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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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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皱了皱眉,心道:你当是本宫不想排场、不想在正殿摆一摆太子殿下的权势?只是怕今日本宫的排场刚摆起来,兴庆宫那边就会不高兴。
    孙岳干咳了两声,突然插话道,“张大人,东宫正殿一向疏于打理,一时间亦难以使用,殿下多年来习惯在御书房议事,已经形成了规矩。东宫的规矩就是这般,大人又何必这般教条?”
    孙岳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心道真是年幼无知的书呆子,头一天上任,狗屁都不懂,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东宫里,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口口声声朝廷礼制?礼制个屁呀,真要遵礼制,这东宫又何至于破败冷清至此?
    他却不知,张?年轻的躯壳里却隐藏着一个两世为人的成熟灵魂,他每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没来由的冲动之举。今日张?突然借着“礼制”的幌子,主动“进攻”,无非就是想看看谁自己跳出来,然后顺势打压并立威。
    张?心里很清楚,从东宫目前的情势来看,“调教太子”暂且先不急,先要在东宫站住脚。而要想站住脚,只有在这东宫打开局面,否则他干什么事都要受到掣肘。
第082章立威
    第082章立威
    安史之乱迫在眉睫,留给张?的时间不多了。wWW!此时此刻,为大计,必须要采用雷霆手段。
    见果然是孙岳自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张?嘴角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漠笑容。
    他转头望着孙岳,淡然道,“孙大人,朝廷礼制不可废。太子殿下乃是一国之储君,无上尊崇,举止用度皆有礼法可循,怎可小视?殿下或可疏忽,但吾等作为辅臣,职责所在,又岂能不纳谏?”
    “正殿乃是东宫理政之所,大唐储君权威所系。怎可疏于打理?如此,便是臣下的失职!论起缘由,孙大人之前料理掌管东宫事务,其实难辞其咎!”
    张?言语铿锵,气势凛然。
    孙岳没有想到张?会直接扣了一顶大帽子过来,而且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当着众多同僚和下属很是下不来台,不由气急败坏道,“张司议郎初来乍到,焉知东宫情况……东宫之事多少年来都是这般,有殿下做主,与本官何干?”
    张?冷笑一声,“与孙大人无关?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作为辅臣,汝入职东宫的职责为何,看来孙大人都是遗忘得一干二净了。殿下违例,臣下纳谏纠正;殿下疏漏,臣下提醒恭迎;殿下有所不为,但臣下必要有所为!这才是恪尽职守,以尽臣子本分!否则,要臣下何为?……请问孙大人的职责尽在何处?臣下本分又何在?”
    张?严词厉色,口锋如刀,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孙岳说得掩口无言,脸色苍白,羞怒交加,连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张?将孙岳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其他几个东宫官吏心里都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年轻公子哥儿的手段不简单呐,难怪是皇帝破例亲自荐拔敕封的人物。
    李亨一直坐在那里默然旁观着,没有开口制止。他胆怯怕事,又一直处于李隆基的威权压制之下,心里一直担心张?是皇帝派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见张?如此强势,就更加疑惧。
    李亨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和沉闷起来,能隐隐听见众人急促的喘息声。孙岳望着李亨,本来还指望李亨能帮自己说几句话,却不料李亨竟然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不由心下惶急又是气苦,忍不住颤声道,“殿下,张良娣命臣出宫办事,臣先退下了。”
    李亨皱了皱眉,还没有说什么,却听张?又沉声道,“**不干政,这是高祖皇帝立下的规矩,也是我大唐礼制所在。张良绨有事,自有宫女、太监和杂役去应承署理,孙大人这个太子舍人乃是太子堪习理政的辅臣,拿着朝廷俸禄的从六品官员,不是太监宫女,当知做事之本分!”
    孙岳面红耳赤起来,气得哆嗦着手指着张?道,“张?,尔不要欺人太甚!”
