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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喜获绫儿-第14章

小说: 喜获绫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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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下,她开朗的笑容仿佛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令丛杰心情大好。
  “就是火候不到。”他点头,脑海里已把她方才的每招都记牢。
  “嘿嘿,我没不承认呀。练武嘛,防身就好,我外行啊!”
  他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树枝,照着她方才的几个招式、顺序演练一番。不同温喜绫,丛杰的每一式都充满了刚劲力道,虽是同样一根树枝,制造出的旋风确实天差地别。
  只见那股劲风像自有意识般,逐渐把满地杂乱的落叶纷纷聚拢。
  温喜绫目不转睛的看着,等他收招,她忙不迭的拍手大笑。
  “大虫,好样的!”
  这样溢于言表的率真赞美,让丛杰也咧嘴笑了。
  “你手劲再强些,自然也有这股杀伤力。”
  “不用盛怒杀伤力,能填饱肚子就好。”她笑眯眯的取来铁耙,把那些落叶全堆了一起,才说道:“大虫,你今日可让我开眼界了,看不出你还有这招,枯枝也能当扫把,这招我可不会哎。”
  丛杰的笑僵住,张口欲言,最后颓然丢下树枝。
  啊!放弃吧,他永远搞不懂这男人婆在想什么!
  世上的事总是这样;择期不如撞日,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被温喜绫大力踢飞的空鸡笼越过小山坡,顺着风半吹半滚的,竟然就这么巧的落在卓家一个胖大婶头上。
  鸡毛鸡屎沾了她一头一脸,吓得她猛喊阿弥陀佛。
  待静下心认出这空竹笼竟然是拜堂鸡所住的,胖大婶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手脚俐落的便往后山坡走去,远远就瞧见卓家新嫁进的少奶奶与陌生男人开心的有说有笑。
  这是何等大事!能捉到少奶奶的奸情,可是大功一件!胖大婶捧着鸡笼,脸上净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喜孜孜表情,急急往老妇人那儿去了。
  第7章(1)
  鸡腿下肚,丛杰帮着温喜绫把所有野放的家畜赶回来,也帮着她把喂鸭喂猪、清扫环境的粗活做完。
  过程中偶尔还是会重演之前的拌嘴吵闹,但两人像是都有了默契。在卓家只身磨了几天的粗活,让她的想法成熟了许多,比起之前对上任何人总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温喜绫学会了适度的进退。
  收好工具,丛杰见温喜绫发上沾了片落叶,想也不想,就替她取下叶子,还顺手拨掉她手心的污泥。
  温喜绫没有抗拒,仰头看他,仍是那没心眼的笑。
  “大虫,想不到你干这些活跟追犯人一样,挺行的!”
  “我本来就是庄稼人,这些小事哪难得我!”他哈哈一笑。“你不知道,我在扬州郊外有块地,早跟我底下那些兄弟讲好了,等哪天没力气捉人了,就全跟我上那儿养老去。”
  “真的呀!”她眸中闪闪发光,有嫉妒有羡慕。“你老了打算做些什么啊?”
  “啥都行!种田、养鸡、挖个大池子养鱼都成。那块地比这儿还大,真要住下了,可有得忙了。”
  温喜绫听得悠然神往,直来直往的又把心里的话蹦出口:“以后要是没处可去,我能去找你吗?”
  空气似乎瞬间停滞了,一时之间,丛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虫,我开玩笑哩。我喜绫儿怎么可能没处可去。”她打个哈哈,脸上表情却挂不住,整个沉下。
  “好。”他开口。
  “……”温喜绫霍然抬头,怔怔的看他。
  “好。”他微笑,对她点点头。
  “哎呀!再、再说吧!大虫,等你老,还得要好久好久哩。”她强笑,转身把工具收拾好。
  某种复杂的、微酸的感觉层层叠叠的涌上,令她觉得鼻间刺痛,就像是沾了大蒜那样难受,差点就要泌出泪水来。
  方才那些话已经够丢脸了,若再出现任何脆弱的举止,她真会发疯的!
