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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三剑天澜录-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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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此刻,张潇身侧不远有人惊呼了一声:“婆婆!”十数位金龙帮中高手闻得此声,包括楚承洛在内,都是面露喜色,士气大振。扭头看去,魏婆婆一身黑衣,面罩厚纱,缓步走来。

    看她走路的样子,袅袅娜娜纤纤柔柔,似乎是极悠闲,可是眼睛一花便到了跟前。她连看也不看门外的张潇等人,径直进房中去,停在张随面前。

    张随孤身游历天下,不知经过了多少风浪,可是此时看着藏于黑衣之中的魏婆婆,不知为何竟然空前地紧张,心脏跳个不停,手心也浸出了细汗。他暗运内力,稳住心神,握紧了右手的匕首,大胆地同魏婆婆对视,毫不退缩。

    魏婆婆声音仿佛能使人周身结冰:“你放了他,我放你走。”张随眼睛瞟向门外诸人,魏婆婆会意,补了一句道:“你们。”

    两个人的比武争胜,最多不过同归于尽。可在这对垒谈判的紧要关头,一个疏忽大意,死的人便会不计其数。张随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道:“凭什么要我先放?”魏婆婆道:“因为我说过,你要先放。”又道:“我保证今天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们出城之前,金领捕快和城卫军都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张随道:“你凭什么保证?”魏婆婆沉默片刻,道:“凭我这一句话。”

    张随和她对视良久,微微笑了笑,将匕首纳入怀中,双手将楚载安轻轻推到魏婆婆面前,心中却是狂跳不已——他在赌自己的感觉,自己的眼光,赌注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死安危,还有门外的一众兄弟朋友。

    魏婆婆伸手接住楚载安,一言不发地将他扶到床上去,顺势给张随让出一条道。张随尽量面不改色,双臂抱在胸前,从容而缓慢地走出门去,张潇和陈仲平连忙扶他上车。魏婆婆扬手比了一个手势,金龙帮众见到,都不声不响地散去了,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赵巨炎对陈泰道:“你来驾马!”说完飞身进了车厢,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张随呻吟一声,倒在张潇怀里,仿佛浑身的骨头被抽掉了似的。这一场短短的对峙,比货真价实的拳脚刀枪都要耗费心神,他汗出如浆,周身衣服早已湿透了。赵巨炎平伸双掌夹住张随右手,将纯阳内力缓缓输送过去。

    韩泠泠兴奋道:“你刚才抱着胳膊走出来的时候,真是太帅了!我看那楚承洛的眼睛都直了。”张随有气无力道:“你知道什么,那时候我连路都不会走了,只记得要轮流迈脚,却忘了怎么摆臂,只好抱起来。”韩泠泠怔怔道:“你不至于吧?”张随摇摇头道:“我从未见她有过今天这般骇人的气势,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动怒了。要不是再也支撑不住,我也不会那么快就跟她妥协了——若是晚得一时半刻,我腿脚稍微一软,咱们几个都要折在里面。”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笑道:“今天咱们大家能不动一刀一枪活着出来,我是很有成就感的。”

    张潇道:“只可恨便宜了那个老贼!”他想起自己亲生祖父是便是间接死在此人手下,愤恨不已。赵巨炎收回双手,呵呵笑道:“这一次是太冲动了,没有预先筹划退路。张随今天虎口拔牙,可是威风的很哪,当众对那老儿又是打又是骂的,也算出了一口恶气。”说到这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张潇想起当时楚载安面上又是愤恨又是畏惧的神色,心中大畅。

    只听陈仲平叹了一声,道:“若是我小时候能有那么好的训练和教育,今日我也能和他楚承洛一较高下了。可惜我没有那么好的环境,只能学一路二流拳法。”楚承洛自出生之后,楚魏夫妇两个对其百般钟爱,恨不得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他从小享受极为良好的教育环境,经过了亲生父母二十多年的打磨,如今已成了光华璨璨的美玉,无论是气质、姿态、仪容、谈吐、心志、机敏、武功等各方面,都比同龄人强出不少。韩泠泠撇嘴道:“你佩服他不如佩服我们的张大少,那小子再出色,还不是屡屡败在张随手下,今天也只不过是个配角儿!”众人想起刚才突袭虎**的豪举,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张随大耗心力,没有力气同大家聊天,只好闭目养神,心里暗暗想着:“我那时面对魏婆婆,为什么会这般紧张呢?决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气势迫人’的问题,什么大人物我没有见过?当时……那好像是一种爱护,便如同我对小玉儿的感情,看到她生气动怒,我便要忍不住自责。”这个念头一出,自己也吓了一跳,翻身坐起大口喘气。他之前从没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只有数面之缘、年纪足够做自己母亲的婆婆也会如此关心牵挂,可这确确实实是他心里的感受。

