢英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是她看不清他。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能扬睫看向前方的男人。
  有人拿去了她嘴里的木棍,她可以清楚感觉到背部有着无数道血流往下滑动着。
  “不是我做的。”她坚定的望进他的双眼,不动。
  此时此刻染血的安子,全身散发着令人屏息的骇人气势,就连一旁的近侍、秘书、保镖们也都为之惊讶。
  她的双眼里载满无法克制的泪水,他瞧着她那愤恨坚定的眼神、满脸的泪痕,他强忍着内心的翻腾,冷酷面对她的瞪视。他明明亲口对她说过,未来将不会发生任何让她哭泣的事情。
  结果现在,是他差人绑上她,是他令人拿鞭子笞打上她光滑的裸背。
  侍妾们在窃窃笑着,律子的神情极端愉悦,即使他无法判定是谁打碎母亲的花瓶,但是他打从心底相信安子。
  他信她,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能够相信安子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可是规矩必须遵守,他的威严不可忤逆,今天他不是为了花瓶而伤害她,而是为了她跨过了那条界线。
  鬼冢英雄望着她咬到出血的红唇,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为了一件事情而感到懊悔。
  他不再说话,扔下鞭子,转身往韦薇安身后走去,踏上走廊,直直向外离开。
  徒留下一群惊愕的人,不解的面面相觑。
  律子赶紧追上前,“盟主,接下来该怎么做?”
  鬼冢英雄回眸睨了她一眼,律子被那一记目光冻得打颤,停下脚步,只能呆若木鸡的目送着他离开她的视线。
  直到鬼冢英雄离开后没多久,佐佐木才折回来,“放下来!把医生叫来!快点!”
  “佐佐木先生,就这样放人吗?”律子不明所以。照理说,应该把安子挂在这儿一夜,春寒料峭,幸运的话,明早说不定就能收尸了啊!
  “这是盟主的意思。”佐佐木俯身来到她耳边,勾起一抹冷笑,“律子,你最好就此收手。”
  律子僵直身子,无法再说一句话。
  那晚,韦薇安被抬下来时,已失去意识,自然不知道后头的兵荒马乱。
  第4章(1)
  她陷入昏迷,仿佛听见鬼冢英雄的声音,可是又不确定……因为那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却又带了一丝急躁的怒火。
  “给我缝!留下丑陋的伤疤,我就在你脸上刻上鬼字!”
  “她在哭。你让她发疼吗?”
  “她为什么还没醒?用药的人是谁?”
  她在梦境与现实间载浮载沉,一直到意识完全清醒时,竟是惊蛰之际——一道雷劈亮了天际,唤醒冬眠的动物们,也让她睁开了双眼。
  她趴在厚被褥上头,眨着双眼,听着外头的滂沱雨声,倾倒在瓦片屋檐顶端;眼见所及是纸门与纸窗,但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没有如此宽敞。
  虽试图爬起身,却发现前胸疼痛,大概是趴得太久了;再试着动一下身子,她立刻感受到背部的微微刺痛,瞬间唤起了她所有的记忆。
  她的背现在想必是伤痕累累吧。
  她可以认同鬼冢的怒气,毕竟那是他生母的遗物,但是为了一只无生命的花瓶这样鞭打一个人,甚至有可能置人于死地,这样不是太过份了吗?
  更别说,根本不是她做的。
  当时那一道道的鞭笞就像利刃,穿透了她自以为是的想法,也毁了她某种要不得的期望。
  在那之前她的心里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萌芽,乐见自己与鬼冢英雄和平相处,甚至习惯了与他相处的模式。她喜欢他在不经意间注意她的习惯,甚至是不着痕迹的关心。
  她喜欢跟他一起看书,喜欢他静静地听她说话,喜欢他们较量柔道时的劲道,甚至很喜欢帮他吹头发!
  以侍妾为名,他却送给了她许多衣着饰品、貂皮狐毛,只因为担心生长在国境之南的她怕冷。在车上时,她被允许可以一起饮用车上的饮品;下车时,他知道她尚未习惯穿木屐,会缓下动作站在车门口,让她走出时有机会可以扶住他。
  仅是几秒钟的动作,她却很常绊倒,他总是侧着身子,让对方看不到她的手慌张拉住他衣袖的糗样。
  第一次时,她发誓见到了他眼底的嘲笑,气得她那天整夜不快活。
  他细心地看出她爱吃生鱼片,在她为他夹了几片后,剩下的就会要她自己吃;他还看出她喜欢喝清酒,特许她与他共桌,跟其他宾客共饮。
  渐渐地,他会在席间询问她的意见,要她开口。
  她是侍妾,但是她自认为跟其他人不同,跟律子不同……她应该是比较特别的那个。
  结果不是。事实证明,她只是鬼冢盟里的一个工具,甚至比不上那只花瓶。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心底的难受比背上的痛楚来得深刻噬人,她……好像把他放在心上了?