  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很快就被急促的脚步声给打破了。
  一群孔武有力的家丁从小山坡四周包围了他们。
  干活之前,他从吃鸡腿这件事所推出的荒谬结论,印证了眼前这些下人眼里是如何看待他们俩——
  奸夫淫妇。
  丛杰只好手长长脚长长的挂在温喜绫身边,无辜的傻笑再傻笑。
  这应该就是书上所说的虎落平阳吧!唉,说破嘴也讲不清。在扬州城,可从来没人敢这样瞧他。
  丛杰揉了一下脸。事情的变化实在太脱序,虽然这些人来意不善,但也算是良民百姓,总不好拿拳头对付吧。
  “狗男女!”一道尖拔的声音喊。
  丛杰僵住笑,一阵嘴歪脸斜。这三个字,比他所想的四个字更狠利,也更一针见血。
  站在家了中央出声辱骂他们的,正是那个急着邀功的胖大婶。
  “骂谁呀你这头猪!”温喜绫擦着腰马上回嘴。
  丛杰笑出声,这种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冤枉,实在太让人捧腹了。
  “都是你做的好事。”他忍笑,凑近温喜绫耳边呵着气说。
  “五天够不够他们走得老远?”温喜绫皱眉,忍着下去在意他朝她呵来的热气有多撩人;每回大虫开始用怪里怪气的声音跟她说话,都把她搞得像是湖上被风吹动的一只方舟,随风荡漾。
  眼前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可不正是她这几日朝思暮想的?
  臭大虫也真是的,都没看场合说话的,等她了结卓家这件事,回头一定要好好说他。
  “你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吗?”他低笑。
  “嗯,你可别插手。”她点头,又皱了一次眉。
  “好啊!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大白天公然私通,见了人不磕头认罪,还敢这么气焰嚣张,今天要是不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捉来浸猪笼,怎对得起卓家的先人!”
  “煎什么麸,米麸还是麦麸?你这头胖猪叽叽呱呱讲什么我听不懂!”
  温喜绫也不好惹,几句话就教那被她称作胖猪的大婶脸色胀得通红。
  “小贱妇我问你,笼子里的鸡哪去了?”
  “鸡毛鸡嘴扔了,鸡头鸡脚鸡心鸡肠子鸡骨头鸡屁股喂猪了,其它全在我肚子里。怎么样?我连一粒鸡屎都不分你这只胖猪!”
  胖大婶被吓得朝后一弹,灰浊的老眼珠难以置信的瞪大。
  “反了反了!开天辟地一来,哪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人啊!把他们绑起来,送去祠堂候审!”
  一名离温喜绫最近的家丁扑上来要捉她,被她机灵闪开,丛杰退了一步,轻轻松松跃上身后一棵离地数尺高的大树。
  他一点都不担心温喜绫。她原本就有一点武功底子,要对付这十来个下人,根本易如反掌,他不如就轻松的看场好戏吧。
  树下乒乒乓乓作响,他瞧得兴致高昂,直到温喜绫突然闪神被揪住了袖子,行动受制,他才察觉了不对劲。
  她的表情痛苦,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如牛般大的力气不见了,这会手脚完全被制住,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
  他跳下树,上前推开是三个企图捆绑她的下人,将她拉到身边。
  一阵如利刀切腹的疼痛令她松开丛杰的手,跪倒在地。
  “绑起来!绑起来!”胖大婶大叫。
  所有的家丁一拥而上,丛杰揽住温喜绫,抛开刚刚绝不动手的想法,长脚一出,便把两人飞踢得老远。
  温喜绫突然的虚弱让他失了分寸。
  “喜绫儿!你清醒点!”
