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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活色生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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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人人需要人人要用的。

“行了行了,他们两个归你了。”

人贩子把那两个半大孩子脚下拴的铁链子打开,接过了白宛的东西和钱,有点不情不愿地说:“真是,亏大了……这些钱还买不到一只羊呢。”

两个人还不及一只羊!

我猛然想了起来,这,这……

雁三儿和我说过的,他们两个被一个还不算大人的孩子买下来,两个人加一起都没卖上一只羊的价钱!

我刚才只光注意白宛,现在才把注意力分给那两个在地上爬不起身的大孩子。

——咳,他们这样蓬头圬面骨瘦如柴的样子,一时真难分辨出来!

这,难道他们,就是曾经的,师公和雁三儿吗?

就这么,这么两个快死的,落魄的半大孩子?

我那个风骨绝佳清贵无双的师公,还有那个杀气凛然性子直爽的雁三儿……

人常说,英雄不怕出身低,他们两位要当年真这么落魄,那出身可以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那个人贩子先离开了,白宛叫过旁边一个闲汉来,让他去雇了辆驴车。看起来这两个人是没办法再走半天路跟她回城去了。她又从旁边儿的小食摊儿上买了两碗杂面汤。

那两个孩子喝汤的时候,我倒是看出来一点端倪。那个顾不得烫大口猛灌的,他的手生得很好,用雁三儿跟我讲过话来形容就是:一双天生练剑的手。

是的,人我认不出来,可手我认得出来。

因为雁三儿这几年时时到沙湖来,教我拿剑,拔剑,练剑,有时候手把手的比划,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双手。

还有,另一双手。

细瘦,纤长,虽然,虽然现在没有那么白皙,没有那么优雅,咳,可这是师公的手,我当然也认得。

可是……

我更加疑惑了。

怎么……怎么会是白宛买下了师公和雁三儿?

雁三儿可从来没提起过啊。

而且,如果是白宛将他们从人贩子手里这样救下来,那后来白宛怎么会倒过来成了师公的徒弟?

这讲不通啊。

雷芳喃喃的小声说:“这不是我的梦,肯定不是。”

是的,我现在也能判断,这应该是我的梦。

也许是,我和雷芳的梦境连接在了一起,所以刚才她会遇到她的未来姐夫,而现在又遇到了我师公和雁三儿。

驴车过来,我看着他们上车而去,在后头急追了两步。

可是眼前的一切,象是水中幻影一般动荡起来,雷芳在后头喊我:“小笙,小笙!”

忽然间所有的一切象彩纸般破碎成一片片的纷纷坠下,我忽然醒了。

原来雷芳不是在梦中喊我,而是她已经醒了,顺便将我唤醒。

“哎,刚才我们……”雷芳抓着我的手:“刚才咱们是做了同一个梦,对吧?”

我点了点头。

那个梦太过真实了。

真实的不象是一个梦。

平时做梦,醒来后印象模糊,梦中人的面目,梦中的情景,都象雾里看花,极不分明。

可是这个梦里,气味,颜色,声音……一切的一切,有如身临其境。

雷芳也同我一样恍恍惚惚,心神不定。

“真是,这个梦……”她看一眼窗外,春雨绵绵不止,外头的天色才刚蒙蒙亮。

和我的满腹疑窦不同,雷芳却兴奋地差点儿手舞足蹈,一心想再试一试。可是既然人已经睡醒了,短时间内想再睡着做梦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我有些后怕。

什么都没弄明白,甚至连自己怎么入梦的都不知道,万一出什么纰漏,不但自身难保,更拖累了雷芳!

师公以前告诫过我,幻术看起来轻松,可是却极为凶险,曾经有一位前辈朝对手施术,却被对方抵挡反弹,自己身受重伤……重伤并不可怕,可怕提,伤愈之后,他成了一个傻子,心智不全,痴痴呆呆,再也没有好转。

我和雷芳这一次入梦,看起来似乎有趣,可是现在定下神来一想,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雷芳,这事儿,不要和别人讲。”

她嘻嘻笑:“我知道,我不说就是。你们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只要你下次再带着我一起就行……那个胡饼味道可真不错。雷家庄附近可没有那么好吃的饼子。”

我差点儿气得倒仰,真是越无知越无畏啊,我还心有余悸,她却一心只惦记着吃。

不过我的怒气来的快去得快。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不能怪雷芳。

“那个胡饼也没什么难做的。”我顺口说。

“咦?你知道做法?”

