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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活色生仙-第24章

小说: 活色生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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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涵一走我就在树下石凳边坐下来,支着耳朵偷听水阁那边人说话。

我听见杯碟碗筷的轻响,雁三儿说:“来,喝一杯。”

闵观又说:“嫂子……”

“这话不要再提了,你还是客,好好儿把这顿饭吃完,明天你就回去吧。”

姨母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怨气。我心里暗暗佩服她这一点,似乎天塌下来,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那种淡定从容的光彩,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苦痛摧折才能打磨出来。

我再仔细朝下听,雁三儿又说话了:“闵观啊?你是闵知行的堂弟?”

“是的,雁前辈。”闵观一板一眼地答。

“你父亲闵山三剑里的哪一个?”

闵观恭敬着重地回答:“先父单名一个道字。”

噗——

我差点笑出声来,硬生生忍住。

这父子俩名字太会取了,合起来就是道观啊,这名字什么人取的?太有才了。

雁三儿却失声说:“你父亲是闵山三剑里的太白剑闵道?哎,纪羽,他是闵道的儿子……”

师公波澜不兴的嗯了一声。

雁三儿忽然明白过来:“你早知道了?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你也没问过我。”

“可闵道竟然有儿子,我……我……”雁三儿我了好几声,才深吸气,镇定了一些,问:“闵观,你母亲是谁?”

闵观沉默了,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这问题有什么难答的吗?我觉得在这个世上,最应该直接的坦然的说出来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没有父母就没有我。不管父母多么贫贱或是……都应该坦然说出来啊。

闵观一直没出声,可雁三儿竟然也没有再问。可恨我只能偷听到声音,却看不到水阁中现在的情形。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不但不说话,连碗筷杯碟的动静也听不到了。

太奇怪了。

难道他的娘……出身真的糟透了,绝对不能说?

夜风吹来,我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我觉得很紧张,心好象都不会跳了。

“你母亲是,巫姬吗?”

我一个没坐稳,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下。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幻听,一定是幻听!

我,我怎么会有孩子?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而且,就算有,我的孩子也不可能是闵观这种呆头鹅的样子,说错话得罪人自己还全无知觉!

不可能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我怎么会有孩子呢?我,我……

我完全不记得……

细碎的脚步响起,齐涵拎着一个食盒快步走来,左右看看,才现我坐在了地下。

“哎呀你啊,怎么坐地下了,多凉,快起来。”

我浑浑噩噩被齐涵拉着站了起来,她替我掸灰,抱怨我,拉着我朝回走,我就象具木偶一样被她牵着动。

刚才听到消息太震撼了,震得我三魂七魄都移了位,怎么都定不下来。

“来,刚出炉,还热着,先吃一块儿吧,是葱油的。”

现在就算给我吃煤渣石块我想我也能吃下去。

本来肚子不饿,可是等我勉强回过神来,食盒里的一碟黄澄澄香喷喷的蟹壳酥已经让我吃了小半盘子了。

我回过神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肚子好涨……

涨得我难受。

“怎么,撑着了?”齐涵也有点慌,倒了茶给我:“来,喝茶……”

我是撑着不是噎着,喝了这茶肚子不是更涨了嘛!

“你啊,逮着好吃的就吃个没够,跟只小猪一样……”齐涵伸手过来替我揉肚子,用力轻柔,揉得我直想翻过肚皮直哼哼。

我难受了一会儿,注意力又转回刚才听到的对话上头去。

闵观是巫姬的儿子?

是,我的儿子?

我……我看看自己的小胖手小短脚,怎么也想象不出,我有闵观这么大的一个呆儿子啊……

不不,重点还不是这个。

重点是,我和那个闵道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生了孩子?

我是他妻子吗?

可是,如果我嫁过人,怎么巫真从来没提起呢?是来不及说?是不想说?还是……

不,我应该没有嫁过人。

没有,我可以确定。可是想到这儿我的心情更糟了。

我没嫁人,就生了闵观这么大这么呆的一个孩子——那,闵观不就是,私生子?

