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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戏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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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决定骗他已死之后,我只答应跟你到王府,可没说要回王府。”他锐冷的眸扫过房内一圈。“对我而言,世于刚已经不在了,我不可能留在这里,我也说过会永远跟随你,就算我已不再是你的贴侍。”
  他会守着她到最后一刻,到时候……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疯了。
  世于将的疯狂,会是他最相似的下场。
  ***
  一入夜,恶梦连袂而来,像是永不停歇的浪潮,逼得他无法呼吸。
  世于将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
  猜想破灭,竟能够如此深深地击败他,让他宁可沉睡不愿醒,可不知道是失望得太痛所致,才会教他梦见了玺儿的吻。
  她的吻轻柔中带了点霸气,似怨还羞,每每他要得更多,她便抽身而去,教他空虚失落,不曾封印的痛狠狠再揽起。
  这股痛,许是要纠缠到他入棺了……
  “王爷,该喝药了。”脆亮的嗓音恍若是天籁钻进他耳里,抓回他快要迷乱的魂魄。
  “喝什么药?”他嫌恶地别开扑鼻而来的药味。
  这味道总是在他睡梦中骚扰着他,令人厌恶的气味。
  “小三替王爷开的药方。”
  世于将顿了下,张开眼的瞬间,察觉眼上被蒙了纱巾,些许光线进入他眼中,还没欣喜,一股火随即爆开来。“那混蛋竟未经本主意愿便医本王的眼!”
  更可恶的是,这疗效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他居然可以感觉到光线?
  “啊,小三未经王爷允许吗?回头我再去骂他,王爷先喝药吧。”尔玉依旧笑吟吟的。
  世于将恨恨地坐起身,不知为何竟觉得浑身乏力,他皱眉,猜测八成是药下得太猛所致。
  “王爷?”她软声凑近。
  垂下眸,世于将像是漫不经心地问起。
  “你认识玺儿吗?”
  “当然,我是她师姐。”尔玉对答如流。
  “师姐?”似乎合理……她必定知道玺儿是死在他手中,所以总对他出言不逊,甚至恶意挑衅,这么一来就说得过去了。“你恨本王吧?”
  “为何要恨王爷呢?”她笑得涩涩的。
  “我亲手杀了玺儿。”
  “若是恨,就不会陪拔都一道来了。”尔玉说着她原先就编好的说词。“听闻鞑靼内斗,师父便要我去探望玺儿和拔都,得知他们坠崖,我早一步找到他们,却……还是没法救回玺儿。”
  她仔细看着他的表情,他的眼被纱巾蒙住,但她看见了他紧紧抿着唇,恍若又陷入那无法弥补的伤痛里。
  “王爷,先喝药吧。”不管了,先喂药就对了。
  “我不想喝。”敬她是玺儿的师姐,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收敛了许多。
  “喝嘛——”她软声哄,一手搭上他的肩,态度俨然像是花楼里劝酒的花娘。
  他微恼低吼,大手拨开她。“不、喝!”
  “啊——”手中的药泼了一身。“哎呀、哎呀——”
  尔玉跳了起来,把药碗往桌面一搁,赶紧掸掉身上的药汁,还好药端来有点时间了,不怎么烫。
  世于将光是听她的反应,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随口回道,却见药汁渗进衣袍,就连里头的中衣都快要遭殃,赶紧将衣袍扯开。
  “你在做什么?”他神色一震,赶紧别开眼。
  “没什么。”她把衣袍脱下,用力甩着。
  衣服都脱了还叫没什么?“我怎么会有这种弟媳?”他捧着头低叹。这画面要是教拔都给看见,他岂不是……等等!“你和小三成亲了?”
  停下挥衣袍的动作,尔玉确定药渍被掸掉不少,才又穿上。“是啊,去年成的亲。”
  “他怎会与你成亲?他明明……”
  “这是师父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况且我可是他的师姐,他敢不听我的?”她哼了声,拿起只剩半碗药的药碗踅回,又继续说:“玺儿交托给我的事,我会一件不漏地达成,所以……王爷,喝药。”
  听见是玺儿交托的,世于将内心惨淡一片。“真是玺儿在死前托咐你们来医好我的眼的?”
