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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女帝本色-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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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锦衣人立即轻描淡写地道。

这话可不能说不对——嫁给他,小蛋糕的过去就得死了!

刚才听景横波嘴里冒出来太史阑君珂的名字,他就知道不好了。他知道小蛋糕在找人,但那死丫头和他恩恩怨怨的,不肯说名字,也不肯说特征,现在他知道是谁了,可是好像他在南齐追杀的那个就叫太史阑,在大燕绑架的那个就是君珂……

现在在大荒刁难的这个,一张嘴就叫出了文臻的名字……

这世事好像也太巧合了点,难道他一不小心,就将小蛋糕的姐妹们都得罪完了?不过小蛋糕的姐妹们都还挺能混的……所有他更加下定决心,小蛋糕的过去必须得死了,不然这群姐妹们一聚头,又都个个不是东西,小蛋糕以后只怕再也不会做蛋糕给他吃了……

对面,景横波果然露出被雷劈的神情,有一霎的失魂落魄。

死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锦衣人必定认识那三个中的一个,但现在他说,死了?

这实在是个噩耗,她刚刚冲上希望的高峰,转瞬便被打下来,一时脑子里空白一片,连一边穆先生关切的询问都没听见。

……

女帝本色 第七十八章 请为彼此量体


但脑子空白短暂一霎后,她看见了对面锦衣人的目光。

他的目光总是很奇怪的,看似温和,实则空茫,三分春光,三分雾气,整个人有种空灵飘渺气质,有种“不存在”的感觉,似乎对这无聊人生,总有些居高临下的厌倦。

但他每次谈到刚才那些怪话,他的神情目光就会发生变化,变得温润而实在,有淡淡的兴趣和喜悦。

这不是谈到不相干的死人会有的表情。

对了,这个坑货,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景横波又深呼吸,调整好心情,她发现和锦衣人做对手,那真是一丝一毫疏忽不得,他很容易就可以牵动你的情绪,牵着你鼻子走。他甚至能随时发现你的缺陷,调整打击你的方案,让你陷入被动,比如他发觉了她对这种怪话特别敏感,就接连地说,好让她失去方寸,否则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失言说这么多。

遇见大敌首要冷静,这是那个人教她的,不可忘。

看她神情很快平静下来,锦衣人目光闪动,拍拍手,道:“各自准备去吧。”

护卫们走了几个人下去,锦衣人又对穆先生道:“你也换个装如何?当然,不换装可以,不参与就是。”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穆先生,眼神里写着“你舍得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吗?”

穆先生笑道:“自然要陪着玩一玩。”

景横波哼了一声,看穆先生一拍窗棂,想要纵身飞起,便道:“反正你能短暂走路,不要再浪费真力施展轻功了。”

穆先生身子一顿,停了停,恍然笑道:“是啊。习惯了,差点忘记了。”老老实实翻窗进来。

“隔壁有两个小间。”锦衣人道,“你单独一间,我护卫们一间,每间都备了一样的衣服面具,自己取用便是。”

穆先生走入了左边小间。

屋内椅子上放着简单的黑衣和面具。

屋子里有点冷,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放火盆的缘故。

穆先生伸手去拿搁在椅背上的黑衣,忽然手一顿,手掌向上一翻一托。

“砰。”一声,一股凛冽的劲气,撞上他的掌心,啪一声,半边椅子背折断。

如果他不是及时翻掌挡住,这一道劲,正好打在他面门上,最起码断个鼻骨。

穆先生手掌没有放下,对着半空,冷淡地道:“你何必总要取我而代之?隔壁多了是,还是你认为你真的能一招放倒我?或者你生怕景横波不知道,想要闹出点动静?”

梁上没有声音,冷气幽幽地过了,穆先生冷哼一声,放下手掌,换上衣裳面具。

隔壁一群护卫在换衣裳,其中一人换好衣裳戴好面具,忽然觉得腹部一凉,一股冷气搅得他腹痛如绞,忍不住便抱住肚子白了脸色。

“这时候可不能出去。”中文看他要拉肚子样儿,不同意道,“会露馅。”

那位是拉丁文,拉丁文幽幽道:“等会儿如果控制不住,那才真的会露馅,而且主子会疯的……”

中文只好让他快去快回,拉丁文刚刚闪出门外,就发出了一声闷哼。

屋内人听见,笑骂:“这死小子,就是屎尿多!”

