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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重生世家嗣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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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慧瞳孔里的光一点一点灰暗下去,但是她死不闭眼,看着齐镜声扣在齐镜彦背后的手,仿佛那修长的指尖下一秒就会变成利爪扎进小小的后背。
  齐镜声慢慢吐出一口气,回去该审审刘雅了。
  救援的士兵占领了整个太空港,中央广场上血迹斑斑,但是看那些人翻滚嚎叫的样子,可能多数都是有救的,一时间附近太空港、空间站、行星上的所有移动医疗飞船光速赶过来。
  齐镜声选的地方靠近出入口,十五分钟之后,安慧就被送上医疗仓,但是仪器扫过全身,医生摸了摸她的颈侧,只在病床上贴了个标签就立刻跑向下一位患者。
  没救了。
  齐镜声抱着齐镜彦坐在旁边,调试医疗仓里的基础通讯设备,很快接入军方频道,也不管中转接线员是谁,“我是麒麟星座枫城齐家齐镜声,请帮我联系我的父亲齐明雍。”
  不过几十秒,齐明雍的声音传过来,“镜声?情况怎么样?”
  “我很好、镜彦也很好,只有轻微擦伤,”齐镜声顿了顿,声音平淡,“母亲伤势过重,没坚持住。”
  齐明雍身上的劲儿一松,整个人瘫在办公椅里,他一直看着现场直播,安慧冲过去的瞬间,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齐镜声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保住性命不难,带着一个孩子也可以,但是救不了安慧。
  信号中断之后,这样的结论在他脑子里反复推演,没有一丝生路留给安慧。
  齐家的护卫女仆船员都算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多数人都轻重有伤,但是没有一个危及生命。
  包括四处逃散的群众,被流弹打伤的非常多,但是在场内许多能量场高手存在的情况下,不幸丧命的是极少数。
  齐镜声坐在安慧的尸体旁边,三十分钟后,早前出去玩儿的那群齐家仆人赶来,大家一起回到齐家的飞船。
  两小时后经过军方出入禁区验明船上所有人员身份,这艘离开枫城仅仅一天多的飞船,载着主母的尸体和许多伤员返航。
  齐镜彦到晚上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四处张望,发现哥哥在眼前,眼里立刻蓄满了泪,说不清楚为什么,只会大哭。
  齐镜声把他的太空服、小衣服都扒光,拉开自己的衬衫,把他贴肉抱在怀里,脑袋放在自己胸口的心脏位置,“不怕、没事了。”
  齐镜彦哭到眼睛睁不开,但是一声声稳定传入耳朵的心跳声成功安抚了他的情绪,被强行为了几口有镇定成分的营养液,慢慢又睡过去。
  小九站在他的脸旁边,“……真可怜。”
  齐镜声叹气,“虽然跟做的事比起来,我说这话有些虚伪,但是、作恶的人,往往不是受到惩罚最严重的那一个。”
  从上辈子来看,齐镜彦长大了之后也是一个情绪相对温柔的男孩子。安慧作恶,痛苦了几十分钟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齐镜彦的后半生里,即便因为年纪小忘记许多事情,母亲这个词也会变得沉重起来。
  通讯器滴滴闪烁,尚小寒的脸跳出来,仅仅一天时间,好像世界都不同了,他仔细看了齐镜声的样子,呼出一口气,就算做了无数准备,看到网络上的直播那一瞬间,他也吓的不行,“东西基本没用上?”
  “一件防弹衣就足够了,”齐镜声按按额角,“那边是凌晨了吧?还没休息?”
  “黎嫂昨天回到枫城了,一小时前被慎园叫走,主母去世,要发丧、知会亲友、预备灵棚,事情太多了。好像你的二婶和长辈女性因为谁主事儿有些争执,”尚小寒报告了情况,看到屏幕下方一点黑色的头发,“那是镜彦吗?他还好吗?”
  小家伙睡的不安稳,时不时惊厥抽搐一下,齐镜声摸摸他盗汗潮湿的背部,起身找热毛巾,“不太好,但是、会熬过去的。”
  
  第112章 葬礼
  
  齐镜声在麒麟星座一号星齐家的私人太空港和齐明雍汇合,齐明雍亲自去抬了安置安慧的冷冻柜子,亲自把她抱到齐家准备上来棺木里。
  因为混战加死不瞑目,安慧的遗容非常吓人,几乎可以说是狰狞,飞船上没有人知道怎么给遗体整理,只有几个年长的女仆勉强帮忙抹干净了血迹。
  家族内部管理祭祀丧葬的老仆上来看了一眼,也有些惊住,但是想想当时的情景,也能理解几分。
  整个过程中,齐镜声抱着睡的不安稳的齐镜彦站在旁边,齐明雍亲自做了大部分工作。
  化妆整理的入殓师等到他把安慧的身体整理干净,慢腾腾整理了好久工具,终于轻声说,“齐先生,您是不是暂时回避一下?”
