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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风宪名臣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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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此同时,枢密院正使文重光又一次的上表要求调动国中将领。

皇帝分别召集了林澈、任予行问话,又调了御史台诸人开了会,直到十月末,尚悬而未决!

皇帝前所未有的迟疑未决,足令旁观的景怡郡王、鼎方侯李玉华心焦不已,频频会面。

二十五日,蕴月一身疲惫的才回到蕴月园,又当即被绿衣阿姆拉到了书房:“小爷这样晚!老侯爷同王爷都等你好半天了!”

蕴月挠挠头嘟囔了一句:“真真一口气都不让人喘了!”

阿姆一瞪眼,连拉带推的把蕴月送进了书房,又给他上了碗莲子薏米粥,看着他吃完了才退了出来。

蕴月这才要说话,又看见披着鹤裘的李存戟领着赵恺进来了。

等几人斯见毕各自归座,李玉华才问:“小月,皇上今日找了你们御史台,竟是想用你们御史台?哎,这时候了!”

蕴月正在疑惑着今夜这些人怎么不顾及身份,全都挤在一堆了!后来听见李玉华的问话,想到李玉华还不是他挂名老爹,连忙站起来答话:“皇上也没说要怎么招,小的估摸着皇上也知道这回就算御史台几人全用上也拦不住文大人,说句犯上的话,只怕是皇上心里不舍得,好不容易小侯爷才在禁军站住了,又被调走。何况,禁军步兵司历来都与洛阳权贵交好,如今朝中三大执宰去其二,皇上少了这屏障,也是要担忧京畿防备的……”

李玉华频频摇头,又闭上了眼睛。那边赵怡和萧子轩对望了一眼,萧子轩便说:“也该劝劝皇上,文重光师出有名,用的是历来的家法,陛下眼下不能动这家法,只怕不能不允。”

“存戟看,就是存戟出京也未必妨碍。”李存戟清清冷冷的语调含着波澜不惊的意思:“京城禁军,还有一擎天大柱。小可近日在禁军,也能知道兵部尚书黄澄,在京城禁军势力中尚有影响。”

“不错!凤元元年时,母后就是凭借黄澄在禁军的势力保存废帝。”赵怡插话:“只是,存戟你若出京,日后可有什么预料?”

存戟沉默,一旁赵恺有些着急道:“父王,孩儿也担心这个,若是此次出京了,日后被调来调去的,再能耐的人也废了,还有什么意思!”

“文重光打得未必不是这主意!”,李玉华睁开眼,却平静了下来:“想当年吴启元老将军留在嘉峪关的那几万人马,如今不就是七零八落了!但事有主次,换防一事久而未决,老夫担忧的是一则陛下拦不住文重光,二则会失了民心!陛下岂能图小利而弃大节!日后再徐徐经略,也能回环!”

赵怡沉吟半响,才问蕴月:“今日御史台诸人如何应对?”

蕴月回想了一下回道:“孙犟驴子一向唯皇上马首是瞻的,也没说什么,王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慕容凌同李侯爷一个意思,是劝着皇上的,儿子同那祝酋英没敢说话,只听着。”

“依你看呢?存戟走的走不得?”

“儿子思来想去,觉着今日情形乱,皇上许小侯爷出京……未必不是扬汤止沸。虽说黄澄大人有能耐,但京畿之地,总要稳妥为上。”,蕴月二十年来,头一回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他能体会到皇帝如坐针毡的滋味,但自己却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赵怡听了蕴月的话,掂量着他这两个儿子都似乎对存戟出京抱有顾虑,他何尝不是!此时此刻情形之复杂,远甚于当初他出征北伐。他实在不得不担心,李存戟一旦带走马军司那近万人马,京畿中一个黄澄还有那五千殿前司将士不足以护卫皇帝安全。但皇帝若不遵行家法,赵怡又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当初方严元佑革新,一个“三不足”论,令天下世家豪强群起攻之,不过十余年,功败垂成。若今上再冒此天下之大不韪,只怕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内乱,那他们岂非缘木求鱼!

两难啊!

“王爷,老夫不顾及小月和存戟的身份,连夜召集说话,”李玉华再度张口,却满是凝重:“还有另一个消息!”

