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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女帝本色-第168章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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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所有人都用畏惧和厌恶的目光,看着地上那东西。

灰黑色,满身细小鳞片,头小腹大,似蛇非蛇,头顶有一个圆圆的小包。看上去像没生出来的犄角。

“这好像是黑水之泽的黑螭啊!”有人看见,悄悄惊叹,“天,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池底!”

“是这东西!黑水之泽最可怕的三毒兽之一!黑螭毒液天下奇毒,不过据说如果中毒雾而不死,以后便对黑螭有了抵抗能力,大荒最可怕的黑水之泽,便对那人危险性大大降低。不过这东西不是最不喜欢香泽的香泥吗?当年开国女皇将香泽之地赐给第一代襄王,就是因为第一代襄王在黑水泽曾被黑螭咬伤,伤势多年不愈,而香泽的香泥提炼的药丸对这种伤有效。才令她就近封地休养。按说黑螭不应该在香泽池子里出现啊。”

“所以这黑螭是被困在这里的。你没发现这条黑螭威力不如传说强大,而且特别烦躁啊?刚才护卫不是说底下有洞?这黑螭一定已经在池子底下洞里关了几天,被香泽的香泥压制逼迫,威力大减的同时也无比躁狂,啧啧,香泽底下关了条黑螭,保证了这东西不会提前作乱,不能对其余人发生太大的威胁,但又足够害死雍相和公主……这谁这么阴狠巧妙的心思!”

“等等,这东西到底怎么放出来的?池底都经过检查,洞是怎么来的?”

“谁知道呢,没见国师已经下令围住了池子?说明凶手就在人群之中,你我还是离远点,小心被牵连……”

……

被纪一凡抱上岸的和婉,眼神只恢复了片刻清明,又转为痴痴的。

她一上岸,绯罗就赶紧迎上来,一边急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边伸手来把和婉的脉。

“咻。”一声,她的手腕被一道指风弹开。

那道指风弹开她的手腕后,并没有立即消失,诡异地向上一掠,击中了和婉眉心。

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烟气从和婉眉心缓缓散出,和婉浑身一震,眼神渐转清明。

绯罗脸色一变,回头看出手的宫胤。

宫胤立在池边,看也不看她一眼。

“公主。”他道,“前因后果,你应该已经想明。这是你襄国内政,本座不会干涉。该怎么做,是生是死,前进后退,你自己斟酌。”

和婉又是一震,转头看看倒在地下的襄王。

“我父王……”她低声道。

“大王受了惊吓,应无性命之忧。不过短期内怕是难醒。”

襄国群臣轰然一声,一脸震惊——大王倒下,继承人尚幼,现在……已经国内无主!

襄王后惊吓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随即明白了什么,便要扑向纪一凡,却被宫胤护卫拦住。

有相当一部分人脸色变幻,咬牙思量,但看见岿然屹立的宫胤和他那一片同样如雪森凉的玉照护卫,便不得不将心中欲望打消,暗恨为什么偏偏国师在。

“公主。当日我和你说,要想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先掌握自己的命运。”宫胤向后一退,干脆在护卫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了,“要不要在你自己,本座在此,但也仅,此刻在此。”

然后他不说话了,但他坐在那里,就没有人再敢靠近一步,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

和婉慢慢抬起头来。

小姑娘脸上泪痕未干,眼眸里却已经没有了泪水,她目光先落在宫胤脸上。大荒第一人没有表情。姿态永如千万年不变的巍巍雪山。

看着这样一个令人凛然的人,和婉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感受——永远镇定、永远冷静、在位数年,经历数次宫廷政变部族叛乱,就在前不久还面对了几乎半个朝廷的反抗,却从不失败,从来都将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这个男人,这个看上去几乎没有弱点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不,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那些权力的宝座,浸透了倾轧的血雨,每寸经纬都吸满了失败者的灵魂。

恍惚中想起先前大宅里,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身在王室,并无私事。身在王室,爱情奢侈。想要拥有它,你可能要付出比你想象更多的代价,不仅是你自己,也许还有你的亲人,你的一生,你,可曾想好?”

