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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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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确定这个像景岗山的人是否就是黄先生。再看看大厅周围,再没第二个人影,我只得主动地站到了这个男人面前。还没开口,我的心却匪夷所思地狂跳起来。   
第二十一章 拉存款也是硬道理(4)   
英俊男人见我站住了,微笑着开口了:“您就是柳小姐?” 
“我就是。你是……” 
英俊男人开朗地笑了:“我不是景岗山,只是薇洲集团公司的一个小会计。姓黄,是黄世仁的黄,而不是王八的王,叫艺伟。不是画家陈逸飞的逸,而是艺术的艺,伟大的伟。” 
面对黄艺伟的开朗,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把他拒之门外的举动了,尴尬地支吾着:“黄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刚才……” 
黄艺伟的脸仿佛永驻着灿烂的阳光,他非常善解人意,而且也会温暖人心,没等我解释下去,他就主动给我找了台阶,说:“没事儿。你这么‘酷毙’的小美眉,要时时刻刻躲着男人骚扰,我太能理解了。” 
听了黄艺伟怪腔怪调的话,我的心里立刻感到剧堵,但还是礼貌地请他上楼去坐。他却用一对诱人的大眼睛,盯视着我,话语里洋溢着十足的磁性,对我说:“我到你们银行办公室?太不爽吧?” 
我倒不理解他的用意了:“有啥子不爽?” 
黄艺伟走到我的身边,挡在了我和银行办公室的去路之间,大眼睛里闪烁着友善的柔光,说:“我有一大堆材料要和你慢慢谈,在办公室太trouble(打扰)了!” 
我一时没了主意:“那……” 
没想到,黄艺伟竟把他一只健美的粗胳臂伸到了我的背后,像是搂着我,却又恰到好处地没碰到我的身体,热情洋溢地邀请道:“请柳小姐赏光,咱俩一块儿haveadinner(吃晚饭)。咱俩边撮边侃,饭吃完了,工作也谈完了。OK?” 
我不想说“OK”,因为,看着身穿火红花衬衫的黄艺伟,我总感觉他像一个匪夷所思的怪物,跟他单独相处,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儿来,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来为我服务的英俊男人,我又不能说“NO”。于是,我就不由自主地上了他停在楼外面的车。我又惊讶万分地发现,他这个小会计开的车,竟然是小型宝马,而且牌号竟然还是薇洲市的51818。 
他开车很怪异,一只手按在方向盘的中间,一只手时而滋润地放在手刹上,时而潇洒地比划着。汽车拐弯时,他也不是双手转动方向盘,而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把方向盘胡噜过去。 
他有意带着我开洋荤,以昭示他的酷毙。他径直引我来到了法国人开的马克西姆餐厅,竟然要了一瓶拿破仑XO酒,点了法式大餐。见他如此的盛情与大方,我真想告诉他:摩托车公司是银行的优质客户,外资银行担保的贷款是银行求之不得的业务,我不请你已经过意不去,你又何必这么破费呢。但是,我没开口,倒不是存心想宰他,而是怕扫了他的雅兴。 
刚见到我时,是不是surprise(惊奇)了一下?”我俩对坐之后,他闪着大眼睛问我。 
见他一副轻松、活泼的样子,我也精神放松了,玩笑道:“我不但surprise了,而且我当时怎么想怎么都想不明白:景岗山怎么又当会计了?” 
“我这酷,可不是装出来的。”黄艺伟捋一下火红色花衬衫的袖子,见我无拘无束地开吃了,便用他好听而磁性洋溢的男音说,“过去,我也是唱歌的,对景岗山的模仿秀,我是拿过NO.1的!” 
“那为啥子改行嘛!”我非常好奇。 
黄艺伟睿智地一笑:“唱歌也好,当会计也罢,还不都是为了活得be well嘛!对我来说,酷得爽就行啦!” 
“当会计总不会比当歌星挣钱多吧?” 
黄艺伟爽朗地笑出了声:“干吗做垫底的都没戏,当腕儿都是款。柳小姐就是simple(简单),这也是一种酷。这就是我一见到你就要请你吃饭的reason(原因)。” 
我调侃地问:“敢情,请我吃饭,不是你事前预谋好了的?” 
