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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添花有道-第11章

小说: 添花有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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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花子祥狠狠地喝道,“我果然没猜错,你真的会这个!不许再念了!”一瞬间他如同受到了千钧压顶的重击,差点就要倒在地上。但他依然紧紧抓着贺敏,按住她手指上的结,嘶声低吼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学会的?!”
  贺敏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对方捏断了。但她又分外地清楚,一旦停了下来,所有的情况就绝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她一狠心,竟赫然念出了声。
  “前世之孽,今世之罪,结锁其心,善善其行!”
  这十六字的真言一遍又一遍地念出来,竟让花子祥痛苦到无以复加。手指交缠的地方不断有花枝缠上来。如玉的兰花一朵一朵地绽开,花瓣又一层一层地凋落。而花子祥从手指到胳膊在重重红光的笼罩下就像要被烧起来似的。
  “闭……嘴!”他用尽力气最后吼了一声。贺敏当然不会听他的。她只想尽快从对方手中挣脱,再逃开。现在的情形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是多么的令人害怕和惊慌。
  花子祥再也无法忍受。他的一只手控制着她的身体,一只手紧缠着她手上的团锦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有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脸孔靠过去。
  贺敏一瞬间吓呆了。继而“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他居然咬她……
  而且正好咬在她嘴角边!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唇边的痛感如火烧一般蔓延到了整张脸孔包括耳朵和脖子,她口里再也念不出一个字。花瓣全数散落。花子祥的视线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他依然没松开,口齿慢悠悠地移到了她的唇上,舌尖也轻轻舔噬起来。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极轻蔑的调子。贺敏“呜”了一声,用力去推他的身体。但她哪里能推得动?她的嘴被堵死了,可却听到对方清晰的低语:“奉劝你,以后不该出口的东西还是少说为妙。这也是为你自己好。”
  说着,他抓着她左手上的戒指轻轻转了两圈。贺敏全身猛然绷紧,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那枚指环就滑过了指结,松松地搭在了指尖上。
  拿不下来。从最初起就是个谎言。
  “你……放开!”她终于挣开了距离。确切地说是对方松开了劲道。一时的惊吓与缺氧令她喘息连连。她用生平最凶狠的目光瞪着对面的人,不住往后退。
  花子祥始终用同一种目光看着她,这时眼里还带上了一丝淡笑,“真是令人惊喜。我记得你答应过,等到这只结一能拿得下来就把它给我。”
  “做梦!”
  “它本来就不是你的。你戴着它也没什么好处。”
  “它现在就是我的!有了它至少我还能提防着你们!”
  花子祥抬起下巴,“提防我们?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怎么,家里人你也要防着?”
  “哼,现在连十几年的老朋友都不可靠,何况一群突然从山里冒出来的不明生物?谁能不防着点。”贺敏一甩头,“能够无条件信任的只有我家弟弟而已。”
  “原来如此。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
  “我怎么相信呀?就凭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事?”
  花子祥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呸!”贺敏抬起头,“你别再乱来!不然我就再让你开花!”她已经掌握到了诀窍,先让“锦上添花”碰到他身上,再念真言,就能让他开花到无力,屡试不爽。
  花子祥眯起眼睛,“看来你懂得还真不少,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究竟是从哪学到的那句真言?还知道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
  “契约上看到的。”她说。
  花子祥的表情严肃起来,“你知道契约的内容?”
  “不就是那份‘快递单’吗?”贺敏轻哼,“只瞄到一页而已。尽是些‘花期’、‘束缚’、‘变异’、‘禁忌’之类的字眼。”
  “你没有被吓到?”
