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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最才子-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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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节看得直摆头,这情形还真像后世的解放军帮老百姓干活,军民鱼水情啊!

就这样,任伯意在吴节这里纠缠了两日,吴节实在没功夫同他磨蹭,同蛾子说了一声,搬去了西苑,并道,或许要在里面呆上十天半月,家里的事情一切都由蛾子做主。

倒不是他在躲避任伯义,实际上,现在已经到十二月了,按照大明朝的规矩,每年这个时候,朝廷都要做来年的财政预算。作为随侍在皇帝身边的近臣,吴节自然免不了要去帮忙,再说,这也是一次学习观政的好机会。

况且,这期间,他还有同皇帝一起将厘金制度给完善了。

这是其一,其次,会试就在二月三日,距离现在不过两个月,这才是关系到吴节前程的大事,在这之前,还得去礼部把名给报上。

吴节现在虽然挂了个文渊阁校理的职务,可以在宫禁里行动,但因为没有品级,军国大事也轮不到他来议论。因此,在内阁和司礼监讨论厘金制度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席。本来,他倒是想看看徐阶、张居正等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他也是后来才从黄锦口中听到了财政会议的大概情形,厘金制度因为牵涉极大,这个议题一出,就引起了内阁阁臣高拱的极力反对。高拱性子急,首先就闹了起来。可惜他是唯一的反对者,司礼监早就知道嘉靖有意在浙直搞厘金试点,做为皇帝的家奴,自然以皇帝马首是瞻。

至于内阁,严嵩巴不得自己的门生胡宗宪的势力能够进一步坐大。而次辅徐阶一向不管事,这几年早就被严阁老压得死死的,自然没有反对意见。而张居正则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想了想,觉得这个制度可行。

所以,厘金制度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得一顺利实施,并以明文的形式颁发在邸报上,通行全国。

这些上层建筑的事情同吴节也没有任何关系,在西苑行走十来日,又协助皇帝做了几本帐目之后,嘉靖皇帝决定放他一个月假,一是去礼部报名,二是备考。

离家多日,回家之后,蛾子等人见了吴节,自然是十分惊喜,连声叫“阿弥陀佛,老爷终于回来了。看着城中,到处都是来报名参加春闱的举子,估摸着老爷也该回来了。再拖延几日,只怕就来不及了。”

吴节哈哈一笑:“是啊,我这次回家,就是去报名参考的。对了,那几个跟屁虫呢?”

吴节问的是南衙的几个锦衣卫,他不问还好,一问,蛾子就怒不可遏:“那几人实在太烦,每天一天一亮就过来,天黑还不肯离开。别人畏惧他是锦衣卫,也不敢惹。我们也是被烦得受不了,这才收了他们的赔礼,打发他们回去了。”

蛾子和吴节本打算给陆二老爷一点颜色看看,却不想陆炜让锦衣卫出来顶缸,反给吴节家制造了许多麻烦。

现在回想起来,陆二老爷还真是一个没担待的,做错了事只一味推委,陆家有这样的家长,前途也有限得紧。

这几日在西苑上班,作为一个文科生,却在古代干起了会计这个工作,还真有些累了。

同蛾子说了一会儿话,又吃了些东西,就上床安歇了。

这一夜自然好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吴节这才带了文书和身份证明,雇了顶轿子,到皇城的大明门。

明朝的皇宫主要分为两个部:皇城和禁中。

其中,禁中就是所谓的紫禁城,是皇帝和后妃们的住所。而皇城则是内阁、六部等中央机关的所在地。

吴节所需要参加的会试不同于乡试,只需在顺天府的贡院报名即可,而是应该先去礼部仪制清吏司报名。

礼部分为四个司,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吴节以为自己来得早,实际上还是迟了,等他经过严格检查,进如礼部仪制清吏司所在的那座幽深大院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总数至少有两百之巨,将一座院子挤得水泄不通,据说不少人都是卯时就在皇城外等着了。

吴节前一段时间随侍皇帝身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便利无比,可这里却没人认识他。只得按下心中的不耐烦排起队来。

