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酷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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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人都已经逃掉了,她再怎么瞪也瞪不回来,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她跟他了,这个男人中的男人。
“你说什么?”才刚吞下一把怒火,她的口气一时之间还温柔不起来,而且,瞧见他的脸色,她更是纳闷了。
怪哉,这救命恩人的脸怎么还是覆满了冷霜呢?坏人走了,他这个驱狼英雄现在的言行举止不该仍是这么的冰寒冻人哪,他该和颜悦色的安抚着她这个被害者的受伤小心灵才对呀?!
没有回答她的疑惑,他一双阴黑的眼神冷锋般的扫过她的脸。
“下车。”
唉,这男人八成是上帝造物的绝版货。
瞧瞧他,那双锐利又有神的深色黑眸明明诱人得紧,却偏冷冷冰冰的,似乎想冻坏所有的胆敢多瞧他一眼的人;高耸挺直的鼻梁令人嫉妒得想挥拳将它揍扁些,可惜紧抿的唇片薄了些,但是使他严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冰寒。
尽管那酷得冷咻咻的俊美脸孔嵌刻着出色的五官,但眼底、眉稍却寻不着半丝温暖,似乎整个人全都陷进了长年的寒冬似的,俊虽俊矣,但他就像个用冰块雕刻成的完美男人的塑像。
光是这么瞧着他几眼,古贞贞就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
久久没见她动一下,他不太耐烦了。
“下车。”
又是这珍贵的“两字箴言”,古贞贞有些困惑的盯着他瞧,“啊?”他要她下车去哪儿。
瞧着她一脸的迷惑回视,他更不耐烦了,眼神倏然一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双大手便分别伸向她的掖下。
身体迅速的向后往车盖贴合,古贞贞直觉的尖叫一声,“你想干么?”老天,别是赶跑了一只狼又来了一只虎,可怕的是,这头虎看来比刚才的狼更不易对付。
骇人的惊慌尚未及时到达杏瞳与大小脑中,那双沉稳的大手已经撑住了她的双腋,而且像是挥开一片惹人厌烦的树叶似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身子整个提了起来往旁边一放。
闹了大半个时辰,古贞贞终于双脚着地了。
“你想干什么。”惊慌被疑惑与不解所取代,她问得客气多了。
因为他的行径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对她伸出援手?
贯彻着冰块的冷漠性格,他只微瞥了她一眼。
连眼白都尚未完全凝聚定点的投射在古贞贞脸上,那道冷冷淡淡、暗暗沉沉的眸光就移开了。
古贞贞以为自己在他那稍纵即逝的一眼中,铁定感染了风寒,而且她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个嗤声。
“哼。”
哼!他这是什么意思?
浑沌的脑子悠然惊醒,可她追上去的步子却慢了那么一小拍,冰块男人跨着一双长腿摸上了车门。
那辆该遭分尸的鬼车子……那断了她后路的鬼车子是他的?!蓦地,古贞贞满脑子涌起了这辈子所学过的脏话。
但在她还来不及将阻止及指控的恩法付诸于行动时,他动作潇洒的拉开车门,坐上了车,关上车门,接着是引擎声响起,然后车声细微的抖颤了下,噗、噗、噗的自排气管开始冒了些许缕缕的白烟出来。
从头到尾,他的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的迅捷,容不下半点让她打岔的时间。
不敢置信的冲到车窗边,古贞贞扬手企图拍打那黝黑深沉不见半点光的车窗。
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她的问题都还没获得解答呢,他就想这么轻轻松松的摆脱她。
“喂,你给我等等。”她扑了上去。
“噗——”引擎郑重又咆哮的宣告着最后的答案似的,她连人家的车窗都还没沾上点灰尘,那车儿就这么大剌剌的开走了,然后迅速却沉稳的在巷口前端转了个方向,消失在她怔愣的凝视中。
“这怎么可能呢?”呆呆的大口大口吸着车子排出来尚未消散的废气,古贞贞的脑子突然涌起了热滚滚的笑意。
哈、哈、哈……因为这个事实的真相实在是太滑稽了,一放声笑,古贞贞好半天还无法止住。
敢情人家才不是有意对她伸出援手,他会出声相救,全是为了驱逐她跟那个倒楣被唬住了的王八蛋离开那辆有着四个圈圈的豪华轿车。
因——为——他——要——开——车——离——开——了!
