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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庶出-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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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桔笑语晏晏,实指望容琳能开口她也好接着再劝,等了一阵却见容琳连眼睫都未动,心知小姐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改的意思,急了,压低着声音道,“小姐,您昨晚儿就滴水未进,今儿再这么样,您这身子还要不要了……”

    “这话我都说过了,只小姐根本不搭理我!”青杏插口,告诉金桔她不是没劝,是劝不了!

    “小姐……”

    “金桔,来伺候我用饭!”卧房门口忽有人淡淡地接腔,“你们小姐既是不饿,何苦逼她受罪?都出来吧,别扰了她的清修就是咱们的善行了!”

    “将军!”金桔变色,将军这不是火上浇油吗?青杏翻着眼对着昊琛,想看他还会说出些什么。昊琛却不说了,虎目扫过金桔和青杏,“还不快去?!”

    金桔被他这么一扫,还以为他是有话要和容琳说才支开她们,忙一拉青杏,先去外间儿了,容琳只做未觉,依旧有条不紊地盘着她的扣子,昊琛看得冷笑,“夫人好兴致!”欲说什么,话到嘴边儿又咽回去了,“你慢慢盘着吧,等想起的时候,你再叫人送吃的来!或者想起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再着人喊我一声儿!”他平素是太顺着她了,才宠得她想用自绝水米的招数逼他就范,他若再哄着她,她恐怕更执拗了!两顿不吃……当能挺得住……先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咬多久的牙!

    昊琛说完就去了外间儿,要汤要粥要点心的,吃喝了大半个时辰,容琳在屋里始终没抬头没动地儿,只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全都渗在手里的扣子上,青杏借故进来拿东西看见了,唬了一跳,寻思寻思,偏赌气没告诉昊琛,只等他走了才悄悄指给金桔看,金桔的气叹得像老太婆,“这两个冤孽……将军也真狠,小姐这么样,他也不着急!”青杏冷笑,没说什么。

    昊琛的“不着急”也没维持太久,等中饭摆上桌容琳还不露面的时候,昊琛踏步进了内室,“你是诚心要折腾我的?!”

    容琳此时已阖目半躺在床上,那脸都象秋天的叶子了,听到人说话也只象与她无干的,竟是要弃绝一切的模样,昊琛见她如此,哪还能再绷住?坐在榻边握了她的肩、手、又去抚她的脸,心中疼得只能咬牙切齿,“你到底要怎么样?!”

    容琳未睁眼,唇却翕动,开口时语调喑哑而清晰,“回京!”话落,两滴泪应声滑下眼角……

    “休想!”昊琛不知是被她的话还是被她的泪烫着了,腾一声又从榻边儿起身,“只要有我在,你就趁早死了这个念头!”耽耽地盯着容琳,等着和她唇枪舌剑,却,徒劳——他说出这一句,容琳就再无声息,脸上又是那隔绝了尘世的神态!昊琛看得又气又急,这个犟女人竟拿命来跟他较劲?他不会让她如愿!“金桔,去要参汤!”也亏他让田大娘做了准备!

    听着他要人去端参汤,听着他端碗过来要扶她起身,容琳翻身向内——她不是在怄气,实在是无法听任爹娘受着牢狱之苦而她还锦衣玉食……

    强把那人揽在怀里,把碗硬凑到她的嘴边,参汁却被咬得紧紧的牙关阻住了,顺着唇角四溢,昊琛强压怒火不松手,不信灌不进去一星半点儿,却只见半碗参汤顺着她的下颌淌得到处都是了,容琳依旧如泥塑木雕般只死命咬着牙!

    “再来一碗!”昊琛的怒火快把他自己烧着了,管不得丫头是如何噤若寒蝉地送上参汤就急急地退出去,只死命揽紧了怀里的人,不假思索以口哺喂下去,这一回容琳有了反应,“唔、唔”地扭着头、身子,推打着他,不肯张嘴,却身单力弱,又那么久水米未沾牙,到底被昊琛撬开了牙关,温热的参汁顺喉而下,引起一阵呛咳,连泪都咳了出来,昊琛忍着心痛,替她顺着背,见她略不咳了,把碗端过来,温声道,“再喝……”

    “出去——”容琳嘶声,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合着唇角、衣领处未干的参汁,说不出的狼狈,眼中的怨毒却是愈加清晰,昊琛心中大痛,也不再费口舌了,只如前法炮制,把一碗参汤全数喂给了容琳!眼看着她伏枕而泣,黯然,“你也别……”忽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叹了口气,把碗送回案上,欲替她倒杯水,却听身后“哇”的一声,一回身,目眦欲裂!