她当时不懂,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关别人什么事?此刻这半池鲜血,和那躺倒的父亲,终于教会了她懂。

身在王室,婚姻爱情也是利益交换的工具,是阶层用以博弈的刀剑,一旦想要挣脱,不是伤己,就是伤人。

以前她被保护得太好,今日国师,以这流血一幕,让她懂。

事已至此,只有走下去。国师说了,只会帮她这一次。

她忽然指住了绯罗,对王宫护卫们厉声道:“拿下!”

王宫护卫们一愣,所有人都一愣,但随即王宫护卫们就扑向绯罗。

“住手!”绯罗退后一步,怒喝,“公主!你干什么!凭什么对我忽然下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下手?我是襄国女相!”

“凭你对我下手!”和婉一步不让,“凭你在我的刀鞘之中做手脚,换了其中含刀的刀鞘,又以控神之术蛊惑我意志,诱惑我出刀!”

“证据何在!”

“我的话就是证据!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

“我和公主同样无冤无仇,为何要暗害您?”

“因为你希望我杀了雍相!”

“那公主刚才是意图杀害雍相咯?”绯罗唇角笑意冷然。

“当然不是!”和婉立即想起先前景横波大喊的话,傲然道,“我欲出刀时,被黑螭惊醒,那一刀和雍相一样,也是想为他杀死黑螭,结果我学艺不精,误伤雍相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公主指控,证据何在?”

“我是受害之人,我的话就是证据!”

“公主为何不查问,是谁打开了机关,放出了黑螭?”绯罗冷笑,“还是公主明知那人是谁,有心袒护,才故意转移目标,嫁祸于我?”

和婉一窒。

她按捺住想要转头看纪一凡的冲动,咬唇不语。

先前机关开启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她在池中还是听见了的,应该是纪一凡移动的第三步,踩到了机关,洞口打开,才放出了黑螭。

她隐约听见,靠纪一凡更近的雍希正应该听得更清楚,她看雍希正一眼,他半身染血,正在包扎,低垂眼睫,一言不发。

和婉心乱如麻,咬咬牙道:“何止需要查清开启机关的人是谁?还得查清,是谁在池底做了手脚,放了黑螭!”

“你说谁就是谁?你以为你是谁?”

和婉霍然转身,在宫胤椅前下拜。

“襄王室女和婉,在此向佑圣国师大人请求,”她朗声道,“宫宴生变,国主惊厥。王后荏弱,世子幼龄。天不可失日,国不可无主,若无人一肩担之,王室将如大厦将倾。和婉斗胆,请求以未嫁适龄王室长女之身,于父王未痊及世子尚未长成期间,暂代国务宫务……”

她还没说完,襄国群臣就已经爆发出轰然之声,掩掉了她下面的话。

“不!”襄王后终于醒过来,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喊,张手扑上,“不!国主之位是定儿的!只能是定儿的!你不过是个公主,你没有资格窃取大权!”

她被宫胤护卫拦下,她急声道:“御卫!”

王室护卫想动,和婉也厉声道:“不许动!”

王室护卫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一凡!一凡!”襄王后急声呼喊她的幼弟,“公主得了失心疯,大逆不道胡言乱语,你去劝劝她!她一定听你话的!你去!你去啊!”

纪一凡苦笑——往日千方百计拦着不许他和公主接触,此刻倒让他主动去劝了。

他刚想挪动脚步,那边和婉已经决然转身。

她背影的姿态,写满拒绝。

纪一凡停住脚步,望着和婉背影,心中满是苦涩,恍惚中觉得,不知何时,那个娇俏灵动,烂漫不知人间事的小姑娘,一夕之间,忽然陌生。

“国主病势未明,公主你怎可在此刻欲图窃夺大权!”绯罗厉声道,“当真以为这朝中无人,这天下无人么?来人——”

“女相!”忽然发声的竟然是雍希正,他正由人扶起,脸无血色,却坚持着慢慢走到和婉身前,“你已经由国主暂停女相职务,在府思过。待罪之身,有何资格咆哮金殿,对公主不敬!”

他脸色苍白,声音却坚决狠戾。绯罗咬牙大恨——她正是因为在老国主面前失宠,被罚思过,才不得已奔帝歌寻求盟友,本以为这是老王私下处置,无人知晓,谁知道雍希正竟然知道!