  “是啊。”不管他喝不喝,硬是把碗缘凑到他嘴上。
  世于将大口饮尽,压根不觉得苦。“既是如此,怎么会拖到一年后才来?”他想,拔都之所以愿意娶她,八成是因为她和玺儿有些地方极为相似吧。
  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她不禁僵住。
  “怎么了?”没等到回答,他不由得微挑起眉。
  “呃,那是因为拔都太顽固,我劝他很久,他才逼不得已的带着我来。”她扯谎,心想着晚一点非得跟拔都串通好不可。
  “是吗?”垂下眼,世于将思忖着。也对,毕竟拔都把骨灰瓶交给他时,那恨他入骨的语气,让他根本没想过两兄弟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他去哪了?”
  “他呀,去找傅总管借马车。”
  “借马车做什么?”
  说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满心向往。“他要带我去逛市集。”
  不知道为什么,听出她话语绝对的柔顺和欢喜时,世于将竟有些不是滋味。
  “逛什么市集?”
  “拔都说,京城乞巧节庆有许多市集,很有趣的。”她很期待呢。“对了,今年王府没有要扎乞巧楼吗?朝雾说过每年都会扎彩楼的,在彩楼前穿七色线庆祝乞巧节……”
  说着,她的回忆飘得好远,视线落在他架上的乞巧娃娃,上头原本只有一只,但她把朝雾送她的也摆上了,凑成一对,感觉比较不寂寞。
  世于将透过眼前纱巾,怔望着淡淡光线中的人影。“你怎会知道朝雾的事?”
  “嗯?”尔玉还浸在记忆中,反应慢了半拍,蓦地瞪大眼。“呃……
  是拔都跟我说的。“
  “拔都?”他知道朝雾说过这事吗?啊啊,那时拔都就守在门外,也许他听见了什么也说不定。“你若是喜欢,乞巧楼就差傅年去准备吧,至于市集,时候还未到,要等到初四才有。”
  “可是,今天已经是初五了。”她看向他,绝美出尘的眸满是浓浓笑意,很开心他的心似乎比较松懈了一些,才会允许她扎乞巧楼。
  世于将挑起浓眉。“等等,今天是初五?”
  “是啊。”她笑等着他的反应。
  “等等、等等……”他抬手示意她闭嘴,用力回想。“本王明明记得他医治本王那日,分明还是二十八,为何今日醒来却变成了初五?”
  尔玉闻言,眨眨眼,用很虚伪的声音惊呼,“唉,王爷不知道吗?小三一下手便是七日为一周期,所以这七日内,王爷总是半梦半醒,睡得极沉,时辰一到便喂药,喝完药后就入睡。”
  “……怎么喂?”他完全没感觉自己曾起过身。
  “嘴对嘴喂。”
  “……谁喂的?”他沉痛地闭上眼,拳头紧握。
  该死!他在梦中以为是玺儿吻他,如今才知道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喂他喝药!
  “小三。”尔玉毫不留情,一脚把他踹进地狱。
  世于将挫败的捂着脸,可以想见当他有所反应时,拔都是怎么样的表情,难怪每每他想要得更多,那人便抽身得如此快……啊啊!混蛋!他现在总算明白大哥当初的心情了,那滋味实在是很……五味杂陈!
  瞧他那欲死不能的神情,她不禁掩嘴低笑。
  “你笑什么?”他羞恼吼着。
  “王爷,你这下可明白为何会半梦半醒七日了?”这一招嘴对嘴喂药,就是当年拿来对付世于略的一招,如今用在他身上,真是过瘾。“早猜准了你肯定不肯喝药,只好出此下下策,还请王爷多多见谅。”
  “见、谅?”这种事怎么见谅?“我跟他是亲兄弟,他这样对我,我……”
  “有什么关系?你以往不也都是这样对军师的?”她呵呵笑着,却瞧他脸色大变。“怎么了?”
  “你怎会知道军师的事?”纱巾底下的黑眸微微眯起。
  她在心中暗骂自己大意。“拔都说的!”
  “拔都?”世于将揽眉回想。那时的事,拔都知道吗?
  “是啊,就连他跟王爷是亲兄弟的事都告诉我了呢。”
  “……是吗?”为何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16章(1)
  马车离开征北王府,踏着夜色,缓慢朝市集方向前进。
  “哇哇,拔都、拔都,你瞧!”坐在马车内的尔玉掀开车帘,对着外头繁华街景不断娇嚷着。“烟火、有烟火!”
