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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独醉天涯-第297章

小说: 独醉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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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眼看着刀锋便要刺入蓝彦喉咙之际,却见蓝彦顿时收住步伐,立时身体一倾,猛地便朝着一旁扑去……

楚铁侠一愣,更已看不明白蓝彦的用意,他如此动作,即便魔刀斩下时避过他的要害,刀锋却也会落在他的身上,蓝彦如今是避之不及,非死即伤……

正待此时,却闻一阵破风之声传来,楚铁侠稍一抬头,顿时心中一惊,却见站在宝库门口的陈友谅,已然举起手中弓弩,一根利箭正向他飞来……

楚铁侠这才明白蓝彦此番动作的用意,原来他并非要与楚铁侠正面相拼,却是为了吸引楚铁侠注意力,以便陈友谅以弓弩从后偷袭……

“嗖”地一声,不等楚铁侠手中魔刀斩下,那利箭却先一步到达,“噗”地一声刺入楚铁侠前胸……

楚铁侠只觉胸口一热,一股血腥顿时反上咽喉,立时从他口中喷出……

那利箭来势汹汹,猛然刺中楚铁侠,顿时将他身形向后推去,“噗通”一声,楚铁侠仰倒在地,手中魔刀也脱手而出,摔落在一旁……

“嘿嘿,楚铁侠,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说?”蓝彦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阴笑道。

“蓝彦……你并不……聪明……”只见楚铁侠紧紧咬住牙关,冷冷笑道。

“哦?何以见得?”蓝彦笑问道,说话间便朝着那正熊熊燃烧的石台走去……

“你万不该……相信……陈友谅……”楚铁侠答道。

蓝彦顿时一笑,回身望向陈友谅,高声说道:“陈兄,这姓楚的说我不该相信你,你可有何话说?”

陈友谅还之一笑,收起手中弓弩,答道:“楚公子啊,都已穷途末路、死到临头了,你却还想挑拨我们二人的关系,难道你以为这有用吗?”

蓝彦又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径自走到那石台前,抬起仅剩的一条手臂,便朝着火中伸去……

“定天古记……我终于得到你了……”只见他双目之中寒光毕露,宛如一条正贪婪注视着眼前猎物的饿狼……

那手臂刚伸入火中,袖子立时被火势引燃,却见蓝彦双目圆瞪,手臂上火灼的痛楚顷刻间传遍全身,他不由地脸上一阵痛苦的扭曲,却是在笑……

“有了此书……天下何愁不入我手……哈哈……何愁不入我手……”他狂笑着,去够摆放在石台中间的定天古记……

一碰到那定天古记,蓝彦顿时眼中寒光一闪,仿佛已然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嗖”地一下,快速拉回手臂……

袖子上的火势依旧燃烧着,他的手臂已被烧焦了大片……

却见蓝彦握住古记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顿时流露出一股痛苦且兴奋的扭曲……

“我赢了!我赢了!”蓝彦猛地一挥手臂,袖子上燃烧的火势顿时熄灭,却闻他狂笑着,“我赢了!赢了这场游戏!赢了这个天下……”

“不……你是……输家……”此时却闻楚铁侠躺在地上痴痴笑道。

不等楚铁侠将话说完,蓝彦顿时猛起一脚,踩在楚铁侠脸颊上,冷冷问道:“输家?我哪里输了?你倒是……啊……”

谁知蓝彦尚未说完,顿时惨叫一声……

“他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输家……”只闻陈友谅在他身后冷冷笑道,手中正握着一柄汉光粼粼的匕首,匕首锋利的刃,正深深插在蓝彦后心上……

“你不是赢家,是输家,彻头彻尾的输家……”

“陈友谅……你……”蓝彦猛然瞪大双眼,冷喝道。

“只怪你太轻易相信我……”陈友谅捡起古记,在蓝彦眼前晃了晃,又阴沉沉笑道:“我怎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拿走这旷世奇珍,然后称霸天下呢?”

“你……”蓝彦顿时眉间一震,忍不住问道:“我们当初明明有约在先,我取定天古记,而宝库中所有珍宝接归你所有,为何你如今又要食言?”

