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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死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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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瑶正色答道:“假如我是林傲霜姊姊,于发现自己为他心碎断肠的‘紫竹书生’顾朗轩不单未死,并和别人的女人耳鬓厮磨、神情亲热之下,必然采取两种手段,纵不揍你两个耳光,责你负心,也会向另外那个女人责以无耻夺爱,相互一拼!”
  顾朗轩点头说道:“瑶妹说得不错,按情按理,均该如此,林傲霜纵然揍我十记耳光,我也当愧然领受!”
  萧瑶笑道:“如今,那位妙年女尼不单不揍你耳光,不和我拼命,反而慨赠宝衣,给你防身御魔,这会是林姊姊么?虽然我对林姊姊十分敬重,知道她是位正派侠女,对你情真且深,但恐难毫无嗔怒之念,几乎达到‘圣人’或是‘佛者’的境界?”
  顾朗轩无言可对,只得转移话头,指着那件短衣,向萧瑶问道:“瑶妹,对于这件宝衣,我究竟收不收呢?”
  萧瑶笑道:“赠衣人业已不知去向,还怎能容你不收?顾兄赶紧穿上,莫要辜负对方的一片美意!”
  边自说话,边自强迫顾朗轩脱去长衫,把这件新得的宝衣贴身穿好。
  顾朗轩苦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与那位师姑根本风萍未识,却受如此重惠,未免”萧瑶接口笑道:“人家送你此物,业已声明是期望有助于卫道降魔,顾兄只消多杀上几个恶寇,使你‘鬼见愁’之号名副其实,不就成了‘受禄必有功’,便心安理得,毫无惭愧了么?”
  顾朗轩双眉一挑,那只未被眼罩遮掩的独目之内电射神光,点头说道:“对,这次再去‘千鬼壑’,我手下决不再留丝毫仁恕,对于木小萍手下那帮牛鬼蛇神,是要痛加诛戮的了!”
  萧瑶替他斟了杯酒儿,嫣然含笑说道:“本来嘛,‘遇文王,谈礼义,逢桀纣,动干戈’,对于这干万恶凶徒,若行仁慈,真是自己找倒霉了”语音至此略顿,举起酒杯,向顾朗轩叫道:“顾兄,来,饮完此杯,我们立刻动身,早点赶到太岳山中,期望机缘凑巧,能把南宫敬救出,并”顾朗轩道:“并些什么?瑶妹怎不说将下去?”
  第十 章
  萧瑶笑道:“并把那件‘七孔天孙锦’从戚小香手中夺回,还给南宫敬,使你们这两个生死结盟的金兰兄弟,全有一件护身宝衣,岂非武林佳话?”
  顾朗轩叹了一口气儿,摇头苦笑说道:“只要能把南宫敬贤弟救出,便是万幸之事,至于‘七孔天孙锦’那等身外之物,却无足轻重,倘若未能寻回,便把我这件天蚕丝人发合织的宝衣,送给南宫贤弟护身便了!”
  萧瑶妙目流波,看了顾朗轩一眼,嫣然笑道:“顾兄真是一位标准大哥,对你南宫贤弟关怀得无微不至!”
  顾朗轩想起南宫敬来,不禁双眉愁皱说道:“南宫贤弟也许是命中注定魔劫太多,他这次陷身于脂粉炼狱之中,罪儿可受得大了!”
  萧瑶目光一闪,向顾朗轩摇了摇头。
  顾朗轩诧道:“瑶妹摇头则甚,莫非你认为南宫贤弟的罪儿受得还不够么?”
  萧瑶笑道:“我认为南宫敬根本是在享乐,不是受罪!”
  顾朗轩大为愕然,目注萧瑶,皱眉说道:“是在享乐?瑶妹此话怎讲?”
  萧瑶答道:“我先问你,南宫敬如今是否业被皇甫婷、戚小香等妖姬,用独门迷药迷失了本性?”
  顾朗轩苦笑道:“这事儿瑶妹已知,怎么还来问我?”
  萧瑶扬眉说道:“只有生具慧眼的正派武林侠士,才把色欲视为洪水猛兽,如今南宫敬神智既迷,自然朝朝寒食,夜夜元宵,乐此不疲,怎会有什么受罪痛苦之感?”
  顾朗轩叹道:“瑶妹的话虽不错,但皇甫婷、戚小香等妖妇,除了欲念狂炽外,不会对我南宫贤弟有甚真实情爱,在那等朝朝放纵之下,倘若时间太长,南宫贤弟真元气丧的程度,是相当可虑的呢!”
  萧瑶脸上一红,秀眉微蹙说道:“自然是越早救他脱离魔掌越好,但在辛师叔请得‘妙手天医’诸葛仁赶来之前,我们还不宜急躁下手!”
  顾朗轩诧然问故,萧瑶玉颊赦赤,苦笑答道:“顾兄难道忘了南宫敬神志迷失颇甚,我们把他救出,若是无法医治,反而会生乱子么?”