  下腹的痛楚翻江倒海般袭来,温喜绫表情扭曲得可怕,冷汗直冒。
  “你不舒服?”他声音打颤。
  “没事。你别理我,快走。”她推他。
  “傻子,什么时候还逞能!”他低吼,把她抱在怀里,脚步飞快,三两下子就把卓家的人远远甩在后方。
  “痛……好痛!”她在他怀里乱抓翻滚,呜咽哭出声。
  “哪儿痛?”他焦虑的问。
  她摇头,呼吸紊乱的喘着。
  直到看到她下身衣服一角染红,丛杰再如何迟钝也懂了。
  他在路边觅了一处平地放下她,找着她身后可缓和疼痛的穴道,轻轻压揉。
  背后传来一阵酸痛,渐渐变成些许麻痹,下腹的痛楚缓和了些。
  温喜绫昏沉沉的,只觉得好疲倦。
  见她情况不佳,丛杰不避讳的背起她,走了好几里路,直到入夜,才在一间僻静的小旅店落脚。
  老板娘热络的迎了上来,不免好奇两人的关系。
  丛杰要来一间房,把温喜绫放在床上,低声嘱咐老板娘几句,便掩上门在外等待。
  换过衣裳,温喜绫趴在床上,仍是痛得浑身打颤,两只手紧掐被子,满脸羞愤,根本不敢看向刚进房里来的丛杰。
  “大虫你出去啦!我够丢脸了。”她呜咽。
  丛杰坐上床铺,把难受得啜泣的她拉到身前。大概是痛得难受吧,他感觉温喜绫的身体显得异常僵硬冰冷,完全没力气对他鬼吼鬼叫。
  见赶不走他,她转过身起,全心全意与那股疼痛对抗。
  丛杰也不开口安慰她,只是抱住她,像方才那样,轻柔的拍抚她。
  温喜绫的泪放肆地浸透他的衣裳,她埋在他怀里,仍是又窘又羞。
  是疼痛,也是难受,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会发生在她身上,尤其是在这条处处刁难她、与她作对的大虫面前。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可边哭又边想着;大虫虽然爱训人,却从没在她最艰难时扔下她不管,生气归生气,吼叫归吼叫,但他却总是义无反顾的帮她。
  常听人说:龟蛇虫鱼类最冷血,但今夜的大虫,却在这冷夜冷房冷床铺里,显得特别暖和。
  温喜绫抽泣着,一半困惑一半昏沉;抽搐的疼总是让她在想到最重要的部分时分神。她的心好乱,决定用逃避的方式度过这诡异的一晚。
  许久之后,伏在丛杰温暖的怀抱,她睡得好沉好香。
  没有粗野的打呼声,少了张牙舞爪的尖刺,她睡得鼻息静匀,一小缯长发散在她颊上,在烛光映照下,净现姑娘家的娇气。
  还有那盈盈长睫,泪水干了,别有一番风情。
  长睫瞅着她,竟瞧得痴了,这才想起,从他识得温喜绫到如今,哪见过这般细声细气的模样。
  当然,吃辣粉的那一回不能算。
  丛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至枕上躺好,才惊觉到胸前那股冰凉。
  方才温喜绫枕着他时,想必也有与他一样的暖和踏实吧!
  原来只身一人并不全然是自由自在,此时此夜,他真的感觉冷。
  只有他的手仍暖得发烫,因为温喜绫始终没松手。
  在粗鲁、骄傲、倔强的外表下,其实她有颗脆弱又柔软的心,只是,谁也没机会瞧见。
  这个崭新的认知在丛杰心湖投下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他忍不住轻触她熟睡的脸庞。
  陌生的异地,陌生的旅店,跟一个仍称不上是好朋友的女子,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真是这样吗?
  丛杰望着那只与自己紧紧交握的手,这样的彼此相扣,是否是一种强烈的依赖?不知不觉中,他似已对她生出心折的情愫。
  他心思紊乱、困惑的望着那微弱的烛光。
  温喜绫松开手,翻身之前,手掌擦过他的衣襟,从他怀里暗袋处掉出一纸信笺。
  拾起信笺,丛杰展开那历经无数折痕的字迹。多少年了,当年送爱人出嫁时,他曾忍着那撕心之痛,托人代笔写下这些祝福。
  随信笺送去的一对纯金打造的如意被收了去,新娘却在事后把这信笺退还给他。
  十年了,他一直没去追究她悔婚的原因,却始终将这被退回的信笺带在身上。
  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但这些字句的意义却令他刻骨铭心。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予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有黄有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逃之夭夭;其叶萋萋;之予于归;宜其家人。
  那一年,他最疼爱的妹妹与夫婿在省亲途中遭逢匪人劫杀,于是,他搁置了自己的婚事,三年内四处奔走,只为缉拿凶手。
  原以为打小订亲的未婚妻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但她却在他最心力交瘁时坚决退婚,很快的另觅幸福。
  杀害妹妹的凶手早已伏法,却仍无法消弥他为人兄长摧心的痛楚;他付出的代价,错过一生的挚爱,这些生命力的遗憾,就想着这张纸笺,一直收在心里,无法忘,也不能忘。
  逃之夭夭、逃之夭夭……逃之夭夭!
  等等!这篇文章出自诗经!
  诗经!尸精?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予于归。
  逃之夭夭,咄咄逼人?只只龟龟?
  回想起当日温喜绫那振振有词的解释,丛杰恍然大悟。
  这个夜里,当回忆过往,心灵深处那不能承受的伤感突然消逝无踪。
  看着温喜绫那不解世事的睡颜,丛杰瞅着她,想起那鬼灵精怪的瞎掰。
  覆住脸,在这漫漫长夜,他抖着肩,无声的大笑,直笑到眼里流出泪水,终于有了一种完全释放了的畅快。
  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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