黄艺伟停住了笑,认真起来:“章总只让我给你送材料,汇报贷款用途,并没让我请你吃饭。现在,一块坐坐,这可是咱俩的Pri-vatelife(私人生活)。”   
第二十一章 拉存款也是硬道理(5)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色情的成分。于是,我赶紧把话题扯到业务上。 
黄艺伟见我板着脸开始谈贷款的事儿了,便也板了脸,从提包里找出已经准备齐全的贷款材料,交给我,补充一句:“只差贷款合同了。那合同,章总要亲自交给你。”而后他又跟我描述了京兴市摩托车公司贷款的具体用途。 
等黄艺伟把贷款的事儿谈得再谈不出什么新东西的时候,我俩也酒足饭饱了。黄艺伟似乎并不胜酒力,几杯加冰的洋酒下肚,他的脸竟红得像打鸣的公鸡脖子或者猴子屁股一般德行了。他用他那好看的双眼皮的大眼睛盯视着我,问:“柳小姐,你不是对我为什么改行当会计感兴趣吗?我告诉你吧,是公司的李总非要marry我!” 
我是不想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谈婚恋之事的,这是避免被无端骚扰的诀窍,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不漂亮吗?” 
“女到三十豆腐渣!old woman,再漂亮,也不是小美眉呀!”黄艺伟淫笑一下,“不过,丫女人的功夫倒没得说。” 
见了黄艺伟的淫荡,我立刻后悔多问了刚才那句话。但是,话说出来又没法儿收回去。于是,我只好低着头,喝了一口洋果汁,对他的话故意不置可否。 
黄艺伟舌头已经不利索了:“丫也不是小美眉,凭什么傍我!按照男人对女人的说法,我其实是被丫挺的包了。adultery(强奸) 
我只听说过,也可以说体验过男人包养情妇的事儿,倒从来没听说过女人专门花钱来玩弄一个男人的。这简直酷过了头!我对此好奇极了,但是,再不敢开口问。于是,我看了红脸黄艺伟一眼,依然一言不发地喝果汁。 
“丫愣说我是‘万女迷’!丫还怕我给别的小美眉服务,结果,硬要我改行,在丫手下做acconter(会计)!”黄艺伟竟然做出了一副痛苦的德行。 
听了“万女迷”的外号,看一眼黄艺伟不男不女的德行,我出于本能般地说出了一句同情的话:“看来,干啥子都不容易!” 
没想到,我这句无意之间随声附和的话,竟撩拨起了黄艺伟的感情并使其立刻付诸具体行动。他竟用一双大手,在桌子底下按住了我的细腿,而且从膝盖部直接往我的大腿根部轻柔地抚摩过来,目标竟是我的私处。此时,他凝视我的双眼也像火石一般对我放出一股又一股色迷迷的电流。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黄艺伟能这样放肆地干出这等勾当,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同时,赶快抽回了腿。 
没想到,在我眼里污辱妇女的丑态,在“万女迷”黄艺伟眼里居然是对妇女的恩赐,他认真而热诚地低声说:“别怕,我对你的服务完全by free(免费),而且保你爽!” 
我刚才被惊出来的鸡皮疙瘩,立刻又变成了冷汗。我不等黄艺伟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冷漠而礼貌地说:“黄先生,感谢你的晚餐和送来的材料。我有急事,得马上走了。”说罢,赶忙落荒而逃。 
黄艺伟似乎没搞懂我的话,也没看明白我的行为,依然慷慨激昂地在我身后叫喊:“Why?别以为我是吃软饭的!我有money。在香港,我有好几百万!而且不是人民币,全是dollar!dollar!” 
第二天,我主动找了骆行长,把这笔贷款业务的情况告诉他。他没说话,没有片刻迟疑地起身,让我坐在了他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而后,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茶叶桶,捏出一片来,递给我看:“柳韵,明前茶呀!黄山毛尖!咋样?品一品!” 
我感到受宠若惊,连忙起身,继续显示自己被责骂后的工作业绩:“还有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歌舞厅,说每天能有几万块的收入,我想把这个户拉过来,我的存款现在就不至于是零啦。” 
骆行长一听,眼睛立刻贼亮贼亮地放光了:“这笔贷款,几个亿哪!您就抓紧做吧!”为了加重他支持我的态度,索性把茶叶桶毅然决然地递给了我:“当然,拉存款的事儿,也不能耽误。把这个拿走,您不是要去拉存款吗?送您帮忙的朋友,一同品品!”   
