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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三剑天澜录-第68章

小说: 三剑天澜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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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烙铁由通红转为灰白,最终变成青黑之色。张随看着大汗淋漓的程素阳冷笑不止,道:“还不承认?”程素阳受刑不过,只好点了点头。张随将冷却的烙铁扔到身后,又道:“你我之前素不相识,你为何这般暗害于我?”程素阳咬牙道:“这并非小人的意思。”张随道:“是何人指使你?”

    程素阳道:“是……那个赵先生!”张随追问道:“那赵先生是何人?”程素阳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鹰爪力门下的一名弟子,其他的不知道了。”张随眼珠转了一转,又道:“你为何要受他指使?”程素阳眼光乱瞟,道:“都是小人不争气,他私下里送了一千两银子,我便……啊!”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却是张随拎过一把锯齿钝刀在他胸前砍了一刀,刀头生有倒齿,伤口不深,却是皮开肉绽,血淋淋地掉了一大块皮肉,鲜血如一道瀑布般从他胸口倒挂下来。

    张随冷冷道:“你若再不老实,我便在你脸上写字了!”程素阳浑身战栗,颤颤道:“他拿了国师的手谕,小人……小人不敢不遵……”张随眉头皱起,道:“那手谕何在?”程素阳从腰间摸出一个锦袋,从中拿出一张纸条,张随接过打开看了几眼,顺手收入怀中。

    张潇看程素阳这般惨状,心有不忍,道:“随师兄,放过他吧。”张随将锯齿刀扔在一边,对程素阳道:“你可认识一位姓楚的年轻相公?二十多岁,俊美异常,武器是一把折扇。”程素阳怔了怔,摇摇头道:“小人认识的人里,并没有哪个姓楚的俊美男子。”张随哼了一声,继续道:“我再问你,今日坐堂的是谁?”程素阳喘了两口气,道:“是新近升迁的刑部侍郎李珉,他是浙江人,之前在成都做刑狱主事。”他说这话时,胸前伤口流出的血流到了胁下的烫伤之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张随又道:“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家里都有什么人?”

    他问个没完没了,程素阳甚是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答道:“他约莫四五十岁,圆头圆脸,有一点胖,今日穿的是深红色大袍。他家里有什么人,我却不清楚。”

    张随低头沉吟了一下,又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昨晚在仪和楼里,发生了什么事?”程素阳一惊,当即道:“昨日仪和楼客来客往,整夜太平无事,怎么?”张随笑道:“程队长真是个可人,今日辛苦你了,看你这么痛苦小弟真是于心不忍,便给你一个痛快罢!”说完并起一掌击向程素阳头颅。程素阳面如死灰,垂目等死。只听“擦”地一声,头顶一紧,继而一松,头发披散下来,原来张随这一掌,只是切断了他的头发。

    张随笑道:“今日饶你一条命,下次莫要再与我作对了,知道么?”寻常掌力若是练至大成,开砖碎石亦有可能,而张随一掌切断柔软发丝,显然功力更胜一筹。程素阳心头剧跳,双目无神,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裆间一块深色印痕迅速扩大。张随见状,大笑而出,在外面等候的众多狱卒以及前院来来去去的公务人员顶多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竟没一个人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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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探尸】………

    张随道:“潇师弟插手政治,本已逾矩,若继续留在京城运动生事,名不正而言不顺。。26dd我派自师父接掌以来一天比一天壮大,明里虽然没有同任何人作对,可是怀璧其罪,实际上也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周围利益分配。树大招风,我是唯恐本派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天下承平日久,京中防卫怠惰不堪一击,人不思乱。今日下午潇师弟也看到了,我在刑部大牢自由出入,竟然无一人阻拦问询,说来真是让人忧心。”

