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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逃婚八百年(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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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差一点就死了!
  她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了!
  “不要……不要……不要……”她啜泣这把脸贴到他的胸前,明明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正撞击着她的耳朵,但她还是没法子命令自己不伤心。
  胸口像破了一个大洞,痛得她不停地颤抖。她不明白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她只知道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只知道她恐惧着那股笼罩在她心里的不安感。
  不……她不要一个人……
  拓跋司功望着蜷曲在他胸前,哭得惨切的宋隐儿,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她……是在担心他吗?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抚着她埋在他胸前的头,感觉自己的颈动脉在激动地跳动着。
  从来没人这样在意过他,从来没人这样为他流过泪!
  “乖,我没事了……”他捧起她的脸庞,因为她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而心痛不已。
  他俯低头吻着她脸上的泪水,把每颗眼泪都当成珍宝一样地收藏到他的身体里。
  宋隐儿抬起朦胧泪眼,看着他眼底的怜爱,她咬住唇,渐渐停住了泪水。
  “不要理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成那样……”
  “我知道。”他抚着她脸上的泪痕,嘎声说道:“因为你不想失去我。”
  她望着他颤抖的双唇,再度投入他的怀里。
  是啊!她不想失去他,不想这个只懂得工作,还不知道何谓家庭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宋隐儿随着他的心跳,慢慢平息了呼吸。
  她或者在意他未婚妻和秘书自杀的原因,但和那些事相较之下,她现在能够陪在他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没事了。”她努力睁大哭肿的眼,对着他一笑。“最重要的是你没事了,以前我被吓到时,我外婆老说,吃块白糕压压惊就平安了。我刚才蒸了一笼白糕够我们平安很久喽!”
  说完之后,她自然而然地拥住他的后背,在他的发间印下一个吻,如同她外婆以前对她做的举动一样。
  拓跋司功被她搂住,他闭上眼,享受着被她呵护的感觉,但劫后余生的感觉却在剎那间一拥而上,让他的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没事了。”她感觉到他的颤抖,更加拥紧了他。
  拓跋司功将脸埋入她的颈间,知道自己方才要不是因为之前曾经上过赛车及防护的课程,方纔那一下转弯,铁定会撞上来车:到时事情可不只是进医院检查那么简单,他可能直接送太平间了——
  和那名开车撞他的男人一样!
  他抬头看着她,实在没法子假装一切太平。
  因为那份古董契约的内容还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警告着他不许认为从此就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了。
  宋隐儿看着这个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男人,突然一脸戒慎恐惧地看着她,当下也紧张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她捧着他的脸,努力想找出原因。“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
  拓跋司功望着她,蓦地扣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住她的唇。
  宋隐儿只愣了一秒钟,便揽住他的颈子,与他唇舌交缠着。
  “我不要离开你。”他激切的大掌滑入她的上衣,只想着拥抱她来证明他们两人仍然在一起。“绝不离开你。”
  “没人要你离开我啊!”她捧住他的脸,温柔地望着他。
  拓跋司功抓住她的肩,不习惯和人分享心事的习惯,让他原本想按下不提关于他刚才得标的古契约,但是……
  他抚着她的脸颊,一股冲动让他脱口说道:“我的古董经纪人替我买下了一份古董血书契约……”
  宋隐儿看着他,听着他沉声慢慢说出古契约的内容,她的脸色则是愈加地惨白。
  她紧抓着他的手臂,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让她完全无法置信,但他们之间从一见面时就与众不同。
  之前,被他拥抱时,她就曾闪过两人之间的异常契合而落泪。方才听到他差一点出事,她也整个大崩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用常理解释。
  但,这并不表示她要相信他现在所说的话!
  “我不相信,我不要你用一半寿命换得和我相守的命运!”她大喊出声,把眼泪也逼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矛盾,但她完全没法子控制自己。
  拓跋司功擦去她的眼泪,感觉整颗心都拧痛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现在找到她了,他不想再和她分离。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哽咽地说道:“不要……我不要那是真的……”
  “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的。”他哑声说道。
  她揪住他的衣领,哭着说道:“你给我保重自己,不许让那份契约的事成真!”
