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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女帝本色-第160章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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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横波闪身出井,四面看看,地上一片狼藉,厚厚的灰尘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脚印,还有断落的武器和箭矢,看样子伊柒在这里和襄国的护卫有过一场战斗。

不过地上好像没什么血,她稍稍放了心,觉得逗比师兄弟中,伊柒越发靠谱了,想必是和自己一起呆久了的原因。

她从先前呆过的正殿里找出自己的衣服穿好,把药吃了。感受了一下,体内并没有武侠小说常说的一颗神丹打通任督二脉,从此天下第一的酷炫狂霸感,也没有所谓涌动的气流啊,忽然牛逼的内力啊之类的高大上玩意,相反,体内还是有点燥,有点热,并不是很舒服,好在突然发作的毒是被压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丹药和自己的毒,到底是相冲还是相济的。

不过无论如何不后悔吃这药,就看吃完这药那一刻的狂霸效果,如果真给那太监吃了,现在倒霉的就是她了。

回头得找戚逸问问,排除后遗症。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出宫,在整个闹宫过程中,其实并没她什么事,雍希正想要处置她也只是私下行为,现在被和婉知道了,她在宫中反而能获得和婉保护。

也不知道耶律祁和天弃现在闹得怎样了。

她并不熟悉襄王宫,但七八个瞬移下来,也就找到了和婉的寝宫,看样子已经闹过一阵,道路上花草折断,宫殿里灯火通明,和婉披着寝衣依门而望,脸上惊吓和怒气未休,看到景横波出现,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睡了一觉就被挟持了,再一眨眼你也不见了?”

“你那个二十四孝未婚夫呢?”景横波东张西望,怕雍希正忽然蹿出来。

“谁知道他去哪了!”和婉没好气地道,“他和几个挟持我的人大打出手,一路翻翻滚滚打出宫了,还有你那个未婚夫,也从黑屋子里蹿出来,闹了半个宫廷,把我父王气得要命,要不是我谎言遮掩着,今晚谁都别想安生。”

“谁叫你抢人的,宁可抢黑瞎子也不能抢伊柒。”景横波随口答,微微放下心。看样子那几只都没事,也许都还潜伏在这宫中,以他们的本事,安全没有问题。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我明天起床啊……”和婉一边拉着她的手向里走,一边打着呵欠。

“你那二十四孝未婚夫,这大冷天气,在你屋顶上给你守夜,他认为我居心叵测,想要把我宰了。”景横波笑一声,“我说和婉,你这未婚夫,其实真的对你算得上情根深种,相比那个什么都不敢做,你这里闹翻天头都不敢冒的纪一凡,我觉得好了一百倍,你真的不考虑?”

和婉立即甩掉了她的手。

“原以为你是个特别的,原来你也只会说这些俗话。”她柳眉倒竖,“对我好一万倍又怎么样?我都不喜欢。我来这世上一遭,如果都不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真是天真的孩子。”景横波咕哝,“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咱那世道,连想选个喜欢的专业都做不到。更别说大活人。遇上一个喜欢你的人就嫁了吧,小心你喜欢的那个,甩了你。”

“你叽里咕噜地在说什么?”

“我说,你说的太对了,人这辈子,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为此粉身碎骨,众叛亲离,也一定要坚持,还有什么比喜欢更重要?”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是反话?”

“比真金还真。”

“詹妮。”和婉叫着她的名字,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景横波想着自己英文名就是好听,一边偏过脸来,“嗯?”

“詹妮,我觉得你看似嬉笑放纵,其实有很深的心事,一定很深很深,很痛很痛,”和婉按住着她心口,认真地道,“以至于你甚至不愿回想,不愿面对,嘻嘻哈哈,用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来掩饰心里面那个巨大的创口。”她慢慢地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我能感觉到,这里有个巨大的洞,穿过的风呼呼作响。”

景横波笑起来。

“咱们才相识几个时辰,你都能看出我巨大的洞深深的痛了,说明这痛也肤浅得很啊么么哒。”

“不,只是我特别敏锐。我和那珠子相伴多年,时日久了,我好像就能知道他人的内心情绪。就像我知道雍希正似乎喜欢我,但不一定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深情。我也知道一凡喜欢我,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漠。”

景横波不说话,觉得能读心神马的最讨厌了。

“詹妮。”和婉在冬夜的风中,诚恳地对她道,“都说人心易变,可如果是真心喜欢,并没那么容易改变。相信自己,也相信真情,好不好?”

