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花未说 >

第25章

花未说-第25章

小说: 花未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莫言听出了颜碧槐的弦外之音,一直以来,他对江篱都无防备之心,他总是过分自信,只觉江篱必不能飞出自己的手掌心。料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她算计,最终还是让她给跑了。
  丁莫言越想越觉气恼,两眼慢慢充血,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颜碧槐,右手伸在半空,不停地颤抖,只说出“你去……”二字,整个人便往前面倒去。
  颜碧槐装模做样地接住了他,惊呼道:“庄主,庄主!”
  眼见丁莫言确实已昏倒,颜碧槐这才将他的身子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来,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一切的一切,果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提起丁莫言的身体,往庄子内里走去。他的童年,便在这赤梅山庄度过,这里的一切事物,对他来说,早已熟记于心。
  他运起轻功,快速疾奔,绕过两进宅院,停在一间石屋前。这石屋四周空空,放眼放去,只有杂草与枯枝,还有一口老井,布满青苔,显然,已是多年未用。
  颜碧槐早已出手封住了丁莫言的几大要穴,却还是不甚放心,快速地打开石屋门。一进这屋,便见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颜碧槐走下石阶,大约前行约二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大大的空屋内,摆放着几个大火盆,火光雄雄,正烧得旺。
  对面的墙上有两扇石门,每一扇上都只留一布满铁栅的小孔,而那石门一边,从上至下,各装有十多把铁锁,将这石门牢牢锁住。
  颜碧槐走至靠右的石门前,轻轻一拨正中间那铁锁,那十把锁竟同时应声而开。他将丁莫言扔了进去,锁上门锁,脸上这才露出安心的神情。如此大动阵仗,只因丁莫言武功实在太高,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睡得安稳。
  将丁莫言关好后,他走过几步,来到隔壁的石室。站在那通风小口处,他望向里面,只见里面那三人正在昏睡之中。他运足内力,冲那石室里大喊道:“江篱,此刻你还能睡得安稳?”说罢,也不等江篱回话,转身出了这地下密室。
  那石室中昏睡的三人,其中一人便是江篱。她中了迷烟,已睡了好几个时辰,此刻听得颜碧槐的大吼,方才醒转过来。
  她睁开双眼,爬起身来,便见身边睡着一个妇人,细看下去,便是昨晚遇见的庞夫人。她推了推庞夫人,见她毫无动静,有些不安,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只觉呼吸平和,看来无甚大碍。
  她转身又看向别处,只见一个男子躺在不远处的草堆上。江篱赶忙上前,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一看之下,更为吃惊,这个人,竟是白虚派的庞啸虎。
  他们夫妻怎么会到了此处?又如何会同她一块儿,被颜碧槐关在此处?
  江篱用劲推了推庞啸虎,焦急道:“庞掌门,快醒醒。”
  庞啸虎这才悠悠醒转,虚睁着眼看了江篱一眼,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叫道:“夫人,夫人你在哪里?”
  江篱刚要开口,却见庞啸虎已向庞夫人跑去,抱起她的身体,急得大叫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你放心,她只是中了迷烟,身体无大碍,一会儿就会醒来。”江篱见他焦急,出言安慰道。
