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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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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就当唯一的那个吧。”廉欺世开心的承诺。
  “雷大人。”
  某个夜晚,雷观月的牢房前来了一个男人。
  他对这男人没有丝毫印象,所以沉默不准备回应,至少在搞清楚男人的来意之前。
  “我是夏?实,负责调查此次事件的侍御史。”相貌堂堂,透着一股凛然正气的男人,率先报上自己的身分。
  侍御史夏?实……厉二实!
  “夏大人。”雷观月轻点了一下头。
  “听闻雷大人身子不好,牢房阴冷还请你多担待些,毕竟我们不能差别待遇,虽然……你看起来并不缺。”夏?实扫过他身上披着的袍衫。
  这些都是廉欺世和严长风偶尔来看雷观月时,想尽办法替他带进来的,而且每次他们都不忘带那些汤来给他喝。
  “请夏大人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如果你还希望我能活着接受审议的话。”雷观月的语调一如往常的傲慢。
  “所言甚是。”夏?实走近铁栏杆,“雷大人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列为重刑犯?”
  “犯罪就是犯罪,我不认为罪犯的等级越低,就代表不用对自己做的事负责。”雷观月不疾不徐地说。
  祖母说过,要犯罪,就要有成为罪人的打算,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被归类在好人的日子来临。
  不是不怕报应,而是有自觉。
  “听来,雷大人是个明理之人。”
  “如果明理,又怎会犯罪呢?”雷观月泛起讪笑。
  “是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办过许多弹劾案,不少是背后有不可向世人摊开的原因的案件,依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素,雷大人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既然夏大人办过许多弹劾案,更不该对所谓‘不可向世人摊开的原因’起恻隐之心;如果每个审官都对偷儿家里有老小要照顾,走投无路之下才起歹念偷东西的案件宽容,那么王法形同虚设,犯人终究是犯人,不该选开律法的制裁。”雷观月的话完全没有替自己说情的意思。
  也许会死在牢狱中,但他想赌,赌这次的劫难是个转机,让他能彻底离开朝廷。
  “确实是不该。”夏?实赞同他的话,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雷大人如此义正词严,在下也不好继续试探,就直说了吧!吾等需要你帮个忙,帮忙揪出冯大人的罪证,定他的罪。”
  雷观月心头猛一抽,全身凉了一半。
  冯守夜,那个给了他机会从太平公主党羽脱身的大人,当朝的门下省长官,侍中,官拜三品。
  自太平公主党被剿,他一直是依附在冯守夜的庇荫下。
  对冯守夜,要说感激很难,但他绝对是个令人畏惧的角色。
  “不管怎么说,这应该是你们的工作。”他拒绝帮忙。
  冯守夜不可能会败,原因在于他太过小心谨慎,城府之深,无人能敌。位居上位,还能保有廉洁之名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那并不表示他真的干干净净,而是他总有办法抹去任何不利于己的存在。
  雷观月始终认为自己被抓了之后,先有动静的应该是冯守夜,等了好一阵子,一点音讯也没有。无论是冯守夜本人或者他身边的人,都像销声匿迹了般。
  难道……冯守夜打算抓他当替死鬼?
  “雷大人只要出面作证,提出冯大人贪污的证据,在下可保雷大人平安出去。”夏?实提出实际利益。
  依他的经验,这类贪官对利己的事总是难以抗拒。
  孰料,雷观月满脸讥诮地问:“那么,你可以保我的家人平安吗?”
  如果他抖出冯守夜的底,出事的会是在外面的廉欺世和严长风,还有他尚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他们以为“从实招来”就是所谓的正义,那么被认定为邪恶的一方亦无妨,他仅是个连保护身边珍惜事物都显得捉襟见肘的人。
  夏?实皱起眉,“雷大人的意思是,如果你出面作证,冯大人会对你的家人下毒手?”
  “我从没说认识冯大人,更不懂你在说什么。”雷观月不承认也不否认。
  以前失去祖母的痛,一次就够了,这次,他不会蠢得一错再错。
  跟冯守夜对抗,他玩不起!
