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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夜皇妻(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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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他的眉头逐渐凝紧,让她清楚地察觉,他全身的毛发正紧绷地竖起。
  “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情?”一阵令人心慌的萧索宁静之后,永璘森冷的问出声。
  从没想过她对他可能不带情分,但这回,他忽然发现自个可能犯了大错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事,可她如今却同情另一个得不到他垂怜的女人,她……究竟爱不爱他?!按压住陡然跳得极快的脉搏,永璘黑亮的瞳眸里闪动著不确定,心情也逐渐沉下。
  有可能吗?有可能他自作多情了多年吗?有可能他将一切看得太理所当然了吗?
  可能吗……
  寒风飒飒,恭卉依旧跪著,听见他的问话,不由得一愣。“几分情?”
  “你爱我吗?”这话问得直截了当。他要知道答案,明确的答案!
  她的脸迅速窜烧成绯红。“怎能……不爱……”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仿佛听见他微微松气的声音。
  永璘双眼重新带笑,可还是要追问:“那是几分?”爱得不够,他也不能接受。
  没想过他会当众要她表白,除了双颊益发热烫,恭卉实在说不出其他话语。
  “说。”他用迷煞女子心魂的晶亮眼神凝望著她。
  那眼神,在深邃之处温柔至极,只能醉人,谁能清醒?
  恭卉耳畔嗡嗡作响,因为那温柔眼神触得她心头一震,也勾起她的悲哀。
  为什么要在她得放弃他时,才让她触及他最温柔的时刻?她会舍不得的,离开一个人是该多一点狠绝才走得了,首次面对他热切灼亮而毋需猜测的心思,她却悲哀的无法回应,多么可笑又可悲啊……
  瞧见她弹指间容颜由绯红变苍白,他目光一沉,笑容逐渐消逝在唇边,黑眸黯了黯,俊逸的面容也不再炯然。“说不出来?”他的脸又冷得像块寒冰了。
  “爱能清算得出几分吗?那你说爱了我五年,又能清楚的说出,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吗?”她只能胡乱丢出问题。
  他如焰的黑眸直视她,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能,我能清楚算出我的爱有多深。”那双总是冷凝的眼眸竟被笑意染开。
  恭卉一颗惶然的心又开始克制不住的翻腾了。
  “我愿意与你共度七世夫妻,每一世都不会错过寻找你的身影!”
  我愿与你共度七世夫妻!
  恭卉猛然由床上惊醒,心头依然狂跳不已。
  转身瞧著身旁熟睡的男人,一滴汗沿著眉心滑过鼻梁,滚进她的胸窝。尽管瞧了五年,他还是能让她每望一眼就心悸一回,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只是这样一张随时冷凝得能教人疯狂的俊颜,竟对著她诉说七世之言,她太惊喜了,惊喜到悲从中来。
  尽管永璘什么都没对她说,但她清楚的明白,那杵在京城外不动的葛尔沁一日不退,她就一日受死亡的威胁,万岁爷恨她挑起两个男人的争端,所以她必须以死收拾残局。
  但在死前,她却被自个心爱的男人用糖衣裹住了心,这教她如何挣脱?怎舍得说再见?
  怔怔地凝望著他的睡颜,她的胸口有著说不出来的戚然,泪一颗又一颗无声无息的掉落。
  蓦地,她倾身吻向那看似薄凉,却点燃她无数热情的唇。
  被猛然贴近,永璘瞬间惊醒。
  他嘴里尝到了咸味……她向他哭著索求?
  激吻他的模样像是要将自个揉进他的骨髓,他微眯了眼,抱住她热切的身子,拉开她不安分的手,双眸氤氲地直视著身下那双迷蒙中带著哀伤的眼。
  “恭儿?”
  “爱我……”她什么也没说,只哀求著吐出这两个字。
  他紧缩了双瞳,逼视她的眼眸多了野性。
  “永璘……”她弓起身子,再度贴上他的唇。
  烫人的两片唇一触及永璘,立即点燃他的情欲……
  无人知道,他对这女人的抵抗力近趋于零,从来无法真正忍住不碰她,就连她的初夜,也是在他激狂失控下夺走的,那之后,每见她一面,他便渴望她一次,所以他留住她,用尽卑鄙的手段,就算她怨、她怒、她哭、她恨,都不能教他放手,而这会她的一句“爱我”,再加上她主动的碰触,就犹如火上加油,烧得他热血沸腾!
