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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万事如易-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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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乎她信与不信景尘的保证,而是觉得在现任相好面前,嚼前任男友的舌根,是件蠢事。

同薛睿分享了这个惊人的发现,余舒也从云华活着的仓皇中冷静下来,有了心情说及其他:“大哥可是听说了我在水陆大会上的英勇。”

薛睿一笑,“你是指你扯了皇上的虎皮。唬弄了一群人的事吗?”

“…什么唬弄。我那是真才实学。”余舒嘟囔一声。却没多少底气,薛睿最清楚她底细,信了她真能呼风唤雨才有鬼。

“你也真够胆大。”薛睿操心道:“骗人都骗到皇上跟前了,就不怕日后骑虎难下吗?若是逢上干旱。皇上派你到地方上去降雨,你待如何?”

余舒又得意起来:“我早想好了,所以当天就告诉了他们,我这本事用起来是要夭寿的,不能保证回回都灵。”

薛睿这才放了心,抬手在她额上轻弹一记,轻声笑道:“算你狡猾。”

。……

傍晚的时候,景尘来了。

余舒听伙计禀报辛沥山还在屋里呼呼大睡,未免他醒过来同景尘撞见了,事先派了贵八在辛沥山门外头守着。

小晴将景尘带上了略显冷清的三楼,余舒和薛睿正在茶厅等着。

茶座两旁立着两盏青瓷长灯,照亮一室。

景尘看到一袭竹色长衫,闲适在座的薛睿,脚步在门前停住了,表情有些困顿地看向了余舒。

薛睿阖上茶盖,起身道:“景兄请进,今天是薛某人要见你,有事相商。”

景尘看着余舒在灯下淡淡的脸色,眸光明灭,举步而入。侍婢在他身后将门掩上了。

三人同处一室,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诡怪的静谧,最先打破沉寂的却是景尘:“我与你的事,你全都告诉他了吗?”

这句话问的当然是余舒,他话里没有责问的意思,眼神却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余舒沉默了一下,正要开口作答,就听身侧说话:“你若是指大安祸子与破命人的话,我都知道了。”

景尘这才将目光转向薛睿,看着这个总在余舒身边出现的男人,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许多本该是他来做的事情——陪伴她,保护她,不让她被人欺负,他没能做到,却被眼前这个人做了。

薛睿坦率地对上景尘的目光,曾几何时,他羡慕过这个人,他的身世或许比自己还要不幸一些,但是他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值得付出的人,可惜的是,他没能珍重,错过了她。

“你今日找我前来,想说什么?”

“恕我直言,”薛睿收起了客套,声音冷下来:“景兄高义,能为大安社稷以身作则,薛某佩服。景兄良善,为报答师门养育之恩,忍辱负重,薛某理解。可是敢问景兄,我义妹对你有何亏欠,让你不顾惜她性命,擅自将她卷入危局。”

这番话,他早就想当面质问景尘,凭什么他想要恩断义绝就可以一刀两断,他想要重归旧好,就以为余舒应该乖乖就范。

哪怕他的理由再是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利用的本质。

男人总有这样自以为是的弊病,以为他们可以决定一切,一个自私的男人,要比一个自私的女人,更加独断。

看到景尘,就让他联想到三年前的自己,一心求娶十公主,却未考虑过她人是否情愿,最终落得一个不可挽回的下场。

同样身为男人,薛睿不以为自己有资格责备景尘,但是身为余舒的男人,他不能容忍景尘的觊觎之心。

“还是景兄真的天真地以为,只要阿舒答应了与你成婚生子,就相安无事了吗?”