    他重新躺下,大睁眼睛看着车顶,如同做了贼一般惶惶不安,用力呼吸了几口,吐出胸中浊气,才觉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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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

    这一轮风波中陈泰露面不多,所以由他来驾车,那五人在车厢中畅谈别绪。。26dd也没什么时间先后之分,只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一番通串下来,张潇的井底奇遇、楚承洛假扮浣衣仆妇偷入皇城、司熠辰跟郑远山同门学艺等等诸事全然明白了。待说到古剑意外伸缩杀死王金方时,张随道:“这剑锈成这样,竟然还能伸缩?我倒要看看。”张潇道:“你要怎么看?回山再说吧。”张随摇摇头,忽然大叫道:“停车!停车!”

    陈泰在陈家打理上下,赶车驾马自然不在话下,听得叫声,利落地一抖缰绳,那驾车的两匹马儿小跑几步,靠着路边停下。若是强拉缰绳顿住马势,对马口损伤不小,陈泰幼时孤苦,因此特别爱惜物力。

    不等马车停稳,张随拉着张潇跳出车外,道:“我看看你的伸缩剑,是怎么个伸缩法?”张潇无奈,只好道:“便是这样。”说着挺剑用力凭空一刺,奇怪的是,那剑尖岿然不动。张随笑道:“这是怎么个解释?”张潇皱眉道:“自从那次伤了一条人命之后,这剑尖伸缩吞吐的现象就再没出现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赵巨炎等人都下了车,张随道:“你再刺一剑看看,用心点。”张潇点了点头,向前走出几步,模仿着老神仙那“飘飘一剑”的神韵,眼睛似睁似闭,嘴唇微开,缓缓长吐一口气,在气息将断未断之时,向着面前的一片旷野轻飘飘地刺出一剑。

    天地间宁静了刹那,接着响起一阵轰然的喝彩。众人都能看得出,张潇这一剑当真体现了一种极高的境界,似极缓慢而实极迅捷,似极沉重而实极轻盈,似极浩渺而实极宏大!那举剑、出剑、收剑的每一个姿势都浑朴自然,几乎无迹可寻!单从动作来看,堪称一场视觉盛宴。

    张随和赵巨炎鼓掌时都在想:“潇师弟年纪不大但天赋极佳,出山还没几天,剑术竟然突飞猛进,前途真是不可限量,看来本派又要出一个高手大侠了!”可张潇叹口气,转过身摇了摇头,看来那剑还是没有松动的样子。

    赵巨炎道:“你舞一路本派剑法。”张潇丧气道:“没用的,我在换鞍山里不知刺了几百剑,从没见它再动过一次。可当时,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大概是有什么隐秘的机关罢!”赵巨炎笑道:“你就舞一路又有何妨?全当是师兄们考校你。”张潇无奈一笑,只好同意。陈仲平和陈泰见他要展露本门剑法,识趣地退避到了一边。

    其实首阳剑法的招式和心法各成一路,只看剑招变化绝对领悟不了其中的精妙,只是也没人叫二陈回来。张潇闭目了一刹,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炯炯有神,锐利得如同刀子,虎虎生风地舞了一路七十七招首阳派专属剑法。

    在换鞍山中跟随老神仙时,张潇曾持木枝展示首阳剑法,谁知还没出十招,便被老神仙批驳地体无完肤,说“杀气太盛,倚重撩刺,攻多守少,难成一流”,张潇一想也确实如此,首阳派中并非以剑法见长。自那以后张潇便再没使过首阳剑法了,每日里只是一心领悟“飘飘一剑”的境界。他自己说“不知刺了几百剑”,那还是少了,其实他在那十天里练习的虚刺当逾万数。

    前面几招有些生疏,后来逐渐圆熟起来。到了第二十三招,那是一记“大江东去”,汇集了全身的力道于一剑之上,向前侧刺出。便在此时,听得“硿”的一声悠响,张潇手中古剑前段瞬间暴涨一截,又在瞬间缩回。张随、赵巨炎、韩泠泠看得清楚仔细,齐声大叫起来。张潇也是一阵惊喜,动作不由一滞,张随叫道:“不要停!继续下去!”张潇便顺着路势一招招舞着,这次那古剑却是听话的很,常常在最凌厉的几记杀招上吞吐变换,平添了至少几倍的攻击力。尤其最后一招“下临无地”,一剑向下斜划,那古剑陡然伸长,几乎触到地面,剑气激荡处,土泥飞溅,草屑飘扬!