  反手将她困在怀里,永璘化被动为主动,拱起她的身子贴向自己的热源,被激起的情欲波涛汹涌,转瞬间吞噬两人。
  在恭卉被完全占据的刹那,她紧抱住他的身子,心中有了决定。
  “恭儿,是永璘让你来的?”乍见心上人出现,葛尔沁喜出望外,激动的冲向她,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恭卉没有感染到一丝他的兴奋,冷冷的将手由他的掌心抽回。“不是永璘让我来的,是我自个决定来见你。”
  见到她漠然的态度,他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很惊喜。“你想见我?你也会想见我?”
  她绷住了脸。“是的,我见你,是想请你撤兵。”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葛尔沁欣喜的脸庞,闻言,逐渐冷下。“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定定地望著他。“你明知故问。”
  “那你也是多此一问!”他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下一刻,她在他面前双腿缓缓跪地。“算我求你。”
  他一窒。永璘这没出息的男人,是他要你来跪地求我的?!“
  “我说过,我来跟永璘没有关系,是我自个要来的。”她迎向他的怒容。
  “你凭什么以为跪地求我,我就会撤兵?!”他嗤声。
  “我只是想试试,如果亲自来求你,你也许会肯放弃。”她再装不了镇定,哽咽道。
  他怒视著她。“哼,那你是白试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搁在腿上的手,恭卉握得紧紧的,甚至还发著颤。这趟真白走了吗?她注定走上死路了?!“难道说,除了让我跟你走以外,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让你撤兵了吗?”她哑声问。
  “有!”
  随著他的声音落下,她双眸蓦地生起了希望的光芒。“那是什么?”
  他朝她笑得极为阴冷。“留下,我只要你今儿个晚上留下陪我一夜!”
  “恭儿人呢?”大厅上,永璘烦躁的问。
  为了葛尔沁滞京之事,他一早就进宫与皇阿玛研拟驱逐逼退的办法,直至深夜才回来,一回府就往恭儿房里去。
  他在宫中时就戚到莫名的心神不宁,忽然急切的想见她,但碍于国事当前,还是耐下心来与皇阿玛讨论到最后。
  熬了一个晚上不见她,如今夜已极深,她恐怕已熟睡,尽管他也很疲惫仍想见她一眼,可当他踏进她房里后,瞧见那像无人沾过的床榻,棉被整齐的摺叠著,他面色一沉,立即出来问问。
  “小总管……她……不在吗?”连等在房门外专司伺候她的女婢竟也不知。
  “什么,竟连你们也不知她去了哪?!”他神色转厉。
  “午后小总管就交代……她身子不舒服,要休息,不许人打扰,所以……”婢女下安的说。
  “所以她午后就不见人影了?!”她竟失踪了这么久!永璘更加心烦气躁,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安。她上哪去了?
  “应该是……”小总管失踪,婢女显得更慌,就怕贝勒爷追究。
  “该死,人都失踪那么久,这会天都要亮了你们才知人不见,饭桶!”他勃然大怒。
  婢女们吓得纷纷跪地,可永璘的怒气犹然不减,怕是要迁怒了。
  “贝勒爷,奴才立即就派人去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德兴见状,马上上前说,先为地上这一群人挡怒。
  “还不去!”
  “喳。”德兴赶紧应声。
  “等等,去简侧福晋的客栈瞧瞧,恭儿说不定去找她了。”永璘突然想起的提醒。
  一个时辰后——
  “贝勒爷,侧福晋在睡梦中被奴才挖起,得知小总管失踪,惊慌不已,人已随奴才一道回来了。”没找到人,德兴忐忑的亲自回报正闭目倚榻等著消息的主子。
  永璘的胃猛地抽了一下,迅速睁眼。“她没去找你?!”他直接问向站在德兴身边,正瑟缩发著抖的孔兰。
  “没有。”
  “你可知她可能会去哪里?”他再问。
  “她……”孔兰神色闪烁到不行。“我……我不知道。”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眉皱了起来。“真不知?”