    容琳吐了!

    她把他刚刚喂下去的参汤全呕了出来!

    她竟以手指勾着喉咙强行催吐!

    

    (其实是女主不能喝参汤。是什么原因?请慢看后续···)

    
 


庶出 第七卷 一夕轻雷起万丝 第171章 仳离(一)
章节字数:2460 更新时间:09…06…22 20:34
    “苏先生,内子的病……”一看苏春生臭着张脸从卧房出来,昊琛也不踱步了,赶紧迎过去探问。

    苏春生古怪地看看他,翻着眼,“既知道着急,又何苦那么气她?”

    谁气谁?昊琛苦笑,她抠着嗓眼儿把他好容易喂下去的参汤吐了个干净,他都狠不下心跟她理论,不过把个空碗摔了个粉碎而已,怎么能说到他气她?早知道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种温顺人,却还是想不到她犯起倔来性子那么烈!当时多亏青杏那丫头听到声气不对,冲进去不管不顾地把他推出房,不然他气头上再说出什么过头话来……眼下更没法收拾!“好好儿的怎么就发开热了?”正为不知怎么才能劝她进食犯着难,丫头又跑来禀告说夫人病了,他直要癫狂了!所幸她还肯让苏春生给诊治——虽依旧闭眉合眼地不愿见他这为人夫的,但只要她不作践自个儿的身子,他也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听了金桔的劝只在房外等消息,省得再惹出什么事端!

    “三顿不吃还叫好好儿的?”苏春生翻过去的眼又接着翻回来,“好好儿的您怎么想着要预备参汤?”他才不管什么将军不将军,他就不信他敢宰了他!还参汤、他以为十全大补的就都是好东西?幸得夫人都给吐了,不然……“药方子在这儿,是您去还是我去?”夫人既摇头不让他说,是连一旁伺候的金桔和青杏都不叫知道的意思,他又何苦多嘴告诉这牛哄哄的将军?世事洞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久后等他知道了,看他怎么又愧又悔地跳脚去!只惯常不总听金桔说这二人好得很,怎么忽就闹得不可开交了?进门时听她叹气告诉“京里出大事了”,得空儿倒要问问是怎么个缘故!“还有,夫人要碗儿米汤,该吩咐谁去?”他是大夫不是厨娘,不管这事儿!

    “我去!”昊琛应声,看苏春生吃惊地瞪眼,才醒悟过来,无奈叹气:“我去抓药!”喊了廊下的丫头叫快去告诉田大娘,才又对苏春生颔首,“多谢!”抓过方子疾步而去……都奔出去两步了,忽又一个急转身,“苏大夫,内子……”

    “现时是小恙,您再这么磨蹭磨蹭可就保不准怎么样了!”苏春生没什么好脸色。昊琛点点头,几个大步就出了院子,这回连“多谢”都省了!苏春生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想腹诽两句,在肚中搜寻了一回,终觉挑不出他什么错处,遂耸耸肩,自又叩门入内。

    屋中,容琳已叫丫头扶着起身,靠坐在椅中,脸色虽憔悴,精气神儿还好,眼中似有两小点星光在闪着,“苏先生请坐!”

    苏春生也不虚辞,守礼挑了个离容琳最远的座处,边坐下边道,“将军去抓药了。”

    容琳闻言微微敛眉,未言语,金桔给苏春生端过茶去,使眼色不叫他提昊琛,转过身来笑着对容琳道,“小姐,您就宽心吧,苏大哥一定能让您药到病除的!”眼看着青杏又道,“你记不记得咱们来的时候,我在驿馆里害起病来,不也像……”

    “是啊,是啊,”青杏附和,“你那时候和小姐这时候一模一样呢……”

    金桔没话找话是想岔开关于昊琛的话头,难得青杏心领神会,也跟着往下“随”,不成想有人听不下去,“咳,咳,”苏春生象被茶烫着了,“什么一模一样?金桔你怎么能和夫人、你们小姐的病状一模一样?夫人……”