拉丁文很快回来了,本来众人换得很快,但是隔壁穆先生换得慢,众人要一起出去才能有混淆效果,所以都在等着。

拉丁文回来,众人还在那笑谈,都说这要女王认错人,把自己抽到怎么办?那什么三围,怎么量?哎呀呀这个可太不好意思了。

德语阴恻恻地道:“谁要你真量?主子明明是要咱们乱报一个数。你们不知道他不喜欢咱们碰女人?”

护卫们立即心有戚戚地叹气——主子的洁癖太严重,严重到没人性,他说睡过女人的男人身上有怪味,从来不许他们接触女人。

护卫们现在都在祈祷,主子快点把文姑娘搞定睡了吧,他睡过女人,自己有了那味道,就不会嫌弃别人的味道了。

不过照现在那两人德行来看,他们打一辈子光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过来排排高矮。”中文召唤大家排成一行,护卫们基本个子都挺高,只有德语和西班牙语矮,中文拍拍手,两个侏儒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这群侏儒也是锦衣人手下,是他另行培养的死士,用着一些特殊任务时用,在大燕的时候用过,也是在一路出大燕时,折损了不少,现在只剩下寥寥几人。

因为个子矮,也因为引人注目,这些侏儒,有时候直接呆在护卫们背着的包袱里。

侏儒爬上德语和西班牙语的脖子,戴上面具,衣裳是连身的,现在,所有人一样高。

护卫们走了出去,和穆先生同时出门,外头还挡了一道屏风,护卫们错开身,将穆先生夹在中间,才走出了屏风。

景横波一眼看见对面走来七个人,一模一样装扮,面具连眼睛嘴巴都蒙住了,甚至一模一样的身高,她很有点诧异,她明明记得锦衣人护卫有高有矮的。

高的可以缩骨,矮的是怎么把自己扯高的?

按高矮分辨不同的梦想破灭了,现在她寄希望于每人开口说的那句话。

但锦衣人那个举世无双大坑货,他活着就是专门为了掐灭人家希望的。

他抛出一个圆筒,道:“对着这个讲话,出来声音差不多。”

景横波喃喃道:“你上辈子一定是月球表面……”

声音也无法分辨,现在只能从那句话判断,无论如何,必须先拉出穆先生,后头量三围才好商量。

护卫左首第一的人,接了那圆圆的,扩音器一样的东西,道:“女王陛下,你还记得玉照宫的红枫吗?”

景横波脸色一变,心头一跳,随即猛力一挥手,“负分滚粗!”

红枫是玉照宫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静庭的。静庭虽然在玉照宫之内,但在所有人的感觉内,它是独立存在的,是大荒政治最中心,熟知情况的人,不会把静庭的东西,算在玉照宫头上。

锦衣人咳嗽一声,以作提醒。

作为对大荒不熟悉的外来人,说和大荒有关的事并不聪明,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第一个是德语,他为自己的失误惭愧垂头,知道又得负责替主子吃掉所有难吃甜食了。

左首第一个悻悻地下去,第二个接了自制话筒,瓮声瓮气地道:“我就是那个对的人。”

第三个简单地道:“选我,你不会错。”

第四个道:“选他必然是错的,我才是。”

第五个道:“第六,勿选。”

第六个道:“真真假假如何辨?终有露馅一天。”

第七个道:“以上都错。”

景横波傻眼。

锦衣人也在摸着下巴,这回护卫们体会他意思了,但这难度也太大了,完全没有任何端倪,连他自己都摸不准。

他可以确定大概在哪两个中,但到底是谁,这关系一段公案,不知道真相的人得不出结论。

景横波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

其实这七个人中,有两个人的说话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

第五个和第六个。

其余人虽然在排斥他人,推荐自己,但要么跟着他人言语轨迹,要么排斥所有。只有第五个,明确点出了不能选第六。

为什么他就排斥第六一个?因为他是锦衣人护卫,知道第六个是穆先生?但这种说法却可能为她指向谁是穆先生,按说锦衣人护卫不该这么说才对。

但照这种推论,第五个应该不是穆先生,因为穆先生理应排斥所有人,才可能令他自己被选中,单只指出某个护卫不是,是不够的。

因此穆先生该是第六个(说话比较特别,故意区分出自己),或者第七个(排斥所有人)。

第六个的可能性更大,那句“真真假假如何辨”,似乎正影射她心头某个缠绕不去的疑惑。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她那个疑惑是真的,穆先生真的有两个,那么两个人都瞒着她,应该都不愿意被她看出来,那就不该提示她这句“总有露馅一天”。