我笑了笑:“嗯,做起来不费事,我做给你尝尝吧。”

很奇怪的一件事,我没学过厨饪,起码,这辈子没学过,甚至连厨房的门都没踏进去过。

但是我知道怎么做饭做菜。

这胡饼并不难做,只是要做的好吃,总得有点独门密方。

揉面的时候,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雷芳练完了剑,跑到厨房外头转来转去,不时探头问一声:“好了么?”

我用火钳子把已经烤好的饼从炉里夹出来:“好了,你尝一尝。”

饼烤得外脆里嫩,表皮焦黄,散着一股浓郁的甜香味。

“好烫好烫……”雷芳把滚热的刚出炉的饼左手抛右手右手抛左手的一阵忙乱,掰了开来吹吹,咬了一口。

“唔!好吃好吃!”

我把饼6续夹出来,雷芳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睁大眼说:“哇,你做这么多?”

“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吃。”我把最先出炉的几块胡饼装进盘里:“这些,请雷庄主也尝尝吧,还有芬姐那里,也送一盘。嗯,一盘留给你,还有我师公呢。”

雷芳已经把一个饼全吃下了,抱着肚子一副满足状:“小笙你还有这手艺,以前你怎么不说?”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跟梦里吃过那个饼有关系。

雷芳唤人来给雷庄主送饼,她自己则等第二盘出来,亲手端了给雷芬送去,还不忘叮嘱我她那盘一定要多留些。

最后一炉出来,我分装了两盘,一盘是留给雷芳,一盘装进一个提盒里,去见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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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橙子实在让俺无语啊。。。

他中午喝果汁,吃薯片的时候,把薯片摆成了象图上那样。。。

我奇怪他为啥不吃呢,他指着那个跟我说,“品”~~~~

我才想起他前天学会了品字~~

咳,请大家欣赏薯片品字。。还有,胖嘟嘟的橙肉爪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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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姚家 一
我在廊下收起伞,轻轻叩了两下门。enxuemi。netbsp; 师公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进来吧。”

我笑盈盈的进屋,把食盒放下:“师公早,我拿了早饭来。”

师公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衣襟下摆都有兰草图案,极精致淡雅。

我想起梦里头那奄奄一息被人贩卖的脏瘦的孩子,不由得一阵恍惚。

食盒里除了胡饼,还盛了厨房里熬好的粥。我一样样端好,把筷子递给师公。

“唔,你也坐吧。”

师公这人很……嗯,好吧,很优雅。换句话说就是讲究姿态,我从来没看他有什么失去一贯风范的时候。

到底有什么事会让他失态呢?

我也坐下来,给自己端碗粥,咬一口胡饼。

嗯,刚出炉的饼味道最好,外酥里嫩,馅甜如蜜。

“味道还行么?这是我自己和面自己调馅自己打的饼呢。”

师公微微一抬眼,唔了一声。不过他只喝粥,还没有吃饼。本来师公进食就少,

“有些日子没见,不知三叔公怎么样了。”

“你若惦记,可以写信给他。”

我点点头,继续东拉西扯,提起过去的事来:“师公,有一次三叔公和我说起过。他小时候被人贩子卖过呢,说是两个人,都没卖上一只羊的钱。”

师公好似没听到,理都没理我。

他咬了一口胡饼之后,半天都没有动。

我有些惴惴:“味道不好?”

他微微摇头,没有说话。等把一块饼都吃了,才慢慢地问:“你做的?”

“是!”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心下惴惴。

“哪儿学的作法?”

“哦……自己瞎琢磨的……您要是不喜欢这馅儿,下次我再换旁的试试,椒盐好不好?还是肉酥的好?”

师公过了半晌又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话。

我偷瞄了他一眼,似乎心情并不坏的样子。

“听三叔公说,那会儿,还没卖到一贯钱?”我继续试探着问。

师公身上散出浓浓的冷厉之气,口气越显得冷淡:“他记错了,卖了一贯半的现钱。”

一贯半!