    “苏先生,您慢些!”容琳劝慰,唇边有隐隐的笑意,发黄的脸色中也似透出些微微的红,苏春生瞅瞅她,又看看另外二女,摇摇头,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金桔被他打断话头,还以为苏春生是告诫她不可拿自个儿和小姐相提并论,不以为然,她们小姐哪是那么势利的人?“那你说小姐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青杏一听扭头吐舌,用口型对容琳道,“金桔姐姐在跟苏大哥撒娇?”容琳看了莞尔,只人病着,实在没多余的能耐,淡淡瞅了她一眼,就算是薄责了,青杏又一吐舌,不再取笑。

    她这边儿舌头还没收回去,那边儿苏春生已经叹完气了,“你的病只需药石之功,你们小姐这个……要忌讳的可就多了,不能动怒、生忧、恐惧……”

    “那可就难了!”苏春生未等说完,青杏可又插上话了,“京里的事情没有着落,我们小姐如何能不忧?遇上那么个冷血无情的将军,又怎么能够不怒,再说……”

    “说什么说!”金桔迅快地看了容琳一眼,回过头来斥着青杏,“你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你就这么污损将军……”悔不该把将军和小姐在书房里闹僵了的事告诉青杏,这丫头是个一心护主的,怪不得她现在对将军老是恨恨的……要公理公道的说,将军对小姐是不止一个“好”字的,只在小姐回不回京这一桩上,两个聪明人总是对不上“茬”,看了就让人着急!

    “出什么事了?”苏春生不看旁人态度那是他不想看,真遇到他放在心上的人、事,他比谁都能察言观色!“夫人的娘家……”

    “可不是嘛!”看小姐并无要遮掩的意思,金桔也乐得一吐为快,“我家老爷被人弹劾营私犯上,满门都收监了……”

    “当真?”饶是苏春生胆大包天,也是吃了一惊,望向容琳,容琳淡淡一笑,轻道,“我现下是罪臣之女了……”

    “夫人休说笑!”苏春生一脸谨肃,“威远将军……因此和夫人……”他难以启齿,不管怎么说,这像在查问人家夫妻的私事,只威远将军不像那等趋炎附势之徒,当不至于因为岳家之灾就苛待人家的女儿,不过若说与他无干,夫人又何至于有那些过激之举?绝食、害病、欺……

    “小姐要回京,将军拦着不让,两人……”

    “金桔,”容琳阻止,“……”

    “这就是将军的不对了!”苏春生已听明白了,“父母有难,为人儿女的理该奔走呼号……只是……夫人休怪,论理这该是为人子的分内事,夫人……没有兄弟的吗?”不对吧?在京中的时候可是听说杜家有儿子并且不止一个的!

    “苏大哥糊涂了!”青杏冷笑,“金桔姐姐刚刚儿都说了满门收监,大公子、二公子他们不是这一门里的?”

    苏春生哑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将军拦着是……”

    “无事,”容琳淡笑,“他不过是担心我一个女流之辈,不光不能成事,反而连累了父兄的英名……”

    “什么连累了父兄?!他是怕连累了他!我的小姐,你怎么那么信他说的?!”青杏痛心疾首!

    
 


庶出 第七卷 一夕轻雷起万丝 第172章 仳离(二)
章节字数:2678 更新时间:09…06…22 20:34
    “无事,”容琳淡笑,“他不过是担心我一个女流之辈,不光不能成事,反而连累了父兄的英名……”

    “什么连累了父兄?!他是怕连累了他!我的小姐,你怎么那么信他说的?!”青杏痛心疾首!

    “青杏!”若不是隔得远,金桔真恨不能一巴掌拍在那个口无遮拦的丫头身上!

    “金桔姐姐,你不用瞪眼、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青杏毫无悔意,看着金桔的眼光反透出几分怜悯,“这里头,怕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的底细!”

    “青杏!你这丫头是疯了,越说越离谱!”金桔又惊又疑,脱口先骂,看那丫头的神气象真是知道点儿什么的,只小姐都这么样了,何苦给她雪上加霜?怎么不能等她好一好再说?!

    “金桔,让她说吧。”容琳往椅中深靠了靠,让身子有个支撑,究竟什么事,青杏竟用了那般嫌恶的语气?她的夫君虽不敢妄称贤良,却断不该被人诟病至此!她倒要听听是谁在背后拨弄是非,蛊惑得青杏都分不出谁是盗跖、谁是颜渊了!

    “小姐,您也不信我!”青杏急了,“噗通”一声跪地,举手向天:“小姐,还有金桔姐姐、苏大哥,今儿你们三个都在场,我就以我死了的爹娘、祖先的名义起个誓:若青杏今天说的话里有一句是诳语,就让我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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