  “她是突然失踪的……我不可能知道……她上哪去了。”她抖得更凶。
  这事不对劲!连德兴都瞧出来了。
  “那你回去吧,我会继续再找她的。”永璘不动声色的逐人。
  “不……我想留下,一起帮忙找……”她不能走。“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她已经……我是说,多一个人手找,说不定可以快些找到她。”她惊慌的转了话。
  他静静垂下星目。“嗯。”
  在德兴的命令下,四周的人立刻散出到京城各处去找人。
  没多久,天色便已翻白,永璘的眉心也越蹙越紧。“有消息了吗?”
  “还没。”德兴同样暗自焦急。
  他沉了脸,腹部又是一抽。
  “贝勒爷,要不我再多派人手去寻?”瞧主子的模样,德兴担心他身子又要出问题了。
  永璘豁然起身,一脸风雨欲来之色,阴阴的扫向窗外寒雪,一枝寒梅就在他面前凋落,他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下,拳头一缩,有了不好的预感。“莫非——”
  德兴也想到了,脸色跟著大变。
  “奴才这就去查!”
  他不仅身为贝勒爷的贴身侍卫,也同样身负著贝勒府的安危,若小总管真出了事,他也脱不了责任!
  永璘的神色已然阴郁到恐怖的地步。“还不赶快去!”他的手隐隐抖起。
  他不容,绝不容自个的女人再次被夺!
  “喳!”德兴火速要离开。
  “甭查了,那女人确实在葛尔沁那儿。”突兀的女声挡下了德兴的脚步。
  永璘眉心一拧。“你怎知道?”
  就见她得意的看了孤傲挺拔的他一眼后才说:“我的人亲眼见到她自个走进蒙古军的营帐的。”
  “什么?恭儿不是死了,而是去找葛尔沁了?!”原本坐在一旁不安发抖的孔兰惊得跳起身。
  永璘心神一震。“你说恭儿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孔兰立即缩起身子,眼光竟连瞟向他都不敢。
  他冷眸不住发起恶光。
  “你不必逼她了,那女人是该死,她投向葛尔沁的怀抱,舍弃你了!”樱子嗤笑。
  “你住口!恭儿不会这么做的!”
  “我说的是事实,那葛尔沁终究要去了你永璘的女人,他乐意捡你的破鞋,你该感到无比的荣幸才是——”
  啪!他失控暴怒的打了她一巴掌,这终于让樱子住了嘴。
  “我不相信你。”他声音极为严峻。
  抚著脸颊,她恨恨的注视著他。“你以为软禁了我,我就不知外头的事?告诉你,那女人不是被掳去的,她是自个走进去的,如今孤男寡女已过了一夜,发生了什么事,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若你还要自欺欺人,也随你了!”她冒险再说,就是要打击他。
  永璘狠戾起来,那厉芒足以杀人。
  她全身一颤,努力站直,不让自个丢脸的在他面前软下身。
  “你的人真看见她走进葛尔沁的营帐?”他一字一字厉声问。
  “我的人一直守在蒙古军附近,他们昨儿个下午亲眼见到她出现,葛尔沁甚至还亲自奔出营帐接人。”她得意的说。
  还宝贝吗?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男人该要唾弃了吧!
  “你监视葛尔沁做什么?”他忽问。
  樱子一愕,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间竟答不出来。“我……”
  “你还想作乱?甚至打算找葛尔沁结盟,我说对了吧?”
  “我……不……不是的,我怎会……”被说中盘算,她结结巴巴的否认。
  他怒极反笑。“怎么不会?瑞亲王都落了个自刎的下场,瞧来你也有意跟进效法?”
  在他的逼视下,樱子连退了三步。“没有……我只是好奇葛尔沁想做什么,才会监视他的,没别的意思!”她慌然辩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要知道,你是瑞亲王的同伙,早该跟著处死的,只不过碍于你日本公主的身分,这事皇阿玛还没裁示下来如何处置,但等葛尔沁的事解决,相信接下来,就该轮到你获得应有的下场了!”
  此话一出,樱子咚的一声,终于撑不住的坐地,双眼惊恐的望著他。
  “上回没让你投井,是因为恭儿死求活求我才饶你不死,但你若还是想尝一遍投井的滋味,我可以成全!”他冷笑的说。
  她的脸恐惧得扭曲。“不……”
  “不就滚回你的房里别让我后悔,否则现在就让你死!”他面色铁青的大喝。
  “贝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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