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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会飞的千纸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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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姐没我姐大,将来肯定是我姐姐先嫁人,所以你先把这个五谷袋子给我,等下次抢了一定给你。”我对志新说。

    志新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五谷袋子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也不敢看我。

    “志新,老大的姐姐诶确实比你姐姐大,要不你就先把这个五谷袋子给老大,下次咱们再抢的肯定给你姐姐。哪次你别人欺负不是老大帮你出气,你就给他吧!”志强对志新说。

    开始的时候志新说什么也不肯给我,最后我就要生气了,说再也不跟他玩了他才给我。还说下次抢到的一定要给他姐姐,我们俩也答应了他,因为志强就不需要这个,他家里就他这一个孩子。

    我把五谷袋子拿回家给了姐姐,然后就又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了。姐姐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后来的日子里她一直把那个五谷袋子放在自己的小箱子里。

    如果庄稼地里种的秋庄稼有玉米的话,每年的玉米出穗儿之前都得灌心,这样的话玉米就不会生虫子。每年玉米灌心的时候豆子也要打一遍农药。我家南地每年种的秋庄稼都是玉米北地种的是豆子,爷爷去北地打药了,我和姐姐就去南地给玉米灌心。奶奶身体不好,已经干不动地里的这些农活儿了,就留在家里哄着虹虹捎带着给我们做饭。

    我的个子太低了根本够不着,只能坐在地头等姐姐,偶尔添一回药。姐姐不要我走,因为他一个人在玉米地里会害怕。

    我嫌玉米地里太热了就坐在地头等姐姐,姐姐不停的大声的跟我说话,我也大声的回应她,好让她知道我在地头上没有走。

    我抓了一只蟋蟀在地头上逗着玩儿,玩了好久才放它走。

    “姐,姐,你在哪呢?”姐姐有好一会儿没有跟我说话了,我大声地站在地头叫她。但是叫了好久她都没有说话,于是我就钻到玉米地里去找她。

    等我看到姐姐的时候姐姐躺在玉米地里,我怎么叫她都不说话。当时就把我吓哭了,我拼命地摇晃姐姐的身体,可是姐姐还是没有动静。

    我想把姐姐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动,把旁边的玉米弄到了好几棵,我哭啊叫啊姐姐根本就听不到。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玉米地的可怕,我坐在地上哭,姐姐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根本听不到。

    我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怎么了,又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就赶快站起来跑回村子里叫人,一边跑一边哭汗水和眼泪都流在我的脸上。

    我跑到村子前面的时候看到三爷爷在坑里给他的两只猪在洗澡,我就大声的叫他。

    “三爷,三爷。”我一边叫一边哭。

    “怎么了,哦蛋儿,你哭什么呀?”三爷爷站在坑里问我。

    “快点儿吧,三爷,我姐姐死在玉米地里了。”我也不知道姐姐诶到底是怎么了,就这么对三爷爷说。

    “在哪呢?”三爷爷说着就从坑里上来了,把主拴在坑边的树上。

    “在我家的玉米地里,快点儿吧!”我说着就领着三爷爷往我家玉米地里跑,三爷爷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就跟着我跑过来了。

    我和三爷爷跑到玉米地里以后姐姐已经从地上做起来了,她皱着眉头,看上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姐,姐,你怎么了?”我蹲在地上扶着姐姐问。

    “我头晕的很,出不来气儿。”姐姐有气无力的说,声音特别小就像蚊子哼哼一样。

    “哦妮儿,怎么回事儿呀?”三爷爷说着就蹲下来摸姐姐的额头,说:“没有发烧,不会是中暑了吧!”