和婉望着面前雍希正背影,他衣衫染血,却在她身前一步不让。

她的睫毛,忽然蒙上细细水光。

两相对峙,和关乎自身利益,如怒眼鸡各不相让。

躺在地下的国主,至今没有人管。

宫胤忽然开了口。

“本座尚未发话,你们争什么?”

他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众人立即凛然不敢说话。

此地最有话语权的,还是他。

虽然他口口声声不干涉襄国内政,但他每句话都分量极重,因为只要他出行,上万玉照龙骑就会在襄国边境待命,一个时辰可直下崇安。除了襄国国主外,没有任何人能在此刻调动军队来抵抗宫胤。

“天不可有二日,国不可无一主。”他说话还是那么简单,“本座回帝歌后,将会请女王王命,封和婉公主为襄国护国长公主,于国主重病期间代理国事。当然,公主年轻,诸般国务当有指定重臣辅佐,不可独断专决。重臣人选,此乃襄国内政,本座不予置喙。由公主自决。”

一直嗡嗡嗡的人群,议论声戛然而止。

国师已经表态,公主将会成为护国公主,国主一日不痊愈,她就会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而世子才两岁,等他长成,最起码有十年,襄国会是和婉公主的。

而国师要求指定辅政大臣,公主之前没有嫡系,此刻谁先拥护她,谁就可能成为新一代主子的新宠臣!

话虽这么说,毕竟局势未定,此刻带头向公主效忠,事后出现反复,引起清算怎么办?

官场忌讳应声虫,却也忌讳出头鸟,一时众人目光闪烁,面面相觑。

雍希正忽然推开搀扶他的人,缓步上前,挣扎着对和婉拜下。

“臣雍希正,拜见护国长公主。”

一个头磕下去,砰地一响,决然。

第一个效忠的副相,足够分量,也足够号召。

和婉低头看着那人乌黑的发顶,袍角殷然的血迹,一时竟至痴了。

痴心与真爱,深情与无奈,这世上情意二字从来不讲缘分,一出出都是啼笑姻缘。

这个男人深重的爱意她到此刻才知,只觉千钧之重,承担不起。

而自己爱的那个人……

她目光转向纪一凡,纪一凡也大步要来,却被襄王后死死拉住了衣袖,这平日里潇洒自如的男子,此刻便如当初茶楼相会她要他私奔时一般,眼神殷切,却又满脸为难。

和婉心中长长唏嘘一声,忽觉只一日夜,地覆天翻。

以为的爱掺杂了太多阻碍和功利成分,以为的恨却在现实前被真挚击碎。

少年浮华轻佻的感情一霎间如水流过。

恍惚中似明白了什么。

她弯下腰,搀起雍希正,轻声道:“多谢雍相。日后便要多多依仗雍相了。”

雍希正对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在这一刻终于长成。不胜欣慰。

有人带头,有宫胤坐镇表态,后头的效忠便顺理成章。来客退到一边,屏息看襄国的大臣们流水般上前参见长公主。

谁也没想到,一个公主的定亲仪式,最后竟成为一个朝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朝代的开始,襄国政权将在今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公主摄政的时代,此刻开端。

见证了这一刻,众人依旧心中茫然,连和婉自己心中都朦朦胧胧,不明白怎么忽然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似乎这一步,是许多人精心计算的结果,有人设计,有人参与,有人推动,有人因势利导,最后成就她,而成就她似乎也不仅仅是为了成就她,是为了更深远的未来。

那未来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打算探究。

在一些人如天人一般的智慧谋算之前,只需要臣服等待便好。

这是属于她的小智慧。

人走到一个位置,便会顺应那位置的高度去做重新思考,此刻她再去想一日之前自己关于逃婚私奔以及在仪式上杀了雍希正的计划,和自己一刻之前还心心念念的爱情,忽觉遥远而可笑。

那些都不重要,不再重要了。

正如国师所说,王者无私事,你要的也许只是小小一件东西,但最后蔓延出的结局,很可能就是一宫,一国,他人一生。

没有任性的权力,只有拼搏的人生。

她转身,对宫胤躬身,姿态端庄而尊贵。

“稍后帝歌会有旨意传达。”宫胤淡淡道,“请长公主先行处理好此刻事务。”

“是。”和婉心领神会。

“不!”襄王后忽然抱住襄王,一跃而起,“女子不可以摄政!王位只能是定儿的!我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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