  “还好。我胆子一向不太小。”
  花子祥冷冷道:“哼,看来这枚‘锦上添花’还真是选对了人。”
  贺敏毫不畏惧地望着他,“实话跟你说,我并不在乎你们是什么,也不怕你们。这个契约虽然是个意外,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很感激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和小佳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如果你们没有恶意,我会好好地将它履行完,到时候咱们各自得利,两不相干。而这段时间里,还请你们继续装个样子,要是真闹出事来,别怪我把你们从家里赶出去。”
  下一秒她的左手就被花子祥牢牢抓住。那个男子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她从脊背上一阵发凉,“装模作样?那不是你的特长吗?”花子祥的声音又轻又冷,“装乖,装可怜,装好人,装白痴。贺敏小姐,我真是两辈子也没见过像你这么会演戏的人。”
  “你懂什么?”贺敏咬着嘴唇,怒道:“那是做人的艺术!做人要懂得藏拙,要懂得识时务,要明白孰轻孰重,更要少生事端!你们神仙做太久啦,知道人间生存的辛苦吗?哼!你明明有求于我还这么凶恶,你怎么不学学子平子安哥?至少装出个温柔可靠的样子来!混蛋,我都那么为你费心了……我讨厌再迁就你这种人啦!神仙也不行!”
  “很好,我也讨厌你那样。”花子祥说,“不过,你现在的样子总算比在学校的时候顺眼多了。你知道吗,你那副假惺惺的衰样可真恶心。”他忽略对方的震怒与挣扎,抬起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左手,替她把那枚嵌着团锦结的指环推到了中指底。
  贺敏愣愣地盯着他。
  “你在打什么主意?”
  “先放在你这好了。小心收着。”花子祥抬头瞥了她一眼,“你比较喜欢我那两个哥哥吗?不过,若是刚刚在这里的是他们,你……估计早就飞了。”他放开她的手,轻轻往后一推。
  啪,贺敏第三次磕上了那面倒霉的茶几,这次是后脑勺中了标。她揉着脑袋恼怒地瞪着对方,“你什么意思?”
  “嗯,我建议,今天晚上的事就当作我们两之间的小秘密,你没意见吧?”他微笑着站起身来,“还有,不要忘了从明天开始的戏码。那是大哥布置的任务,我只好配合你一起演。你应该明白,这对咱们俩都是有好处的吧,艺术的添花大人?”
  他兀自走远,快要上楼梯时轻快地挥手在空气中划了个圈。贺敏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再环视四周,她发现刚刚翻倒的茶几、杯子全部端端正正地立在原处,飘了一地的花瓣也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她在做梦?
  不是的。花子祥的脚步声依然在二楼的尽头处传来。她片刻后明白了,他一定是用了什么结界之类的法术,刚刚他们的争执、冲撞没人听到,没人见到。他将它真正保存成了一个秘密。
  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连“家人”也隐瞒着的秘密。
  贺敏完全忘了自己下楼来的最初目的,依旧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她在思考,思考着刚刚获悉的无数新的信息。只是,花子祥残留下的兰香,分外浓郁地萦绕在这间屋里,熏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第7章(1)
  第二天,贺敏与花子祥一道上学。花子祥安分地陪她搭了公车。在车上,他就像一个最称职的男朋友一样,自始至终用高挑的身体从拥挤的人流中替她隔出一个空间。贺敏在她的庇护下再没受到任何挤压,却称不上有多么自在。她无可选择地一直平视着他的胸膛,并在这二十站路的十二次急转弯中无一例外地抱在了他的腰上。
  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可以傻呵呵笑出来的事了。
  可花子祥却每次都对她报以微笑。又贼又扎眼的笑容。
  天呐,他那张讨债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笑了?
  到了学校,很快她就得知,高二年级的大祸害张茂全摔断手脚住院了,并且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他的惨状在整个南风中学被传得绘声绘色。消息传到高三五班时,蓝彤大笑三声:“活该!那个人渣干了那么多坏事,现在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算他走运,再不开溜,也逃不过我这一顿!”
