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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师父,竹子掉了-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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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踏夜而来,滴滴流动在心间。

丝丝声声留下的萧音,让泪水满溢,肆意的流下。。。。。。

师父,我依旧是那个千年雪山的小雪狐。

只是,对你的爱愈来愈深。。。。。。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七十滴眼泪之一座空城(4)

自妲雪的眼睛失明以后,收集眼泪的重任便落在了潇竹的肩上。

一路走来,潇竹跋山涉水,穿越了不少的山谷,森林,坠崖和沼泽。

几日下来,他早已身心疲惫,望着自己怀里水晶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已经收集了六十九滴眼泪了。

将水晶瓶小心地收好,他骑着快马朝前方赶路,一路上他寻了不少的仙医,最后谁也无法治疗因走火入魔而失明的双目。

潇竹有些沮丧,陡然想起些什么,他的深眸闪着希冀的光芒,扬起马鞭,大掌一挥,潇洒的驰骋在路上。

福音寺。

寺庙的院子比较小,虽然已是深秋,但寺庙里那几颗菩提树依旧挺拔。

踏入寺庙,香烟缭绕,四处充斥着沉静的理佛声。

那古老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人心头,不知不觉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烟雾的照耀下,像阁窗上的镂空印花一般,显得格外沉寂沉迷。

潇竹一甩衣摆,抬脚跨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肃穆的金色佛像,佛祖全部用金身所打造,相貌严肃,左手自然的搭在左膝上,右手举起擎在半空,掌心旋着一个说法印,佛祖闭眼端坐,上身一袭袈裟,下坐莲瓣儿,让人不禁肃穆凛然,整个寺庙都简朴异常,唯有这佛像佛光普照。

潇竹立刻上前参拜,双手合十,真诚的闭眼:“阿弥陀佛。”

当,当,当。

那清脆的木鱼声缓缓传入潇竹的耳边,他的视线顺着声音落下,一个身穿尼姑青灰色素服的人跪在地上,她一手竖在唇边念念有词着什么,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木鱼。

“请问这位小施主,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半夏的姑娘?”潇竹尊敬的询问。

半晌。

那悠久的木鱼声缓缓沉淀下来,一道沉醇的声音在寺庙内响起,带着那空谷的佛之气息:“这里没有半夏,此乃佛之净地,是绝不允许俗家的名字进来的。”

闻声。

潇竹的神经猛地绷紧,这声音不是半夏又是谁。

他快步绕到半夏面前,俯下身子,拉起她的手腕,果不其然,她便是消失已久的半夏。

潇竹一早便知道半夏在一家寺庙净心礼佛,于是一路上走了多家寺庙来寻找她,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儿找到了她。

“半夏,跟我走。”二话不说,潇竹便将半夏从地上拉起。

半夏将他的手甩掉,退后了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的视线避开了潇竹焦急的面容,淡淡地说:“贫尼不叫半夏。”

潇竹受不了她不温不火的样子,但入乡随俗,半夏既然已经看破红尘,想来谁劝也没用,他顺了口气,双手合在唇边,让自己沉淀下来,道:“敢问施主法号是什么?”

“贫尼法号戒空。”半夏缓缓抬起垂下的眸子,终是看清了许久不见的潇竹。

今日,他一袭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色祥云竹纹,腰间的玉佩早已被他当掉,为妲雪买了些衣裳送进了宫去,虽然太子三番两次说宫中什么都不缺,但是潇竹却执意要这么做,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现在,能多为她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吧。

三千发丝用只用一根银色的丝线随意的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几缕发丝随风飘扬,显得仙气十足,却也难掩他面容上的疲惫,他的眼底浮了一层红血丝,想来是马不停蹄赶路的缘故。

“好,戒空施主,你能否随在下出去一趟,方丈那边我来说。”潇竹的语速有些快,现在只要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把妲雪的眼睛治好。

半夏闪了闪,婉转的拒绝:“这位施主,贫尼一如佛门便不打算在管凡间的事情,请您另寻他人吧。”

潇竹急火攻心,心脏猛地一痛,这种感觉犹如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他眉头紧锁,若细细听来,那焦灼的语气中蕴着祈求的味道:“半。。。。。。戒空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妲雪处于危难之中,在下拜托你帮帮她,你是天下第一药后,只有你能够帮助她。”

