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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英雄斗美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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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这么说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娘说的疯言疯语哪能当真。天下父母心,你娘心里是爱你的。”
  拓跋魁霍然起身,下起逐客令,“如果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就请自便。”
  唉,每次讲起这事,总是不欢而散,不过这次有钟瑶在,拓跋魁的反应好像不如以往激烈。鄂索图稍微宽了些,他也不多说,长腿一迈就往外走去。要百炼钢成绕指柔,可得靠天凤哕。
  门一关上,钟瑶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地怯声问道:“你还好吧?”
  拓跋魁没答腔,钟瑶便想离开他怀里,谁料她尚未行动,他已先一步将她拦腰抱起。
  “你做什么?”钟瑶惊呼却不敢动弹,怕拓跋魁太用力而牵动伤口。
  拓跋魁不语,大步迈向相房里的内室,将钟瑶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沿。他沉默不语,空气霎时凝结,钟瑶不禁偷偷往旁移去。
  暖昧的情况让钟瑶心生惶恐,她虽是中原第一名花,然卖艺不卖身。加上她的武艺及迷药,要占她便宜难如登天。
  他到底想做什么?
  “老七,你叫什么名字?”
  等了老半天,他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的名字,钟瑶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微愠。难道他对她没有一丝遐想?这真教人气馁。
  “钟瑶。”
  “想不到我们师兄妹一场,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说来好笑。”
  “那有什么法子,谁教师父说他不在乎世俗的姓名,规定不准咱们知晓彼此的家世背景,连姓名都不能说,只能以守护兽来称呼,”钟瑶无奈地道,就说师父是个怪人吧!明明是同门师姐弟,却连名字部不知,害她只能银狼、银狼地唤他。
  “为什么戴上这张面皮?很丑!”他大手一伸,沿著她雪白细致的颈子搜寻不明显的线条,细心地将她覆在脸上的蜡黄面皮撕开。霎时,一张倾城倾国、美得令人屏息的绝色容颜展现在他眼前。
  “我居然没在第一眼就认出你,实在太不该了。这双晶莹剔透、洞悉人心的眸子,天底下只有你有。”他轻触她如霜赛雪、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低声轻哺,“难怪我总是狠不下心杀了你,饶了你一次又一次……”
  “你怎么了?”他的动作太不寻,他不是如此轻佻的人。
  拓跋魁不理会,倏地将她抱个满怀。
  “你……”钟瑶无法言语,这个骄傲的英挺男子,竟在她纤弱的肩上无声啜泣。
  在这个时刻,钟瑶选择默然,双手环住他,深深地抱紧。
  能和拓跋魁相拥著谈心,是钟瑶渴望而不敢奢求,如今却真的实现的梦。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磁性,缓缓道出那段纠葛多年的往事。“我娘是个美丽的汉家女,住在狼族与汉人交界的市集中,也有了论及婚嫁的夫家。没想到,就在婚礼前三天,她在市集买绣被,却被狼族的狼主拓跋平撞见,一见之下惊动天人,不顾她的反抗,就将她强掳回狼族,并且迫她就范。我娘不从,想寻短见,不料拓跋平却找来她的爹娘迫她就范。她不得已只好答应。想不到拓跋平在得逞后,隔天就将她的爹娘杀了。”
  钟瑶倒抽一口气,拓跋平真狠!
