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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婚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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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到家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柔。

    “我们不是在买玩具吗?你抱我回来的吗?”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抱在爸爸怀中,“你的手不疼了吗?”

    他一顿,“思思怎么知道爸爸手疼?”

    “周婆婆昨天告诉我的,她说你的手……嗯……断了,所以不能拎太重的东西,也不能抱我。”

    孩子的童言稚语和大眼睛里盛满的关切让穆皖南说不出话来。

    入睡的前一刻还在伤心欲绝地跟他闹别扭,醒来睁眼却已经完全忘记了不愉快,首先关心的就是他……这样的宽容和温情大概也只有骨肉至亲才不吝赐予。

    噢,也许还有俞乐言,也曾这样对他。

    他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思思摸摸他的手臂,“爸爸还疼吗?我上次手也这样断过,可疼了,还哭鼻子了。”

    他听得心惊,“手断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思思摸了摸手肘,“过年之前,天还冷的时候。就是这里,妈妈都吓坏了,医生伯伯给我接回去了。妈妈说爸爸有时也会这样,可你从来都不哭,让我勇敢一点,要像你一样。妈妈……”

    说起俞乐言思思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哀哀地对穆皖南道:“爸爸,我想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让她回家?”

    离婚之后,他的心情大部分时候都很糟糕,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难过。

    思思会哭会闹,有比大人更纤细真实的情感,跟他一样手臂容易脱臼……他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要听由四岁多的小朋友亲口告诉他,还犹如天方夜谭一样。

    他从不肯承认失败,但也许今天池睿有句话说对了,他真的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看,是康宁的号码。

    他摁掉,她再打,再摁掉,接着打。他深吸口气接起来,“什么事?”

    她在那头巧笑,“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在姐姐原来这房子里安顿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他没有犹豫就拒绝,“太晚了,不方便。你住下了就好,锁芯我让人全部换过,防盗窗也加固过,你自己小心安全。”

    “姐姐的东西都还在,应该是当年原封不动的摆设吧?你真是有心了。”

    他抱着孩子,语调模糊地问:“还有事吗?”

    康宁又笑了笑,“你是不是跟俞乐言在一起?”

    他猛然一震,几乎有些恼怒,“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直觉而已。不说了,晚安。”

    他收了线,发觉思思睁大眼睛看他:“爸爸,你又要加班吗?”

    他摇头,“今天不加班。”

    他想起孩子刚才的问题,心头那丝凄然太复杂,无法对她讲,只能将女儿搂住他脖子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思思长大了,以后就算爸爸妈妈不能随时跟在你身边,也要学着保护自己,明白吗?上回你的手是怎么弄伤的,还记得吗?”

    思思点头,“我摔了一跤,妈妈也跟我说,和小朋友玩的时候不能用力拉扯,还有就是不能再摔跤了。”她碰了碰穆皖南的肩膀,“那爸爸的手是怎么受伤的?打架吗?”

    像刚才跟池叔叔那样?

    穆皖南脸色一沉,“不是,我是为了救你妈妈……”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轻轻捏了捏思思的脸蛋儿,“这事儿不可以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这是爸爸的弱点,而弱点最好就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思思似懂非懂,“不让人知道……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嗯。”

    思思低头玩手指,“妈妈跟我之间也有秘密。”

    穆皖南微怔,“你跟妈妈的秘密……是什么?”

    …

    夜阑人静,城中却总有销金窟刚刚开始今晚的声色犬马。

    西城有名的是近几年新兴起的夜店,这里有最重量级的dj、最好的酒和最迷炫的灯光,还有精心设计的错层包房,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还能看到楼下舞池里永远在骚动的热情。

    服务生端了新的一轮鸡尾酒上来,穆皖南仍旧固执地往杯子里倒完瓶中最后一滴“黑方”。

    “怎么闷闷不乐的,嫌咱们这儿太吵了,还是刚才的晚餐不合胃口?”好友梁沉在他身旁坐下问道。

    夜场门外是就是小有名气的台湾菜馆,融合中西方菜式和闽菜的精华,水准很高,与这间酷炫的夜店一样,老板都是梁沉。

    他们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时不时就会小聚,有时是打球、有时是吃饭,有时就像今天一样,在台湾菜馆里吃过晚饭又到夜场来续摊。

    穆皖南晃了晃杯子里的酒,看了他一眼道:“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你说往嫂子身上泼汽油那事儿?听说她现在做律师了,成女强人了啊!这贼的胆子不小,不过肯定不是跟她打官司那群人干的。”

    “不是?”

    梁沉摇头,“不是,那帮人我有朋友认识,看着横上天了其实就是一群怂货,一个个的都揪来问了,要真是他们干的他们没胆儿撒谎。我猜想是不是你或者嫂子得罪了别的什么人,趁机上门找麻烦,刚好栽赃到官司对手身上?”

    穆皖南沉吟片刻,“那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查不到吗?”

    “哎,做得挺干净利落的,像是行家。打听来打听去我倒想起个人来,说了你别生气。何维林你还记得吗?就老子有几个臭钱的那二代暴发户,以前就常常跟你过不去那位。这事儿像他找人干的,跟他以前催收高利贷的方法差不多。”

    穆皖南一凛,“是他?”

    “没有证据,我就觉着像。这小子当年就跟你不对付,康欣那事儿之后消停了几年,现在又开始蹦哒了。”梁沉边说边悄悄觑他脸色,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才继续道,“要不要找人盯着他,或者给他提个醒儿?”

