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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碧落苍穹-第74章

小说: 碧落苍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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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
“你忘了你写给我俩的‘约定’了?按理说你才是真正的阴谋家哩!”
“哦……”
侯梅生知道事情断无挽回的余地,即便是没有吴天娇。现在她既没有悔也没有恨,脸上出奇的平静。董榆生解开了久久困惑着她的迷团,她万没料到就因她作业本上撕下的两张小纸条。竟成了兄弟阋墙、朋友反目的导火索,最后发展到箭拔弩张势不两立的仇人地步,她不知道她为此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竞争本没有错,只是好人往正地方使劲,坏人往斜路上琢磨……想了想,侯梅生突然想起一件时常缠扰在她脑海里的一个词儿,遂随口问道:
“榆生,你能告诉我‘碧落苍穹’是什么意思吗?”
董榆生先是吃了一惊,侯梅生问了一个他久久思索而不得其解的难题,想了想他说:“我不知道,梅生,我真的不知道‘碧落苍穹’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尘埃落定,也许是雨后天晴,也许是云开日出……,总之不好说,我真的说不好。你以后要是找到答案了,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
“你那么大的学问都说不清楚,我上哪儿找答案去?好在你已经‘碧落苍穹’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碧落苍穹’呢?”侯梅生苦笑笑说。
“…………”看来极有心计的侯梅生,其实对“碧落苍穹”早有她自己的注解,董榆生不知是点头好还是应该摇头对。
董榆生目送着他幼时的朋友,那个曾经和他玩锅锅家、要给他当媳妇,后来甚至差一点当真成了他媳妇的女人,远远地、也许永远地离他而去了。突然,一股莫名的怅惘袭上心头,董榆生喟然长叹一声,随即也离开了凉水泉子,回到他在南方的那座城市。
一切事情办妥之后,又是一个大雁北去的季节.董榆生知道,他该回家了。此时的他犹如一只落群的孤雁,形单影只,落寞凄凉。该做的他已做了或者还要继续去做.失去的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只能留在记忆里。他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呢?那个始终萦绕在他心里时刻挥之不去的面容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心念至此,顿时百感交集,心如潮涌。抬腕一看表,已是深夜三点钟了。董榆生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号码:
“喂,你是谁呀?喂,有什么急事吗?怎么不说话,不说我就挂了……”
“我…我…”
“榆生?……你是榆生!别,别,别挂电话。等我起来穿上衣服,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你说哩!”
“…你能原谅我吗?……”
“干嘛要我原谅你?又不是你的错。榆生,是我误解了你,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才是我最值得等待的人。回家吧,榆生.我向你当面赔不是当面认错还不行吗,啊?”
“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啥也没有了……”董榆生失去了控制,忘情的在电话里说。
“说傻话,你啥时候失去我了啊?榆生你听听,你仔细听,我的心都在为你跳动哩!你听见了吗?你说话呀……”
董榆生哭了,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电话里哪里是精明干练的女县长,分明是当年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妹妹。仿佛他真的听到那颗金子般的心在嘣嘣嘣地跳个不止,他恨不得长出翅膀立刻飞回到他的故乡。

下卷 五十七、春降神泉

春天,在人们的心目中永远都是美好的,而这一年的春天又来得特别早。风鸣山早早就披上了新绿,凉水泉子悄悄卸下了冬装。春风吹拂着山乡,大地复苏,万象更新。很有些叫不名儿的鸟儿虫儿.这会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唧唧啾啾”叫个不停。那些争春斗艳的花儿叶儿,一夜之间就蹿出枝头儿,把个小山村装饰得花团锦簇,绚丽多彩。
吴天娇看到了侯梅生写给她的那封长信,其实在这之前她早已料到她错怪了董榆生,不是凭感觉,而是凭她对董榆生的多年了解,董榆生断不会做出这等恶事。既然如此她为啥要一赌气躲开,和董榆生连个招呼也不打呢?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信任、爱护、敬重董榆生的人吗?吴县长大事清楚、小事糊涂,最后反倒是她给董榆生的心灵里埋下了痛苦的种子,这怎么可能呢?吴天娇好悔呀!她要找到董榆生,向他当面认错,是她一时粗心、不辨真伪,错把金砖当土坯。然而天上地下,城里乡里,哪儿去找呀?董榆生既不见首,又不见尾,悄没声地瞬间销声匿迹了,就像一片树叶掉进水里,流到河里,漂泊到哪儿了,谁能说得清呢?吴天娇明白,是董榆生故意躲她,才不辞而别的。不过,她一直都在纳闷:她果真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以至于他生了那么大的气,甩手一走,一点音讯都没有。侯梅生的信解开了她的疑团,原来是董榆生为了挽救那个可怜的孩子,不惜自己的名声,因而也怕玷污了她的名声,才毅然出走的。吴天娇看罢信,不禁失声叫道:榆生,我好想你!