    “我也不知道。”姐姐摇着头说,声音还是特别小。

    “走吧,先去老何那看看。”三爷爷说完抱着姐姐就走。

    老何是前村的医生我大姑也是那个村的,我们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都去老何家看。平常的小病老何一看就好,他人也实在。

    三爷爷抱着姐姐出了玉米地就把姐姐背在背上,对我说:“哦蛋儿,我先背着哦妮儿去老何那看看,你赶快回家叫你爷爷。”

    然后我就赶快回家了,一路跑着到了北地叫上爷爷一起去老何家。我一路上都走得很急,因为我想知道姐姐到底是怎么了,爷爷走的比我还急。

    我和爷爷到了老何家以后姐姐已经躺在老何家的病床上打吊针了,三爷爷还是光着脚坐在姐姐旁边抽烟。

    “不碍什么大事儿,就是灌玉米心的时候对那个药有点儿轻微的中毒再加上玉米地里不透风太热了就中暑了。”三爷爷站起来对爷爷说。

    “不碍大事儿,打几天吊针就好了。”老何也走过来对爷爷说。

    老何说着给爷爷和三爷爷一人一根烟,又给他们点着。

    “哎呀,你看看还让你给我们烟。我这平常都是抽旱烟,今天来的太急了也没来得及买纸烟。”爷爷不好意思的说。

    “烟抽谁的不一样呀只要能冒个烟不就行了吗?”老何笑着说,笑声很爽朗。

    “姐,好点儿没有呀?”我凑到病床前面问姐姐。
第二十八章
    “没事儿,好多了。”姐姐说。

    “这疼不疼呀?”我指着扎在姐姐手腕上的针头问。

    “不疼。”姐姐微笑着说。

    我把姐姐的枕头枕高了一点儿,就出去了,姐姐问我干嘛去,我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知道离老何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商店,我上次暑假摸爬蚱的钱还剩下一块二一直装着没有花。

    我也在老何家打过吊针,知道打吊针的时候嘴里苦,所以我想给姐姐买几块糖。

    当我拿着给姐姐买的糖回到老何家的时候大姑也去了,正坐在姐姐的病床前面拉着姐姐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和姐姐还有爷爷、三爷爷说话。

    “哦蛋儿也来了,你还挺知道跟你姐姐亲呀。”大姑又对爷爷说:“哦蛋儿知道亲,确实是个好孩子。”

    “什么好孩子呀,不气人就行了。”爷爷臭着自己卷的烟对大姑说。

    “小男孩儿哪有不皮的,长大了就好了。”大姑说着也抓住了我的手,我看到大姑手上还沾着面。

    “姐,给我给你买的糖。”我把刚刚跑出去买的二十个大白兔的奶糖放在姐姐枕头边上说。我们一般买糖吃都是买水果糖,因为水果糖便宜一毛钱四个,大白兔的奶糖一毛钱两个。

    “你在哪弄得钱呀?”姐姐问我。

    “以前卖爬蚱剩下的。”我说着就剥开了一个糖送到了姐姐嘴里,说:“姐你别嚼着吃,那样吃的时间短,含着吃吃的时间长。”

    “哦蛋儿现在真是长大了,现在知道给你姐姐买糖了。”大姑笑着摸着我的头说。

    “这孩子,懂事,上回卖了爬蚱还给我卖了一包散花烟呢!”爷爷对大姑说。

    “都说这小孩儿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觉得志远这孩子可以,长大了肯定有出息。”三爷爷说。

    “姐,这糖甜吗?”我问姐姐。

    “甜,真甜,真好吃。”姐姐说着用另一只手抓起几个糖说:“别光让我吃呀,给,你们几个也吃呀。”姐姐说着就巴塘递给我和大姑。

    “我不吃了,这是我给你买的,打吊针嘴里苦。”我说着就咽了一口口水。

    “来吃吧,咱们都吃一个吧,哦蛋儿放心吃,等会儿我在去给你们买。”独孤说着接过了姐姐递过来的奶糖,给我、爷爷还有三爷爷一人一块自己也吃了一块。

    我把奶糖放在嘴里的时候口水差点儿流出来,然后嘴里就是一股牛奶味儿,真好吃。

    “孩子还没养大今天就见到好处了。”爷爷说着就把糖放在嘴里,笑了。

    三爷爷也把糖放在嘴里,吃的吧唧吧唧直响。

    “哥,哦霞这也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了,猪还在坑沿上拴着呢,我鞋也在那扔着呢!”三爷爷说。哦霞是我大姑的名字。我不知道大姑的全名是什么,她每次回村长辈都叫她哦霞,平辈的都叫她霞姐。