景尘饶是习惯了余舒的冷言冷语,面对薛睿的直言不讳,还是觉得有些刺耳。一直以来他想要自欺欺人的东西,反倒越发的清晰了。

在皇陵墓底的那一日,他不是没有疑虑,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大提点的话,告诉了他破命人是谁,除却恩情与大义,他私心里,到底是欢喜那个人就是小鱼。

他欢喜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好与她重新在一起。

“她没有亏欠我什么,是我对不起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说过的,你与我两清了。”余舒的声音毫无起伏,她早过了愤怒与不甘的时期,现在的景尘对她来说,不再是朋友,却也不是敌人。

景尘闻言,只是转头看她,俊逸的脸上并未流露太多的情绪。

薛睿见状,点到即止,没有再咄咄逼人下去,而是话题一转,带到了太史书苑的命案上头:“杀害湛雪元的凶手尚未确认,很显然那些人的目的是在针对身为大安祸子的你,所以与你亲近的女子,才会被殃及,恐怕对方下一个目标就是阿舒,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想麻烦景兄一件事。”

“何事,你讲。”

“近日圣上或许会加派人手保护阿舒,若是他们在你面前提起,我希望你能代阿舒拒绝。至于借口,我已帮你想好了,就说阿舒会用断死奇术,并无性命之虞,你也会从旁保护,不必多此一举。”

本来薛睿要请景尘合作的不是这件事——湛雪元一死,他怕皇上不顾余舒死活,提前安排景尘与她的婚事,先利用她破命。

所以他原先是要提醒景尘不要答应他们的婚事,拖延下去。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了转机,余舒在水陆大会上的表现,让兆庆帝重估了她的分量,一个御赐的封号就很说明了问题。

他们不会着急让余舒去送命,相反的,会加派人手保护她的安全。

“我不懂,”景尘蹙眉,“为何要拒绝?”

余舒同样不懂薛睿这是为什么,多几个人保护她的小命不是件好事吗?

但是她没有提出质疑,她相信薛睿这样要求,一定有他的原因。

薛睿很快就给出了这个原因——

“历来大安国君都有一支秘而不宣的亲卫,随行护驾,不受军部调遣,人员不过数十,但论及武功,当中不乏有人能与景兄一较高低,且他们极擅隐匿,忠心不二。所以我大安开国至今,虽多有行刺之事,却从无一起得手的先例。”

“若我猜的不错,皇上这次要加派人手暗中保护阿舒,一定会从这些亲卫当中拨人,”薛睿说着,看了一眼余舒,道:“你若不想吃饭睡觉如厕都有人盯着,将你的一举一动汇报给皇上听,最好还是拒绝。”

余舒身上的秘密太多,随便一个泄露出来,都够她掉脑袋的。

这些亲卫对她来说不是保护符,而是催命符。

余舒脸色变了变,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看向景尘,那脸色摆明了就是抗拒。

景尘低头想了想,道:“好,我会留意,不论皇上与大提点是否对我提起,一旦我发现她身边有高手监视,便会出面阻拦。”

“最好如此。”

薛睿言尽于此,转头对余舒道:“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景兄吗?”

余舒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沉吸了一口气,两眼看向被蒙蔽了十几年的景尘,心中不禁跑出来一些怜悯,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云华易子,也就是令尊,他尚在人世。”

第六百零三章活着就好

余舒没对景尘细讲辛家父子的事,只将一切推到了“断死奇术”上。

“我无意间得知了云华易子的生辰八字,以断死奇术卜后,发现他还活着,我反复算过几遍,不会出错。”

景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面有怔忡,整个人似乎凝固了,余舒后面的解释,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余舒可以想象到他所受到的冲击,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是个“祸胎”,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他,父母都是被他的计都星“克”死的。

就这样在自责中长大的人,孤孤零零活了将近二十年,突然有一天被人告知他爹还好好地活着,想必一时间不能接受。

余舒扭过头去,想和薛睿对个眼色,却见他看着景尘一脸思索,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过去,景尘才开口,压抑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多谢你告诉我。”

按说这是个往兆庆帝和大提点身上泼脏水的好机会,可余舒见到他这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不必,你不怀疑我是骗你的就好。”

景尘摇了摇头,按着扶手站起来,“恕我不能久留,先告辞了。”

余舒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薛睿,犹豫后,起身道:“我送你到门口。”

“景兄慢走。”薛睿坐着没动,目送着他们两个出去了。

。……

从三楼下来,到楼梯转角处,景尘突然站住,也没回头,低声道:“他们为何一个个都要骗我呢。”

他从幼至今所闻所见,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

余舒不知怎么回答,饶是她心里装的那个人不再是他,却也不禁替他难过。

“或许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也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吧。”

“……”

前面楼阶下那个人背影落寞极了。余舒抬起手,方要落到他肩上,一顿又放下,她不大会安慰人,勉强找出一句话:“不论如何,他人还活着,不是件好事吗?”

