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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活色生仙-第50章

小说: 活色生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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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什么东西,随着这目光缓缓的萌生长起来。也许是本来就有的,现在恰好苏醒了。也许是本来没有的,现在刚刚生。

我觉得心跳得极快,怦怦,怦怦地响。一时间竟然怕旁人听到了——可这声音,这世上,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也许,还有另一个人,也听得到。

就如同我觉得在这一刻我看懂了他。

同样的,他在这一刻,也应该看懂了我。

“云叠千重雪,风起又一春。”

“一杯酒,一双人,醉乡梦成真。”

巫真轻声说:“将来咱们再来,再到这湖上来泛舟,听曲。”

我看了一眼文飞,他缓缓放下笛子,说:“好啊。”

我莫名地觉得有些伤感,却说不出原因来:“那就一言为定,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都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嗯,那还用说?一定是有名的侠客,侠女了。”巫真咯咯笑,不当心一下子将油灯碰翻了,船舱里顿时一团漆黑。

文飞也在黑暗笑出声来。

这象是一场梦,又如一幕戏,只是戏中的人——是自己。

当时只顾沉醉,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日后会怎么样。

也许,是不肯去想。

我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一时间看不清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模糊的的轮廓,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清晰。

父亲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手缓缓放下。

我看看身周,一时竟然想不起这是何地,生了何事。

我还沉浸在往事里,湖上的曲韵还在耳边萦绕未散。

那不是现实,那只是曾经生的过往,深埋在我的记忆深处。

当时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青春年少,花前月下,心第一次为别人跳动……。。。
第三十章 旧约 三
第三十章旧约三

回过神来我连站都站不稳了,父亲扶了我一把,让我和昏睡不醒的雷芳躺在一块儿,给我们盖上薄毯。

“你的体力真力都消耗过巨,好好歇一会儿吧。”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有无数疑问。父亲让我看到了事情开始时的那一段,但是之后的一切,我还是不了解。

“父亲……”

“嗯?”

“涂庄主为什么要自杀?明华居……又是什么地方?”

他的手轻轻覆在我的额上,温温的暖。

我的意识朝下沉落,听着他的声音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涂家庄原不姓涂,那里原来叫莲华山庄,明华居就是莲华山庄主人的居所,那块匾成了他的心病……”

是涂庄主占了别人的庄子?不止,肯定还做了旁的事。只是抢了庄子,用不着便自尽。或许,还有什么其他,更不名誉的事情。

怪不得,我就觉得那庄子的精致恢宏绝不象涂家所能拥有……那样的亭台,楼阁,花池,廊柱,曲桥……象一卷长长的,瑰丽而明亮的画轴。涂家庄三个字,实在不配它。

那荷香阁外面盛开的荷花,香气浮动如一个梦境。

“涂安雄的名字是他后来取的,从前他只叫涂四……他不过是莲华山庄的一个小厮,后来,山庄主人的儿子早亡,女儿离奇失踪,莲华山庄渐渐衰败……”

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累,而且,好象很久没有这样放心的大睡一觉。

也许因为我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在久远的过去,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父亲大概就是这样温和地念书,讲故事,哄我睡觉。

我睡得很香,等醒来的时候,在睁开眼之前,先听到了潺潺水声。

“齐笙。”

雷芳推了推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揉揉眼,翻身坐起来。

难道我经历的一切都是梦?父亲,还有,我看到的过往——难道全是梦境?

我们睡在一张石床上,雷芳正奇怪的抚摸那块石头:“热的。”

是温热的,不过,可能是被太阳晒热的。

毕竟,我们头顶可没有屋瓦遮阳。

已经是午后了,阳光西斜,吹来的风暖而柔,让人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这是不是在梦里啊?”

雷芳眼睛一眨一眨的。

说实话,我现在也觉得恍惚。

父亲呢?他在哪里?他是不是根本没出现过?

