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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女仙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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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有心早早回房换身衣服,又不敢擅自离去,正踟蹰要不要先自请退下,宁嫔问道:“今日……可曾见着旁人?”

    青玉的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见到皇帝的事,许多人都看见了,想是瞒不住,只是宁嫔失宠已久,怎么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难不成……派了人跟踪?

    心下惊疑,嘴上却很快答道:“奴婢正要回宫时见着了皇上的圣驾。”青玉故意混淆了见到皇帝的时间,把时间往前提了那么一点点,这样发生的所有事就在永春宫,宁嫔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在正当红的陈妃宫里伸出手去吧?

    至于跟着皇上的人嘛……宁嫔要是使唤的动,还用的着受冷遇到今天?

    果然宁嫔听到这话后就不再多问,只挥手让她下去。

    青玉松了口气。

    不是她不想帮宁嫔在皇帝面前递话,她只是想活的长久一些。为奴为婢,她也算忠心了。

    这厢宁嫔正为手不够长而堵心,永春宫内却是郎情妾意正浓时。

    “皇上,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陈妃屏退左右,亲自给朱世勋布菜。

    皇帝很受用。

    “爱妃别忙,一起尝尝。”

    陈妃就着朱世勋的手将菜吃下,娇声笑道:“皇上,再闹可就晚了,欣姐姐该等急了。”

    “好,好。爱妃就是懂事。哈哈。”此时的朱世勋并不知道,他的眼里早失了往日的睿智神彩,变得十分迷醉的模样,而他怀中的女子一脸诡异神态,双眸微微放着红光,正贪婪的从他身上吸取龙气。

    龙气……果然大补!送走皇帝的陈妃一脸餍足的斜倚在榻上。

    唔,好像有点……吸多了。

    陈妃随手打出一道结界,将卧房暂时封闭起来,五心向天坐在榻上,开始消化今天吸收的龙气。

    很快,陈妃就在运气中,脸色渐渐变得莹白,像是有光从里透出。若是有人在此,细看之下,定会觉得此女又纯又美,并不自觉被她吸引。

    正当陈妃消化着今日得到的龙气时,封闭房间的结界突然被一阵蛮力强力打破,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闪了进来。

    “谁!”陈妃倏地睁开双眼,红光闪烁。

    没有应答。

    陈妃长身而起,随手一撩将长及脚跟的纱裙扎至腰间,双手一分,手心处亮起绿光。

    她小心的左右查看,却不想出房门。

    这地方小小,正适合她将入侵者拿下!

    “咻!”黑影从眼前闪过,陈妃不动。

    她翕了翕鼻子,心下略略放松:“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别装神弄鬼的了,出来吧。轩辕!”

    那黑影却不答话。

    陈妃狐疑了。这是要干什么?

    突然陈妃感到胸前一片冰凉,低头一看,一只兽爪从背后透胸而出,雪白如弯月的指甲上却没有血液,然后,往里一勾。

    “啊~~~~~~~~~!”陈妃爆出尖锐的叫声,双眼失去神采,突然委地。

    那叫声却还在继续。

    只见原本陈妃所站立的地方,有着一个通体雪白的虚影,而她的胸口,有一只同样雪白的硕大兽爪,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分辨不出来。那只兽爪正握着什么,往外一掏,发出沉闷的“咕叽”声。

    那虚影应声倒下,却在空气中就化为无数光点,消散了。
第七章 皇上驾到
    锦袖指示着小宫女们打水、取香胰子,自己则亲自捧了铜盆为结束课业的彤月梳洗。

    彤月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等彤月换了身家常的葱绿色袄裙,坐在妆台前打散了头发重编成辫子,锦袖才开口道:“奴婢有负殿下所托,暗暗查探了,没有找到春饼。”

    公主一回来就问了大猫的情况,锦袖不敢隐瞒。

    彤月点点头,安慰道:“你能想到暗暗查探,已是不易。那猫儿是个生灵,并非死物,走了也就走了。”心下却喟叹,那猫儿定是伤已痊愈,只是……怎么也得等我回来再走吧?

    锦袖见彤月神情自然,只是略带惋惜,也不再提此事,拿些小宫女间的趣事来逗彤月开心。

    彤月也很买她的账,不时的回应几句。

    这时却见早上焦急跺脚的小宫女一脸喜色的小跑进来:“殿下,殿下!春饼回来了!”

