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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婚祭-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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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第一胎的情况不好,这趟仍是选择做手术。她临上手术台之前,我后悔了——我不该让她再冒这样的风险,再有一个孩子又怎么样呢?孩子并不是她郁积在心里的心结,我的反应才是。

    我只是图捷径,终究还是我太自私。

    她像是看出我的想法,手心碰了碰我的脸:“你别太大压力,我也喜欢孩子。有个弟弟妹妹跟思思作伴多好,她一个人长大,太孤单了。”

    “对不起……”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这会儿将半张脸埋在她手心里,千言万语涌上来却只哽咽说出这三个字。

    等待手术的时间让人焦虑,思思和乐言妈妈都安慰我,我却半分钟都坐不住,一直倚墙站着。我也看到顺产的孕妇被轮椅或者床车推着来来往往,有的很痛苦,假如没有孩子的父亲在身边给予支撑,不知她们要怎么撑过去。

    而我的太太,曾经就面临这样孤独的困境,难怪她一直无法再全心信任我。

    思思细细的胳膊缠住我的腰,轻声安慰:“妈妈一定没事的,爸爸你别担心。”

    我把她抱起来,脆弱得不敢让她看我的眼睛。

    乐言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我顾不上去看那个小小的肉球,伏在她床边看到她又显苍白的脸色,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傻子。”她轻嗔了一句,什么也没说,只道,“我想喝水。”

    我什么都愿意满足她,只要她平安幸福,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

    俞乐言-我们

    我们相守十年的时候,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小男孩,取名静西,穆静西,小名叫诺诺。

    名字是孩子爸爸取的,为纪念我们在西部青海的那些日子,那可算是我们生命和感情的一个重要转折。

    家里长辈也很满意,尤其这个诺字,孩子的爷爷说好,一诺千金,真正的男子汉才担得起。

    当然,其实孩子叫什么他们都喜欢得紧,穆家的四代同堂,这是第四代的第一个男孩子,虽然调皮好动,但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我在杜克完成学业回来,不仅在律所升任合伙人,还在北京一所高校谋到一份教职。律师业务还在做,但重心已经偏向校园,毕竟这工作更轻松一些,每年还有寒暑假,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穆皖南再次从南华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退下来,他说前十年的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换得今日的自由,他也希望可以多点时间和精力倾注在这个家里。

    等诺诺再大一点,我们说不定会去环球旅行。

    旅途让人眼界开阔,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池睿总拿他开涮,说诺诺是他的老来子,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他过于宠孩子,然而事实并没有。他对诺诺要求严格,甚至有些严苛,真正疼爱宠溺的只有思思。

    我们坐在一起,也许经历了时光的冼炼,许多事已经可以平静地提起,不会再生波澜。

    我说:“你对思思感到愧疚我能理解,可是对儿子会不会太严厉了?厚此薄彼的,他们该有想法了。”

    他把我揽进怀里,语气淡淡的:“女儿就是拿来宠的,得富养、得惯着,你想想你爸爸当年怎么疼你的。小子嘛……家里溺爱他的人已经太多了,总得有个人唱黑脸。”

    “这么说你牺牲好大。”

    “可不是!幸好还有你……妈咪,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哎,男人真是要幼稚到老了。我笑了笑,时光当前,我们这样依偎着,好像又回到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白衣少年撑开衣服为我遮雨,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第94章 来幸福逆着光(1)

    程雯雯从法院出来的时候,脚下没留神摔了一跤。

    身后一片嘘声。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离婚官司没有外人置喙的余地,但今天宣判出结果,梁沉几个最要好的朋友还是来旁听,某种程度上算是给他撑腰。