  “嗯。”拔都随口应着,黑眸直瞅对面的世于将,而拿下裹眼纱巾的世于将则一直看着尔玉的背影。
  “哇,有杂耍,还有戏班呢!”她蓦地站起来,却撞着上头的木板,痛得她龇牙咧嘴。
  “谁要你站起来呢?”拔都一叹,轻挲着她的头。
  “我哪知道这马车这么窄?”她扁嘴,但随即又展笑地看着帘外繁景。
  “是啊,怎么无端端又多了个人呢?”拔都掀唇,笑得戏谑。
  “我怕你们在京城里走失了。”世于将不在意的回答。现在眼前不再只是一片永夜,点点光芒若林间筛落的丝丝光束,使他隐约看得见形体轮廓,但仍看不清楚真实模样。
  “那也犯不着跟我们同车,再要苏尹和傅年在后头尾随吧?”像是在保护什么似的,真够别扭!
  这混蛋家伙八成是把他的身份跟他们说过了,教他们赶紧替他换了房,好像瞬间变成了贵宾似的。
  “你是征北王的三弟,当然得要加强戒备。”
  “啧,仇家是找你又不是找我,若是要保护我们,你应该去跟傅年他们同车才对。”拔都哼了声,显然不领情。
  “仇家的事,我会找时间做个了断。”早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以往懒得搭理罢了,但如今已打扰到他的手足,自然不能不管。
  “有什么好了断的?把上回抓到的那刺客栽上刑部官大人家里的家徽,不就能让他哑口无言了?”看着窗外的尔玉分了点心神插话。
  话一出口,拔都随即不苟同地看着她,她原是不解,而后瞥见世于将的神情,才开始扁紧嘴,告诉自己真的不要再开口了。
  “尔玉,你怎会知道主使人是刑部的官大人?”世于将柔哑的嗓音很轻很轻,像正在触摸一道无法跨越的界线。
  尔玉用力地扁了扁嘴,看向拔都,后者无奈地闭了闭眼。“我说的。”
  世于将把视线转向他。“你怎会知道?”
  “……我去查的。”他说得心不甘情不愿极了。
  “你担心我?”世于将好意外。
  “谁担心你啊?”拔都羞怒地低咆。
  非得用这么教人难为情的说法吗?可怜如他,就连想要说出真心话都不行!明明是师姐要他去查的,可他偏不能说!
  世于将缓缓抹起笑意。“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啊!”笑得那么爽快是怎样,以为他真的担心他吗?明明旧恨都还没算帐呢!
  “王爷,到了。”前头的马夫适时地喊着,马车就停在市集巷尾的一家杂铺前,专卖七色线和女红针黹。
  “我下去看看。”尔玉兴匆匆地冲下马车。
  “走慢点。”拔都忍不住又叹气,才刚下马车,她已经钻进铺子里了。
  “拔都,她和玺儿很像,对不?”跟着下车的世于将有感而发地开口,又像是某种试探。
  拔都蓦地回头,深邃的凤眼狭长俊美,里头转动着数种复杂心思,最后无奈地叹口气。
  “怎么了?”世于将看向他。
  “现在眼睛的状况如何?”他问。
  “看不见。”他撒起谎来也面不改色。
  瞅他一眼,拔都霍地抽出腰间软鞭,毫不留情地朝他颜面飞钻而去,眼看就要击中他的眼,千钧一发之际他又紧急抽回鞭,而世于将,眼眨都没眨。
  难道真是时间拖得太长,导致药效不彰?
  “你干么这样试我?”世于将眯起眼。冷不防地出鞭,还以为他是打算替他家主子报仇呢。“若真要我的命,可要给我个痛快哪。”
  “你想得美!”拔都哼了声。“我只是试试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若是真看不见,我就不跟你计较下午看见我妻子脱外袍的事。”
  “我才想要请你好好管教你妻子呢。”世于将哼了声,顿了下,状似漫不经心。“你那时瞧见了干么不进来?”
  “我干么要进去?”他也跟着哼,不屑地说。
  “为什么我老觉得你这行径跟以往没两样?”世于将心头激颤着,却不形于色。“拔都,你的行为让我几乎要以为尔玉是玺儿呢。”
  “是你太思念玺殿下了吧。”
  “不,是你的表现太正常了。”世于将苦涩的笑着。“你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没道理我痛得夜不成眠,而你却像是没人事般。拔都,你爱玺儿的心意不比我淡薄,为何你可以恢复得这么快?”
  这就是他一直觉得古怪没道理的地方。
  若他疯了,拔都不疯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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