“食言?有吗?”陈友谅笑了笑,又说道:“当初是约定珍宝全部归我所有没错,所以说,难道这定天古记不是珍宝吗?哈哈……”只见陈友谅狂笑着蹲下身子,猛然一把抓住蓝彦发髻……

“蓝彦兄,你是个聪明人,杀了你,我倒觉得心痛得很……”说话间,陈友谅用手中匕首轻轻压住蓝彦喉咙,缓缓从他喉间抹过,“但是不杀你,我却更心痛……”

蓝彦黑红色的血水缓缓顺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淌下,只见他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着,猛然瞪大双目,紧紧盯着陈友谅……

见蓝彦气息全无,陈友谅这才一松手,蓝彦立时躺倒在地……

“楚公子,轮到你了……”陈友谅阴阴笑着,用舌尖舔了舔手中那血红色的刀锋,又道:“你乃是当今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武功修为了得,六盘山一役你更奇兵治敌,若张良、诸葛在天有灵,恐怕都要自愧不如,如此奇将,我岂能留你?”

楚铁侠冷哼一声,答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废话?”

他本想激怒陈友谅,谁知陈友谅却并未生气,反而笑道:“楚铁侠呀楚铁侠,你可知道,你虽为奇将,却并非霸者,只因你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楚铁侠问道。

“野心。”陈友谅笑道:“古往今来,哪一个天下霸主不是野心勃勃、阴险狡诈之徒?而你,却太过仁慈……”

“仁慈一点不好吗?对别人仁慈的人,别人也自然会对你仁慈……”

“错。”陈友谅顿时喝住楚铁侠,“只有失败者才会对所有人慈悲;而真正的霸者,只会对失败者慈悲……”

陈友谅说着用匕首抵住楚铁侠的喉咙,又笑道:“我便是霸者,而你,却是失败者……”

楚铁侠一笑,已缓缓抓向丢在身旁的魔刀,“陈友谅……要杀便杀……不然……我先杀了你……”

“嘿嘿,楚公子何必动怒?”陈友谅一脚踩住楚铁侠抓住魔刀的手,又笑道:“其实你该谢谢我才是,至少我未曾欺骗你到最后,而那个人,却到死都在欺骗你……你只当他是好兄弟,却不知道像他那种人,不到最后是绝不会露出丝毫马脚,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你一刀……”

“你说谁……”楚铁侠顿时愣道。

陈友谅冷冷一笑,“还不是一路上与你甚是亲近的……”话说到此,却见陈友谅神情一变,猛然一回身便将手中匕首掷向门口……

只见门口处人影一晃,“噗”地一声,那匕首立时刺入一人手臂之中,不是别人,竟是徐达……

只见朱重八、顾长云、清溪、紫月顿时从徐达身后窜出,便朝着陈友谅冲来,陈友谅眉间一震,立时一甩手,又一把匕首从袖口窜出,他掐住楚铁侠脖子猛地一提,便将楚铁侠搂入怀中,将匕首横在楚铁侠颈上……

“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他!”陈友谅冷眼看着眼前五人,顿时恶狠狠朝着五人说道:“想不到你们竟也追来了!真是失策……”

顾长云冷冷一笑,答道:“是呀,我也不成想朱兄弟他们竟然会这么快苏醒过来,幸好赶得上过来亲自将你千刀万剐……”

“嘿嘿,可笑,就凭你们?你们若当真要杀我,也不是不能,不过,楚公子自会陪我上路……”陈友谅扫了一眼挟在身前的楚铁侠,顿时笑道。

陈友谅又将匕首压下三分,楚铁侠脖子上立时显出一道血痕,其他几人顿时齐齐一惊,那罪魁祸首明明就站在眼前,却又不敢妄动……

“陈友谅……那我便陪你上路……”楚铁侠轻轻叹道,猛地一甩手,顿时一团火红色烟粉朝着陈友谅扑面撒来……

“呼”地一声,那烟粉刚一碰触陈友谅身体,便立时着起熊熊烈火,陈友谅顿时一惊,不由忖道:“火云砂!”

他身形一晃,楚铁侠顿时借机朝前扑去,陈友谅也顾不得再去追杀,赶紧扑倒在一旁,扑灭了身上的火焰……

“杀了他!”徐达猛地一声大喝,立时举刀杀向陈友谅,其他几人也不含糊,各自亮出兵刃朝着陈友谅冲去……

此时却闻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众人顿时变色,却见那宝库顶上已缓缓落下碎石……

“不好!这藏宝库要塌陷了!”清溪顿时喝道,赶忙去扶重伤倒地的紫月……

众人只这一愣之际,陈友谅立时起身欲逃,却见轰鸣声中,那石座后面已现出一道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

“这是……”众人一震。

“是出口!”楚铁侠立时惊声喝道:“那火凤口中的光线原本射在定天古记的封面上,拿走定天古记之后却射入了掩藏在古记下的圆孔中,想必是闲人为防有人打开机关取走定天古记,所以安插了机关,只要古记一被移位,这宝库便会倾塌……”