“你还小,”景横波抚了抚她的发,“将来你就懂了。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强大而恶毒,像车轮一样,不动则已,一动轰隆隆一路碾压。再强悍的感情,都不过是轮下的尘土……天快亮了,睡吧。”

和婉似乎在思索什么,默默叹口气,没有说话。两人回到寝宫继续睡下,在和婉即将沉入梦乡前,景横波问:“你父王以前是不是很喜欢炼丹?”

“是啊!”和婉半迷糊状态中依旧不掩语气憎恶,“有一阵子特别沉迷,宫里养了很多道士,搞得乌烟瘴气,有阵子差点拜一个道士为师傅,连我都要给那个道士让路,后来也是那个道士,惹出了什么事儿,触怒了父王,他杀了道士,驱逐了所有道人,关掉了丹殿,之后再也没炼过……”

景横波嗯了一声,心想八成又是一个骗人和被骗的故事,结果是便宜了她这个外来人。

“和婉,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抵死不嫁呗……”和婉喃喃叹息,“听说宫国师和女王原本是一对,结果……他们都没有希望,我觉得我更没希望了……”

她唏嘘着把脑袋埋进被窝里,似乎不去想,烦恼便不再。

景横波转头看窗外冷冷的月光。

不,你们有真爱,所有真爱,都该得到成全。

……

一夜折腾,等和婉和景横波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和婉坐起来的时候还没清醒,抓了半天头发,神情怔怔的。

景横波看见她,就像看见几个月前的自己,想笑,心中忽然一酸。

和婉眼光从沙漏上掠过,忽然跳起来,眼睛发直,“不好,糟了!迟了!”

“干嘛?”景横波莫名其妙,想着宫宴是晚上才开始呢。就算要梳妆打扮也该到下午。

和婉却已经来不及和她说话,跳下床匆匆洗漱打扮。又不住催她,景横波有点为难,她脸上是有妆容的,到底要不要在和婉面前洗掉重新化?如果不洗脸,和婉一定也会怀疑。

以前她脸上有妆,绝对要洗得干干净净才睡觉,生怕因此伤了皮肤,但现在,似乎这也是小事了。

景横波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洗脸,她很喜欢和婉,直觉这是个好姑娘。

热水泼在脸上,烫得她浑身都一哆嗦,她现在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再抬起脸时,她看见和婉正呆呆地盯着她。

她对和婉一笑。

“我的天……”和婉声音里满是惊叹,“想不到你这么美!你何必把自己化丑了?不过你的妆容术也好神奇,居然和你本人相差这么大!”

景横波这下笑得越发真诚了。

女人对他人姣好容貌的反应,也可以测试心性。她对和婉的反应很满意。

“以后有机会可以教你。”她向和婉要了全套胭脂水粉,重新简单化妆。过了一会儿,镜子里出现细长眼睛皮肤苍白的姑娘。

和婉似乎很急,兴冲冲拉着她便出宫去了,她在宫中自由度似乎很高。

景横波也想出宫,看看耶律祁他们到底在哪里。晚上的事情,还需要商量一下。

看和婉着急的模样,景横波认为她一定是去找纪一凡,最后努力一把。正好她也想见见这家伙,最起码要把那晚被推下祠堂的帐算回来。

出宫不久,她就看见了耶律祁和天弃伊柒,按照事先商定好的手势打了个招呼,那几个人站得远远的,看她的神情有点古怪,景横波也没多想,跟着和婉上了车。

和婉一路上很兴奋,兴奋中又有些不安,不安中又有些紧张,神情千变万化,五颜六色,景横波心中好笑,心想小姑娘真是愈挫愈勇,昨天见情郎受了那么大打击,今天又原地满血复活了。

车子一路往城中心而去,却不是昨天的路,景横波深以为然,情侣约会嘛,当然要和地下工作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不过路却越走越宽阔,好像是通往城外的道路,这孩子要出城?