    “本官恪守朝廷礼法,倒成了欺人;孙大人玩忽职守,倒成了冤屈?”张?淡然一笑,凝视着孙岳冷冷道,“今日之事,本官自会上奏有司知悉,请有司裁决。”
    听了张?的话,李亨心里一个激灵,再也不保持沉默,而是轻轻拍了一下桌案,斥责道,“好了,不要再吵了。孙岳有失职守,其罪不小,但本宫亦有责任……姑且这样吧,日后如有再犯,定上报礼部和吏部严惩不贷。”
    “本宫累了,今日议事就到这里吧。”
    李亨摆了摆手道,“都散了吧。”
    一众东宫官僚神色复杂地起身向李亨施礼,然后退下,唯有张?没有离开。
    李亨皱了皱眉,“张?,你也退下吧。你方到任,诸事不必急于一时……”
    “殿下,臣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要与殿下单独谈一谈。”张?躬身施礼,然后抬起头来气定神闲地平视着李亨,神色从容。
    “你说吧。”
    “先请殿下恕臣言语冒犯之罪,臣方敢言。”
    李亨一怔,上下打量张?良久,神色闪烁良久,才叹了口气轻轻道,“张?,汝有何话但讲无妨,本宫绝不怪你。”
    “如此,臣就斗胆直言了……殿下自开元二十六年被立为大唐储君,至今已十四年矣。这十四年来,殿下固然恭谨守礼、谨小慎微、甚至可以说是忍辱负重,但奸佞之徒对于殿下的构陷仍不绝于耳,至今也难以消停。何以?”
    “以臣之见,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便是,殿下谦卑有余,忍让过度。犹如之前李林甫,屡次三番欺压到殿下头上,但殿下却多以沉默而告终……久而久之,这长安城里,人竟皆不知有太子殿下!”
    李亨听了张?这话,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心道本宫何尝想要忍让?只是你一个少年人何尝知晓,若是本宫不能忍让,这东宫的位子怕是早就保不住了。李林甫如何敢拿本宫开刀,无非是父皇的有意纵容罢了。
    李亨想到这里,抬头扫了张?一眼,目光中的复杂之色落入张?眼里,张?稍稍停顿了一下,旋即又压低声音轻轻道,“恕臣无礼。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文治武功冠绝古今,这对于大唐天下而言是幸事,但对于殿下来说,却未必……”
    李亨眉梢一跳,心头咯噔一声,猛然抬头震惊地望着张?,脸色变得有些突兀的涨红。
    “殿下多年来忍辱负重,所依仗者,无非是皇上不会废除殿下。李林甫多次构陷,殿下虽诚惶诚恐亦安然无恙……这让殿下觉得,只要忍辱负重,来日这大唐江山还是属于殿下的。”张?凑近一步,轻轻说着,“但请恕臣直言,如今之情势,已经由不得殿下再……”
    李亨的脸色更加涨红,头颅轻轻颤抖了一下。这位年方中年的太子,头发已有几分脱落,间或有几丝的花白,加上神情萧索,竟给张?一种进入垂垂暮年的感觉。
    李亨嘴唇哆嗦着,却没有开口,不过也没有反对张?继续说下去。
    张?长出一口气,决定趁热打铁,把“调教”进行到底――
    “圣上年逾七旬,年事已高,日渐考虑储君之事。殿下的谨慎负重,固然是识大体、仁孝为先,但对圣上亦或者大唐朝廷而言,这却是一种怯懦无能、难堪大任。”
    “李林甫虽死,但杨国忠继任,其权势气焰比李林甫有过之而无不及。兼之外臣藩镇割据坐大,以安禄山为首者,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殿下这储君之位,外有强敌和权臣倾轧,内有诸皇子窥伺,倘若殿下继续这般,臣以为,东宫地位难保。”
第083章坦诚相对
    第083章坦诚相对
    李亨脸色一变,陡然间愤怒地猛然一拍桌案,斥责道,“放肆!张?,尔在本宫面前如此胡言乱语……难道就不怕本宫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治尔一个教唆太子心怀叵测之罪?”
    张?神色不变,镇定从容地望着神色变幻的李亨,淡淡又道,“殿下,治臣的罪容易,但恐殿下的储君之位难保。WWw。”
    “臣今日斗胆进言,实是有感而发、为殿下着想。臣可对天宣誓,臣对殿下如有贰心,当死无葬身之地。”张?朗朗而言,古人很重誓言,见张?竟慨然发誓,神清气朗毫无惧意,李亨的疑惧自然是消散了很多。
    “哎……子瞻啊,汝之忠言,本宫自是懂的。但是,汝并不完全知晓本宫的难处。”李亨长声一叹,神情萧索地扫了张?一眼,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姿慢慢放松了开去。
    “殿下的难处和苦衷,臣都知晓……但此刻生死关头,殿下如若还不有所动作,必将……”张?也叹了口气,“如今朝廷内臣专权横行,外藩拥兵自重,各方势力自成一体。而殿下这个储君,则完全被排斥在权力圈子之外……若是有人暗结藩镇和内臣,向皇上上书废殿下而自立,殿下以为皇上会如何?”