看来梦术也有不好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这一点,总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分别。

“这儿还是后山。”

雷芳从床上跳下来,她的头乱蓬蓬的,衣裳也揉得皱巴巴的,我看着她就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也不怎么样。

我们互相替对方梳头,又整整衣裳。

“睡醒了?过来吃饭。”

我欣喜地转过头,父亲端着一个托盘从帘幕似的树藤后面走出来,雷芳倒吓了一跳,她八成认出来这人就是在夜里的荒宅出现,把她吓了一跳的人。

父亲穿着一件青色的布袍,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痕迹,他看起来仍如我记忆中的那样,清雅,温和……就象一棵树,历久长青,永远坚实的站在原处,撑开枝干替他的孩子遮风蔽雨。

“去洗把脸。”

我答应了一声,顺着他指的方向,拉着雷芳一起过去,泉水顺着竹筒流淌,我醒来前听到的水声就是源自这里。雷芳掬起一捧水,小声问:“你认识那人?”

重重点头。

“他是谁啊?”

“我父亲。”

我说的特别坚定,似乎不光是讲给雷芳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雷芳愕然:“你,你父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挠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来及问。见着面没说几句话……后来我也睡着啦。”

雷芳的神情又是疑惑,又是古怪:“你父亲,你父亲怎么……”

等我们洗完脸回去吃饭,雷芳很规矩的朝父亲说:“齐伯父好。”

父亲愣了,我也愣了。

这个,我倒忘了。

我这辈子的父亲是齐泰生——雷芳显然把“我父亲”三个字直接理解为就是“齐笙的父亲”,那可不就是齐伯父么。

可这我个父亲,他不姓齐,他姓巫啊。

父亲微怔之后就笑了:“我可不姓齐。”

“呃?”雷芳看看我,又看看父亲,那副神情特别无辜茫然,我忍着笑:“这个说来话长……”

我也真不知道如何向雷芳解释,这父亲不是我这辈子的父亲,而是上辈子的父亲……

“先吃饭吧,你们俩睡了有七八个时辰了,一定饿了。”

他不说我们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果然肚子瘪瘪的,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烧得香喷喷的茄子和鱼被我和雷芳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等看着光溜溜的碗底盘子底时,我打个饱嗝,雷芳也跟着揉揉肚子。

“对了,咱们这是在哪儿?”

父亲指了指左手边:“从这儿过去,小半个时辰就是雷家堡。”

雷芳转头看看,又看看我们身周:“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在那废墟里头?糟了!咱们出来一整夜……”而且白天也过了大半。

我也想了起来,事实上,经历了那么多往事的冲刷之后,我都快忘了现实里头,我们是瞒着师公他们偷偷从雷家堡跑出来的!我们这么久没回去,师公他们可不该急疯了!

现实中只过了一天一夜,可是我在梦境中,却经历了那么多事……

涂家庄——许多人都告诉过我涂家庄生了什么,这一次,我终于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

在涂家庄出现的那些人,生的那些事。

那些或敌或友的人。还有,我曾经爱过的人。

“我先送你们回去。”父亲站起来,他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头:“见一见你的师公。他叫什么?”

他们认识……肯定认识。

都是同道中人,而且,我直觉他们之间会有某种牵连。

“纪羽。我师公叫纪羽。”

果然父亲点了点头:“原来是他。”

“父亲认识?”

“自然认识,他不是曾经被你买回来过吗?”

呃……

雷芳的表情变得更加茫然了。

事实上,我也一时没想明白父亲说的话,要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是的,我看过那一幕。师公和雁三儿被人贩卖,在梦中买下他们的人,和白宛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买下他们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第三十章 乱起 一
第三十章乱起一

雷芳好奇地左看右看,一副满心疑惑的样子。我知道她最好奇的问题是什么,但是现在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父亲他……他还活着。

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我能看到他,能听到他,能触碰到他。

他会对我说话,对我笑,对我呵护备至……

我心里酸得厉害,夜里初见父亲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一抹幻影,可是现在却有了真实的感觉。他在阳光下,他有影子,他实实在在的,就在我的面前。

我的手从怀里伸出来,紧紧握着幻真珠。

我怕这是一场梦,又或是一个幻境。

可是,幻真珠就在手里,我却没有验证的勇气。

如果真是梦——那这个梦,我永远不也想醒来。

我愿沉溺于幻梦之中,只要……只要我唯一的亲人不离开我。

“怎么了?”