很好,我那作恶多端的名头后面还可以再浓浓的加上一笔罪状:放荡不贞,未婚生子……

齐涵担忧的看着我:“怎么眉头皱这么紧?肚子很难受?你等着,我去取消食丸来。你可别乱动,好好坐着。”

齐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捧着饱胀的肚子,脑子里乱纷纷的,耳朵里嗡嗡直响。

好吧,闵观刚才说,先父——他爹已经死了。而如果他娘真是,真是我的话,那我也算已经死过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闵观是我的儿子,同时是青鸾夫人的小叔子。我是闵观的娘,同时还是青鸾夫人的外甥女儿……这关系,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别人着急可能上火暴跳,我现在撑得动都不能动,呆滞的躺在那里,连眼都不眨。

偷听……偷听这种事情果然是会遭到报应的。

我要是今晚不偷听,也许这事儿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说不上来是懊悔还是难过,我坐直一点,开始回想闵观的样子。

他……他生得不怎么英俊啊。

我纠结至极,揪着一团枕巾揉搓。

呸呸,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他英俊不英俊。

而是——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

可悲的是,我该向谁去求证打听?

齐涵给我取来消食丸服下,虽然还是恋恋不舍,可天实在太晚了,听到师公和雁三儿已经回来,她再不舍也只能先回去,不过吩咐了初雪好好照顾我。

初雪笑眯眯的接过手替我继续揉肚子:“笙姑娘,还难受么?”

我无力地摇摇头。

不怎么难受了,可是全身的重量和知觉似乎都集中到了肚子上,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姑娘累了吧?不早了,我把烛火熄了,姑娘睡吧。”

是啊,该睡了。

今天真是太累了。

我模模糊糊的睡去,那种四肢无力脑筋迟钝的感觉一直如影随行。

我感觉自己在一条长路上行走,路很长,路上还有许多人,可是都面目模糊。我试着想和身旁的人攀谈,可是没有人理会我。

唯一一个被我拍了肩膀回过头来,说话的人,却是那个一脸呆相的闵观。

他的脸越凑越近,笑得象个傻子一样,冲我喊了一声:“娘——”

“啊!”

我猛然睁开眼惊醒过来,后背上全是冷汗。

噩梦!

最噩的噩梦!

我坐了起来,抹了把汗,又重重地搓了两下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刚才梦中那一幕太可怕了。

每次多知道一些往事,我都不能平静,可是哪一次也没有这次的震撼这样大。

天还没有亮,窗上有些朦胧的鱼肚白。

太可怕了!一定不会是真的!

可是现在的我却没有能力去查明真相,这才是最让人郁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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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还是没能赶在十二点前更新,但是今天有3k哦。。。

晚上我写着写着字,忽然……在昏暗的光线下,现自己腿上青了一块。。我想不起什么时候碰到撞到的。我用手按按,现不疼,然后我又揉揉……

结果……

结果……

搓下黑灰来了……

咳,原来是儿子蹬上的半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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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意外 三
三月廿一,春分。。enxuemibsp; 夏天的烈日、风和雨水,让窗上的糊的绢纱很快变旧,变黄,变脆。重阳过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窗上的旧纱被拆了下来,贴上了厚实紧密的棉纸。而到了来年的春日,旧的窗纸被揭下来,再糊上窗纱。一年一年,新旧更新。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头隐约传来雷响。

我眯着眼朝外看。

桃粉色的窗纱上有兰花暗纹,窗子开了一线,能看到外头院子里的天色,象是碧青的湖水中溶进了淡墨,云层低垂。视线渐渐向下,可以看到房舍上的青瓦,已经蒙蒙绿的柳色映着雪白的一带粉墙。

我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身。

“姑娘,起来吧。”

我懒洋洋的翻个身:“天怪闷的,让我再躺一会儿。”

“姑娘快起来吧,不早了。再睡下去,晚饭就没胃口吃了。”

“外面下雨了?”

“没有,不过看这天色,一会儿准下。”

一到了春天,人总是睡不足。

我狠狠心离开被窝,初雪替我穿衣结带,又打水进来让我梳洗。

我从镜子里瞧见她也正打量我,奇怪地问:“你看什么?”

初雪替我把头挽起来,抿嘴一笑:“姑娘现在出落得花朵似的。我是想起姑娘刚来的时候了。”

我想了想:“我那会什么样儿?”