  贺敏大概猜得出那是谁的杰作。她也想象得出当时的场面。那天花子康劝她不要去找子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见到他那时恶魔般的面目吗?可是她当晚还是见到了。
  现在,她已经和那位香气扑人的恶魔“和睦”相处了一周。此时对方正懒懒地站在自己对面。贺敏低着头咬了咬牙,接着听到蓝彤一声重重的、悲哀的叹气。
  他们三个正在高三教师的办公室里。
  前一周的考试成绩出来了。蓝彤交了小半的白卷,花子祥交了大半的白卷。贺敏的试卷不知怎么被墨水涂满了,其中还隐约可见各种乌七八糟的脏话、涂鸦。这次考试全年级均分不及格的不下三十人(大部分集中在五班),其中平均不到三十分的也不止他们三个(除了花子祥都是五班的),不过,由于他们三人的态度最为恶劣,被拎到了办公室重点批斗。
  “像话吗?”年级主任绷着紫檀色的脸直着脖子劳心尽力地吼,“真的考不好是另外的问题,看看你们这都是什么学习态度?考试是开玩笑吗?高考是闹着玩儿的吗?考不上大学看你们怎么办!那时你们就等同于文盲!只能去搬砖头,糊泥墙,苟且度日。每天默默地去工地,默默地回家,默默地流泪……”
  蓝彤扁着嘴咕哝:“老师,高中生还能去麦当劳打工呢。再说搬砖头有什么不好?一点都不费劲,每天的工钱比麦当劳还多呢。大家不都说劳动最光荣吗……”
  “你——你这熊孩子!太不懂事了!”年级主任肥厚的手掌“砰”地拍在桌面上,震得他的白瓷茶杯晃了三晃。花子祥几乎快闭上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翘起嘴唇轻轻吹了口气,茶杯便在年级主任铿锵有力的训诫声中摇摇晃晃地朝桌子边上晃去。
  蓝彤立刻就发觉到了,她正好就站在办公桌的那一边。她拧着眉瞪了花子祥一眼,当下提起一口气,手掌不留痕迹地放在丹田两侧。掌气一发,那只白瓷茶杯又晃晃荡荡地移回去了。
  又对上了。贺敏无力地吐了一口气,决定忽略两人,继续低眉顺眼地做悔过状。在年级主任的慷慨陈词中,茶杯的步子越发吃力,当真坚坚实实地进退两难了。
  教导主任、花子祥、蓝彤的眼睛都发了光。贺敏看见花子祥挑起了嘴角同时屏住了呼吸。她还看见蓝彤深吸一口气并将手掌稳稳推出。年级主任讲到了最高亢激昂的地方:“……所以说,你们都要——咳!”他急需滋润一下喉咙,伸手就去摸茶杯。摸了几次,没摸到。他终于将威严的视线转向桌面,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茶杯,刚送到嘴边,砰,杯子爆炸了。
  满头满脸湿淋淋、沾满茶叶和白瓷渣的年级主任一蹦三尺高,“说!你们谁干的?!不说?!叫你们家长来!没人来领不许回家!”
  他们一关就被关到了放学。年级主任一直在两张办公桌的距离外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抄外语单词,抄数学公式。终于第一位家长来接人了。
  “蓝彤,你的爷爷来了。”一位年轻的女老师领着一位精干矍铄的老人刚要走进办公室,年级主任也刚从椅子里站起来准备迎过去,蓝彤突然“嗖”的一声跳起来,从四楼的窗口直接跳下去了。
  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连花子祥也扬了扬眉毛,年级主任还在吓呆的状态中,女老师已经跑到了窗边,“在那里!”她指着楼下操场上一个迅速前移的身影,“太好了!蓝彤同学好像并没有受伤!”
  年级主任死灰般脸上终于蹿上了血色。他冲到窗边,用盖过喇叭的音量大声喝道:“不许逃跑!不许跳楼!”
  蓝彤的爷爷也来到窗边,拍了拍年级主任的肩膀:“老师,辛苦您了!接下来的交给老夫吧。”他收拾好孙女落下的课本、纸笔,身影一晃竟然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很快楼下传来蓝彤的惨呼:“老头子!不要追我啦!”
  “死囡仔,还跑!给我逮到就剃你个光头!”
  祖孙俩就这样一前一后飞快地在校园内消失了。
  年级主任扑到桌前,提起笔“刷刷刷”几个大字一挥而就。他“啪”地把这幅墨迹贴在窗边的墙上,又恶狠狠地瞪向剩下的两名学生,“你们两个要再敢跳楼就给我试试看!”
  从此之后,南风中学高三年级办公室的一扇窗前,很多年内都挂着“不许跳楼”四个大字。
  且说办公室内,年级主任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钟头,终于把剩下的家长等来了。
  来接贺敏与花子祥的是花子安。
  他穿着质料上佳、裁剪一流、手工缝制的浅色薄外套,戴着白金架的无边眼镜,一头柔顺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身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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