    彤月脸上也有些欢喜,忙趿了鞋出门。

    只见猫妖刚迈进小院门,步伐沉重,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似的。

    彤月看了不由发笑,指挥小宫女们道:“快把它抱进来!这是从哪儿偷喝了酒回来了?”

    待猫妖进屋,彤月状似不经意的分出一缕细细的真气探查它体内,发现并无异状,这口气才真正松下来。

    彤月并不知道,今夜后的皇宫,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永春宫内,并没有人听到陈妃的叫声。只因这叫声并不是经由陈妃的嗓子喊出的。等宫女们发现陈妃一动不动的晕倒在地上时,已经离事发有一段时间了。

    “娘娘,娘娘?”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妃,玉琪感到害怕。想起那人曾和她提过,陈妃在进宫前一晚曾经在陈家祠堂前昏迷过,而后醒来的性格变化,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些,玉琪只觉得背心发冷。她小心翼翼的将依旧昏迷的陈妃扶上榻,见陈妃没有醒的迹象,又不敢去找他人,只好在榻边默默等候。

    不知枯坐了多久,夜幕笼罩下来,陈妃身边其他宫女开始向门内张望。

    玉琪突然醒觉。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替陈妃盖好轻薄的丝被,放下粉色撒百花帐幔,将床榻遮严实,房内只点上一支油灯,光线昏暗。若是有人进来,也只觉得帐内有人,具体却是看不清楚,玉琪对此情况十分满意。

    “娘娘睡下了。你们且自去,今晚我来守夜。”

    玉琪是陈妃身边第一得脸人,宫女们也没有什么疑义。

    陈妃是在午夜时分醒来的,玉琪不敢睡死,第一时间就掀起帐幔:“娘娘。”

    “啊……玉琪?”刚起身的陈妃一脸懵懂之色,打量了玉琪几眼,问道,“秀琪呢?”

    玉琪心中一沉,娘娘怎么会问起秀琪?

    “娘娘许是忘了,秀琪……回老家了啊。”

    “哦……回老家了。”陈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不对啊,秀琪和你一般年纪,哪儿能在年岁不到就回了老家?”

    玉琪此时倒是不紧张了:“上回宫里摆宴,秀琪做活儿的时候把脸磕破了,当时娘娘你说,看着……怪可怜的……便向皇上求了恩典,放她出宫了。”至于出宫后去了哪里……自然就只有娘娘你最知晓了。

    看着眼前陈妃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个大胆的想法在玉琪心中成形。

    “娘娘可要用些茶水?”

    “嗯。睡了好久,口有些渴了。”陈妃以手抚胸,模样娇柔可怜。

    “是。还沏六安瓜片么?”玉琪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妃的表情。

    陈妃恍若未觉:“自然。”

    玉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唤过隔壁耳房伺候茶水的小宫女,自去沏茶不提。

    相比玉琪的心怀鬼胎,陈妃却有些莫明其妙。她只记得进宫前一晚在祠堂向祖先祈祷,后来的事就如同在云雾中,记不分明。

    总算她记得她是皇上得宠的妃嫔,不辱父命。

    陈妃想到这时,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还是外出的裙子,裙角还别在腰上,忙把裙边理好,换上就寝时的**。

    玉琪在此时推门而入,将沏好的茶呈上来:“娘娘请用茶。”

    陈妃只觉得玉琪的态度有些不同,似乎……少了些畏惧,多了些试探……她在拭探什么?

    陈妃此时身上的妖邪尽去,虽记忆混乱,脑子却没糊涂。

    “玉琪,给本宫捏捏肩。”

    “是,娘娘。”

    一夜无话。

    又过几日,朱世勋思念陈妃,摆驾永春宫,却在见到陈妃时一愣:陈妃今日……十分娇怯。

    只见陈妃上着月白中衣并紫薇色素绫袒领半臂,下着琉璃蓝刺绣缠枝葡萄荷叶裙,手臂上搭着浅粉罗纱披帛,头上绾着双平髻,左右各戴着串珠花叶玳瑁头花,插着一支雕金状元及第赤金花钗,尾部吊着一颗指肚儿大小的粉色珍珠,端地是**别致,娇艳动人。