“哈、哈、哈。”无法克制的,她笑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终于,笑虫满意的全都散飘在空中,古贞贞这才收住气,长长的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她脑子里更确定了两件事。
好人果然不见得有好报……还有,英雄也不一定会救美人的。
不过这英雄的行径嘛,倒是挺令人玩味的哟!
一抹带着好奇与兴味的浅笑展飘在古贞贞的颊边,望着他方才跨出来的那道门,她的眸光闪着钻石般的光亮——木梨道馆嗯,她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无聊的日子了——
第2章(1)
“哎哟!”随道这一声轻呼,古贞贞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一屁股就摔在地上。
该死的!一醒悟到自己出了声,她迅速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屏着呼吸谨慎的视察着四周的动静。
良久,四下寂然静悄、没有异样,风儿仍是暖缓的吹着,太阳也照常洒在每一处没有遮蔽的大地,连鸟儿都没多啼一声。
细细的吐出憋在喉咙的气息,但柳眉仍不自禁微颦着,她将被砖角划破的手肘移到嘴边,下意识的朝渗流着血丝的伤口吹着,一双眼机警又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瘦巴巴的身体像只正准备偷食的小花鼠般的弓缩在墙角。
柯竞方呢?他死到哪里去了?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木梨道馆守株待兔,她跟柯竞方才再次捕捉到那冰块男人的行踪,而且亲眼看见他将车子给开进了这栋屋子里。
这屋子真不是盖的,光是一整片由原石砌成的围墙就已经够让人赞赏了,更不用提那两扇气派的雕花大铜门,就像是在欧洲古贞贞堡里才看得到的,况且又是位处于忠明南路上闹中取静的住宅区里,足以代表里头住的人,哈、哈,非富即贵。
奇怪,怎么以前打这儿经过时,都没有多留意一些呢?
古贞贞还在咳声叹气的羡慕着这房子主人的富贵命时,有道轻悄却急促的唏嗦脚步声朝她靠了过来。
“跩妹,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怎么样?”柯竞方一双焦急的视线在看到古贞贞皱着眉送到他眼前的伤口后,不由得变成了讥讽,“拜托,只是细胞死了几个而已,连血都才流那么一丁丁,也值得你喊得像动脉被砍断了似的吓人?”他很不屑的拿鼻孔瞪着她瞧,“你也稍微忍一忍好不好?别忘了,我们是偷摸进来的,不是光明正大受邀走进来的。”
眉峰蓦然深耸,古贞贞瞪着自己的战友,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前一秒钟还不见人影,下一秒钟他就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在她眼前,而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睨着她的伤口鄙视着。有没有搞错,她受了伤耶!就算伤口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他也用不着那么轻描淡写的将它带过呀,好歹也说几句安慰的话来听听嘛!
“柯竞方,我可是郑重的警告你,你别以为帮了我一此不忙,讲话就可以那么嚣张。”她很不满他的冷淡。
“小忙?”原本是沉沉稳稳的低沉音调蓦然拔高,柯竟方一双眼睛隔着眼镜朝她眯了起来,“古贞贞大小姐,你说得还真是轻松,没有我的帮忙,你能追查到这伙?哼,光只是杵在那个破道场外傻等有哈屁用?”他很不满她的过河拆桥,再怎么说,他可也是帮她守过几次“班”耶。
古贞贞倏然窒住了气。讨厌,柯竞方这家伙总是这样,老说这么实际的话。
“呃,你得意个什么劲?这次没跟到,我顶多继续守在那儿等他下一次的出现哪!”古贞贞坚持着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冷酷无情与翻脸不认人。
做人守则之一,千万不要随便欠下人情债,这可是古贞贞家老爹教的。
“再等他出现?哼,你说得倒是挺轻松的,光凭你,就算等着他,没有我的两一支行动电话跟交通工具,你等到死恐怕也没办法那么顺利的跟踪他到这里。”柯竞方不由得被她的不认帐给勾起了肝火。
颇为沮丧的暗点着头,古贞贞在心里承认着他的话也着实有理,但望见他脸上的骄傲,她旋即再度硬起了心肠。
“哼,有行动电话有什么用呢?还好台中的大街小巷我熟得很,刚刚为了你这个反应超级慢的大白痴不知道跟着转弯,我们还差一点跟丢他的车呢!”不假思索的,她努力为自己扳回一城。
做人守则之二,千万不要轻易跟谈判对手低头认错!