半夏云淡风轻的表情恍若听不到潇竹的话一般,将他焦灼的情绪置若罔闻,淡淡地说:“施主,贫尼只是一介小小尼姑,并不是华佗在世,恕贫尼无能为力。”

话落,半夏不再给潇竹任何说话的机会,继续跪在原地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木鱼,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潇竹的心跌入了万丈深渊,大掌忧愁的扶额,双腿一软,‘砰’的跪在了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佛祖,他真诚的开口:

“佛祖,弟子是六界至上仙界的上竹神尊,在历经牛郎织女之天条时遇到了千年雪山的雪狐,我收她为徒,帮她化作人形,后来助她上了天庭,经过一番磨难后,我。。。。。。。爱上了她,我们历经了杀劫,情劫,九十九滴眼泪,原以为我会封住情根,但是我却无法控制,现在雪狐妲雪因与走火入魔的魔女打斗时不小心双目失明,弟子走遍了天下,依旧无法寻找医治的法子,今日,本神在此真诚的祈求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吧,若能够治好妲雪的眼睛,弟子愿意付出一切。”

话落。

潇竹的大掌摊开,伏在地上,一下一下的俯首叩头。

他一边叩头一边祈求:“请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

恍恍惚惚,迷迷荡荡。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那爱恋,只为把你更好的呵护。

一叩首:“请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

二叩首:“请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

三叩首:“请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

百叩首:“请。。。。。。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

那声音俞来俞消弱,愈来愈薄弱,恍若气息将断,他缓缓抬眸,忽而觉得周边金光普照,他疲惫的如肮脏的玻璃球的眼睛燃起了希冀的光芒,顾不得额头上汗水与血水的交织,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儿干裂,双膝朝前方爬行着,双腿已经颤抖的不像话,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多谢佛祖,多谢佛祖。。。。。。”

*

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但是,在潇竹的生命里,唯有妲雪一人。

潇竹从福音寺出来以后已经几天几夜没有阖眼了,佛祖给他指的明路只有他自己明白。

面见如来,希冀便在。

现在,于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珍贵,那雪白的衣袍早已染上了尘土,他潇洒的将衣摆系起,大步朝西方如来佛祖之地走去。

遥问佛祖地,一步一阶梯。

深秋缓缓的油走,已经闻到了冬季的味道,呼啸的冬风如刀子一般割在潇竹的脸上,几日下来疲惫不堪,不食人间烟火的他都有些抵抗不住,饿了便随便抓一些野草吃,渴了便用手捞一捞河边的河水喝。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也终是到了西方极乐的边界。

海连天,茫茫然。

一望无际的西方境地却一眼望不到边。

拖着残败的身体靠在了一块儿冰凉的岩石上,倏然,那块岩石闪着金灿灿的光芒,他定睛一看,那岩石上缓缓印刻出一行字。

花开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蹁跹。

花不解语花颌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一步一梯一叩首,心若真诚佛自现。

那离愁,深秋,再回首。

离别恨,已过了几秋。

他悟懂了其中的佛理后一刻也不敢耽误,他将衣袍放下,望着那漫漫的云雾,眼底蕴着一抹坚定。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通通丢到了脑后。

没有妲雪,任何都了无意义。

他双膝弯下,跪在了地上,一步一叩首,眼底蕴满了真诚,苍白的唇瓣儿一字一字:“弟子拜见佛祖。”

一步一叩首:“弟子拜见佛祖。”

一步一叩首:“弟子拜见佛祖。”

一步一叩首:“弟子拜见佛祖。”

一步一叩首:“弟子拜见佛祖。”

雪儿,若能重赐你光明,我愿泪垂不止,在佛祖面前长跪不起。

一番举动感动了天地,佛祖的金色塑身上竟流下了一滴透明的眼泪。

忽而,

祥云坠雾,佛祖高坐在莲花台上,金光普照,面上蕴着慈祥的善意。

空谷般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天籁:“上竹神尊,为了见我,你共叩首九百九十次,你有何事?”