说罢李玉华扫视了众人:“换防三年一次,每逢换防,诸路边军必是严阵以待,一应陆路、水路通行商道皆受节制。王爷可知?青鹤在江南传来消息,枢密院虽未曾得到陛下应允,但今年咱们李家与关外的商道特别受到盘查,一应买卖都停下来了,使银子、托关系,都不顶事了。这还只是损失些财物,但连关外青云的消息、嘉峪关吴应良将军的消息,也已经有两月余未曾传回了。这事让老夫和青鹤寝食难安啊!老夫估计着,文重光此次调防,如此阵仗,非同小可,只怕势在必行,由不得皇上不允。

“明知其明目张胆又如何?二十年了,吴启元老将军在京中,形同软禁,掣肘了嘉峪关的吴应良将军。天下军权又尽在洛阳权贵手中,皇上但凡操之过急,就要出大事!

“此刻京城武官鼓噪如此,皇上本应申斥那殷勇,提拔几位禁军将领以安抚众人。不然,文家此前只有调度职权,此后就要添上众武官的依附了!奈何!哎!王爷,年轻人有的是什么?就是大把的时光日子啊!跟那年纪一把的人比,谁能熬得过谁去?便是一日一日的拖着,以陛下的能耐,何愁拖不死一个古光、一个文重光!”

李玉华说到后来,已然是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的踱步,又叹道:“急不得啊!急不得啊!老夫何尝不盼着你们再重见天日,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我只能压着你们!”

蕴月一路见的李玉华都是宽大仁和的,不曾见他如此坐立不安,来不及吃惊,却被李玉华话里的消息吓住了,原来,文重光又是公然的阳奉阴违,须臾间国中气象骤变!

那边李存戟取了自己的鹤裘披在李玉华身上:“爷爷,您别担心,你往日总说古老文老都是沉稳谋事的,他们的子侄辈岂会是泛泛之辈?孙儿料想,皇上早前弹压洛阳权贵,文重光如此动作,也是示威罢了。爷爷您想,文家有一位正宫娘娘怀着身孕,即便此次不是皇子,日后总有一位是,虽然不占长子之名,总占着嫡子之位,可见文家地位稳固,唾手可得之事又何必兵行险招?便是京城禁军部分将领鼓噪,文家有心,总能弹压!”

李玉华点点头:“但凡脑筋清醒些也就这么个念头了。”

赵怡听了李玉华的话,也亲自上前来搀着李玉华,扶到一旁坐着:“李老顾虑之事,怡这两日也想着了。怡真惭愧,早二十年到今日,一直让李老为我们这些晚辈忧心操心。”

萧子轩在一侧听的赵怡这一席话,暗自点头。他这位主人啊!自小利刃一般存在,何尝会真心真意的说一句惭愧?当日那样疼王妃,也未必张那个口!时光……令他成熟了!萧子轩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小的看小侯爷说得有理,文家尚不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待小侯爷出京换了防,平安过了这一阵,日后慢慢经略罢了;若此刻闹僵了,京畿大乱不说,只怕天下群起。只是,小的看,也得防着小侯爷走后的一段日子,老侯爷府上、林澈林大人府上、吴启元老将军府上,也该着紧些才是。”

“此事老夫自有计较,”李玉华对着萧子轩点点头:“王爷身份非同寻常,此时切勿妄动,只冷眼看着。老夫别的不敢说,保着诸位平安,这功夫还敢说句瓷实话。”,李玉华说着又看向赵怡。

赵怡会意:“侯爷且放心!怡自当谨慎行事。”

李玉华听了赵怡的一句实诚话,也略放下心来,又细细的交代了李存戟、江蕴月、赵恺几人几句话之后,就带着李存戟告辞。

而后赵怡三父子和萧子轩才得各自诉话。

赵怡左右看了看赵恺,又问了几句这段时日的差事,便乘机教导赵恺说:“恺儿你今夜也看见李老侯爷同你萧师傅说话,以为如何?”

赵恺皱眉想了一下:“侯爷同师傅都是极通的,孩儿少见识,到底眼界小了。”

赵怡点点头:“你那脾气,同父王年轻时候像,还任性些,都是一味任侠逞勇的,今日你看老侯爷却不是如此。你也看见了,日后须得心中有分寸,什么时候该逞勇,什么时候要耐得住,凡事掂量着。此番存戟出京,陛下只怕是会派你跟着的,你也长大了,父王也不担心,你好好在外面攒些军功,你皇帝哥哥心里有数的。”

两父子说完,那边萧子轩交代蕴月劝告皇帝的话也完了,蕴月、赵恺便分别送了赵怡和萧子轩歇息了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两人各自回房安歇按下不表,但蕴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想着生死不明的豆子,一会悬心宫中阿繁,一会又想到复杂的朝堂,好好的被窝反倒越睡越冷。蕴月耐不住索性穿了衣裳起来。

不料蕴月才出得房门,就看见原本猫在屋里的赵恺此刻也坐在游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蕴月挠挠头,走近赵恺:“你也睡不着呢?”