“姑娘那会儿可真瘦,脸还没有巴掌大,就显着一双眼睛大了。”

我认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时间过得真快。想一想,我死后重生,来到沙湖山庄……就象昨天的事一样记忆鲜明。

我和齐涵有三分象,不过她剑法越来越精深,人也显得英姿飒爽。我越还象朵细细瘦瘦的喇叭花一样。

虽然喇叭花也是花——可是和玫瑰牡丹那是没法儿比。

午觉果然不能睡得太久,不然起来之后反而倦恹恹的无精打采。

好在我家师公和旁人家的师长不一样,我好吃懒做也好,呆走神也罢,他一概不管,只要他教的东西我学会了就成。

“对了初雪,替我收拾行李,后日要出门。”

初雪有点意外:“腊月不才刚回来么,又要去什么地方?”

“是师公吩咐的。”

初雪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等下我就去收拾。”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空气潮湿而清新,柳树被雨水一润,那份浅浅的绿色显得更加妩媚。

沿着回廊朝前面去,拐过屋角,春鹃已经开花,白的,粉的,花瓣和叶子上沾了雨珠,沉甸甸的垂坠下来。

我在门口停下,师公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卷书。

“师公。”

他转过头来,眉毛浓黑,目光清朗淡然。

“过来。”

我走到他身旁,窗子敞着半扇,微风拂面,外面细雨朦朦,雨声沙沙的连绵作响。

“昨天教你的,悟了几成?”

“其他的都明白,只是收功的时候总是收不好,拖泥带水的。”

“嗯,你是聪明,只是一来功力尚浅,二来经验不足,还欠缺历练。”师公指了指书架:“第二排靠右的那本蓝皮册子,你拿了去,好生诵读,用心领会。”

我把那本册子取下来,这是师公手录的,封皮上“光华散记”四个字如风中劲竹,清秀挺拔。

“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初雪帮我收拾了。”

师公点了一下头。

虽然仍然话不多,可是我觉得,师公这几年,态度越来越温和了,与一开始的冷漠严厉完全不同。可是与之相对的,我师傅白宛夫人却变得冷若冰霜,深居简出,这有大半年了,我只见过她一面,而且我向她行礼之后,她一个字也没对我说。

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觉得吧,如果我俩是师姐妹,师公偏爱我,她吃醋还说得过去。可问题她是我师傅,我有出息她也有光彩,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哪个师傅不希望徒弟有出息的?

为什么是个明白人都能想通的事,搁到我师傅身上她就想不通了呢?

这事儿起先只有我自己有所察觉,可山庄里头上上下下的人都眼明心亮的,哪还能看不出来?姨母也为这个特意劝解过一回,半点用处都没有。

好吧,她眼里没我,我也就当自己是空气好了。除了见着面还打一声招呼,其他时候互相都当对方不存在。

“对了,师傅。这次我们出门,您还去雷家堡吗?”

“怎么?你想雷芳了?”

我抿嘴笑:“嗯,什么都瞒不过您哪。雷芳正月里给我写了信,说芬姐姐今年夏天就出阁,我要是再不去,以后想见一面可就难了。”

“芬丫头要出阁了?”

“唔,雷庄主给您的信上没提吗?芬姐姐年纪可不小了,三年前就定下了亲事,嫁的是南奎姚家的长孙,可是因为那边要守孝,所以才拖到现在。师公,南奎姚家的情形您知道么?”

“他信上倒没提起。南奎姚家么……我与姚自胜早年见过,并无深交。”

师公的神情若有所思,微风吹着细雨洒进窗子,我过去想把窗子掩上,师公说:“敞着吧。”

我答应了一声。南奎姚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南奎可够远的,这一嫁出去,只怕要再见面就难了。虽然我只和雷芳好,和雷芬关系平平,可是想到从此一别后,后会遥无期,也难免觉得心酸。这几年我和雷芳书信往来,她还来我们山庄住过一阵子,简直乐不思蜀不肯回去了。

“师公,既然定下来后日出门,那我去和姨母说一声。”我把那本册子揣进袖子里:“还得给芬姐姐预备一份儿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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