  夏?实又叹了口气,“如果雷大人不愿意的话,将会被列为本次案件的最重刑犯,交由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三方会审。”
  “这是威胁?”雷观月倨傲地问。
  “只是希望雷大人能配合调查。”
  “配不配合,如果是以能不能让你们满意做为评核的基准,我可能永远都不是个配合的人。
  “那……还真是可惜。”夏?实似乎叹气成习惯了。
  雷观月高傲地哼了声,不再理会。
  “我会再来的。”夏?实只好暂时打退堂鼓,在离去前留下一句。“雷大人如果有家人的话,难道不想出去和他们团圆吗?”
  团圆?
  所谓的团圆是得留着命,如果有哪一方没有命的话,永远也无法团圆。
  他虽然对廉欺世保证自己会被放出去,其实是为了安她的心才说的,能不能出去,又岂是他这个被关的罪犯能决定的?
  也许这次,他真的出不去。
  第8章(2)
  时节转眼间推进九月。
  贪污案的审议却迟迟没有进展,仿佛打算一辈子把那些官员关在里头,不放他们出来。
  虽然不是常常,廉欺世和严长风总是努力买通狱卒,想尽办法见雷观月一面。
  案件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看似没有进展,小道消息倒是在百姓间传开来,无论有无真实性,到市集去绕一圈,一定能得到许多情报。
  “廉姑娘!廉姑娘!”
  不曾在人前大喊的严长风一路从西市嚷了回来。
  笙歌对这叫嚷不感兴趣。
  而没人陪,已经学会一个人下棋的廉欺世听见他的叫嚷,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了?”
  “听说昨晚密审,今天傍晚前会公布部分官员的惩处办法,也就是说会有许多人可以出来了。”严长风把听来的最新消息,一古脑地告诉她,深怕漏说了哪项。
  “那些朝官不都是待罪之身,怎么可以出来?”笙歌在旁听了直皱眉。
  “因为人数太多,朝廷不能一直闹‘官荒’吧!于是对部分情节较轻,画押承认贪泻、有悔意的官员们从轻审理,不贬官,不降职,但将由御史台监察,全数追回所贪污的部分。”严长风的消息来源不止西市,两个多月来,他几乎跑遍整个长安,到任何可以打听到消息的地方去。
  “简单的说,是一种给糖也给鞭子的作法。原谅接纳他们,把他们留在朝廷就近监视,又要讨回贿银,这些有前科的官员以后行事必定会小心谨慎些,无论是否真心悔改,至少不会再轻举妄动,形成一种制约……当官还真是麻烦。”笙歌伸手按着廉欺世的肩头,逼她重新坐下,怕她只要听到雷观月的消息便太过激动,总有一天会把孩子提前跳出来。
  严长风挑高了眉,难得正视她。
  “想不到你还挺有脑的。”
  笙歌忍不住哂笑,“那有什么?不过是解释你的话意而已,不是三岁孩童都会嘛!”
  “他也是其中之一吗?”廉欺世打断他们的斗嘴,满是期待地问。
  严长风又瞥了笙歌一眼——不屑的一眼,才说:“不知道,我们快到刑部去看看!”
  “快走吧。”廉欺世又从椅子上起身。
  笙歌连忙跟着,神色严肃地唠叨,“小世,我只说一次——好吧,我确实不只说过一次,这次就当最后一次好了——你再继续这样挺着肚子蹦蹦跳跳,哪天孩子在大庭广众下掉出来,我也不会太惊讶。”
  “不会的,我都有在注意。”
  “注意雷观月何时会出来?”笙歌讽刺地问,又很快自答:“是啊,你一直都很注意。”
  “好啦,我保证不会继续跑跳,而且绝对会好好抱着肚子走路。”她挥挥手,朝大门走去,健步如飞的背影看不出是个孕妇。
  笙歌只好跟了过去。
  这一阵子她都跟在廉欺世身边,实在担心她太过粗鲁的动作可能会伤到自己和孩子,尤其掐指算算,都快临盆了,孩子何时出世都不令人惊讶,身为母亲,廉欺世却还一点自觉都没有,教人如何不担心?