潇竹奋力的支撑着身子,腰板挺直,双手合十,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发丝浸湿:“佛祖,您一声普度众生,救苦救难,弟子求您救救弟子的徒弟。”

“上竹,你动了情你可知道?”佛祖沉声而问。

潇竹叹了一口气:“弟子知道,佛祖若能帮助弟子的徒儿重见光明,弟子愿接受一切惩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佛祖深深的叹道:“上竹,你当真愿意用任何换得她的光明?”

潇竹的眼底浮着坚定,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弟子永不后悔。”

佛祖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潇竹,佛祖的唇瓣轻启,缓缓而道:“。。。。。。”

听及。

潇竹定定的望着佛祖,他恭敬的叩头:“弟子。。。。。。叩谢佛祖。”

( )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七十滴眼泪之一座空城(5)

遗梦如丝轻尘过,

宫花凋丝朱颜醉。

偌大的皇宫依旧困不住她思念的心,心向远,心向远,飘向那一片翠雾蒙蒙,绿雾缭绕,却依然能够看清你的容颜。

“枫叶。。。。。。都掉光了吗?”妲雪婉转凄凉的声音随着秋风瑟瑟散去,指尖夹起的落叶缓缓飘荡,犹如他们一去不复返的爱恋。

太子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大氅体贴的为她披在了肩上:“还没掉光。”

阁窗外。

那干枯的大树,树根的根皮翻起干裂,枯细的树干上盈盈挂着几片可怜的枫叶,它们在风中摇摇欲坠。

“还。。。。。。。没有。”太子的视线落在妲雪苍白憔悴的面容,几日下来,人比黄花瘦。

一抹苦笑挂在唇边,妲雪的指尖轻轻抬起,擎在空中,空空的画着什么,她似是喃喃自语,似是与太子说话:“你说待枫叶掉光时,他。。。。。。会回来吗?”

“会。”太子坚定的回答,他实在不忍心让妲雪伤心,失望,她每日每夜都在阁窗前静静的听着秋风的声音,静静的听着枫叶掉落的声音,每掉一片落叶她都会在心里默默的数着,记下。

这样多情的女子,怎让人不怜。

“许是吧。”妲雪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帘。

“妲雪。。。。。。”太子上前唤她。

妲雪听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浅浅一笑:“怎么了?太子。”

虽然妲雪看不见,但是她如星的目光却能照进他的心底,他的心悸动,紧张,不安,今日的他褪去了杏黄色的太子袍,着了一身深灰色的点降袍,发髻上挽着一个金镶玉发冠,那英俊的面容浮着坚定和浓浓的深情。

他忽而抓起妲雪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妲雪,让我来照顾你,我们还承诺当时的约定,你做我的太子妃。”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妲雪有些惊讶,她不知所措:“太子,你越距了。”

“对。。。。。。对不起。”太子急忙松开妲雪,掌心还流传她的温度和味道,他握紧了手掌。

“没事。”妲雪的手扶着旁边的楠丝木柱:“太子,谢谢你对我的心意和照顾,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为何?”太子问。

妲雪幽幽地说:“一颗心装不了两个人。”

她的一颗心,早已被潇竹所填满。

我见犹怜,太子的心如浸染在海水里被泡的皱皱的,在拎出来却已是拧不干:“妲雪,我不勉强你做我的太子妃,我只是让你挂一个太子妃的名号,有了这个名号谁也不敢欺负你,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腹中的孩儿。”

有些爱不仅仅是占有。

“太子,我不能这样自私,你还是迎娶一个名符其实的太子妃吧。”妲雪摇头拒绝,她怎能将自己和小念竹的幸福压在他人的身上。

太子温润一笑,握住妲雪的手:“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低垂眉眼,太子轻轻击掌:“将燕窝粥给太子妃端上来。”

空中,太子龙涎香的味道缠绕着她,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太子,我该如何偿还对你欠下的人情。

*

天地茫茫,接连一片。

似乎闻到了冬天寒冷的味道,从西方极乐世界步步走来,潇竹的身子不知弯了多少次,双膝撑不住那袭来的沉重,多少次跪倒在地,长萧杵在了地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早已被风吹的寒裂,肌肤上起了一层白皮。

瞧,前方好像是一片*树,淡淡的*花瓣儿飘落在空中,他疾步奔过去,用手一抓,竟是空的。

心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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