  庞啸虎这才放下心来,将庞夫人的身体放平的草堆上,转头望着江篱,不解道:“江篱,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同叶白宣一起,去查探颜碧槐的死因?”
  提到“颜碧槐”三字,庞啸虎身子一凌,上前抓着江篱的身子,紧张道:“你莫要再查了,这颜碧槐根本没死,他不是个好东西,他和那杀人狂魔丁莫言,是一伙儿的。”
  江篱知道庞啸虎是个急性子,见他此刻上蹿下跳,只得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早已知道此事。我在这赤梅庄,已住了不少时日。”
  “你为何会来此处?叶白宣呢?”
  “我是让丁莫言抓来此处的,至于叶白宣……”江篱话还未完,便听得庞夫人发出几声嘤咛,庞啸虎没心思再听江篱多言,冲到夫人身边,将她抱起,竟忍不住哽咽道:“夫人啊,总算让我再让到你了。”
  庞夫人睁开眼来,一见庞啸虎的脸庞,整个人顿时清醒,跳起身来,竟大骂道:“你来此处做甚,想来送死吗?”
  庞啸虎却是老泪纵横,像个孩子似的哭道:“你让颜碧槐的手下给抓了,他说让我来换你回去,否则便要你的命。你说,我怎能不来,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你送死呢?”
  庞夫人见丈夫如此深情,虽已气得头顶生烟,却还是软下了声音,无奈道:“你以为,你来了这里,他便会将我放了?你来,只是多一个人送死罢了。”
  “那我也是非来不可,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贪生怕死。”庞啸虎一大把年纪,脸上满是泪痕,却扬着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模样,着实让江篱觉得好笑。
  庞夫人提起衣袖,替庞啸虎擦掉眼泪,笑道:“别哭了,当着晚辈的面,像什么样子。”
  江篱见他们二人夫妻情深,不知为何,心中竟生起了一股落漠之意。这天下之大,不知是否也有如此的一个人,会为她舍弃性命,会永远将她放在心里,记挂一生?
  庞夫人走上前来,拉着江篱的手,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一番,突然将她抱进了怀里,道:“你与你娘,长得真是像。”
  “夫人,你认得我娘?”江篱对这庞夫人顿生好感。她对于母亲,永远只有一知半解,从小,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便鲜少在她面前提起母亲,怕触景生情。丁莫言倒是时时会将母亲的名字挂在嘴边,但他所说的母亲,很多时候,都只是他自己的想像,他自以为如此的形象,也许,并不是母亲真正的样子。
  这个庞夫人,莫非会知道些什么?
  “从你娘来这赤梅山庄的第一天,我便与她相识。”
  江篱听了欣喜若狂,终于找到一个能向她讲述母亲的人了。她拉着庞夫人的手,眼里满是期待,却不料庞夫人接下来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江篱,你来此处多少日子了?你与丁莫言相熟吗?”
  江篱不知她为何突然发问,却还是老实相告:“我来这里,已近两个月,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当丁莫言的侍女。”
  “那你觉得,他这人如何?”
  “他?他是个心性极高的人,为人既自负又骄傲,只是他也不似外人传说的那样,动不动便杀人,他似乎,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庞夫人听了江篱的话,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为难。江篱见她那样,忍不住道:“夫人,怎么了?我说的有何不妥吗?”
  “没有没有。”庞夫人摸着江篱的脸,终于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丁莫言,是你的亲生父亲。”