雁三儿那时候只大略说了一下这事,可没有跟我讲到具体的身价数目,可是梦里头,买下两个人的确只用了一贯半!

我怎么会梦到那时候的情形?而且,如此巨细无遗?连他们的神态,连白宛师傅说的话,人贩子的神情,这一切不象是虚构的梦境——

倒象是,一段记忆的重放。

“师公,那买人的……又是什么人啊?”

这个问题我问出来的时候,已经预感到他不会回答。

果然师公神情更冷,一语不。

我乖乖低下头去喝粥,不敢再问。

门外有人恭敬地说:“前辈,姚家迎亲的人已经到了,庄主有请前辈移步去正厅。”

师公答了句:“知道了。”

咦?姚家的人已经到了?雷芳还说下雨路滑,他们今天一定到不了呢。

“师公,我也想去瞧瞧……对了,南奎的姚家,他们也是练剑的么?”

“不是。”师公站起身来:“南奎多山多毒瘴毒虫毒草毒石,你说姚家会是做什么的?”

呃?我愕然地说:“难道他们是用毒的世家?”

“不错。”师公说:“这是我要告诫你的,不要轻易招惹南奎的那些门派,不论大小都一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明白师公的意思。

“南奎的人……民俗与我们这边不同,他们虽然看起来没有北地的人爱逞勇斗狠,可是骨子里倔强记仇的本事那却是一等一,姚家朝前数几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出名,就在于他们既够狠,也能忍。一段仇能记十年,五十年,不讨还回来绝不罢休。而且他们的仇人,无一例外都死得极惨……还有比死更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忽然打了个寒噤。

天哪,要真有了这样的仇人,这人生就太没趣儿了。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时时刻刻全神戒备怕中招。

我知道师公说的肯定毫无夸张成分。

这样的人物,的确当得上赫赫有名的评价。这样的狠劲儿和忍功,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了。

“你还要和我一同去吗?”

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去。”

我比刚才更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

况且,见都没有见过,以后若是遇到了,又怎么能够及时防备应对呢?

师公眼中似乎有些嘉许的神情一闪而过,点了下头:“你不要说话,跟着我。”

我点头答应,先将伞撑了起来。

师公不喜欢生人靠他太近,要让雷家庄的人来给他撑伞他是一定不乐意的,好在这伞遮两个人还够。

青石铺的路上水光闪亮,雨打在伞面上沙沙地响。

“雷芬这丫头要嫁的是姚家的长孙姚正彦,这门婚事是雷庄主的至交好友从中说合做的媒人。雷芬嫁过去之后就是长孙媳妇,将来如无意外,就是当家夫人。”

当家夫人可不好做,更何况南奎是这么样的一个地方。

我开始替雷芬担忧起来。

是了,先前我没想过,雷芬怎么在成亲之前那么失常,一般的待嫁新娘子也不会惶恐不安到那个地步。

雷芬一定也是知道姚家的大概情形了,心里没有底,才那样惊惧吧?

也难怪她怕,我暗暗叹气。

换成我我也怕啊,嫁到这样一个人家里去,这日子……这日子该怎么过?

雷庄主为什么要答应这样一门亲事呢?只是因为好友做媒吗?

师公仿佛知道我心中的疑问,他看我一眼,只是重复了一次刚才在屋里说过的话:“不要说话,跟在我身后。”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正厅,上了台阶。我收伞时,伞边缘的水珠溅了几滴出来在师公的肩膀上,我忙把伞撂下,摸出帕子替他擦拭。

师公这件袍子水渗不进去,一抹便抹干了。

雷庄主笑呵呵出来,携着师公的手进了厅里。我跟着他们身后默不作声。

“来来,这就是我那大孙女婿了。”

虽然还没正式成亲,但是雷家姚家名份关系已定,雷庄主称他这孙女婿也很自然。

厅里有个穿秋香色长衫的少年,长身玉立,朝师公深深一揖:“晚辈姚正彦,见过纪前辈。”

这就是雷芬的夫婿?

他直起身来的时候,我飞快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人若是在别处让我看见,肯定只当他是个普通的书生而已。这人瞧上去文质彬彬,温和无害,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整个人干净清爽温和,上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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