    她这一摔出了丑,正好让他们嘲笑她这个下堂妻。

    熟悉的场景,却让她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

    她作为学校篮球队的啦啦队队长,参加两所高校的友谊赛,跳完中场休息那一段后,在下场时摔了一跤。当时身后也满是起哄的声音,她摔得七荤八素,又疼又觉得丢脸。旁边却有人好心扶她,手掌温热干燥,充满男性的力量,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梁沉,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后来才听人说起他煊赫的家世和耀目的财富,没想到他顶着一张有几分稚气的娃娃脸,竟然已是对方高校早好几届的校友,也是友谊赛的赞助人。

    “你没事吧?”身旁有人扶她起来,却是她的代表律师和好朋友俞乐言,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男人了。

    “没事儿。”她回神,弯腰揉了揉膝盖。还好脚下高跟鞋没扭断,裙子也没撕破,重新站稳不成问题。

    她听乐言说不久之前她也刚在这儿摔过,很惨,冷不防被人泼了汽油,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把脑袋磕破了进了医院。当然要不是有穆皖南挺身而出护住她,恐怕伤得还要更严重一点。

    程雯雯撇了撇嘴,连这府衙高门都欺负她们这些女人。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个儿显得神态自若一些,才回头看身后那几个人。

    梁沉站在最前头,眼睛里有轻鄙和嘲弄;除了穆皖南之外,他那几个朋友都在后面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昂起下巴,今儿个其实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没赢官司,但也没输——梁沉没把儿子的监护权给她,但在财产分割上是让了一大步,又设置了很宽松的探视条件,她每周都可以去跟儿子见面,这已经比原先预想的好太多了。

    她特地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了鲜焕的衣裙,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昂首阔步地出庭,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要不是最后摔这一下,她应该算是漂漂亮亮的赢家了。

    “小心点儿,乐极生悲啊!”梁沉不咸不淡地开口,又惹来众人一阵附和的笑。

    “顾好你自个儿吧,今后没人在跟前儿跟你闹,没人随时提醒你,小心玩得太疯了得艾滋,那才真是乐极生悲呢!”

    她毫不客气地回敬,让梁沉黑了脸。他那几个朋友也不乐意了,横眉冷对的,其中有个姓林的女人直截了当地呵斥:“说什么呢你!”

    程雯雯其实也认识她,最典型的富二代、白富美,跟梁沉算是发小吧,常常同进同出的,举止言语都没有避讳。至于两人是不是真的有过一手,她不知道,不过同为女人,明白这位林小姐对梁沉的心思不单纯就是了。

    这种时候发声,她算老几?

    “我说我前夫梁沉呢,敢情儿你没听出来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病的传播途径很特殊的,你要是害怕,跟他一块儿去验验?”

    “你!”

    “林娆,你少说两句。”梁沉开口喝止,又脸色不佳地盯着程雯雯,“你也别太过分,你要的我都给你了,别得了便宜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程雯雯苦涩地笑,“你给我什么了?你要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咱们不会走到这一步!何况嘉嘉还在你那儿,有种你把他给我,跟别的女人再生一个去!”

    “雯雯。”乐言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继续纠缠。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出了法院这道门还继续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程雯雯红了眼眶,别的都好说,唯独儿子,从今天开始就得分开来过,做母亲的到底意难平。

    之前她闹得要上天台,也是因为这个。

    要不是乐言一番话触动了她,硬拉她下来,她这会儿大概已经烧成灰了。

    她挽紧了乐言的手臂,看着梁沉道:“行,今儿是个大好的日子,我不跟你扯。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回头赶紧去把手续办了,我也不想跟你再有瓜葛。”

    梁沉冷笑,“不是说不图财产吗?现在催得这么急,算什么意思?”

    “你听话向来是只听半截儿吗?我的重点是不想再跟你有瓜葛。该给我的东西在你手里捏着,夜长梦多,谁知道又生出什么变故来?”