  顾朗轩因而想起萧瑶在废寺之中险被南宫敬污辱之事,不禁哦了一声,毅然说道:“那倒不要紧,我们可以先把他点倒,或是拘禁起来,等辛大侠把诸葛老人请来,再加医治,总而言之,我宁愿使南宫贤弟在肉体上受些痛苦,也绝不愿再听任他去和那些妖姬荡妇鬼混!”
  萧瑶秀眉双挑,目闪神光,点头说道:“好,顾兄既然下此决心,我们便略变原计,此番到得太岳山中,便设法暗下‘千鬼壑’,先行抢救南宫敬便了!”
  他们计划虽定,但尚未到达太岳山,便又发生事故!
  这是析城附近的一座荒山,顾朗轩与萧瑶偶然间发现了几具怪异的草人。
  那是用稻草束成的人形,两具并列,一男一女,男草人的身上钉了不少针箭,女草人的身上则被浇淋了秽血!
  这种草人不止一处,在这片山谷之内,便发现了三处之多,但每处都是一男一女,两具并列!萧瑶在发现第三处奇异草人之后,轩眉叫道:“顾兄,你看出了么?那些小针小箭,并非胡乱钉插,全是钉插在草人心窝、肚脐等致命要穴部位!”
  顾朗轩点头说道:“瑶妹看得不错,这好像是排教,或祝由科等妖邪所用的魔魇诅咒法物?”
  萧瑶笑道:“既是诅咒魔魇,则草人的头顶之上应该藏有名帖?”
  顾朗轩道:“或许会有?瑶妹倘有兴趣,并不怕招来麻烦,何妨搜一搜看?”
  萧瑶秀眉微剔,立即动手搜索起来。
  她光搜那具女草人,并无所获,但却从那具男草人的头顶“百合穴”部位,搜出了一张小小纸条。
  顾朗轩见萧瑶目注纸条,微有惊奇神色,遂向她含笑问道:“瑶妹,这纸条上写了一些什么?”
  萧瑶把那纸条递过,笑吟吟地说道:“顾兄自己看吧,你大概意料不到!”
  顾朗轩接过一看,纸条上写着血红的“上官奇”三字!
  他见字之下,不由咦了一声,目光朝那具满身秽血的女草人看去。
  萧瑶笑道:“顾兄必不看了,最近你没有和其他女人来往密切,则男草人既然是你,女草人必然是我!”
  顾朗轩问道:“瑶妹不是未在那具女草人的头顶之上,搜出名帖”萧瑶接口笑道:“对方大概不知道我的姓名,故在女草人身上淋以秽血,象征我未易容前所着的红衣!”
  顾朗轩抚掌笑道:“对对,倘淋秽血,极可能便是代表一身红衣,真亏瑶妹能参透其中奥妙!”
  萧瑶向他白了一眼,苦笑摇头说道:“顾兄还在笑呢,有人在施以魔魇诅咒,我们该头疼心跳、魂魄欲飞才对!”
  顾朗轩失笑说道:“瑶妹怎也相信这种妖邪之道?何况按照传说,对方至少要知道我们的生辰八字,以及剪下一绺头发,再施魔魇,方能生效!像这样连姓名都弄不清楚”话方至此,萧瑶突然收敛了玉润珠圆的娇脆喉音,改以一种苍老的语声向顾朗轩叫道:“鬼见愁道兄,我老婆子有一件事儿要想向你请教!”
  顾朗轩起初微愕,但旋即悟出定是有人走来,萧瑶才改用所化装的“北岳神姥”身份发话。
  果然,他细一聆听,听出有个动力相当高明之人,在八九丈之外悄悄向自己走近。
  于是,顾朗轩也以“独眼鬼见愁”的身份,向萧瑶一抱双拳,怪笑问道:
  “神姥有何见询?在下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萧瑶抬起手来,微掠鬓边白发,扬眉含笑说道:“鬼道兄请莫见怪,昔年相见,你的脸上无伤,故而我老婆子想问的是,你好端端的,怎会眇去一目?”
  顾朗轩知她是无话找话,灵机一动之下,咬牙恨声说道:“神姥不必问了,我这只眼睛,是毁在一个相当年轻貌美的红衣女郎之手!”
  萧瑶笑问道:“那红衣女郎姓甚名谁?是何来历?鬼道兄可知晓么?”
  顾朗轩叹道:“起初不知,后来才打探出来,如今我一见穿红衣的,便立想杀之泄恨!”
  说完,翻手一掌,把那具遍身秽血的女形草人,打得裂散纷飞,仿佛真是满怀仇恨之状?
  萧瑶暗赞他装得逼真,忍笑继续问道:“鬼道兄请把那红衣女郎的姓名说出,我反正闲暇无事,便陪你一同前去找她报仇雪恨!”