    他因为经营这夜场的缘故,黑白两道都很有些人脉,消息也十分灵通,因此朋友拜托打听的事儿往往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暂时先不要,如果真是他,就不能打草惊蛇。”穆皖南抚娑着杯沿思量着,有些往事在脑海中浮浮沉沉。

    下面舞池中刚刚热舞完一轮,超大的led屏上不仅有人潮还有领舞的辣妹。梁沉打开门找人过来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笑容满面的女孩子捧着酒杯上来敬酒,竟有阿拉伯裔的妖娆女孩,走到穆皖南身边媚眼如丝地要跟他喝一杯。

    他意兴阑珊地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孩子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很快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仰头喝完自己手里那杯酒就走开了。

    “中东妞儿,正不正?”梁沉笑嘻嘻迎上来,“你跟人家说了什么,撩得人家芳心大动?”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今晚酒喝得太多不能奉陪。”不过是用阿拉伯语说的,让那姑娘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梁沉看了一眼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可听说你刚离婚,既然是自由身,怎么还放不开?”

    穆皖南不动声色,“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这样,刚离婚就每天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梁沉终于苦笑了一下,“我这不是为了麻痹自己么?其实我就不适合结婚,当年不小心奉子成婚真是挖了坑把自个儿埋了。现在好不容易爬出来,不该快活快活吗?”

    “手续都办好了?你老婆没找你闹?”

    “我估摸着少不了要跑法院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嫂子那么干脆利落?哎,今后都不能叫嫂子了,前妻前妻……我前妻那人吧特别事儿,要钱就算了,还非得要儿子的抚养权,你说这可能吗?她没工作,又没一技之长,孩子跟着她喝西北风去啊?”

    好熟悉的说辞,穆皖南发现好像就是不久以前他也刚刚跟俞乐言这么说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听在耳中是这么令人不舒服,刺耳非常。

    他喝光杯子里的酒,拍拍梁沉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今儿我先走了,你们几个慢慢玩儿。”

    “这就走啊?”说起离婚这烦心的事儿梁沉也觉得败了兴致,“得,哥哥你要走咱们就都散了吧,过几天再聚。走走走,我送你们出去。”

    包房外舞曲震天,玻璃铺就的走廊和楼梯倒影出五光十色的色块。穆皖南多喝了几杯,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下面刚好上来几个人,打了个照面,他看得不是太清楚,对方却叫出他的名字,“穆皖南。”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来的人竟然就是刚才谈话中提起的何维林。  



第20章 赢家〔含入V公告〕

    何维林高大魁梧,穿一身白色的运动短打,头发只有贴着头皮的短短一层,几乎与光头无异。

    旁边的人管他叫何公子,但他与穆皖南梁沉他们的感觉都不同,没有富家公子的清贵,倒有种江湖草莽气。

    穆皖南没应,只是转身定定看着他。

    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你。怎么,这么早就走啊?赶回去给老婆大人报道,还是去陪小情儿?”

    穆皖南眼中渐渐窜起火来,手在身侧握成拳头,“你来这儿干什么?”

    何维林哈的一笑,“这么大个夜店开着门不就是让人来消遣?难道你穆大少能来,我不能来?”

    梁沉见势头不对,赶紧从中打圆场,“哎哎,不是这个意思啊!大家都是朋友,北京城这么大,出来玩儿能遇见那都是缘分。今天谁都别见外,喝酒跳舞都算我的,啊?”

    何维林不买账,“别介,各归各的啊!小爷我又不是出不起价钱,您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可别都只顾留着给发小,当年康欣也是从您这带出去的人,可没见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跟了我呢!”

    穆皖南的熊熊怒火已经爆燃,大步趋身上前却被梁沉拦住,听他压低了声音劝道:“别冲动,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何维林一脸得逞的笑意,戏谑地看着他们。

    穆皖南握紧的手背上青筋凸出,急促的呼吸几乎让他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

    他终究是暂时放松下来,转身刚打算离开,就听到身后何维林拔高了声调道:“听说你最近离婚了啊?看来门当户对也不一定长久啊,承认吧穆皖南,你是留不住女人的,她们最后一个两个的都会离开你,走得远远儿的……”

    他话没说完,腮边已经挨了一记重拳。穆皖南动作之敏捷,周围的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挥拳过来的,本能地都往旁边一让,何维林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嘴边见了血。

    他也不甘示弱地还手,边打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呵,穆皖南……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老婆还被人浇汽油……可惜啊,没点着火,要是点着了……你说多精彩,烧起来,轰……哈哈哈!”

    穆皖南抿紧唇,单膝压住他的身体,手上已经下了死力,何维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是你?是你……派人去泼的汽油?”这一刻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打草惊蛇了,有的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冲天怒意,“你该庆幸那天的火没点着,不然我一定让你陪葬!”

    他打得指骨都发麻,何维林倒在地上一脸血,听到他的话却还在拼命地笑着,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两边的人都扑上来拉开两人,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

    乐言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赶到警局办好所有手续出来,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梁沉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不该这么晚了还打扰嫂子你,可我也不知道该打给谁,一翻开南哥的手机,第一个看到你名字我就拨了。你是律师,什么程序都懂也好办点儿。南哥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看好他,当时那情形您是没瞧见,我们几个人拉都拉不开啊……”

    “废话什么呢?”穆皖南刚好出来了,沉声打断道,“手续办好了没有,办好了就走!”

    他也没多看俞乐言一眼,径自走到她停在外面的车子面前。

    他也受了点儿伤,姿态有点别扭。梁沉摇了摇头道:“本来以他的能耐对付何维林那孙子都用不着费这许多力气,可他上回为了救嫂子你从楼梯上结结实实摔了那么一下,肩膀又脱臼了,这带着伤呢就施展不开了。”

    乐言惊讶道:“他救我?”

    “是啊,就你在法院门口被人泼汽油那回,他还让我打听犯事儿的人来着……你不知道?”他也有点莫名,毕竟不在现场,也不知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乐言懵了一下,原来那天护着她滚下楼梯的人果然是他吗?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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