  齐明雍眼神清明,但是谁都看得出他精神状态极差。
  齐镜声微微扶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外带,“父亲,稍微休息一下吧,下了太空港,家里还有许多事情。”
  齐明雍用力掐了掐眉心,跟着齐镜声的力道走到房间外面,父子两个静默地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镜声,这么多年,我对不住你们。”
  他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长,说是夫妻,其实跟安慧更像合作生活在一起的伙伴、战友,尤其年轻时候因为无子压力颇大,少年夫妻时候的一点甜蜜感情耗费的所剩无几。
  因此倒没有什么失去挚爱那样痛苦的感受,但是就算失去一个多年老友,尤其是他年纪渐长,精力不济,也足以伤身伤神。
  齐镜声没出声,实在是并不知道接什么好,上辈子活过的那些年里,他其实对这对父母了解的不多。
  安慧从来不爱多搭理他,后面送点别有用心的补汤,也是让管家女仆去,而齐明雍,比这一回见面的机会要少得多。
  可以说,从他上大学开始,安慧就致力于把他跟齐明雍隔离了。
  而忙于工作的齐明雍,对这些一无所觉。
  从感情层面讲,不论是为人父还是为人夫,齐明雍都不合格。
  ……上辈子的齐镜声几乎完美地继承了他这个性格,所以才会自以为是地以家族为重,一开始逃避拒绝对尚小寒的感情。
  齐明雍扶着椅子背慢慢坐下,缓缓叹了口气,一瞬间的感情流露又收回去,他又变回了那个杀伐决断的齐家族长,“你确定秦紫双死了吗?”
  “大动脉破损,血液喷溅,后面至少十五分钟没有救援人员到现场,”死的透透的,齐镜声想了想,“父亲觉得,她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是偶然的吗?”
  齐明雍之前没仔细琢磨过这个问题,这时候被他一问,倒是瞬间起了许多疑问。
  “贝塔中转站,不是好地方,四面八方都有驻军,到任何一个星座交通都非常方便。如果要搞一个大事件引起帝国人民的注意,有的是比较偏远离驻军远救援不及时的小站,找一个几千人的团体是很容易的。”
  齐镜声压低声音,“而且,她特意把母亲抓出来。”
  齐明雍倒是知道这里头有异常,但是他反应不过来,脑回路根本不会往那上头去。
  或许是长途跋涉之后大脑太过疲惫,盯着齐镜声半晌,他才有些恍然,“这不可能吧?”
  他当年并未亏欠秦紫双,就算最初他有些失控,严格来说也仅止于暧昧,他没做出过任何承诺,反倒是主动拉开距离之前,清清楚楚说明白了,自己的婚姻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不想伤害别人最好就不要开始。
  年代久远,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秦紫双听了那些话之后的表情,但是,后面的三十来年里,秦紫双没有做过任何不合适的行为,所以他以为他们是有些小尴尬的故人,怎么也称不上敌人。
  “母亲不是冲动的人,”齐镜声挑了挑眉,“我直说吧,如果不是秦紫双非要她死,母亲一定会选择把我推出去,留下自己和镜彦,而不是冲出去以卵击石……”
  齐明雍又叹一口气,他知道安慧对齐镜声的心结,“你不要……”
  “逝者已矣,”齐镜声打断他的话,“如果您愿意告诉一点秘密之类的,我很愿意听一听,其余的话就不用多讲了。我如果对她有记恨,就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镜彦。”
  齐明雍张了几次嘴,终于没有说出口,他在齐镜声手背上拍了拍,“辛苦你了。”
  这个话题再说不下去,齐镜彦即便被喂了安神的药,也死活必须贴在齐镜声身边,离开他身边的力场,立刻会惊醒。
  这会儿也时不时在睡梦中哭几声,齐镜声摸着他的背,想了一会儿,“父亲,等葬礼结束,我想直接去首都星。”
  “开学在即,实验室要建起来,还有许多杂物要处理。”他顿了顿,“镜彦留在慎园可能不适合,我带他一起。”
  齐明雍也看出小儿子状态不好,他要撑着家族事物,其余人谁都不放心,“仔细挑选嬷嬷、医生和先生,辛苦你了。”
  一小时后,入殓师推着盖着水晶棺盖的棺木出来,“先生,夫人的遗容整理完毕,可以出发了。”
  齐明雍撑着膝盖站起来,扶着棺木,齐镜声揽着齐镜彦,扶住另外一边,几个黑衣男仆扛起棺木送到飞行器上,缓缓从太空港下降到慎园。
  一天时间,夏季里本应繁花似锦的慎园只剩下绿叶了,绽放的鲜花和花骨朵全被掐掉,祠堂外面挺灵的地方已经摆满了吊唁的客人送来的花圈。
  沈灿穿一身黑衣,带着两个胸襟配白花的儿子迎在门口,她脸上的表情控制的很好,两眼微微红肿,神色哀戚,远远地看到棺木抬出飞行器,就是一串泪滴。
  齐镜晨和齐镜熙快步迎上来,现冲齐明雍鞠了个躬,然后一边一个站在齐明雍和齐镜声身后,扶住棺木。
  停灵的敞厅里坐满了家里的长辈,闻声齐齐站在门口,低低的抽泣声响成一片。
  小九疑惑地问齐镜声,“看面部肌肉神经分析,倒是有些许多人是真心的呢?”