这次报名最主要的任务是验明考生的身份,毕竟,考生们来自天南地北,古代又没有照片和身份证,这些都需要一一核对,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院子里的考生不但没少下去,反多了不少。

只见,满世界都是人脑袋,地上的雪也被踩得一塌糊涂,脏得不成样子。

吴节这才想起,一般来说,每次会试大概要取三百名进士、赐进士和同进士,按照三十取一计算,来参加会试的考生至少有一万人。一万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想想就觉得可怕,大明朝开国两百余年,文教昌明,人才已是大大地过剩了。

轮到吴节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种模样。

听说是顺天府先科解元,负责报名和记录的小吏一脸的羡慕:“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据说本科乡试头名吴节除了文章了得,一手诗词也写得极好,想不到却是你。”

吴节心中暗自得意,正要客气,那小吏却将吴节的文书放到桌上:“这个名却是报不了的。”

ps:刚从医院出来,无大碍了,可就是脑子里糊涂,没办法思考,这几天就慢慢写吧。写得不好的地方,各位看官多多担待。

……

第二百五十四章毁了他的功名

第二百五十四章毁了他的功名



第二百五十四章毁了他的功名

“你是个天生后生,曾占风流性。无情有情,只看你笑脸来相问。我也心里聪明,脸儿假狠,口儿里装做硬。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那一声。”

大明朝内阁首辅严嵩正处于亢奋之中。他哼着《玉簪记》的段子,在书屋中手舞足蹈,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一头雪白的发须也是无风自动。

大明朝嘉靖四十年的财政预算会议已经结束,厘金制度也已经彻底敲定。一切都朝着好得不能在好的方向前进,不断是未来一年的财政运作,还是未来将要设置的厘金局,都将进一步加强严党的力量。

而皇帝也好象对他严阁老非常看重,在散会的时候甚至还专门留他说了几句话,赐了些东西。

回想起这一年以来的憋屈,严嵩就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下人们见这个八十多岁的老翁如此放浪形骸,想笑,却又不敢,都憋得难受。

不过,阁老难得高兴一回,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只小阁老马着脸坐在书桌前,低头想着什么。

严世藩的是身子尚未大好,作为内阁辅臣之一,兼工部侍郎的他,却没有参加这次御前会议。因此,他刚才都耐着性子听父亲左一言又一语将整个会议从头到尾说一遍。

按照大明朝的制度,大臣们多是受了风寒,或者患有疾病,在没有大好之前,不能参加朝会,不能面圣。那是因为各人身体的抵抗力不同,一个小病,对身体健康的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对有些大臣二言却是致命的。碰到你得的是传染病,去参加朝会,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给传染了,那么,整个大明朝岂不是要彻底停摆。

也因为如此,小阁老竟然错过了这么一次重大会议。

只能靠父亲的复述,来把握朝廷新政策的动向。

偏偏严阁老乃是进士出身,入阁之后也不喜欢过问俗事,有很浓重的文艺范儿。说起事来也是夹叙夹议,时不时还带上一句诗词,唱个段子什么的。

把严世藩听得忍无可忍,他黑着脸,轻轻咳嗽一声:“爹,没用的话就别说了,挑重点的谈吧。”对这个父亲大人,他有些灰心。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能够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坐得如此之稳,还不是靠他严世藩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意,能写得一手好青词。若没有自己,父亲在这个位置上只怕一天都坐不下去。

前一阵子就因为自己身患疾病,没人在旁边出主意,结果严党之势就大不如前了。

小阁老语气不善,下人们都惊得面色大变,慌忙倒退着出了书屋,将门关上。

听到儿子这一声咳嗽,严嵩有些尴尬,这才住了嘴,讷讷几声,掏出一只铅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云在青天水在瓶。”

笑道:“御前会议之后,陛下特意留为父说了几句话,问我身子怎么样,晚上睡得可好。好赐了二十支铅笔给为父,这笔不错,里面合了金粉,使用起来也是方便,随时想写字了,提笔就来。还别说,内阁的阁臣们都喜欢上了这物件,都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一旦想起什么,就在小册子上记下来,也不会忘记。东西是好,就算太富贵了,造价不斐且不说了,涂改的时候,也要用上好的白面馒头去擦,真是糟蹋粮食。须知物力之艰啊……”

“行了!”严世藩终于忍无可忍了:“爹,儿子问的是厘金这事,你同我扯铅笔做什么?”