  她对鬼冢英雄的厌恶与恨逐渐消失。私底下的他们,有时会斗嘴,他知道她不轻易示弱,就爱找话题跟她斗。
  她喜欢看他那种威震八方的模样,欣赏他决绝、勿枉勿纵的态度,甚至迷恋他那近乎无情的调调。
  她怎么会把这种人搁在心上?因为她试图移动身子,这才发现她似乎是转醒了。
  他没吵她,静静看着她。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瞧见她的长睫缓慢眨动着,像是刚苏醒,神智还不清。她一直望着外头的雨,然后蹙眉,接着紧握起双拳。
  她在生气。真是特别的女人,就算现在背部全是伤痕的卧病在床,瘦弱的身躯还是散发出强烈的怒意,令人无法忽视。
  不过,她总算是醒了!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从来没去注意任何一位被鞭打后的人,原来需要花这么大的工夫,才能治愈并且转醒。
  因为他从不在意那些犯错的人,却无法不去在意这个爱忤逆他的女人。
  “可恶!”趴着的韦薇安,突然迸出一声咒骂,然后粉拳往床榻上一击。
  鬼冢英雄弯身探前,忽地握住她紧握的拳头。
  咦?韦薇安吓了好大一跳,瞪着自己被包裹的小手,这才发现房里不只她一人,还有个人就在她身边。她急忙想撑起身子,闪到一边去。
  只是有只大掌  比她更快的压住她背部,轻松地将她再度压向被褥。
  “不要乱动!”冷淡的音调传来,就在她的左侧,“伤口会裂开。”
  她既紧张又慌乱的圆睁双眸,紧握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缓缓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就见鬼冢英雄身着深蓝色浴衣,泰然自若的坐在她身边,左膝曲起,右脚呈盘坐之姿,指间夹了本书,看那姿态,他已经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了,而她竟然没发现!
  不,重点是他坐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希望它们裂开?”她闭起眼,再转回头,怒火自胸臆间迅速漫开。
  “希望的话,我不必特地将它们缝起来。”他搁下书本,就着她耳边低语,“渴吗?”
  韦薇安咬着唇,曲起手臂决定坐起身。她不想跟鬼冢英雄共处一室!“我要起来!”
  然后离开这里!天晓得这里是哪里?就算是他的房间又怎样?她不是犯贱的女人,这男人之前才把她的背鞭得血肉模糊,这会儿却好声好气的问她渴了吗?
  ……好,他没有好声好气,但她不想接受可以吧!
  只是身受重伤的她动作不可能灵活,很快地一双大手由后握住她的双臂,制止她的挣扎,将她整个人轻柔而迅速的拉坐起身。
  韦薇安胸部痛得皱起眉头、难以呼吸有种快抽筋的错觉,她伸手往横隔膜按下,试着用力的吸气。
  紧接着,她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没有穿衣服。
  啊!她倒抽一口气,一脸震惊的向前看去,赫然发现鬼冢英雄就坐在她面前,大掌正撑着她的腋下——天啦!
  “不要乱动!”他冷不防的将她拥入怀中,“这样我就看不见了,别动。”
  此刻的韦薇安整个人就贴在他身上,双手得回抱着他才不至于滑下。她的脸一定红透了,这种情况未免太困窘了吧!她竟然上半身一丝不挂的贴在某个男人的胸前,而且……他的浴衣刚刚是敞开的耶!
  “旁边有浴衣,拿起来反穿上去。”他极其温柔的托着她的身子,小心的不去碰撞她缝合的伤口。
  她的皮肤很滑,而且不会太瘦。老实说胸部长得大小适中,浑圆且美丽,看得出那是个生涩的青春躯体。
  他看过、占有过很多年轻美丽的身躯,但绝对没有人待在他身边超过六个月,还能维持处子之身。
  他未曾否认过对她的强烈欲望,但是他却忍了下来。
  因为一旦拥有她,他要的不只是身体而已。
  这是个荒唐的想法,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真心希望安子是自愿成为他的女人……真心的自愿,而非承欢。
  韦薇安慌乱的拿起一旁的浴衣反套上去,而鬼冢英雄则熟练的将她移开身前,甚至亲自为她把浴衣披好。
  她羞赧的跪坐在他的面前,显得有些狼狈。
  “喝点水。”鬼冢英雄拿过身边的矿泉水,上头有吸管,她在昏迷间也是这样喝水的。
  她别过头,“我不要!我要回我房间。”
  “你已经在你房里了。”他这么说着,吸管推到她唇边。
  “我——什么?”韦薇安转过头来,瞪大眼,“这里……你换了房间给我?”
  她露出厌恶的眼神,环顾四周。这是间大到很夸张的和室,不但有书桌,还有书架,一旁甚至还有刀架咧,她不懂,安排这屋子给她做什么?
  “这是我房间,以后也是你房间。”他忽地微笑道,扣住她的后脑勺,半强迫似的逼她喝水。
  下一秒,韦薇安竟气愤的挥掉那瓶矿泉水,瓶子被打飞落到一旁,里头的水溅洒出来,浸湿书本。
  鬼冢英雄的眼神一沉,眼前的女人仍怒目瞪视着他,在她眼里,他永远见不到恐惧。
  “别以为我贱到会接受你的安抚!你打了我,把我打得皮开肉绽,然后要我喝你给的水?呸!”她双手紧握成拳头,激动不已,“你不信我,你天杀的不信任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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