第二十一章 拉存款也是硬道理(6)   
第一天,没有章副行长亲自送合同;第二天,还是没有章副行长主动打电话;第三天,我怕给了我茶叶的骆行长见我贷款没有动静,存款没有进项,再突然跟我变了脸色,就赶紧主动打电话,找远飞集团公司葛总的司机苟连生。他就是我向骆行长表功的那个要帮着我拉存款的人。 
“听说了吗?京兴大学一个姓袁的博导跟方子洲打官司了。这主儿说丫方子洲侵犯名誉权。”苟连生见我的第一句话就告诉了我这一让我心颤的消息。 
自打离开了那两间小平房,我已经好久没听到方子洲的消息了。当然,我真心地希望他平安,真心地希望他别遇上什么麻烦。 
“谁赢了?”我语调平静但却掩饰不住急切。 
“还没结果呢!”我的急切没逃过苟连生的眼睛,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挺关心他?你们虽然共同在天竺支行干过,却有一个时间差吧!你们不应该认识吧?” 
我上了他的吉普车,敷衍着:“他走我来,没错。起码也能算同事,怎么就不能关心一下?要不,你告诉我这些做啥子嘛!” 
苟连生咧了嘴,摇摇头,脚下轰一脚油门,直接奔西二环内的歌舞厅所在地:京兴青年宫。路上,他给我热情地推荐着:“知道吗?这歌舞厅叫远飞歌舞厅,就是我们公司的三产,是专门用于安排职工家属的。” 
我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敷衍着问:“效益真那么好吗?” 
苟连生依然是大大咧咧的架势:“不瞒您说,他们丫挺的有个绝活儿!” 
“啥子绝活儿嘛?” 
“他们丫老板嘴上总溜达一句话:‘女人随身一个碗,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吃饭’!” 
“啥子意思?” 
苟连生坏笑几声,说:“前些年,他们丫挺的每年从南方划拉来一百个漂亮的柴火妞儿,生意火着哪!这些柴火妞儿随身那个碗,哗啦哗啦的,可比造吉普车来钱。我们公司职工的奖金全靠从这儿发哪!” 
我一听他说起了猥琐的男女之事,索性没吭声。这是我掌握的和男人交往的诀窍:就是不鼓励他谈起性事,更不鼓励他涉及感情,通过与“万女迷”黄艺伟的交往,我更坚信了这一点。这也许是我和苟连生能轻松交往的关键。 
苟连生见我不吭声,就又开口了:“知道发明‘碗’论的老板是谁吗? 
“你的哥们儿,我怎么会晓得。” 
苟连生卖弄道:“说起来吓你一蹦跶。丫挺的就是你们分行孙副行长的亲侄儿!” 
他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好奇,但是,我怕他拿糖,就没追问,反而故意激他:“这不很正常嘛!” 
“正常个屁!这个孙老板整个一个农民加文盲,丫挺的除了知道女人身上有个碗,是连地都他妈种不好的主儿,竟然蹿到远飞歌舞厅蹦跶成老板啦。这不整个一蒙事儿吗?” 
我诧异了:“你不是说远飞歌舞厅经营得挺好吗?怎么又成蒙事儿了?” 
“得益于这丫‘碗’论的贼大胆!您想想,丫每年弄来一百个柴火妞儿,换着法儿让嫖客尝鲜儿,如果换个别人,不得给丫挺的定个贩卖妇女罪,吃枪子呀!如果没有你们那个王学礼,丫挺的贼胆子再大也没今儿这个操性儿样儿呀。” 
我追问:“王学礼怎么会帮他这个忙?” 
苟连生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我说柳韵,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丫王学礼不拍孙副行长的马屁,怎能蹦跳到分行去。投桃报李、官官相护、一报还一报呗!” 
这青年宫原来是建在胡同里的,车进去很困难。好不容易进去了,而活动中心楼前的停车位却又很少。折腾了半天,终于有一辆车离开了,腾出了一个停车位,苟连生才得以赶忙把车加了进去。 
“走哇,在斜对过儿呢!”苟连生指一下胡同口里一座不起眼的小楼。 
我感觉失望,从这一点来说,远飞歌舞厅已经失算了:有钱的人,花钱要讲究个气派,谁愿意钻胡同、找没停车位的地方花钱、扮酷呀?这儿的生意怎么会好呢?   
第二十一章 拉存款也是硬道理(7)   
青年宫小楼,建得较早,虽然经过了再装修,但是,却没电梯,需要自己爬上五楼,才能到远飞歌舞厅。还没上来,就让人感觉这个远飞歌舞厅不够档次了。我想,这是远飞歌舞厅的第二个失误。 
推开五楼远飞歌舞厅的大门,一个穿粉红色制服的小姐迎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对我俩说:“门票,九十八元一张。” 
“还要门票?” 
“我们这儿是有乐队伴奏的专门舞厅。” 
我感觉出了远飞歌舞厅的第三个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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