  拓跋魁没有停顿,继续道:“她受不了刺激,连寻几次短见,但拓跋平根本不放过她,派了许多人手加紧看管她,让她求死不得,生又痛苦万分,不时还得受得拓跋平的恣意玩弄。我娘那时真的快疯了,几个月下来,拓跋平对她的兴趣已不如以往,开始宠爱其他的女子,再也不理会她。她可为可以解脱了,打算下黄泉陪爹娘,不料却在这个时候,她发现有了我!她一点也不想生下我,因为她不想生下一个恶魔的儿子。她打胎,甚至跳崖,千方百计地想和我同归于尽,不料每次总是被人救了,而我竟也奇迹似地存活下来。后来鄂索图劝她生下我……”
  他的母亲是在何等身心煎熬下生下他,而他又是在何种爱恨纠葛中艰辛成长啊!钟瑶心疼得都要揉碎了,她从不知道心也会发酸发抖,刺得教人泫然欲泣。
  “她恨我,同时又爱看我,就在这种爱恨交缠的矛盾下,她决定生下我。终于,在生下我的那一天,她疯了,不再认得谁是拓跋平,不再识得自已是秦若水。”他的冷笑中再也藏不住那份自我怨恶,“她也不再记得我,甚至以为我就是拓跋平,事实上愈来愈大的我长得与拓跋平确有几分神似,你知道我娘最喜欢叫我什么吗?她最喜欢叫我杂种,叫我恶魔!天为何要让我出生?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让我夭折?为什么……”再次想起往事,拓跋魁恨不得自己不曾出生。
  不期然地,钟瑶脑里浮现那座充满馨香,萱草盛开的秘密花园。在汉人习俗里,萱草代表母亲,拓跋魁细心植了一片宣草园,那么在他内心深处,一定十分想念他娘。还有草屋里的女子画像,一定就是他母亲秦若水。那么久了,他还将画像保存得那么好,足证他是爱得太深,所以他母亲给他的伤也最深。
  “不,不准!”钟瑶扯住他用力捶打伤口的大手,阻止他自虐的行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不准你有这样的念头。你可知我对你……我对你的……”她咬著下唇,支支吾吾的无法坦白,“我好不容易在人海中寻到你,你怎么可以想死,怎么可以不好好爱护自己??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教我……如果天底下没人来心疼魁、来爱魁,那我来爱魁、来心疼魁……”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偏过身子不看他,“你果然是个恶魔,骗了人家的心,就想一走了之。不负责任,我讨厌你,我最讨厌魁了!”仓卒之间,她还是将心意说出口。
  果然没错,钟瑶对他有情……唉,想不到他的事让她哭成这样,她到底对他用情多深呢?拓跋魁苦笑,她的泪水早已将他的心掳获,否则他怎会将心底最隐秘的心事说给她听?
  “不过,那些都已成为往事。自从一个爱哭鬼闯进我的生命中,我就不想死了。”她的泪融化了他钢铁般的意志,化成力量让他有勇气想重新活过。
  她有没有听错?他的意思是不是她脑子里想的那样?
  钟瑶偷偷地侧过身子看他,不料被他逮个正著,他轻扯嘴角,难得地漾开一抹笑。
  他居然笑了!钟瑶吃惊地张大嘴巴,“你笑了?”
  “苍蝇快跑进你嘴里了!”拓跋魁取笑她。是啊,他究竟有多少年没笑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无怪乎钟瑶这般惊讶。
  拓跋魁突然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钟瑶还搞不清楚状况。
  拓跋魁一把拉过她,将她拥在他宽大厚实的胸膛里,真心诚意地道,“谢谢你的爱。”
  钟瑶倏地双颊绯红,羞得无处可躲,但拓跋魁哪由得她躲,抬起她精致无瑕的下颚,他的唇如徐风般轻轻印在那张鲜艳欲滴的美丽红唇上,微微的叹息轻逸,那是个满足的叹息吧!
  第八章
  “爷爷,对不起,阿魁让你担心了。”拓跋魁站得笔挺,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王者霸气却丝毫不灭,而且还增添一股说不上来的魄力。
  这是全新的拓跋魁!
  鄂索图想不到在他有生之年竟然可以见到拓跋魁放下心中的怨怒,脸色和悦地站在他面前,“好孩子,爷爷怎么会怪你?你要是当真想得开,爷爷……这番苦心就没白费。”
  拓跋魁知道爷爷对他的好,“过去就让它过去,我不会再困在死胡同里。”
  鄂索图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拓跋魁身旁的钟瑶,他望著已恢复原貌的她,一点也不讶异地道:“凤丫头,老朽没看走眼,你果真救了阿魁。”
  钟瑶连连挥手,她可不敢居功,“哪里,是他自个儿想开的,不干我的事。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条绣帕?”她由腰际的内袋掏出那日鄂索图交给她的绣帕,不解地问道。她实在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鄂索图还在支吾其辞的当儿,拓跋魁的脸色已大变,一把抢过绣帕,仔细一瞧之下,不由得大喝道:“这个怎么会在你那里?!”
  “呃,这个嘛……”鄂索图极不安地轻挪身子,真想就此隐形。
  “难怪我一直找不著,原来是被你偷去了。”
  “我是瞧你老是看这条绣帕看得出神,才拿来看看嘛!”鄂索图嗫嚅道,他如此德高望重,怎么会偷东西?拓跋魁不感谢他把意中人骗来狠族已很过分,还敢出言质问他,真是不肖子孙!
  “我……”拓跋魁真是又气又好笑,又骂不出口,爷爷未免荒唐过火!