  “我会的,因为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他俯身而下与她贴着额,双唇甚至在颤抖。
  “那真的是我们的前辈子吗?”她紧紧拥抱着他,想起梦中他无情地看着她死去的眼,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看着她眼里的慌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于是心急地解释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梦中的那个男人因为那个女子的死去,伤心欲绝,所以我才会每次都痛到从梦中惊醒。”
  “我相信一个愿意用命来换得与‘她’相守的男人,不会伤害‘她’的。只是,梦中的男人那双眼真的好冷……”她全身颤抖着,偎他偎得更紧、更紧。
  “也许他原本以为有了她,他可以脱离那样的冷漠,但她却离开了。”他低语着,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望着他皱起的浓眉,红着眼眶问道:“像你遇到了我一样吗?”
  “对,遇见你之后,我觉得自己开始慢慢地像个人了。”他看入她的眼里,声音嘎哑地说道。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坚定地说道。
  “我也不会。”
  拓跋司功再度吻住她的唇,两人开始像失控的野一样地狂恋着彼此。
  他们放肆地爱着对方,恍若他们不会再有明天一样地牢牢拥抱着,只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他们相守的这一刻,只希望过去与未来都不要再来干扰他们。
  现在,他们两人在一起——
  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8章(1)
  就这样拓跋司功和宋隐儿开始了订婚后的同居生活。
  宋隐儿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他的睡脸,总舍不得移开视线,每天也总想着要如何才能让他更有家的感觉,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他们两人爱腻在一起,有时各自做各自的事,有时则是无所不谈,她和他讨论着彼此梦境,也询问过他关于前任未婚妻与秘书前后自杀的问题,他总是知无不言。她也因此才知道当时的他……对于身边的人有多么漠不关心——因为很多事,他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但她因为爱,所以愿意相信他的无辜。
  而括跋司功则是打从宋隐儿住进家里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家”。
  因为有了她,家不再只是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笑意更是不曾如此密集地出现过在他的脸上。为了更常看到她,他甚至将办公室移到了书房,也开始让林秘书开始进入原本只有他才能进入的书房。
  台湾的书房一样有着一面墙挂着他认养的孩童笑脸照片,这事原本该让他尴尬的;可宋隐儿因为知道他会觉得不自在,在他第一回开口跟她说想在家里办公之后,她便主动跟林秘书说那是她为拓跋司装饰饰上去的,只希望他看到笑脸就会记得微笑。
  这样一个贴心的她,教他怎么有法子不疼入心扉呢?
  只是,因为顾忌着那份古董契约上那像是诅咒的话语,他们心里仍是忐忑的。
  因此,他们总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的一天在度过,分外地珍惜着每一秒的相处时间。
  因为如此,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乐天到不行的宋隐儿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她甚至催着他去做健康检查,要他开车小心,要小罗每天跟着他,一刻也不许避一开。
  而他为了那个不知真假的血字契约,急着想娶她为妻,想给她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他们婚事却还是延迟了,因为——
  “怎么可以那么匆促!我的宋家好歹是有名的饼店,嫁女儿也一定要轰轰烈烈。”
  此时,大声说话的宋立坐在拓跋司功以大理石装潢,冷然得就像是主人的极简客厅里。
  “轰轰烈烈个屁啦!他家大业大都不介意公证结婚了,你们是在计较个什么鬼,分明就是自己爱面子!”宋隐儿坐在拓跋司功身边,双臂交握在胸前,圆眸冒火地瞪着他们。
  昨天,她妈妈打电话来说什么想帮她办喜事,说自己一辈子就只嫁一次女儿。
  她一时心软便答应今晚让他们进门,谁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好处。
  轰轰烈烈的婚宴——最后还不是要她买单!