  “安慧做齐家主母这份工作,一向是得心应手的,算是非常成功。”这一点齐镜声也认可,毕竟从小受的教育。
  “一个人有许多面,我的分析太单一了。”小九开始记录现场,丧葬也是文化生活的一种。
  棺木放好,就有女仆围上来,给齐镜声齐镜彦换了孝服,齐明雍也换了衣服。
  虽然许多古老的规矩还保留着,但是孝子跪着是不需要了,齐镜声抱着齐镜彦安静垂头站在旁边,第一波吊丧的客人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整个丧礼没有什么稀奇的,齐镜声体力很好,抱着齐镜彦站一天也没什么,齐镜彦耳朵里被塞上了隔音装置,这样喧闹的一天里,他完完全全睡过去的。
  等到第二天遗体告别的时候,才把他弄醒看一眼。
  就算上了再多的早教课,三岁的孩子,对生死的概念还有些懵懂,这几天他的感觉就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一定不要离开哥哥身边。
  看到安详沉睡的安慧,他有些疑惑,“妈妈、为什么睡在那里?”
  周围的女眷有忍不住又哭的,齐镜声吻吻他的额头,“嗯,她很累了,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齐镜彦想问,很长是多长,但是周围的气氛太压抑,他不敢继续张嘴了,比较好的是,后背上托着的大手非常稳定,有效地疏解了他的恐惧。
  亲友见完,男仆上来,把水晶棺盖换走,罩上沉木的棺盖,齐明雍沉默上前,一个一个敲好钉子。
  壮硕的小伙子嘿一声抬起棺材,向家族墓地前进。
  这个过程中,齐镜彦终于紧张起来,睡觉就睡觉,为什么一定要放到黑箱子里?太可怕了吧?
  那一下下敲钉子,敲得他紧张的浑身颤抖,但是又表达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好,要做什么,只会难过地抱着齐镜声的脖子使劲儿哭。
  只是厅堂里哀声一片,没人在意他的哭声,只有齐镜声贴贴他被泪水浸的有些涩的小脸蛋,“镜彦乖,妈妈只是很累,需要睡的久一点,那里很好、不可怕……”
  等到要填土的时候,齐镜声没办法,只能远远把他抱开去。
  这一天多大家见多了齐镜彦的样子,知道他是真吓住了,在场都是族人,也没人指责孝子不在眼前。
  天空细细下起小雨,家族墓地上方绽开数百把黑色的雨伞,哀声渐渐低下去,齐明雍被几个长辈扶着慢慢走下来。
  齐镜声迎上去,“父亲还好吗?”
  齐明雍无声地点点头,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回到慎园,众人各自归家,齐镜声带着齐镜彦去澄心馆,刚坐定,黎嫂就跟进来,“大少爷,葬礼的各种账目要核对签字,您看这……”
  齐镜声并不怎么疲惫,打开自己的终端机,“发上来吧?对好的吗?”
  “刘管家对好了,”黎嫂把写了批注的账目邮件传给他,“呃,还有一件事,刘管家说,结算完毕她就想辞职,让我探探您的口风。”
  “辞职?”齐镜声一笑,“倒是对旧主人真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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