    “到了关键时刻,何人可为殿下说话?众口铄金之下,皇上……”
    张?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变得极其低沉,“居安思危尚有一线生机,保持现状只能坐以待毙――臣言尽于此,还望殿下三思!”
    “殿下,臣先告退。”张?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如果李亨还是不开窍,他也不准备再说了。事不可为便不为――既然李亨真的是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张?也便要立即转变“思路”,另谋出路了。
    张?转身缓步向书房外行去。
    他一步步走去,书房里气氛极其压抑沉闷,能听见李亨急促的喘息声。
    蓦然,李亨突然开口颤声道,“子瞻,留步,本宫有几句话说。”
    张?长出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有看错李亨,这位一直蛰伏起来的太子殿下终归还是有几分野心的。
    “殿下,臣在。”张?迅速回身躬身一礼。
    “卿何故助我?卿又何能助我?”李亨的脸色微微涨红,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张?,竟然也发散出了几分凛然的气势。
    张?淡然笑了笑,“臣出仕即为东宫之臣,不为殿下着想为何人着想?况且,臣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兴则臣永为殿下之臣,而殿下亡则臣亦难脱株连之祸。”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又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臣以为,殿下大度雍容、仁孝为先,将来若登圣位,必是贤德之君,当是大唐万民之幸。故而,臣愿辅佐殿下,为天下延续大唐盛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臣虽年少,但胸怀报国之志……当务之急,殿下唯有自救,而臣所能做的就是出谋划策、鞍前马后任殿下驱驰而已!”
    张?觉得自己这番话已经说得很坦诚了,意思无非是说,我如今跟你太子李亨绑在一颗绳子上,你倒霉我也要跟着倒霉,你掌权我也跟着沾光……利益攸关,助人就是帮己,这种坦诚的说辞显然更有说服力,更能消除李亨心底潜藏的那丝忧虑。
    果然,李亨苦笑着望了张?一眼,声音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子瞻啊,话虽是这么说,但……本宫……本宫又该如何呢?”
    张?笑了笑,辅佐在李亨下方,举起茶盏小啜了一口道,“臣以为,殿下首要做的是要树立权威,积蓄力量!”
    “殿下沉默得太久了,以至于很多臣属都忽视了东宫的存在。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征兆。殿下应当尽快敞开宫门,广交内臣外将,争取臣下的支持!”
    李亨叹了口气,“子瞻,如此谈何容易。内政权柄被杨国忠一人所把持,此人一向视本宫为大敌;而这些年来,外将藩镇都已有归属,本宫此刻下手,已经迟了呀。况且,父皇那边……”
    “殿下,杨国忠其实不足为惧。杨国忠之所以权势冲天,说到底还是因为皇上的宠信。如若失去皇上宠信,杨家的基石一推就倒。”
    “当今天下藩镇,安禄山不提,安西节度使、西域大都护高仙芝早已投入他人门下,唯有北庭节度使程千里,河西节度使哥舒翰二人,殿下可图之!”
    “至于说皇上――殿下不有所为,如何能探知皇上的真心意?以臣之见,殿下的仁孝甚为皇上嘉许,只是殿下的魄力仍不足于取信圣听。只要殿下按制而行,不逾矩、不冒犯皇上,凡事多向皇上禀奏请示,臣以为皇上定会支持殿下。”
    李亨眼前一亮。其实张?说的,李亨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对皇帝的畏惧太深,由此就陷入了唯唯诺诺不敢轻举妄动的心理误区之中――皇帝是向让他安守太子的本分,不要起谋权叛逆的心,但却不是要让他当懦弱的磕头虫。
    “好!”李亨沉吟片刻,猛然一拍桌案,脸色的颓废之色尽去,举起茶盏向张?邀饮道,“子瞻……本宫今日与卿定下盟约,若是将来本宫事成,必不负卿!”
    “臣当为殿下效死!”张?也神色凝重严肃地举杯回应。
    ……
    ……
    与张?一席长谈后,太子李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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