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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虐恋]宫闱血上下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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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居然还要在那之后,装作重情重义的样子。
  深吸了口气,她低声问:“皇上,是真的爱惠妃娘娘么?”她倒是希望他爱她,最好,是刻骨的爱……


☆、第009章 蝴蝶兰花

  江映蓉没有回答,只略一笑。
  伺候她躺下,璇玑才低声言道:“娘娘,奴婢还有些东西在浣衣局,此刻去取了来。”
  床上的女人没有睁眼,亦没有应声。璇玑只落了纱帐,转身出去。
  带她绕过内室的屏风,那朦胧的身影才映入江映蓉的美眸之中。
  “璇玑。”她低低而念。
  这个宫女,心思不纯,她一直很小心地,妄想从她的言行举止里,去探得些许线索。只可惜,在她染上瘟疫的那半月,她除了尽心尽力地服侍她,便再无其他出格的举措。
  可是,她是不信她的,却又离不开她。
  终于离开冷宫那个地方,她要想永远不要回去,身边必须有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人。
  比如,璇玑。
  再抬眸,那抹身影早已经消失在眼前。
  ……
  璇玑出了祥屏宫,转身朝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三月的御花园已经是姹紫嫣红,走着走着,步子不知不觉放慢了些许。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团淡粉的蝴蝶兰上。
  迟疑了下,然后上前。
  纤指掠过粉色的花瓣儿,先皇后是个爱花之人,她还记得这曾是先皇后最钟爱的花。
  耳畔,隐约响起她最后一次见她之时,她绝望的话语:你以为……以为权安王待你是真心的么?
  “嚓”的一声,她的手指微动,不小心将面前的蝴蝶兰拧断。赫然闭上双目,她深吸了口气,直起身子,娴熟地将手中的蝴蝶兰丢入花丛中,果断转身。
  当年的情景,她其实不愿去回想。只是,好多时候,那些情景就会很自然地浮现在眼前,那些话语也会很顺然地响彻在耳畔。
  也许,直到她死的那一刻,这一切才算是能够终止吧?
  她的嘴角忽而染起了笑意,可是那个人,他还没有死呢,她怎么能去死?
  这个时候的浣衣局是最忙的时候,璇玑进去的时候,刘嬷嬷一眼就看见了她。方才还翘着二郎腿喝斥着宫女门干活利索一点,此刻见她进来,刘嬷嬷像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尖着嗓子叫:“小蹄子,命挺大的啊!”她不在,浣衣局的那些宫女都是忍气吞声之辈,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刘嬷嬷倒是觉得无趣了。
  见她起身朝自己走来,挥起的手就要落下,璇玑只冷笑一声:“嬷嬷,奴婢才从冷宫出来,身上怕是还有瘟疫呢。”
  一句话,叫刘嬷嬷的脸色“唰”地白了,几乎是本能地退开好几步。见她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才忍不住骂开了:“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怎么还敢回来!”
  大声骂着,到底谁也不敢上前来拉她。
  瘟疫啊,冷宫一干宫人都死绝了。这样的消息,宫里哪个角落的人不清楚?
  璇玑仿若未闻,只推门进了房间。
  下等宫女是没有单独卧室的,这个房间里,加上她,一共住了十个人。在右边靠窗的地方,有个柜子,给一小格一小格地分开。她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格,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略值钱的东西早已经不翼而飞。
  无谓一笑,她其实,早就猜到了。
  那些东西,于她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将抽屉整个抽出来,翻过来,她要的东西,在它的地下。
  果然,那东西毫发无伤。