    特别是抬眸向她一笑时,只觉得比往日更怯三分。

    朱世勋步下龙辇,亲手搀起陈妃,温言道:“这天气愈发炎热,爱妃今后就不必在宫门等候了。”

    陈妃心如鹿撞,垂头羞道:“皇上~臣妾愿意。”莺声呖呖,朱世勋的骨头先酥了一半。

    只是……慢慢的,朱世勋就意兴阑珊起来。

    这宫里上上下下,无一不捧着朱世勋的,原先喜欢陈妃,她身上的妖邪具有吸引力固然是一大因素,但陈妃的态度也是一大因素。

    陈妃从前虽然娇怯,但对朱世勋敢嗔敢怒,朱世勋就吃这一套,所以陈妃把朱世勋吃的死死的,连龙气频频被对方夺去补身都不自知。

    可现在……朱世勋看了眼面前含羞带怯的陈妃,虽没有明显的变化,却觉得和从前大相径庭。微皱了皱眉,朱世勋什么也没说,依然陪着陈妃用了晚膳才离开。

    刚过月中不久的夏夜月明星稀,朱世勋刚刚因为陈妃不像从前一般腻歪痴缠,反倒比平时多用了些,正是饱腹,便想走几步。

    不知不觉竟走到温宁宫,朱世勋慢慢停下脚步。

    内侍高岑会意,忙提灯上前拍门:“皇上驾到!速来接驾!”

    ps:袒领服唐朝时一种半袒胸的襦,衣料为纱罗制品,当时人们形容为“慢束罗裙半掩胸”、“参差羞杀雪芙蓉”、“绮罗纤缕见肌肤”等,下配以长裙,充分体现了唐代女子的婀娜身姿和自然之美。唐代女子服饰,基本上是上身是衫、襦,下身束裙,肩加披帛。袒领服的总体结构也是这样。

    现在人多称此领为u领。
第八章 咬人的狗不叫
    宁嫔做梦也没想到皇帝会在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晚上到她宫里,听到内侍禀报的时候她正坐在胡床上和宫女打络子。等她慌慌张张趿了鞋去迎,朱世勋已经龙行虎步进了门。

    待看见宁嫔穿着半新的蝶粉色回文绫襦裙,光洁着一张脸,鬓发未梳,只松松在颈后绾了个?儿,耳上塞着绿玉塞子,从乌云般的秀发下露出一点点雪白耳垂。

    看到这样的宁嫔,朱世勋不由心头一热。

    不知为何,朱世勋自那夜从陈妃处走出后,只觉得浑身乏力,当晚在欣嫔处便草草睡下,让欣嫔心里对陈妃好一顿痛恨。

    可自那夜之后,朱世勋的身体竟是越发好转,人变得更有精神,气也见足。朱世勋觉得或许是欣嫔的住处旺风水,于是这几日没少赏赐于她。

    欣嫔虽然未承雨露,却着实得了几日好处。宫里全是人精,都在揣测:六皇子母怕是要再进一步了?这几日均往永安宫走动的频繁,而欣嫔却是一如既往,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即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特意低调回避。这让人们难免心中忐忑,因为要怎么做才能搔到欣嫔的痒处,谁都没个准儿——谁没事琢磨一个并不受宠的嫔妃?

    欣嫔毕竟生产过,皇帝对她再好也就那样儿了。倒是宁嫔年纪尚轻,尚有一搏。

    朱世勋亲自上前扶起宁嫔,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有心逗上一逗,便问道:“怎么头上连根簪子都没有?内务府没有按时送份例么?”

    宁嫔哪经的起这些,当下急急说道:“皇上息怒!是臣妾不爱打扮,怠慢了皇上。”抬头却看皇帝脸有笑意,才反应过来,“皇上~”

    这声“皇上”唤得千回百转,朱世勋心中一荡,一把将宁嫔扯进怀里,软语温存。

    宁嫔的大宫女木兰早得了高岑的指示,率众退出,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烦请木兰姐姐通传一声,奴婢将娘娘的帕子绣好了。”却是青玉。

    收到高岑意义不明的眼神,木兰头皮一麻。

    几乎不再承宠的小主们为了固宠,将身边的宫女调/教了侍奉皇帝,宫里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可宁嫔……说是年纪尚轻,可也二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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