雷芳的手轻轻在我的眉心抹了一下:“怎么了?你这么难过?”

我惶然地看着她。

雷芳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幻真珠,只觉得这珠子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

“齐笙?”她握着我的手,声音有些不安:“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害怕。

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初学幻术的时候,都先知道一个道理。

幻术,看起来无论多么真,多么美好,始终是假的。若是习练幻术的人自己沉溺在幻境中不能自拔——就如同习剑的人走火入魔一样,那是最糟的情形。

再等一等……

如果是幻境,那就再等一等。

即使是假的……即使是梦,我也不想现在醒来。

我把幻真珠又收了起来。

父亲朝我们走过来,我贪婪地看着他。

风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他头上系的一条蓝色的带子,被风吹得飘起来,在脸颊旁。他用手拂了一下。

“走吧。”

父亲在前领路,看起来四周都是山壁并没有通路,可是他拂开一片绿藤,一条通路便露出来。

我和雷芳小心翼翼跟在后头。

“你师公还有雁前辈这会儿说不定在到处寻找咱们呢。”雷芳有点不安:“竟然睡了十几个时辰……”

提起师公,我心里感觉别提多奇怪了。

师公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算不是有若天神,可也是凛然不可侵……怎么事情的真相其实是……

我曾经用不到一只羊的价钱把他和雁三儿都买了下来?

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师公孱弱病重,雁三儿落魄瘦弱。若是那天我没有将他们两个人买了下来,他们会落到怎么样的境地?

想到这儿我觉得背上有点冷嗖嗖的寒。

我们走出那条通路,眼前的长草,枯树,断墙……就是百元居的那片废墟。

我回头看,身后却是那座堆石的假山,出来的通路已经不见了。

“走吧。”

父亲一手挽着我,一手携起雷芳。我身体一轻,两脚离地。眼前的景物朝后飞逝,耳畔是呼啸的山风。

我紧紧回握着父亲的手,风很大,吹得脸痛,我却舍不得闭眼。

我怕一闭眼,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雷芳失声惊呼,她在风中大声说话,可是我却听不清她都在说些什么。

等父亲终于停下脚步,我的两脚触着实地,却觉得腿在打颤,脚在软,站都站不稳。

雷芳也不比我好哪儿去,她试着朝前走了一步,却猛地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个跟头。

我定定神朝前看,我们已经到了雷家庄庄院外头了。

父亲摸摸我的头:“觉得怎么样?”

我深吸气:“还好,就是……有点晕。”

父亲说:“纪羽还是我的晚辈,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我可以笃定他记得。

师公时常会沉湎于一个人的沉思追忆中,我想,他不会忘记曾经的巫宁,也同样不会忘记父亲。

我一只手扯着父亲的袖子,紧紧挨在他身畔。父亲对雷家庄似乎十分熟悉,根本用不着雷芳指路,熟得象是在自己家中一样,穿过花园和庭院,一路进了正厅。

我们还没靠近,父亲停下脚步,轻声说:“里头有人在动手。”

我似乎也闻到了隐约的血腥气,也许是我的错觉。

我们继续朝前走,父亲施了一个幻身术,一层薄薄的青光罩在我们三人身上,雷芳伸出手,讶异地看到自己手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

我低声告诫她:“别作声,旁人看不到我们。”

我们从厅门口朝里看。

血腥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看到临山门的两个弟子——昨天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已经了无声息地死去了。一个半倚在门旁,另一个趴伏在门坎上。

我心里一紧,不知师公现在怎么样了?

厅里两方正相持不下,一个便是雁三儿,另一边却有七八人,都是使剑的,站的方位隐然将雁三儿包夹在了中间。

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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