侯梅生的信写得很长,三百多字的稿纸写了二十几页。从他们仨人很小的时候写起一直到董榆生和那个叫朱镇字的小男孩建立了一种特殊关系,这事本来与董榆生毫不相干,但是他却投入了极大的努力来扶助这个孤立的生命。如今这个孩子去了,董榆生也该出面了。
朱桐生、董榆生、侯梅生他们仨人同生共长,是多么好的伙伴呀!可是为什么会发展到后来这种地步呢?是社会造就了他们、还是他们在各自所处的社会环境中自己塑造了自己?吴天娇无法说清楚,可是有一点她明白,做人是要有责任心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没有了责任心,他(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朱桐生就是一个最没责任心的人,凡是他周围的人,朋友、同事、上级下级,甚至父母妻儿都是他的工具,作为他谋取私利的工具。不说董榆生,不说侯梅生,不说朱镇宇,就说那个方国祥家的小珠珠,他为她负了些什么责呢?这个女娃长大了岂不又是第二个朱镇宇?还会有人站出来像董榆生那样充当父亲的角色吗?朱桐生这人利欲熏心,小肚鸡肠,自己胃口不好,还怕别人吃的太多。发展到最后,处心积虑,设计害人,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侯梅生也是,明知道朱桐生是何等样人,却被他头上的一点光环所迷惑,错打了主意,误入歧途,坏了前程不说,还落了个这么悲惨的结局。怪谁呢?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自己。如果当初跟了董榆生,岂能有今天的下场。女人哪!吴天娇叹道,但愿天下的好女人都能找到好丈夫。
吴天娇并不是可怜董榆生,董榆生活得磊磊落落,坦坦荡荡,他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人行事,他怀揣着一颗正直善良的心,善待任何人,甚至包括像朱镇宇那样他“仇人”的儿子。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信任和尊重吗?董榆生尽心、尽力、尽责了,所以他没有遗憾。侯梅生说得好,她这一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和董榆生擦肩而过,现在回过头来看,才知道她当时是多么愚蠢!这个跟头跌得太大,以至于即便是世界上不存在吴天娇这个人,她也不可能再和董榆生重修旧好,就算是董榆生可怜她,那也不可能,她已经无法面对那段历史。她要离开,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谁的陌生地方,换一种活法,重新开始。
侯梅生讲了一个非常生动、离奇而又感人的故事。如果把它改编成小说或者电视剧本什么的,没准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素材。谁来执笔呢?吴天娇想,她自己不行,她没有这份精力,也没有这份天赋。榆生怎么样,榆生也不行,他哪有这样的工夫,还是把它交给局外人去写吧!
吴天娇边看信边沉思,她估计董榆生该回家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躲着她呢?她一看表,由不得一笑,已经二点多了。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就听到电话铃声……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痴情的吴天娇从她十四岁认识她的“大哥哥”那天开始,如今已过去了整整二十二年。再往短里说,从他们学校门口见面计算,也有十四年的“恋爱”史了。好漫长的一段路啊!这么多年,吴天娇从未动摇,她坚信董榆生就是她的,董榆生终究会回到她的身边。待到这一天来临之际,她反觉突然,坐不是,站不是,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儿,一副惴惴不安,魂不守舍的样子。
喜讯很快在县上传开,县长结婚岂能瞒得住众人耳目。方国祥夫妇悄悄送来了一仟元“礼钱”,吴天娇不接,方国祥说:
“钱不多,总是我们老俩口的一份心意。你要不收,叫我怎么出这个门呢?啊,天娇?……”说着说着,方国祥的眼圈儿红了。
何红士也说:“拿着吧小吴,不拿就见外了。阿姨脾气不好,过去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以后没事,你和小董也常到家里来坐坐。”方国祥赶快接上说:“是啊是啊,榆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本质不错,能力又好,他父亲还和我是老战友哩嘛!以后你们常到家来,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吴天娇正要说话,何红士硬把一仟块钱塞进她的衣服兜里。方国祥俩口还没出门,郭富荣携着他的夫人就走进屋里。老郭刚要做介绍,魏秀枝先就大呼小叫道:
“噢呀呀,我榆生兄弟咋就这么命大福大?瞧瞧我这兄弟媳妇,不当电影演员,干啥要当县长?”