    张潇一路剑法走完,张随叫道:“我来试试!”几步上前抢过古剑,又将首阳剑法舞了一遍。相比张潇以来,他的招式虽然变化不大,却多了几分剽悍阳刚、决绝果断之气。这一次那古剑更加灵活莫测,随着招式中动作不时伸缩,乔矫如蛇如龙。

    张随收招之后,抱剑仔细看着,赞道:“真是太妙了!这把剑仿佛就是为我们首阳派的剑法而生的!”韩泠泠笑道:“这剑是多少年前的古物了,你怎么不说首阳剑法是为这把剑而生的呢?”

    她这话是无心之语,张随和张潇却都心里一震,想到了一件事情,却又不敢相信。

    韩泠泠见他俩神情古怪,奇道:“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张随强笑道:“没事,我们继续赶路罢。”张潇道:“不错,我们早点回山,便早点安心。”他俩所想一致,都是要尽快回去找到张润涵,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他。

    从北京到沧州,日中而发,日落可至。可经过张随那一记回马枪,耽误了不少时间,今天肯定到不了大城镇了,只好在一个小村庄里的客店前面停下。

    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是官修大道,四通八达,这里聚的商贩多了,日积月累的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由此可见交通条件的重要性——兴邦在此,衰邦在此。

    这一家客栈店面不小,还有一个大院子能停车马,可韩泠泠左看右看,竟然看不到一块招牌。恰好这时店主从院外转来,韩泠泠便问:“大叔,你这家店叫什么名字?”

    这店主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实汉子,容貌还算俊逸,只是一条左腿坏了,无法屈伸自如,只好撑了一根木棍,右手端了一笸笋干正要往屋里走,听得韩泠泠问,怔了一怔笑道:“荒郊野外一家破店,还要什么名号?客人们请进来罢。”说完进了堂屋,一个六七岁的女童从内间跑出来,稚声叫道:“爹爹!”上前接过店主手中的笸箩,店主满脸的爱怜,伸手抚了抚女儿秀发,慈爱之情不言而现。

    韩泠泠却没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她轻声对赵巨炎道:“客店的名字也算是一件大事,关系到气象和面貌的问题,要是连个名字也没有,未免太失志气。何况没有名号,便无从区别优良于平庸,没有品牌效应,因而无法做大做强。赵叔叔,我说的对吗?”她跟随赵巨炎学习经商确实用功,赵巨炎也没想到她突然说出这话来,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堂中的店主闻声转过身来,面色不悦道:“我一家在此和乐融洽,复有何憾?不去享受天伦之乐,反倒一心钻在钱眼,可不愚蠢?纵然家有金山银海,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何必要去兜那个大圈子?”

    韩泠泠呆在原地,赵巨炎呵斥道:“隐士高人如何能以俗世眼光待之?还不快快道歉?”韩泠泠倒也乖巧,立即鞠了一躬,道:“得罪前辈,万勿见怪!”那店主神色稍缓,道:“隐士高人?不敢当!”转身跟着小女儿走进后厨去了。

    韩泠泠满腹委屈,眼眶红红的泪水直打转,眼看就要决堤而下,张潇连忙悄悄对她道:“那个人是会武功的。”韩泠泠道:“什么?谁?”张潇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心中暗暗高兴,道:“那个店主啊,你想想看,你适才说话声音那么低,几乎就是凑在我二师兄耳边说的,可他在厅堂里竟然能听清楚,不是习武之人,很难有这么敏锐的听觉。你再看他走路,一般的瘸子,很少有这种沉稳的脚步。”韩泠泠连连点头,想了想,道:“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中都能有人会武功,那天下习武之人也太多了吧?”张潇道:“我想,大概是他被仇家伤了腿之后,在此遁世避仇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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