  廉欺世手上撑着伞,一脸从容不迫的等着。
  她发现四周不止她和严长风以及笙歌在等侯,猜想那些人应该同为家属。纵然亲人做了错事,仍有愿意守候等待的家人在,这一点,似乎大家都一样。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会把这种景象当成看戏一般,怎料得到如今她也是其中之一。
  即使周遭都是期待焦急和不安混合的杂乱气息,廉欺世始终维持气定神闲的姿态,这么等着,等着。
  两个月过去,期间也有不少中央缺乏官员,许多事情无法顺利推动,于是有将释放部分涉入贪污情节较轻官员的好消息;当然也曾有过糟得令他们提心吊胆的坏消息。
  每天每天,他们都在好与坏的消息中,看见希望,然后被挫败打击,反反覆覆,折磨人心。
  不过,她总告诉自己没问题的。
  因为雷观月承诺会出来,她向来相信信任的人说的话。
  如此坚定的信任,她才带着他的伞来接他,希望他能第一眼就看到她。
  他一定会出来。
  雷观月能听见牢房有所骚动。
  而且持续了很久,暗不见天日的牢狱中很难分辨过了几天,他只能靠放饭的次数,或廉欺世他们来的时候得知又过了多少日子。
  距离上次她来,已经过了几天呢?又或者已经个把月了?
  他总在她离去的背影中尝到思念的味道,从见到她就开始害怕道别的时刻来临,又无法狠下心要她别再来。
  既想她平安,又不愿离开她,才会让她挺着肚子一再到牢中探望他。
  就像现在一样——廉欺世撑着伞,伫立在牢房前。
  雷观月很快走到她面前,两人间的距离只有一扇铁栏的隔阂。
  “我以为今天能够和你一起回家。”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时间还没到。”他安抚着,同时垂眸望向那颗大到令人惊奇的肚子,“希望能赶上孩子出世。”
  “你会赶上的,对吧?”她抓起他的手贴在肚子上,“我每天睡觉前都会跟他说话,说你的事给他听,本来想装成你的声音,让他感受有爹的存在,可惜装得不是很像,也想过要请严兄来帮忙,又怕以后小孩子出来认错爹,那可就好笑了。”
  “确实很可笑。”雷观月嘀咕着。
  “嗯……我该常常来才对,让你能够多跟他说说话。我猾他现在认得的声音有我,还有笙歌。严兄应该也认得,所以你得小心有被认错的可能,不过我都会告诉他现在说话的人是谁……啊!对了,那天笙歌她——”
  雷观月温柔地凝视她,听她生动描述着没有他的日子里的大小事,给他参与其中的感觉。
  他还能瞒着她多久呢?
  夏?实不止一次来找过他,每次提的都是同样的要求,他从没答应过,也知道只要自己不配合,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没有太阳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唯一担心的只有她。
  若说非牺牲其中一方始能换得另一方的安全,那么,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自己早己决定让她平安的活下去。
  “最近家里有发生什么怪事吗?”他每次都会这么问。
  因为他始终担心冯守夜的动静。
  他不可能一点动作也没有。不过现在有任何动作,都不利于他,也许可以短暂安心。但依他对冯守夜的了解,他绝不是静静等待的那种人,唯有出击才能令他安心。
  “没有什么大事。”廉欺世以为他是想问家里有什么大事,所以都这样回答。
  “嗯。”得到一如往常的回答,雷观月安心地颔首。
  廉欺世突然想起一件称不上是大事的事,“啊,前几天家里来了个人。”
  “什么人?”他立刻蹙眉。
  “一个男人,是在严兄不在的时候来的。因为他说认识你,又坚持要进来,我和笙歌只好让他进来了。”她耸耸肩。仿佛不当一回事。
  “那个男人长怎样?”他追问。
  “嗯……普通吧……没什么印象,喝了杯茶,坐一下就走了。”廉欺世认真回想,却连那个人的长相也不记得。
  如果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她也不会忘记有这样的人来拜访过的事。
  “他有说话吗?有跟你说什么?”普通“这两个字提高了雷观月的戒心。
  冯守夜是个善于隐藏的人。
  并不只指他的肮脏手段,更是指他的外表。纵然在大群的朝官中,他也能不被发现,不起眼的程度正是他最厉害的一点。
  “问了一下孩子应该快要出生和一些客套的问题而己。”廉欺世简单回答。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确实有点怪,说认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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