  “原来绣帕是你的啊!”钟瑶恍然大悟。
  糟糕,他忘了钟瑶人就在这儿,拓跋魁拿住绣帕顿时放前也不是,放后也不是,一个大男人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量后索性将它藏在衣襟里。
  “哼,你以后藏起来就没事啦!来不及了,这条绣帕已经跟我几十天,我天天看天天瞧,你的心事我全都知道了。”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泥足深陷,原来他早将她的倩影绣于帕上。
  呵,这个粗鲁男子,竟有这般巧心、这股深情!
  “我……”拓跋魁面红耳赤,不敢与她相对,赶紧转移话题,对隔岸观火、笑得合不拢嘴的鄂索图说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我想回去看看情况,不能任由富察哈敏等人胡作非为。”
  钟瑶对拓跋魁仓惶的样子觉得好笑,想逃?没关系,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耗呢!
  鄂索图明了拓跋魁的责任所在,“好是好,不过我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事,就让凤丫头跟著你去,有她在,别人想加害于你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我待在这就能安心养老。
  拓跋魁也不忍心让老人家再奔波,便道:“这样也好,爷爷确实上年纪人了,狼族的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那么你自个儿多保重,事情解决后,我和瑶儿会回来看望你。”
  “我送你们出去吧!”鄂索图领著他们走出密室,在长廊尽头,鄂索图按著墙上一颗特别亮丽的夜明珠,霎时外墙缓缓移动。
  鄂索图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拓跋魁,“我为狼族保管这对玲珑宝剑巳久,在今日交给你,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玲珑宝剑?”拓跋魁打开包袱,现在两把闪耀著翠绿光华的剑,他不解地望向鄂索图。
  “这双玲珑宝剑非铁非银,是由上等美玉雕刻而成,名为宝剑,其实不是宝剑,造剑的是狼族的始祖拓跋忍,他曾说宝剑是用来止戈,不是用来兴戈,他顾天下所有的剑皆是玲珑,则天下平矣。”
  钟瑶上前去仔细端详,“真是玲珑剔透,巧夺天工。”
  “听说玲珑宝剑是以具有神力的千年灵玉雕成,能够获持主人逢凶化吉,是真是假无人得知,不过,”鄂索图郑重其事交代道:“阿魁,如何使用这两把剑就看你自己,你好好斟酌。”
  拓跋魁若有所悟地点头,带著狼族世代相传的玲珑宝剑,告别了鄂索图。
  离开狼族不过两昼夜的光景,拓跋魁和钟瑶巳不复先前的心情,一个是恍如隔世,大彻大悟,另一个则是得偿宿愿,心满意足。
  “狼族里危机四伏,我当真是要跟我回去?”拓跋魁知道她曾被关在地牢,故而有此一问。
  “我紫狼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小小狼族我还不放在眼里。何况……”她偷瞄他一眼才道:“还有你在。”原本她还说得大刺刺,最后一句却全成了小女儿娇态。
  拓跋魁笑而不语,只是牵起钟瑶的手,快步迈向不远处的狼族。
  他愕然止住笑,空中飞扬的旗帜哪里还是狼旗,竟由突厥的札木顿的旗帜替代。
  钟瑶面有忧色,“难道……”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使出绝顶的轻功飞打而去。
  狼族里的气氛与往常大不相同,以往人声鼎沸,现今却寂静无声,只有按时巡逻的士兵来回查看著。当然,那些士兵们不再是拓跋魁熟悉的狼族子弟,而是北方突厥的后卒。
  狼族的人呢?再往里寻去,有一些鼓噪声断续传来,很快又换成兵刃相接的铿锵声,两个人都负伤了,但仍奋力打斗著,看来清况对他们相当不利。
  拓跋魁身子一动就要冲出去帮他们,谁料却被钟瑶紧紧揪住衣袖。
  “放手,我要去帮他们。”
  钟瑶也不想阻止他,只是他的伤教她放心不下,“我去就好。”
  拓跋魁瞪著她,显然万分不悦,“你别挡路。”
  钟瑶不肯让,两人一阵僵持,那边的局势便已不同,打斗声停止,他们回头一望,喀尔东与琅玡多撑关剑摇摇欲坠,眼露凶杀的紧盯著前头。
  拓跋魁与钟瑶俱是一惊,那是富察哈敏!
  “富察哈敏,你出卖了狼族,还有脸出现在我们!”喀尔东火红了眼怒吼。
  “哟,两位大将军,火气别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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