    他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妈和两个姐姐,以前也不怎么待见她,后来算是看在她生了嘉嘉的份上对她客气了一点,自打听说两个人要离婚就立马打回原形,防贼似的防着她。幸亏今天梁沉没让她们来听审,否则要让她们知道她从梁沉身上割这么大块肉,现场怕是要跟她打起来了。

    梁沉原本是打算给她笔钱和一套房算数,每个月再付点赡养费,就算是仁义了,儿子的监护权她是想都不要想的。可是经过天台那一吓,他大概也是真给吓到了,财产上倒是退了一大步,把名下的一个连锁美容会所和盈利最好的一间餐厅给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也是她本人的意思。

    离婚这一役,她倒想明白很多事。

    乐言还担心她,想要安慰:“雯雯……”

    她们已经走出很远了,无论梁沉还是穆皖南都已被远远抛在身后。她拍了拍乐言的手,“放心吧,我没事。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寻死觅活的。无论什么事儿都好,总得好好活着才能有希望。”

    …

    然而现实还是残酷的,世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之前也料到,就算梁沉后退一百步,她也还有一万步要靠自己走。

    梁沉利索地办好了手续,美容会所和餐厅的所有权都给到她名下,于是她这才有机会看清楚问题。

    美容会所是个连锁品牌,原先也不是梁沉自己投资办起来的。想也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哪会想着去做这样的生意?只不过她爱美,尤其刚嫁给他那会儿,生完嘉嘉她也着实有点空虚,大半精力都放在如何塑形和美容上头,北京城里哪家精油好、哪家水疗棒她都亲身去体验过,也动过心思自己开一家。大概梁沉也听进去只言片语,后来有人欠他钱还不上,只能拿名下的美容会所来充抵,他也就欣然收下,初衷是想着要给她试试水的吧?

    谁知她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想法,她后来的生活重心还是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嘉嘉出生后身体不好,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算非常严重,而且这种病生在富裕家庭,有条件及时治疗,好好作养还是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的。

    她要照顾孩子,也就没什么心思经营一份自个儿的事业了。

    隔了这么些年,恩爱浓情已被岁月稀释凉薄,美容会所到她手里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回事了。这种东西梁沉自己无心好好打理,最顺手就是拿来做人情,中途不知是给了哪位红粉知己玩票,折腾得奄奄一息了才收回来,交到他二姐的手里。

    他二姐梁汐外强中干,嫁了个不成器的姐夫,正经生意做不成一桩还天天想着发大财。美容会所本来也就是勉强维持,还叫他给惦记上了,就想着法子从里头抠钱,卖价高质次的护肤品和保健品,甚至卖假货,被查处过两次。

    梁沉不胜其扰,正好要离婚,干脆把这块儿剥离出来送给程雯雯,反正里头已经乱七八糟的一团,能不能盘活就靠她自己的本事了。

    她就知道他哪有那么好还真送她个现成的金矿。这就是个石头山,她自个儿下井一铲子一铲子挖去,到最后能不能掘到货真价实的金子,他不作保,且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美容会所不赚钱,那个闽南菜馆却是赚钱的,就开在梁沉的夜店旁边,有个很风雅的名字叫六月春。因为佛跳墙做得好,又有台湾菜和小吃的噱头,生意一直都不错。熟客们习惯到这里小聚,然后到续摊,两个店互相带动,老板都是一个,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江山易主,风向就变了。六月春的原班人马集体辞职,为首的就是做佛跳墙的大厨,五十多岁的大叔,中气很足,有点过意不去地跟程雯雯解释:“程小姐啊,不是我们不近人情故意跟你过不去。只不过我跟梁太太是同乡,当初本来就是她花了大工夫把我从酒店请到这儿来的。这几年作为东家也待我们不薄,现在这样……我也不想太为难,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比较好。”

    程雯雯听懂了,这是梁沉的妈妈给前任儿媳妇上眼药呢——当年她花大力气挖来的人才不能便宜了如今这个“外人”。

    没办法,人要走,她也不能强留。餐馆少了谁都行,少了大厨就开不下去了,随便抓个人顶上不出一个月就能坏了招牌,这么些年的口碑就可惜了。

    她想了又想,干脆先把店给关了。正好店内的装潢和设备都有些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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