    张潇看向地面,一脸的不服气。赵巨炎冷笑道:“前日我暗中号召京中商号罢市,我是不是也名不正言不顺了?”张随转向他假作斩钉截铁道:“不但名不正言不顺,说得重一点,你还是破坏市场、颠覆人心的恶徒!”说完立即陪笑道:“二师兄这般说,倒似我是个腐儒一般。其实我所想的,只是要保护咱们自己罢了。”赵巨炎皱眉道:“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师父了,前几日师父在山上所说的,也是这般明哲保身的话。那时你不是还反驳得甚是漂亮么?什么‘朝廷之事便是天下之事’,什么‘对于心怀贰心的臣子,惩之’……”张随叹道:“原先我少年气盛,孤身来去无牵无挂,现在我才明白师父的难做之处——他还得顾全身后那么多人!若是自己一人,杀身成仁原是最容易之事,可我们去做那些义举,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幸福生活么?若是搅得天下大乱,陷民于水深火热,反倒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依我看,我们不如暂且隐藏实力,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赵巨炎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直低头不语的师玉霓,好似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们来表决一下吧。我们这里共有五人,同意回山的,举一下右手。”张随举起手来,师玉霓也跟着举手。韩泠泠家族和首阳派交厚,又和赵巨炎搭档合作,也算半个首阳人,是以也坐在了这房间里,她也缓缓举了举右手,很快放下了。

    张随出了一口气,张潇撇撇嘴,起身走了出去。张随笑道:“小孩子脾气,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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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三更了,放眼望去,虽然人踪亦属不少,却远不如白日之时,有些店铺也已熄灯打烊,城中现出一片片大大小小的黑影,只有一些彻夜营业的酒楼和妓馆传来吆五喝六的化拳声和缓歌慢舞的丝竹声。相比之下,这确实是全城最冷清的时刻。

    宝日号今晚早早掩上了门板,熄灭了烛火,惟有三楼一张桌子上摇曳着一盏油灯。吱呀一声门开,张随和张潇一身黑衣走出,身姿矫健,英姿飒爽。

    众人愣了一霎,赵巨炎首先叫起好来。张随笑道:“众位莫要担心,我和潇师弟去去就回——只当是欣赏京城的夜色了!”师玉霓柔声道:“话虽如此,万事仍要小心,平安最重要。”张随微笑道:“归来时,我仍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张随罢了。潇师弟,走罢。”张潇点点头,二人下到一楼,从后厨边一个黑影中的小门悄悄溜了出去,展开身法,专挑楼后、檐下这些有阴影的地方飞速前进。

    直待到了停尸所前,二人身形不停,一掠而过,又隐入一片阴影里。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余,四下安静无事,这才看到两个迅捷的人影翻过高墙,到了院内。

    这停尸所里的院子也是狭长的一溜,只有一道门可以出入,门边是一间烛火昏暗的守卫室,每日只有一人轮值。张随拔出随字短匕,从门缝中探入。那短匕是金龙帮所赠的西方玄铁铸成,比那无名铜钱还要锋利得多,只轻轻一划,便将门闩划断。张随入房施重手点了那守卫几处大**,那人正在熟睡,尚未醒来便又陷入昏迷之中。

    张潇道:“这么疏松的防御,真是令人担心。”张随斜了他一眼道:“你终于看出来啦?这全京城的防御问题,并不是几个江湖豪客能做到的,而是要赖于一个政治家的魄力和手腕。唉,这些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了。”张潇道:“我们不是政治家,但我们不能培养出一个政治家么?我看,姜朔很有这个潜质。”

    张随笑笑道:“那得先等他服丧三年再讲!丰庆侯这么一死,他那三个好儿子三年之内是不能再出仕的了,陆鼎这一招也是真毒。不说这么多了,且让我找找姬有容。”他伏身在一张桌上,哗哗翻着一本名册。

    张潇奇道:“这名册是……”张随边翻边道:“这是管理名册。这停尸所停放的尸体都是非正式死亡的,得先确定死者身份才能入尸库停放。刚才我们入院时,不是看到还有二十多个白布遮盖的死尸露天放着么?那些应该是今日下午才送来的,只好先放在院中,留待明日再确定身份,登册入库。”张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随喃喃道:“丙号库,五十二号,东位。”直身拿起桌上烛台,拉了张潇一把,二人走了出去。

    这停尸所中,有自甲至癸一排十个房间,姬有容的尸体入库不久,据册所载是在第三个丙号库。二人疾步走去,忽然院中起了一阵阴风,呜呜作响。

    随潇吃了一惊,那阵风盛了一刹又散了。张随刚刚抬步要往前走,阴风再次盛起,森冷之意切肤刺骨,且有愈来愈大之势,直要把地上尸群上的白布纷纷刮起。张潇汗毛直竖,胸口如压大石,右手入怀握紧了潇字短匕。张随浑身肌肉不自觉地绷紧,牙关咯咯打颤,在他觉来,一股冷意从脚下轰然升起,要将自己两人压入地府!