☆、第010章 回廊相遇

  小心地取下来,那是一方男人的帕子。
  纳白。
  她还记得这是三个月前她入宫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摔伤了手肘,师父给她缠上的。他还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方帕子,有机会,是要还给他的。
  其实璇玑如何不知,不过是师父要她活着。活着罢了。
  纳入怀中,她没有再迟疑,只起身离开。
  直到,走出浣衣局的大门,她才觉得哪里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步子略一迟疑,她猛然想起来了,是那个叫妁儿的宫女。从进去到出来,她都不曾见到她。
  是被调去了别的地方,还是……
  她有些惋惜地一笑,那样秉性纯良的人,果然是不适合在这里生存的。
  没有沿着原路返回,她仿佛有些不愿去看见那簇美丽的蝴蝶兰。
  有点想笑,当初害人的时候都不曾迟疑过,如今倒是见不得几朵花了?
  兀自苦笑,不介意见,瞧见长廊的那一端,有人走来。
  她一下子怔住了,是皇帝,还有另一个男子。
  努力瞧了一眼,那个男人她依稀还有些印象,是韩青,早年的时候就跟随在薄奚珩身边的。如今,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皇城的禁卫军统领吧?
  她略垂下眼睑,方才在祥屏宫的时候,她只脱口说江映蓉不必再回冷宫去。薄奚珩既然将她们安排在祥屏宫,必然会对那个大难不死的废妃留个心眼儿。她其实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看来上天对她还是不薄的。
  心绪平静下来,她没有再往前,而是猛地转了身。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可以清晰地听见,果然,很快传来男子有力的声音:“大胆,见了皇上不行礼!”
  不行礼,直接掉头或者绕道离开的宫人,是可以拖出去砍头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对皇帝如此大不敬。
  璇玑规矩地跪下了,头低下去:“奴婢知罪!”
  “知罪你还……”
  “韩青。”男子抬手拦住了他,底下的女子,恭敬得几乎要将整个人伏在地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身影,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眼前,仿佛瞧见那清秀的容颜,还有女子软软的声音。
  她唤他,云卿。
  “云儿……”不自觉地跨步,伸手向她。
  璇玑只觉得心头狠狠地一震,他居然……叫她“云儿”!
  “皇上。”韩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落入眼帘的,是宫女熟悉的宫装,薄奚珩猛地回了神。空垂的手微微一动,终是收回。
  璇玑依旧低着头,低低道了句:“奴婢知罪,望皇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连着,声音都那么像……
  他仿佛有些恍惚,低咳了一声才开口:“朕让你觉得很怕?”不然,何以就掉了头?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的慌意,在他的面前,她必须让他觉得她在怕,怕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回皇上,奴婢……奴婢刚从冷宫出来,怕身上还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敢接近皇上。”
  冷宫?
  薄奚珩略皱了眉:“江氏的婢女?”
  “是。”
  他又上前一步:“抬起头来。”
  作者题外话:宝贝们,端午节快乐~~~~


☆、第011章 她不是她

  他说,抬起头来。
  璇玑的心有一丝的疼痛。
  果然,与那时的味道已经变了。
  那时的他,只会温柔地说,云儿,看着我。
  而此时此刻,于他来说,她不过只是个低贱的奴婢罢了。
  呵,或者,让他知道她其实就是荀云心,下场,会比一个宫女更凄惨。
  至情至性?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绝情的男人如何在她面前演绎他的至情至性!
  眸子,变得越发平静。脸上的伤痛瞬间隐去。
  抬眸,对上男子刚毅的面容。
  这,还是她与他分开两年以来,她第一次,以那么近的距离去看他。
  两年,他到底还是变了。
  比之那时候,越发地消瘦。金冠束发,没有穿朝服,只一件明黄的家常服,腰际挂着的,还是他的生母先柳德妃送他的那块和田玉。只那原本她编了送给他的穗子已经换下,如今的,是配了白玉珠的花穗,看起来,倒是更配他的玉佩。
  没有觉得特别的难过,他连她都可以不要,哪里还会在乎一条穗子?
  在底下的女子抬眸的一瞬间,他内心那根紧绷着的弦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下去。
  原来,不是她。
  面前的女子,少了她的那分清秀。她的眉宇之间,给人一种清冷的味道。可是她的眼睛,很像她的,只是像。
  他像是略叹息一声,云儿的眼睛,似一汪清泉,比她的要清澈得多。而她的,更多的,宛如皎皎明月,在云卷云舒的时候,恍惚之中,会叫人辨不清方向。
  “皇上。”韩青轻声唤了他一声。
  薄奚珩才回了神,收回了手,轻笑一声问:“你主子,可好些了?”
  “回皇上,好多了。”
  闻言,面前的男子也不打算多说,移动了步子。璇玑一咬牙,开口道:“奴婢斗胆,恳请皇上去看看我们娘娘。”
  “娘娘?”他皱了眉。
  璇玑从容开口:“是,饮水思源,她一日是奴婢的主子,就永远是奴婢的主子。”
  他忽而一笑,半晌,突然开口:“你当真是为了你的主子,在这里,拦下的朕?”
  置于膝盖的手微微收紧,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聪明。分明,是韩青叫住了她,他却说是她拦下的他。此话里的意思,她难道还不明白吗?
  依旧,只低下头去,斩钉截铁地答:“是。”
  “若是……”他靠近了她,薄唇轻启,“若是朕留你下来呢?”
  “皇上,奴婢只是娘娘的婢女,没有非分之想!皇上若是执意,那就是置奴婢于不义,奴婢……唯有以死谢罪!”咬紧牙关,将这番话说完。
  “呵,紧张什么?朕不过随口说说。”眼底的那抹危险终于慢慢地散去了,他才又说,“那朕便随你走一趟。”
  璇玑终是松了口气:“谢皇上。”
  “皇上……”韩青上前了一步,却见薄奚珩略一抬手:“你先回去。”
  “那七王爷进京之事……”
  “还是朕和你说的。”
  “是。”
  韩青告了退,薄奚珩才让璇玑起身。她却忍不住,悄然看了一眼韩青的背影。
  七王爷要进京吗?
  是了,她快忘了,先皇后的忌日。
  当年,若不是她做了帮凶,先皇后,也不会那么快死吧?七王爷,她也是甚久不见了。
  作者题外话:小七进京之后,会。。。。很精彩,我保证,啊哈哈。
  各路仇人啊,嘿嘿。