天涯何处是归期

月影之下,只见两人正抬着一具尸体朝镇外走去,正是奉命掩埋江太冲尸体的两名镖局杂役。只听后面那人边走边问走在前面的大胡子道:“三哥,咱要把他抬到哪里去啊?这大半夜的抬着个死人,怪吓人的。”那大胡子答道:“当然是抬出镇去埋掉,难道你想把他扔在大街上不成?”却听后面的人又抱怨道:“好梦都被搅和了,真他奶奶的憋气。”前面那大胡子不再答话,后面的人也只好闭上嘴紧紧跟住。

走了不久,却又听后面那人雀雀的说道:“三…三哥,我咋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咱?”那大胡子一听顿时只觉头皮发麻,破口骂道:“去你奶奶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二人抬着尸体又行了一段路,终于来到镇外的一片小树林中,大胡子朝四下打量了一番,朝另外一人道:“就扔这里。”后面那人稍微一愣,问道:“不是要埋吗?”却听大胡子道:“要埋你自己埋吧,老子宁可回去睡觉。”说罢一甩衣袖径自走去。

“三…三哥。”没走出三步远,却传来后面那人颤巍巍的声音。“又他妈什么事?”那大胡子没好气的骂道,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只见夜色之中正有一席白衣在三十步外飘来荡去。只见那白衣越飘越近,仔细看去却是一个人,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

“还我命来……”只听从那女人方向传来一声幽幽的低泣,二人心中顿时一阵毛骨悚然,那大胡子更是已吓得动弹不得。“鬼呀……”只听一声大叫,那杂役已随着叫声转身逃去,大胡子一见,顿时连声叫道:“救…救我…”那杂役哪会管他,顷刻间已跑了个无影无踪……

大胡子心中暗骂一声,冷汗顿时已打透了全身,转过头来时,却见那女鬼已不知何时飘到了他身前,这时大胡子方看清那女鬼的脸,那张惨白的脸上竟然没有五官,大胡子吓得两眼一翻,只听“噗通”一声人已躺倒在地。

只听那白衣女鬼嘤咛一笑,随手摘去蒙在脸上的白纱,不想这女鬼竟是陈小诗假扮。陈小诗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大胡子,见已昏死过去,这才向那具尸体走去。她蹲下身来一把扯开江太冲衣物,整个胸膛顿时暴露在她眼前,她又燃起一支火折凑近江太冲胸前看去,只见一道细窄的伤口由右至左从他胸口处斜向砍下,显然正是他身上数道伤痕中唯一一处致命伤。

陈小诗又仔细检查一番,竟发现伤口虽深可见骨,却未渗出一丝血迹,抽手的必是一个刀术高手,而且最令人不可思议是出手之人竟是左手用刀。

次日正午,镖队已赶到京城,虽然知道已到天子脚下锦衣卫定不敢再耍什么阴谋诡计,但铁震东仍未下令休息,马不停蹄的带领镖队向设在东安门北的锦衣卫赶去。

行至半路,只听铁震东忽然对顾倾城道:“顾小姐,无论你与严顺有多大冤仇,见了严顺切莫妄自动手,免得连累这帮兄弟。一切尽管听我安排便是。”顾倾城莞尔一笑道:“您大可放心,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已不想在报仇了。江湖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无理可寻,与其白白断送这么多人性命,倒不如从此远离它。”说罢将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偷偷的扫了扫身旁的欧阳兰。铁震东听罢大笑一声道:“好,好,一个姑娘竟然能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天下少有。”

又过不久,两只丈二铜虎已映入众人眼中,铜虎之间两扇铁门大敞,只见铁门内上百名黑衣番子列队立于两侧,中间留出一条足有二十步左右宽的道路,队伍尽头,一名鹤发老人正围巾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漆木椅上,身着一件金红相间的龙纹锦衣,不问便知正是锦衣卫指挥使严顺。

一干人行至铁门前正要走入,却听一声呼唤,一名番子已挡在门前冷声喝道:“指挥使有令,只准镖局当家的一人进入,其余的都在这儿给我候着。”说罢眯起眼睛将众人扫视一番道:“当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想进?”欧阳兰听罢立时大怒,正欲走上前去讲理却被铁震东一把拦住,只听他对那番子一笑道:“我自己进去便是,麻烦大人带路。”那番子看也不看一眼径自转身走进门内,铁震东不语,只默默跟在那番子身后走进门中。

那番子将铁震东带到严顺跟前匆匆跪下身道:“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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