  顾朗轩抱拳一揖,苦笑摇头说道:“多谢神姥美意,但那丫头的靠山太硬,决不宜前去找她,只有等她落了单,哪儿遇上在哪儿伺机下手,才有报仇之望?”
  萧瑶笑道:“鬼道友怎么说得这等神秘?那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
  顾朗轩猜出萧瑶的心意,遂越发神秘地低声说道:“关于那丫头的姓名来历,暂时我不想说,我只告诉神姥一件事儿,便可知道她的厉害程度!”
  萧瑶问道:“什么事儿?那丫头既能使鬼道兄眇去一目,身手已颇见不弱的了!”
  顾朗轩叹道:“我算什么?神姥知道离此不远的析城山中的‘天狼寨’么?”
  萧瑶点头说道:“知道,那是‘铁爪天狼’萧沛所创的基业,我虽不曾去过,但听说规模不小呢。”
  顾朗轩道:“完了!μ炖恰襞嬉阉溃炖钦脖荒呛煲律倥ト硕雷缘卣鎏舻艋偃ィ ?
  萧瑶哦了一声道:“她单人独自能挑掉一座‘天狼寨’么?”
  顾朗轩苦笑说道:“神姥从这桩传闻之上,总可看出那丫头不太好惹,我只有等待机会,才可突施暗算,报却眇目之仇”他们是边自发话,边自缓缓离去。但尚未走出两丈,背后突有人高声叫道:“两位朋友请暂留贵步!”
  萧瑶与顾朗轩一吹一唱地耍了半天花腔,便是料准对方听在耳内之后,定会出面相见。
  故而闻言之下,双双立即止步回身,注目看去。
  一片嵯峨怪石之后,慢吞吞地走出一个服装奇异之人。
  这人年龄约莫五十来岁,身着长衫,手持折扇,一副儒生打扮,但那件儒衫的色泽,却绿得夺人眼目!
  或许由于衣衫太绿,以致映照得他那张瘦长的马脸也是绿荧荧的,再配上一只鹰鼻,一对鸽眼,以及一张薄片嘴巴,任何人都可一望而知,此人绝非善类!
  那绿袍儒生见萧瑶、顾朗轩止步回身,便一抱双拳,怪笑问道:“这位朋友和这位老婆婆怎样称谓?”
  顾朗轩拱手还礼,向这绿袍儒生含笑说道:“在下姓名久已不用,江湖上人称‘独眼鬼见愁’,尊驾无妨和这位老婆婆一样,叫我‘鬼朋友’便了!”
  绿袍儒生目注萧瑶,面含怪笑问道:“这位老婆婆呢?”
  顾朗轩接口笑道:“这位老婆婆高明已极,她便是久隐恒山、新近才重现江湖走动的‘北岳神姥’!”
  绿袍儒生似乎对这“独眼鬼见愁”暨“北岳神姥”的外号有点陌生,故在怔了一怔之后,才勉强说了声“久仰久仰!”
  顾朗轩笑道:“朋友叫住我们,大概总有别事,不会光是为了询问我们的名号”绿袍儒生点头接道:“在下有件事儿想向鬼朋友请教?”
  这“鬼朋友”的称呼,毕竟有点蹩扭,故而绿袍儒生在出声之际,未免略为延滞。
  顾朗轩道:“彼此既是武林同源,朋友无须客气,有甚问题尽管提出,在下是知而必答,定必不让朋友失望就是!”
  绿袍儒生因顾朗轩所表现的态度甚为友善,脸上那副难看的笑容遂也变得较为自然一些,抱拳问道:“刚才在下偶然听得鬼朋友说痛恨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顾朗轩点头说道:“不错,但不知我恨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又与朋友有什么关系?”
  绿袍儒生道:“那红衣女子竟有能力独自挑了‘铁爪天狼’萧沛的‘天狼寨’么?”
  顾朗轩光是颔首示意,然后又目光凝注,向这绿袍儒生上下细一打量,故意表示怀疑,挑眉问道:“朋友如此问话,莫非与那红衣少女有旧?”
  萧瑶在一旁暗笑,顾朗轩做作得真有一套!
  绿袍儒生见顾朗轩似乎动了疑心,遂连摇双手笑道:“鬼朋友莫要误会,在下不单与那红衣少女决非素识,并正想向鬼朋友请教她姓甚名谁?”
  顾朗轩闻言之下,一蹙双眉,沉吟不答。
  绿袍儒生脸色微变,目注顾朗轩道:“鬼朋友为何不语,莫非吝于见告?”
  顾朗轩缓缓说道:“我告诉朋友,原无不可,但朋友似乎应该先告诉我,你为何要询问那红衣少女姓名的原因?”
  绿袍儒生两只深陷的鸽眼转了一转,背着顾朗轩一掌击坏的淋血的草人,扬眉怪笑说道:“鬼朋友既是江湖人物,应该看得出来,扎这草人是何用意?”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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