☆、第012章 替她求情

  回神之时,瞧见面前的那抹明黄已然抬了步,却是步出了回廊,转而,走向了一侧的小道。
  那,是她原本来时的路。原本,是打算避开的,不过此刻,见皇帝走了过去,璇玑也不好拦着。
  放轻了步子跟在他的身后,她略抬了眸,目光落于男子的背心之上。
  那时温暖的怀抱,她快要记不起来了。她甚至不知道那个怀抱究竟拥抱过多少女子。
  呵——
  嘴角微微牵起,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单纯。
  思绪,略略转回来。从方才遇见他到现在,他的身侧只韩青一人,宫女太监一个都未曾瞧见。看来是和韩青说了一件大事。
  是晋玄王的事吧?
  原来对着那个当年被他夺了皇位的人,他的心里,也还是顾忌的。
  起风了,小道两边的草木摇曳着,面前男子的长袍随风扬起,在风声里,隐约地,还传来女子的谩骂声。
  璇玑抬眸,前面不远处,瞧见傅承徽和薛昭仪,还有一个宫女哭着跪在地上。璇玑几乎是本能地看了皇帝一眼,他显然也注意到了。
  那边的人并未曾瞧见这边的人,依旧训斥着地上的宫女。璇玑瞧见,薛昭仪的脚边落着一朵蝴蝶兰,有风吹来的时候,粉色的花瓣儿还微微地抖动着。只一眼,她仿佛已经明白了些许。
  “还不承认?来人,掌嘴!”傅承徽高声叫着。
  上前的宫女扬起了手,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皇帝,她的脸色一白,到底不敢造次了。
  薛昭仪和傅承徽也回头看了一眼,二人一愣,忙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嘴上说着,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身后的宫女。
  傅承徽更是眸子一紧,怎么是她!
  真是命大,她还以为,她会死在冷宫里!
  薄奚珩大步过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免礼,只低言了句:“何事?”
  薛昭仪忙抢着说:“回皇上,这宫女私自摘了御花园的花,所以臣妾想教导她一下。”
  “是呀皇上,现在有些宫女不管她们,她们都快登上天了。”傅承徽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落在璇玑的脸上。
  “哪宫的宫女,就交给理事的嬷嬷。”看起来,他并不打算管这种小事。
  底下的宫女哽咽地磕头:“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来的时候这花就被人摘下了!”她急得哭起来,低着头,浑身颤抖着。
  璇玑略吃了一惊,怪不得在浣衣局未曾瞧见穆妁,原来,她在这里。
  不过花,确实不是她摘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薄奚珩只转了身欲走,璇玑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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