出宫问题不大,出城可就有点麻烦了。

随即景横波发现,这出城的道路也不对劲。

好多人。

道路明显特别干净,以黄土垫高了道路,人都聚集在道路两侧,路边每隔十丈左右,便有鲜花果品的案几陈列。正是所谓迎接贵人的黄土垫道,净水泼街礼节。

景横波又注意到路边姑娘尤其多,虽然很多戴着帷帽,但依旧看得出激动兴奋之色。

这是谁来了?

她心中忽然一动,直觉不好。

正想问和婉,和婉已经指着前方,兴奋地道:“来了来了!哎呀,我终于可以亲眼看看国师了!”

景横波心中轰然一声。

再一抬眼,便看见前方旌旗招展,车马如龙,白山黑水旗帜猎猎飞舞,长长队列出现在道路尽头。

队伍的最前面,几乎囊括了襄国朝廷所有的文武众臣,这些人一大早出城三十里接驾,此时方到。

几乎立刻,道路两侧人们如草偃伏。

“国师万安!”

参拜声如雷鸣,震动崇安。

和婉的车已经避到道边,小丫头正扒着车门探头向外看,眼睛里星光闪闪,脸颊泛上兴奋的薄红,和现代那世追逐明星的粉丝们神态一模一样。

景横波却浑身麻木,只想跳下车离开,但此刻人山人海,道路上却无人,她一旦冲上道路或者逆行,立刻就会被一路开道的护卫们发现。

她就算瞬移,也移不出这十里长街,出现在哪里都是古怪。

景横波紧绷了一阵,忽然又松了下来。

奇怪,紧张什么?

不就是陪和婉在这里看看?

他前呼后拥,高举九重,一会儿就从自己面前过了,关自己什么事?

这念头还没转完,她就听见和婉忽然道:“詹妮,求求你,帮我一个忙,拦下国师的车驾!”

景横波脑中又轰然一声。

她忽然理解了以前人们对自己的感受——这时不时抛个炸弹的赶脚真的要人命啊!

“你疯了?”她气若游丝地道。

“我要拦下他,求见他,请他帮忙阻止这桩婚事,现在只有他的话,才会令父王重视了!”

“你等他进宫不就可以求他了,想死别拖我下水!”

“我是没有办法!”和婉焦急地道,“国师日理万机,今天才赶来观礼。他会被直接迎入王宫,他一进王宫,我就再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见面了!按照规矩,他不能进后宫,我这个准新娘,更不能见外男!”

“你昨天为什么不想办法派人出城通知?”

“我看似自由,其实身边宫女都是王后派来看守我的。没有一个贴心人。昨天我冒险找一凡,也是想让他去求国师,谁知他不肯……”和婉泫然欲泣。

景横波心中微微叹息,不知道该赞扬她好还是同情她好,当所有人都在阻止或者在放弃,只有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仍旧在为爱情锲而不舍地努力。

但同情归同情,让她帮忙拦宫胤车驾?死也不干!

“你可以自己去!”

“我一出面,就会被潜在附近的护卫拦住,其实昨天也有人监视我,但只要我不出格,都不会对我出手。”

“冲撞国师大驾是死罪,你要害我去死?”

“不是的!你可以装作不小心从车中跌倒在地,国师心慈,一定会派人扶你,然后你就可以帮我说出请求,拦一拦他。”和婉抓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害你,国师以前见过我一面,还得过我的帮助,只要你和他说是我派来的,他绝对不会为难你。”她摊开掌心里一枚红色的玉蜻蜓,塞给景横波,“等他马车经过咱们这里,你冲出去,把蜻蜓砸向他的马车……”

“所谓脑残就是你这种。”景横波喃喃道,“我跌他面前?他应该会很高兴地下令开车从我身上碾过去吧。嗯,说不定还来个倒车再碾一次,省得死得不利落还要赔钱。”

“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梦。”景横波起身,准备下车,混入人群,省得和这小神经病揪扯。

宫胤车驾缓缓前行,已经快到近前,还是他素来的风格,一色雪白的玉照龙骑,似皑皑的雪,在长街上无边无际蔓延,拥卫着中间白金两色的马车,马车并不似寻常贵族雕鞍饰轮,只是一色少见的原木白色车身,镶嵌金边,但极其宽大,超越王侯规制,明眼人都知道这种白色车身并非后天漆成,而是使用的巨木沼泽里的一种“玉木”,其色如玉,其质也如玉,坚硬异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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