    张随握紧拳头,厉声道:“何方妖魔作祟!”寒意忽退了大半,张随喘了口气,大声道:“我首阳弟子行事光明磊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何惧你妖魔鬼怪?”他这番话正义凛然,风势逐渐低了下去,只在脚面上细细流动,却掀不起刚才的可怖势头了。

    张随哈哈大笑,对张潇道:“你看,心中无愧,鬼神亦敬而远之!”说着来到丙号库前面。张潇见阴风消去,心头一畅,拔出怀中潇字短匕一挥,将门上铜锁斩为两段。张随嗔道:“你这……”张潇一愣,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误:那暗中陷害张随之人一旦发现这里被破门而入的痕迹,必然早做防范,追查起来更加困难了。张随摇摇头道:“无妨,无妨。进来罢。五十二号……五十二号……”张潇甚是愧疚,暗叹一口气,只觉自己笨手笨脚,比张随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进到尸库里,见张随已经轻轻掀开了一张尸布。张潇凑前去看,隐约可辨正是前几日在路口面摊见到的干瘦老人。他面上污迹被仵作随随便便擦去,七窍还能看到些许血痕,额头和右颊各有两个钱币大的黑色圆斑,神色凄厉,想来死时经历了一番不小的痛苦。

    张随黯然道:“这位姬前辈也算是一名义士,老当益壮之际如此星逝,令人叹惋。”他说着对姬有容的尸身拜了一拜,道:“前辈,莫怪我对你尸身不敬,晚辈今夜前来,是为了洗刷我们二人的罪名。我并非用毒的卑鄙小人,你也不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说完将烛台递给张潇,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却是小刀、棱刀、刮刀、银针、药瓶等器物。张潇暗自感慨张随心细之时,张随已经拿起小刀,轻轻将姬有容额头的那块黑斑削了薄薄的一片去,在火光前照着看看,接着又轻轻削下一片。

    张潇道:“随师兄,你在看什么?”张随道:“今天我教教你如何从伤口判断凶手的作案手法。”张潇闻言,精神一振,张随微微一笑,道:“就拿这飞针暗器为例罢。昨晚你也见到那个成洛发针的手法,五根是折扇发出,五根是左手洒出。机括发出的暗器,虽然力道速度皆佳,却是落了下乘,这其中的种种机关有压簧、扭杆、滚轮等许多,先不去说它,单说这手发之属。”

    张随此时不再切片,而是顺姬有容皮肤上细小的针孔纵切下去,口中继续道:“若是铜莲子、铁菩提这之类大且重的,当然要借助一部分臂力,那么就有正手出、反手出,背手出,抖腕、甩腕、直腕,分指、并指,顺指,等等。还有飞刀、袖箭、梅花镖之类稍小稍轻的,就要多用到腕力和指力,一旦腕力和指力参与进来,那么多样化的手法才算真正开始了。四川唐门的暗器久负盛名,他们的银月弧刀,能在半空中划半个圆弧,指东打北,难以防避。这类暗器击中人体后,余势不衰,伤口可以看到有撑裂的迹象。还有东南的暗器名家罗那铎,出手之时轨迹是一道直线,直到敌人身侧才忽然转向,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甚至能从正面击中敌人后脑,诡异莫测。据说他一出手,便要取一条命!他出招时,在暗器上附着了独特的螺旋劲力,从伤口也能看到痕迹。南荒之外的化外野民有一种奇妙的来回镖,飞击人兽不中的话,还能回到你手中再次施放。”

    “至于飞针这类极轻极细的物事,更是机巧万千。你看这里,”张随让开一点,让张潇看着姬有容额上伤口,继续道,“入体不深,孔道不直,该是手指弹出的。这弹针之法,劲力虽然不大,但胜在破空之声极小,令人难以察觉。不过,若非针上附有剧毒,杀伤力倒也不大。咦,奇怪。”

    张潇看出了一点端倪,道:“他的额骨还没变色,说明毒素并未深入。”张随皱眉道:“不错。我在狱中手指曾被那毒针刺了一下,以我的道行尚能存活,姬前辈定然不致如此不济。取他性命的,应该另有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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