  刻骨恨

  江篱恶狠狠地一把推开庞夫人,冷言道:“我爹是江群山,夫人你搞错了。”
  庞夫人知道江篱不信她的话,脸上倒显得极为平静,只是道:“江篱,我知你不信,可是,这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你娘还在这赤梅庄时,便已怀了你。”
  “我不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江篱坐在墙角里,面上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庞夫人叹了一口气,扶着丈夫的手,慢慢地坐了下来,她不再向江篱解释,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从年轻时,便在这赤梅庄里做打杂的丫头,你娘来这里时,我都已是中年,在这里也算是长辈了。丁莫言对你娘极为重视,将她视若珍宝,便派我去伺候你娘。自从你娘来了后,丁莫言便只让她一个人伺候,便是茶,也只喝她泡过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丁莫言如此将一个女子放在心上。他一向视女人如草屑,虽不至于随手便杀,却也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
  江篱耳朵虽听着那些话,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骇人,她从小视做父亲的那人,怎么可能只是她的养父?而她的尊重父亲,竟然是这么一个让她感觉矛盾的人,她的身体里,怎能流着他的血?
  “你娘这个人,虽然她从来不谈起自己的身世来历,可是,我能看出来,她必是出高贵之人,举手投足间,都有掩不住的贵气,跟这庄里的女子很不相同。也难怪丁莫言会喜欢上她,每次你娘抬头看向他时,那种眼神,便是他人,学也学不来的。可是丁莫言这么喜欢她,却也没得到她的心,我记得你娘同我说过,这个世上,只有那个江群山,才是真正让她心动的人。”
  江篱听得父亲的名字,总算有了些反应,反驳道:“既然如此,我娘又怎会替丁莫言生孩子?我必不会是他的女儿。”
  庞夫人长叹一声,像是在惋惜什么:“这天下的事,又岂能样样趁心如意。丁莫言钟情你娘,却不料你娘竟爱上了江群山,他如此自负的人,又岂能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江群山乃是他的故交好友,这更让他怒发冲冠。终于在某一夜,喝醉了酒,对你娘动了粗。”
  “简直不是人!”江篱气得跳起身来,大骂道,只恨自己身陷囫囹,不能与丁莫言一战。
  庞夫人赶忙上前安抚道:“江篱啊,你还太小,须知这人世间的事情,本就有因果轮回。丁莫言若不钟情你娘,当年也不会于千人围堵之中将她救出。后来虽被丁莫言用强,她却也未曾后悔,她只觉,自己欠了丁莫言,便用一个孩子还他,也就是了。”
  “既然如此,为何她又要跟江群山走,她为何不留在赤梅庄?”江篱改口,不再称江群山为“爹”,她的心里,对这事情,已是信了五成。
  “因为你娘说了,这世上,只有江群山,从未想过用手中的权力来得到她。她以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非富即贵,即便真心爱她,每一次,都会用一些手段来打压他人,既而才能将她留在身边。丁莫言也是如此,他的武功天下无敌,这世上男人,又有谁敢与他相争。可是江群山不同,他虽为红禅门的掌门,在你娘面前,却从来只以普通人自居。你娘曾悄悄对我说,只有面对江群山,才能让她感到,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红禅门,为何又会改为三生门?”庞啸虎听得入神,不禁开口问道。他虽纵横江湖这么些年,对于这里面的秘闻,却也知之不多。
  “据说是江群山为了云庭姑娘才改的。”庞夫人抓着江篱的手,突然道,“对了,那把云庭刀,你可曾得到?”
  江篱摇头道:“那刀这些年来,一直放在三生门的密室内,只可惜,几个月前,让人给盗走了。莫非,您知道这刀中的奥秘?”
  “我不知,我只听你娘说过,得这刀便能得天下,可究竟如何能得,她也未说。你娘跟江群山去了三生门后,我曾去探望过她,她曾亲口对我说过,你是她与丁莫言的孩子。这事情,便是江群山,也一清二楚。”
  江篱听得头大如斗,只觉难以理解父亲与母亲的意思,一个怀着他人的骨肉,却能随另一个男人远走天涯。另一个明知妻子肚的孩子非己亲生,却毫不在意,甚至在母亲死后,一如既往,将她视如己出。一时之间,她感到迷茫,她脑中固有的思维,被彻底给打乱了。
  江篱不再说话,她需要冷静一下,她甚至不再追究颜碧槐为何要将自己同庞氏夫妇一同关起来。她的父亲究竟是谁,这么些年来她一直认定的事情,竟然出现了如此不同的说法,她感到难以承受。做一个好的女儿和做一个恶人的女儿,这个转变,她需要时间适应。
  庞夫人看着江篱的脸庞,想起了当年的云庭,不禁有些唏嘘。庞啸虎坐在她身旁,皱眉道:“夫人,那颜碧槐为何要派人将你抓走,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庞夫人却是冷哼一声,骂道:“这个畜牲,他早些前受苦太多,我亲眼所见,对他还有所同情,想不到今日,他竟如此待我,当年若非我,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跟了江群山这么些年,只习得他的武功,人品品性竟是一点儿未曾学到。真不愧是丁莫言的儿子。”
  庞啸虎听得此话,大为吃惊:“夫人你说什么?那颜碧槐,竟是丁莫言之子?”
  “是,那还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我与他娘同为赤梅庄的婢女,他娘名叫凤娘,是个极温驯的女子。不知为何,后来凤娘竟怀了丁莫言的骨肉。那时的丁莫言,年轻气盛,根本未将凤娘放在眼里,依旧将她当个使唤丫头般对待。凤娘身体本来就弱,还要做活,待得临盆时,几乎去掉半条命。生下颜碧槐不多日子,便去世了。她死的时候,连副像样的棺木都没有,看得我直掉眼泪。”
  江篱虽不言语,耳中却一直在听庞夫人的话语,听得她说丁莫言如此冷漠,不禁更为难过,自己怎能做这样人的女儿?
  “不用说,丁莫言既不喜欢颜碧槐的亲娘,对于这个儿子,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夫人,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