柯竞方很明显的塞住了息好几秒。
“这怎么能怪我?谁知道他会突然红灯左转,还开那么快。”不甘心的将帅脸一绷,他忿忿地朝屋内挥着拳头,“乱闯红灯,真是没有公德心的人。”
有些憨气的笑了笑,古贞贞安抚似的伸手拍了拍柯竞方的手臂。
公平的想想,刚刚的一点小失误也的确不能怪阿方这个帮手,毕竟还多亏他高超的驾驶技术及听话的耳朵,在巷子里任凭她指挥的前进后退,尽管是快黑了脸,但哼都不哼一句,要不,这次的行动铁定会搬羽而归的。正想说些话儿来扯开他的闷气时,古贞贞及时的想起了两人争执的原因。
喔,她差一点儿忘记了他们正在争论对错是非。
做人守则之三,千万别对敌人滥用你的同情心!
“咳!要不怎么叫跟踪?跟踪就是要防范他出其不意的行为举止啊,如果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们都清清楚楚的话,这还叫跟踪?那我们还不如干脆直接杀到目的地逮他不就得了?”摆明了,她就是在讥笑柯竞方的愤怨。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错喽?”不说不气,她愈描述,柯竞方不由得愈气。
干么,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帮她跑腿、逮人,还得受她的气,那他柯竞方算什么呀?就算是要巴结她,也不能那么委屈自己啊!好歹他在家里也是人人奉承的大少爷,竟让她古贞贞看得那么扁,哼!
哇喔,阿方看起来要炸脸了。古贞贞立刻记起了老爹教导他们兄弟姐妹时,再三叮咛他们切记的一款守则。
做人守则之四,千千万万别跟合伙人斗气!
“唉,好阿方,你干么一下子就黑了脸?这怎么会都是你的错呢?毕竟他贸贸然的闯红灯是谁也料不到的事,对不对?”无辜的眸儿眨啊眨的,古贞贞脸上讨好的笑容让柯竞方没办法气下去。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嘛!”可他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要不是这几天你这女人死拖活拖的硬要我帮你的忙,我这次考试的分数也不会那么低。”见古贞贞又使出老招数,一双善良如小鹿般的圆眼睛巴巴的笑望着自己,他很不甘心的软了脾气,“这男人真的那么出色?”其实,柯竞方心里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个星球放下了什么稀奇的雄类生物,竟然能轻易的勾起了跩妹的兴趣?!
要知道古贞贞天性好奇归好奇,但是她的好奇通常是只针对什么天灾人祸这些临时性的“突发现场”而已,而且顶多就是在当时跑上前去凑个热闹什么的。她很少会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不用说硬是扯出她手边所有能用得上的威胁利诱,迫使他不得不出了一份力量来参与。
她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追究一件事,这还是大姑娘上花嫁,头一遭!
尤其最让柯竞方吃惊的是,她大小姐这回的目标物竟是个男人。
男人、男人耶,老天爷,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嘛。
男人这玩意儿,古贞贞周遭可多得很,随随便便扬脚一踢就是几十个,实在是不缺这一个。所以,柯竞方实在是满肚子的不可思议。
“出色?唉,阿方,这你就不知道啦,说到这个男人,哇,不是盖的,他简直就像个优良品种的绝版货一样,你刚刚如果有清楚的瞧过他,一定也会赞成我的评语。”古贞贞还夸张的做出一副崇拜相。
她不会怪柯竞方不相信她的话,因为刚刚那男人是藏在车子里,又将车子开得那么快,所以他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是情有可原的事,她会原谅他的。
“绝版货?”柯竞方轻哼一声,这可稀奇了,绝版货不乖乖的被供在故宫博物院里,跑出来招摇过街干什么?
“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啦,我敢跟你赌,你这辈子绝对不曾见过像他那样的人,阴阴沉沉的臭着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她喜孜孜的传颂着对方的特殊。
“就像块冰块似的,唉!”无精打彩的接着她的话,柯竞方很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老天,这几天中,他听这几句话听得耳朵都已经长出茧来了,她的嘴巴还不累啊!
下意识的揪着战友的袖子,古贞贞一点都没有厌烦的神情,而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