景横波觉得自己本来就乱麻一样的脑子,这下更乱了。

锦衣人忽然道:“超过时间,加题。”

景横波无奈,只得慢慢抬手,指向第六个。

分析和直觉告诉她,第六个是穆先生的可能性最大。

她的手指已经抬了起来,忽然感觉到一丝频率有些异常的呼吸,这呼吸声听得她心头一跳,她的目光咻地跳到了第五个身上,第五人正低头看着地面,景横波目光跟过去,看见他长袍下摆隐隐露出一点点的靴尖,靴尖之上,一点点的泥巴。

她的手指立即从第六个面前滑了过去,指住了第五个。

“选他!”

锦衣人眯了眯眼睛,笑道:“不后悔?”

“不后悔。”景横波盯着那泥巴,咬牙。

“真的不后悔?”魔鬼的声音总是很诱惑。

景横波非常讨厌这种询问,意志稍稍薄弱的,九成九会被勾引得推翻自己。

“不后悔!”

“真的……”

“你有完没完?”景横波一口截断那神经病,“该干嘛干嘛去!”

“那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锦衣人意兴阑珊地向后一靠,“后头有间屋子,给你们研究资料用。一刻钟应该够了吧?”他仰头望天,也不知道对谁说话,“你看,你三番两次害我,我还给你这么个机会,我够意思吧?”

“给个皮尺。”景横波对他摊开手。

“没有。”锦衣人可恶地答,“自己手量。”

“我错了。”景横波痛心疾首地道,“我不该骂你生儿子没菊花。”

锦衣人斜睨着她——啧啧又要出幺蛾子了,和小蛋糕差不多德行。这群女人哪来的?没一个正常的!

“……你生儿子一定长两个菊花!”她笑。

锦衣人点点头,诚恳地道:“我会帮你把这句美好祝福,带给我娘子的。”

景横波呵呵一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请。请。”锦衣人赶她进屋,看看那第六个黑衣蒙面人,忽然诡秘地笑了笑,“怎么样,很失望?”

第六个人取下面具,露出穆先生的脸,神情依旧平静。

“你需要好好被调教。”他说的亲切。

“只要你能,欢迎之至。”他答得狂妄。

……

隔壁又是一个黑屋子。

锦衣人似乎很喜欢极端的东西,他自己屋子亮堂堂,其余屋子一点灯火都没。

景横波走进屋子,就盯住了那被自己选中的人,有点紧张。

万一不是穆先生,她就得打昏人家,自己动手量了。

黑衣人取下面具,转身,黑暗里隐约能看见那张微带苍白,却依旧清逸秀美的脸。

景横波松了一口气。

“差点选错了。”她庆幸地道,“我还以为第六个是穆先生。”

穆先生笑了笑,轻声道:“你知道自己的……尺寸吧?”

景横波咳嗽,讪讪道:“其实是不大知道的……尤其是精确的那种,你……”她满怀希冀地问,“你看一看,应该就能知道吧?”

她的内衣都是挺紧身的,如果穆先生看一眼就能确定的话,就当为人质稍稍牺牲下了,好在她内衣虽然紧身但是严实,不至于走光。

穆先生不置可否,半晌道:“或者可以试试?”

她也无奈,没有尺子,拿不出精确数据,就会影响人命。在人命面前,什么都可以让步,就当穿个比基尼走沙滩好了。

“你背过身去。”她又咳嗽,喉咙里痒痒的,感觉怪怪的。

他很听话的背身,这让她稍稍心定了些。

屋子里很黑,她在背后悉悉索索脱外衣,他在看墙。

墙上有微光,是外间折射来的光线,打在墙上淡淡濛濛,不够看清人的身影,却能看见大致动作,比如那女子抬起的双臂修长,比如那女子舒展的身线优美,比如那侧身的曲线是一道起伏精致的弧,她的一切都是世间最美的剪影,映在墙上、他的心版上。

他微微阖着眼睛,想着她此刻动作,正在解开腰带,修长手指盘弄着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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