“呵,是啊。”

一声若有似无地轻笑。景尘回过头,神色不明地望着她:“至少他活着不是吗。”

。……

余舒送了景尘回到院中,一抬头便看到立在一楼走廊下面等着她的薛睿,脚下不由快了几步走上去。

“人走了吗?”

“嗯,走了。”

薛睿伸出手来,牵住了她略显冰凉的手掌。轻轻一握,转身拉着她进屋。

“你原谅他了么?”

“啊?”

“阿舒,不要装傻。”

“…景尘他,其实很可怜。”

“嗯,我也这样觉得。”

两人相携的身形消失在了阖起的房门后。

***

水陆大会过后,拜帖像是雪花一样飘进了余舒家的大门,有些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余舒的新宅子建在宝昌街上,两头围堵,一天到晚都有人登门求见。

余舒有了上回在芙蓉宴出名的经验。一早就吩咐了两府,帖子收着,礼也收着,客人们都请进来喝茶,问起她,就说不在家。

可是她东躲西躲,躲不过一些奇葩。

这不,这一天,她天不亮就出了门。却在自家大门口被拦了路。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两道人影,噗通两声就给她跪下了。要不是陆鸿和徐青眼快拦在她身前,非撞到她脚底下。

“小生周民,仰慕余先生已久,愿拜您为师,求您不嫌收下,日后定当奉恩师为再生父母,孝顺您老人家。”

“弟子王生,祖上三代学易,吃得苦耐得劳,求请淼灵使者收我为徒,弟子定然勤苦向学,传您衣钵,发扬光大。”

余舒额头上冒出来两条黑线,心说这打哪儿来的两个不要脸的,那个年纪看着都有三十了,还敢说要给她当儿子,还有那个祖上三代学易的,谁要他继承衣钵啊!

陆鸿和徐青显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如何处理,扭头看向余舒,等她发话。

“咳咳,二位起来吧,家师有令,不许我收徒的。”

两人面面相觑,尤不死心——

“那记名弟子呢?”

“义子要吗?”

。……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两个不要脸的,余舒来到司天监,已是天白大亮了,差点没赶上点卯。

从进大门起,便不断有人热情地与她问候,还有个别脸皮厚的,从钟楼底下,一路攀谈到了坤翎局楼外面,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余舒擦了把虚汗,进门就坐下了,谢兰眼明手快地奉了一杯茶,立在她跟前道:“大人今天是出门晚了吗,不必急的,下回您来得迟了,没点的上,下官去同会记司的同窗招呼一声即是。”

“唉,别提了,我本来早早就起来了……”

余舒就将早上出门遭堵的事同他说了,末了还有感慨:“得亏我跑得快,不然今天就多了两个干儿子了。”

“哈哈。”谢兰失笑,又给她续了一杯茶,道:“这等痴心妄想之徒,比比皆是,不肯脚踏实地,只想着一步登天呢,大人日后再遇着了,无需给他们好脸色,直接轰了就是。”

说罢,又请示她:

“您身边还空着一员佐吏的名额,可是挑好人了?眼瞅着要到月底了,下官紧快补录上去,还能赶得上这个月发俸。”

余舒道:“有了,我这就修书一封,你派人到太史书苑去找他来吧。”

“是。”

余舒起身走向她办公的书斋,扭头扫了一眼楼梯上,问谢兰:“右令大人来了吗?”

“景大人今日请了休,似乎身体不适,早上派人来支应过了。”

“哦。”

***

太史书苑这两天的气氛有些沉闷,纸包不住火,湛雪元被杀害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白天来上课的学生们,明面上都在议论前几天刚完的水陆大会。私底下却在风传着死人的事,没几个人有心情看书的。

司天监差人找到文少安时,他正坐在墨斋一隅,今日无课,四周都是来此躲懒的学生,他在一片窃窃私语声中,两耳不闻地研墨抄书。

拿到手余舒的亲笔书信,看到那上头唯一一行字——如你所愿。

他呆愣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低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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