赵恺抬起头,略点了头,也没出声。

蕴月很不习惯两人间突如其来的安静和和平,觉得有些奇怪,却觉得颇为舒服而不愿打破了,因此随意找了个话头:“小爷兴起想喝两杯,你如何?”

赵恺仍没说话,蕴月等了一会,觉得落了面子,心里也失落,只得嘟囔着:“如此,小爷自己喝去!”,说着抬脚要走。

才走了两步,身后干巴巴的声音:“多拿只杯子……”

蕴月心里一松,脚步也轻了,连头都没回,只一声答应了便走出去。

未几,两兄弟半夜里就着冷酒,一杯接一杯的闷,待喝得半高,那话匣子才渐渐开了:“豆子……还没消息?”

“……”,蕴月摇头,又灌了一杯,直叹息

赵恺见状也是一仰头闷了一杯,而后才低骂:“娘的!”

蕴月为他这一句骂娘,心中一快,又喝了一杯。半响后心里又塞满了事情,他摇摇头:“怪道说‘举杯销愁愁更愁’!小爷真他娘的想醉死了作数!小侯爷这是必要走的了,你肯定也跟了去。你们倒无妨,也不知道这京里要闹出什么事来!”

“你是为这事睡不着吧?”

“你不也是?”

“……”,赵恺话里添了些醉意,那孩子般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我也没说不是。你在京里忧心出事,我便没有事吧,但这一走,我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好容易爹爹……”

……

半夜过去,两兄弟喝的酩酊大醉。蕴月醉眼朦胧,左撞右碰的勉强把赵恺弄到了不知谁的床上,自己也没能耐把自己弄到另一张床上了,只倒在赵恺身侧呼呼大睡……

……

这一闹腾,两兄弟齐齐伤风。

宫中阿繁听说了不免又是一回担忧,但她还应着太皇太后宫中小皇子的差事,先帝那部分的起居注眼下也到了关键时候,因此只得悄悄求了得喜,让一个小内侍替她送些药膳方子出去,这且按下不表。

这时宫中倒也算太平。

自上回赵婕妤闯了太皇太后寝宫,接下来的好几个月,阿爽还算平静。虽然听闻她对皇帝尚未回转过来,偶尔一些小性,但这也算是寻常夫妻常有的吧。皇帝有时候来看阿繁,也仍然爱在她面前抱怨阿爽的不足。听多了,阿繁觉得这到底是夫妻两人贴心私密,皇帝虽抱怨,但那中间的甜蜜惆怅琐碎怨恨,却非外人所能知晓。有时候阿繁看着皇帝露出的表情,又未免揣测皇帝虽然同小贼一般抱怨阿爽粗糙不合心意,但对阿爽对他的在意与依赖却又有着不足与人道的得意。

每每此况,阿繁便似乎捏着了世间男子的一些通病。男人么!是否都一边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自己的妻子每有些脾性不合己意,也拿出来向别的女子抱怨。但话说如此,到了妻子跟前,仍然是耳鬓厮磨的那种温存款曲。想来世间每对夫妻,并非每对都是十足的佳偶,多得是寻常夫妻,彼此凑合着彼此的毛病,年岁下来也就成了一盏醇厚的酒,皇帝么?也不过是个男人。

想到此处,阿繁也渐渐觉得阿爽与陛下,一个不善谋算,一个深于城府,未必不是巧夫伴拙妇。如此一想,阿繁对阿爽委屈她的心结渐解,她总归相信,虽然她们各自前程,回不去那惨绿时光,但总有一日阿爽会豁然开朗的!

除此以外,太皇太后病中,虽无大起色,却也没有添什么新症候,但是隆冬时节还能如此,熬出明年春天,也能迈过这道坎了,到底年纪摆在那儿了。

为此,阿繁潜下心来,除了上差照料小皇子,便是整日窝在起居舍。

到了十一月中,皇帝终于批了文重光的折子,李存戟、孔连昭以及赵恺等人大约在京过了年就要前往新的驻地。阿繁也知道李侯爷家素来药品有名,却还是想认真斟酌几个外伤方子,方便存戟哥哥和世子用。

待阿繁想好了方子,便要提笔记下。她想的入神,不知道那箕斗砚台的墨却早已经冰住了。

阿繁见状摇摇头,下了小炕,汲了鞋,往一旁桌上点了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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