    “三叔,我面条都擀好了,在这吃晚饭再走吧。也没什么好吃的,你闺女至少还能管你一顿面条。”大姑说。

    “面条下一回来了再吃,这离得近没什么事儿我就溜达过来了,我得赶快回去,不然的话猪猪要被别人牵走了。”三爷爷说着就占了起来准备走。

    大姑想站起来留住三爷爷的时候,爷爷说:“你三叔的猪还在村子前面拴着呢,让他回去也好。”

    “也好,三叔你下次再来一定去我家吃饭。”大姑说。

    三爷爷就走了,大姑和爷爷出去送他。过了一会儿大姑也回家了,她说回家把饭做好给我们送过来,她家邻居告诉她我姐姐在老何这里打吊针的时候她还在和面连手也没来得及洗就来了,大姑说着还把手伸出来给我们看了一下手上沾的面。

    那天大姑做好了面条以后用和面盆给我们端过去了大半盆,我和爷爷每人吃了三碗。姐姐一只手扎着针吃的时候不方便我就给姐姐盛好,我端着让她吃。我们吃完以后老何家才做好饭,都已经撑的不行了老何还让我们再吃一碗。

    那次姐姐在老何家打了三天吊针,都是我陪着姐姐去的。早上去,正好晌午打完,然后我们就去大姑家吃完中午饭以后回家。原本我们是可以不在大姑家吃晌午饭的,可是大姑知道我们去老何家所以每天中午都会去叫我们,我和姐姐要是不去大姑家吃饭的话她就会生气。

    她家里就大姑一个人在家,大姑父和大表哥去北京打工了,二表哥在县里的高中上学。大姑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地里家里的活儿就她一个人干,有时候我还挺想来帮她干活儿的,可是我家的烂摊子都顾不过来。

    姐姐最后一次打完吊针我们在大姑家吃完上午饭就回家了,我们走的小路。走那条小路只能容得下我和姐姐肩并肩走,那条路回村子要近一点儿,一路上姐姐牵着我的手两边都是很高的玉米。

    回到村子以后有的人还整坐在村子前面的树荫下吃晌午饭,有说有笑的或者将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说谁家又两口子吵架啦,谁家的鸡鸭鹅狗被谁偷了之类的。

    我们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刘邦胜家传来打骂的声音,刘邦胜又在和他刚结婚不久的老婆打架,准确的说是刘邦胜那个王八蛋在打老婆。在我们农村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可是刚结婚就开始打两三天就打一次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以至于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兴趣再看了。

    其实刘邦胜娶的这个媳妇还是挺好的,地里家里的活都干长得也漂亮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可是刘邦胜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喝酒打牌,地里的活从来不干家里的活就更不用说了。他每次喝醉了酒打老婆,输了钱回家还是打老婆,家里的东西都快被他卖完了,结婚时的嫁妆本来就不多结婚不到两个月除了大床以外其他的东西都被刘邦胜打牌输了。

    我和姐姐也没有兴趣去看,就回家了反正那次闹得很厉害,连锅都砸了。在村子里面砸锅是一种连我们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大忌,把锅砸了就意味着不过日子了。从那次闹完他老婆回娘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听说是出去打工了。

    后来我上了初一姐姐上了初三,也正是从那个暑假开始村子里的中学撤消了,要去乡里上。姐姐在村子里和她同龄的女孩子中用该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我们农村的女孩子一般上到村中就不在上学,跟着别的人去南方进厂打工,很多不愿意上学的男孩儿也一样。

    在我们去乡里上初中之前姐姐的闺蜜林双双来家里找过姐姐,说她不想去乡里上初中了,想跟着别人去南方打工让姐姐跟她一起去。可是姐姐还是想上学,奶奶也劝姐姐说女孩子上学认识字就行了,再往高里上就没什么必要了反正将来早晚也是人家的人,她得出去挣钱攒着给我娶媳妇。当时我也想让姐姐出去打工,因为春妞姐比姐姐还小两个月已经出去打工一年了,去年回来的时候给志新卖了好多好东西还有几身新衣服。

    我跟姐姐说我的这些想法的时候姐姐难过的哭了。她说她想上学,等将来伤到了大学挣了大钱爸爸妈妈就不用再去太原捡破烂儿了。我看姐姐哭了就不敢再说了,可是那几天奶奶一直在说姐姐,姐姐也不说话,就是个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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