  “你别生气,算命老师说如果你们这个月结婚的话,对拓跋先生的身体很不好,最好是隔个一、两个月左右比较适合啦!”坐在儿子身边的古秋菏急忙帮腔说道。
  宋隐儿心一惊,小手不自觉地摸索着拓跋司功的手。
  拓跋司功紧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因为那两份古董文物有着八百年的历史,需要一些检查才能放行出国;是故他们至今对于那份血书契约的了解,仍然没有太多进展。
  “我们不让婚事提前,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宋立一看他们神色似乎有些在意,连忙滔滔不绝地说道:“那位算命老师还说拓跋先生开车千万要小心,我想你们最好找那个算命老师来帮你们化解一下……”
  “化解什么,我们一切都很好!”宋隐儿马上拒绝。
  “我想,我们先订婚,一个月后再结婚。”拓跋司功对她说道。
  “好好好,这样才有时间发帖子,办宴席,我们家人面广,至少要请个五十桌。”宋立一看拓跋司功像是妥协了,马上喜孜孜地说道:“妹夫,你们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风风光光。”
  拓跋可功看了宋立一眼,成功地让他收回了脸上的志得意满。
  “风光个大头鬼,一个月后,我们还是要公正结婚。你们高兴请五十桌就去请,反正我不买账;而且,你有空去搞这些喜宴,怎么不快点去找个正经职业?以后,天香饼铺就不开了,你以为还会有人拿钱给你挥霍吗?我说过了,以后你的债务完全与我无关,难道要我登报公告吗?”
  宋立脸色一变,大声反对道:“千万不可以!”他才跟朋友们炫耀妹妹嫁了个金龟婿,宋隐儿要是真登报了,那他的面子住哪里摆?
  “宋立是你哥哥,你一定要那么绝情吗?”古秋荷皱着眉不谅解地看着女儿。
  宋隐儿咬紧双唇,告诉自己要忍耐,反正,她早就习惯妈妈的偏心了;况且她就要结婚摆脱他们,她不想再和他们计较了。
  突然间,拓跋司功的大掌揽住她的肩膀。
  她心窝一暖,抬头望着他。
  他坚定的眼神让她知道她不需要再为家人的无情难过,因为他会用比家人更暖、更多的爱来守护着她。
  “你们把三千万债务往她身上扔,你们对她又有多仁慈?”拓跋司功冷眼看着对座的两个人。“你有手有脚,不出去工作,对得起自己吗?”
  “我们宋立是怀才不遇,等待伯乐……”古秋荷手肘撞儿子一下。
  “是啊,幸好现在遇到了妹夫……”宋立一看到拓跋司功冷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眸,他马上改口说道:“拓跋先生事业做得这么大,一定有职位适合我这个未来大舅子的。”
  “没有。”拓跋司功斩钉截铁地说道,脸色严峻得让人不敢有任何异议。“我甚至不想让她再和你们有所联络。”
  宋隐儿原本还因为妈妈及哥哥的厚脸皮而尴尬得想找地洞钻,但是现在看到他们因为拓跋司功的无情而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忍不住咬住唇,以免自己笑出声来。
  早该有人让他们踢到铁板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后还是有可能会对他们心软,但是她现在真的觉得好痛快啊!
  宋隐儿抬头对着拓跋司功露齿一笑,抱着他的手臂,把脸庞偎了上去,觉得有人站在她身边的感觉超幸福。
  “妈,你看隐儿那是什么表情。”宋立一看妹妹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当场就翻脸。
  “那……那个……隐儿,我看婚宴还是一定要办吧!婚姻是大事,而且你哥哥也可以借机多认识一些政商名流啊……”古秋荷努力想替儿子讨一点面子回来。
  “我不出席婚宴、她也不去,就是这样。”拓跋司功揽着宋隐儿的腰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
  宋隐儿点头,轻声哼起结婚进行曲,然后回头对宋立一笑。
  “慢走,不送。”宋隐儿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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