吴天娇抓住魏秀枝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嫂子,早听说你是个口快心直的热肠子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他们瞎说!我是啥呀?我这张嘴没为下几个人,可倒得罪了不少。厂里就一个朋友,就是那个‘猴子’侯梅生,也走了。说归说,县长妹子,我榆生兄弟可是个大好人,你可不敢欺侮他,要是叫我听到了,可不答应你。”
“嫂子,我敢吗?你榆生兄弟是老虎,我是猴子,有猴子欺侮老虎的道理吗?”
“你是猴子,你怎么也是猴子?”
“嫂子,我是属猴的。”
众人都笑了。魏秀枝也笑了,她笑的内容自然和别人不同。
临走,郭富荣夫妇放下二佰块的红纸包,并一再声称这是送给董榆生的,和吴天娇无关。还有许多人要送礼,都被吴天娇一一婉言谢绝,吴天娇笑道:
“我请大家喝喜酒,你们一定要给我面子,到时欢迎大家都要来。如果要是送钱送礼,就是看不起我吴天娇了。”
众人无奈,只好作罢。除了何红士,谁敢把钱硬往县长口袋里塞。
吴天娇坐在小车的后排座位上,“青光眼”一踩油门,小车风驰电掣般直奔凉水泉子。
凉水泉子迎来了一个不同凡响的节日。
爷爷董万山一大早就约上四爷侯四海等几个相好的老哥们,聚在他屋里抽烟、喝茶、聊天儿。
“老革命”仍旧操持他的老本行—掌厨。“老革命”虽是六十开外的人了,但风光不减当年,精神矍铄,手脚麻利.生焖热炒,烹、蒸、炸、卤,一样不差。朱建明知道,今日不是昨日,有鱼有肉就是好宴。现在讲究的是精工细做,色香味美。他那点本事肯定赶不上形势了,为此“老革命”参阅了不少名家菜肴,并且提前试验过几回,心里有了名目,这才披挂上阵,要在众人面前露一手。
果如其言,朱建明五十三岁那年得了个胖儿子,取名叫朱得宝。小得宝聪明懂事,活泼可爱,很得“老革命”的欢心。老伴马淑兰是那种本份贤惠的农家妇女,对他自然不差。朱建明甘蔗棒子插在碱地里,一头苦,一头甜。如今赶上这好世道,他梦中不知笑醒过几回哩!早些年他们倒腾那点小生意,算得了什么,还被人家追得跟贼似的,动不动就是资本主义尾巴。饿得前心贴后心,穿得顾头顾不了屁股,哪有“资本”当“主义”?“老革命”不久前入了党,心气正旺着哩!不想董榆生找他谈话,让他退下来,把摊子交给董国胜,起初他不干,可细一想,榆生说的对,这人上岁数了,精力也有限。再说狗剩也是个正经人,有文化,思路宽,没准还真比他强。朱建明算计好了,等榆生侄儿喜事一办妥,他立马交手续。
董榆生家院子虽说不小,但来的人多,好些人只能被安排在招待所里。招待所和村委会一墙之隔,地方宽展,多少人都能安排得下。那边的客人由朱洪林负责招呼,董榆生早把公司总经理的职务让给了洪林的媳妇王琼英。五奶的小卖部也不办了,在家专门给洪林看娃娃。洪林的脾气改了不少,工作能力也有很大提高,媳妇王琼英是个才女,能写会算,大胆泼辣,很有些当年侯梅生的性格。两口子你帮我助,必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董榆生早就谋算好了,他和吴天娇完婚之后,就辞掉董事长之职。妻子是领导干部,他经商不合适,他要另外选择一个行业。至于他确切要干什么,无人得知,因为那是后话。
按一般常规,吴天娇最早十二点钟才能到。可是秦国元技术好,性子急,经过整修,路况也有改观。十点多不到十一点,新人就进村了。
董国胜爬到树上,他最先看到汽车,随后就点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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