“不一回事吗?”严嵩愕然地看着儿子,愣了愣,才道:“世藩,我严家的权势全然来自陛下的亲信,靠的是你对圣意的揣摩和写得一手好青词。如果失去了陛下的恩宠,自然也谈不上任何权势了。今日,陛下单独留为父说话,岂不说明为父在万岁爷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他老人家还念着我往日的情分,这对咱们严家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父亲此言差诶!”严世藩见父亲如此盲目乐观,气得厉害,可事情实在要紧,也由不得他乱发脾气,就强压下心头的怒气,道:“我严家的权势靠的可不是会写几篇青词,也不是靠懂得揣摩上意。从古到今,揣摩圣意者可都没什么好下场。父亲大人,你我之所以能够入阁,那是因为没有什么人比你我更懂得捞钱,对,捞钱。不管朝廷的窟窿大成什么样子,你我总会想出法子拆东墙补西墙,务必将这个朝局维持到不至于崩溃的地步。万岁爷也老了,只想平平安安的安享晚年,不愿意再折腾了。也只有你我父子,才有这份本事。可如今,天却变了。”

“天却变了?”严嵩一呆。

“在往日,内阁懂得理财的也只有你我二人,可如今,皇帝却让张居正入了阁。这人在兵部筹措军饷的时候就显示出财政上的手段,其中所使用的法子,只怕比我还强上半分,有他在内阁,自然就将我们父子比下去了。长此以往,只怕我父亲的圣眷只会越来越薄。”严世藩越说语气越沉重,禁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我这身子,早知道就该强行去参加这次御前财政会议了。”

“事情没这么严重吧。”严嵩有些不以为然,可是,自己儿子的手段和本事,他这个做父亲的最清楚不过。若不是儿子,严家早就倒下不知道多少次了。

“世藩,今天御前会议,一是做财政预算,再则就是讨论新的厘金制度。这可是一件天大喜讯啊!”严嵩兴奋得眉头直耸:“胡汝贞不是缺钱吗,他手头有掌握着千军万马,南方五省又是膏腴之地。陛下说了,允许他自行设置厘金局,在南五省设卡收税。如此一来,财政大权在手,他就是一尊可不动摇的南天之柱。国家剿倭之事,离了他胡总督,还真就不成了。如此看来,朝廷还是对我非常信任的。这样的荣宠,比之以前,尤有过之。”

“南天之柱……哧,还南霸天呢?”严世藩悲哀一笑:“只怕是离死不远了,此议一出,不但他胡宗宪完了,连我父子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也!”

“什么,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陛下要……要借此议除了……除了我们父子……”严嵩手一颤,铅笔者断了,笔尖刺进掌心。虽然不明白儿子在说什么,可严世藩以前所说过的话无不应验,对儿子的才能,严首辅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没错。”严世藩面色阴森起来:“爹,你想过没有。我朝开国两百余年,可有统军大将军政大权一把抓,并能越过朝廷,自行筹集钱粮物资的成例。这个决议又以明文颁发天下,如果让御使们看到了,又会如何?”

“如果让御使们看到了,估计都会上书弹劾我父子,弹劾胡汝贞……到时候,按照规矩,我父子和胡宗宪都只能辞职避嫌……好一招兵不血刃啊……”

“没错,按照大明朝官场上的规矩,的确应该如此。别说这样的军国大事了,当年杨廷和当政期间,杨慎考中状元,不也是因为有个做首辅的父亲,受到御使们的弹劾。杨廷和这才不得不做出一个要辞职的姿态。”严世藩面的抑郁之气更盛:“出了这一件大事,若我父亲不辞职吧,必然威信扫地,声势比起往日自然是一落千丈。若辞去内阁辅臣职务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人家一旦要动手算计我父子,就算想反抗,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对对对,那我们父子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连这种绝户计都使出来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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