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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曾相思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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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幽凌教之后一直躲在柴房没敢告诉大家,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们,如果有机会说不定和还能把黄建茗救回来。但是大家知道后具是沉默。劫走朝廷的要犯是大罪,为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人没那个必要。

王焜毅也浑浑噩噩地混过了那么几天,没有人理他,他也没去找过别人。

正月,新年。

也是这段时间,王焜毅在幽凌教里度过了平生最冷清的一个新年。

看着其他人忙里忙外地装扮着房前屋后,张灯结彩,才发觉已是新年了。才想起黄建茗为春节备了些东西。闲来无事便想翻出来看看——是两人的新衣,还有一些本来预备用来做饺子的面粉还有一坛很不错的陈年花雕。

真好,该有的都备齐了。

备的吃的都是两人份的,王焜毅吃不了那么饺子,却不介意多一份花雕,他是该醉的了。却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屋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恰如其分地盖住了这满室凄冷,冰封了千里之外的声声唤念。

大约半个月之后,幽凌教就下逐客令了。

这也是这一个多月来,王焜毅第一次见到苏铮,冷冰冰地语气告诉他这个消息:“你可以走了。黄建茗在京城已经被处决。张榜公布的是‘两人已被处决’你二人在朝堂为官,皇上及文武百官不可能不认识你。所以这次不是巧合,是黄建茗帮了你。所以你也不用再逃了,那个‘王焜毅’已死,也,是你的新生。”

王焜毅呆呆地听着这个消息,半天也没什么反映,看不出他是喜是忧。

是不是自己太自私?所以上天收回了自己所有宝贵的东西?王焜毅真的不明白,也许已经明白了,只是明白得晚了点。

没有了王焜毅和黄建茗,幽凌教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从未使得两人那么以前。

益州是个很繁华的城市,集市物件琳琅满目,街上很热闹,各种身份的人匆匆从王焜毅身边走过。

他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益州徘徊。家人已经全都不在了,也许真是因为性格不好,曾经位高权重,不可一世得不得了,于下位者没给过谁好脸色看。如今墙倒众人推,自己落得如此下场,昔日那些属下指不定在哪里拍手叫好呢,自是不可能帮自己的。

往日习惯了大手大脚,虽然经过了这么多事,但还是花费不下,也有想过找一份差事做,但自己有吃不来苦。

二月,花开。

二十六章

 短短一个月,囊中便空无一物,正是困窘之际,心底却涌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自己在幽凌教虽事成天无所事事,但还是学了两招基本的擒拿手以备防身之用……虽然偷别人的东西很不道义,但是他已从早上饿到现在,正是毫无办法的时候。难道九死一生,大难不死却要以饿死街头的方式收尾吗?

逼不得已,这种事只做一次,菩萨也是不会怪罪的吧?只要过了今天,明天便去寻份差事做!

打定主意之后,王焜毅不再心虚,此时他已来到益州城外的郊野,借着融融月色,选定一户人家,悄悄靠近。

躲在屋外勘探了一会儿,只是卧房中无人,便从窗跃入房内,翻找着,却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觉间,不知是呆的时间太长还是翻动的声音使那家人生了疑。来的粗壮大汉正撞见王焜毅行窃。

是百口莫辩的时候,反正王焜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辩解的。本来就想好了的,如果对方好对付的话,就放倒对方,让他乖乖交出自己的钱物,如果是不好对付的那号人物伺机逃跑就是了。

但当真的遇到的时候,手脚就都有点不听使唤了。那人应该也有些害怕王焜毅,没敢跑过来,但你发现王焜毅半天也没反应,便有些明白王焜毅也没什么真本事,当即冲了过来。

情急之下,王焜毅不知怎么的就喊了一声:“我是幽凌教的人。不怕死就来啊。”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做工颇为精致的匕首,上面印有一朵荷花还有一个“幽”字。

二十年前,就是这样的匕首,叱诧了整个武林。匕首真不好作为武器使。但就是这样刻有“幽”的匕首,在二十年前葬送了有很多公认功夫很有造诣的“英侠”。

果然,老百姓才是武林轶事最忠实的观众。那人闻言脸色一变,忙不迭地拿出了自家的细软金银。生怕惹着了点是非。

凡是有一必有二。至此之后,王焜毅发现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渐渐的便也忘了当初的决定。

也不再偷偷摸摸,而是明目张胆地抢劫别人。事到如今,莫非还能有什么人能管得到自己吗?

王焜毅从未这么享受过,就算是曾经做官时,也是有所忌惮的。但现下是毫无顾忌的自由,王焜毅也从不知道如此颓废的生活,却又如此奢靡美丽。

开春之后,人们便要卸下闲散的心性,因为要务农了。

王焜毅在渝州,颇为惬意地准备雇船游巫峡,欣赏山城的巍巍雄奇。这次倒是颇为随意地就近在一家小摊上用过早点,习惯性地起身就走,却给人拦了下来。

略一皱眉,一把甩开摊主他老人家那双皱巴巴的手,颇为屑地哼了一声:“老人家,莫想招来什么灾祸就别拦着本大爷。”

那老人还未反应过来。街上便有人接口了,不乏着探出头预备看好戏的人,嚷嚷着:“太平盛世,天子脚下,这位‘大爷’莫非还想做出点什么么?”

王焜毅甩甩袖子,拍拍衣摆上的灰,漫不经心地掏出那把匕首,说出准备已久的台词,当下便再无一人多嘴,旁观的人也收起了有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好奇心。

王焜毅似很满意这这种结局,抬脚便想走,但却又被拦下来:“这位公子,您还没给钱呢!”

有些不耐烦地又推开他,吼道:“你不要命啦!”

那老人却又靠了过来,应该是个不知幽凌教的人。只是一遍遍地让王焜毅给钱。推推搡搡却脱不得身,王焜毅害怕让人知道了自己不怎么会武功,而且前些日子又为自己树了那么多敌人。心下一急,突然用力推倒了那老人。

那老人家跌倒本也无大碍,但是却很不走运地撞到了一旁的桌脚,便倒在了一边。王焜毅正是无措时,不知哪里来了一个年轻人,急急地奔向老人,还不停的唤着:“爹,爹。”

原来是那老人的儿子来了。王焜毅正想解释一下,却又被一声惊呼打断了——那老人已经断气了。

几乎就是那是,王焜毅以为自己再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了,一波一波的打击,让他已经够累了,几近崩溃。恍恍惚惚中,似是被那个年轻人拉着去见了官府。

被拖着王焜毅还喃喃地念着:“我是幽凌教的人,幽凌教的人……你们还不快放了我……我是幽凌教,幽凌教……”

渝州的知府嘉华,是土生土长的渝州人,做官还算清廉,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成绩。不好不坏,还算过得去。

接到这么一个案子就让他犯了难。作为百姓的父母官理应让那人得到应有的处罚,但那人声称自己是幽凌教的人,若惹了这么一个邪魔之教,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个案子到底该怎么判呢?思来想去,嘉华还是不愿大罪幽凌教。草草结了此案,批文的是大意是年轻人的父亲大限已到,与王焜毅无关,打法了那年轻人十两银子让他莫要胡闹,便将案文束之高阁,不再理会。

如此一折,也可叹人情世故。坏官多是被逼的啊!

而王焜毅被放出后,又重温了当得知黄建茗已死的消息时的心情。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要去往何方。痴痴地向前走着,犹如行尸走肉。喃喃地念叨着什么,细细听也听不清明。

不觉间,就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僻静小巷,却仍是往里走着,七拐八绕,自到面前出现了一堵墙,道是无路可走了,才回头,却迎接了几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几人拦住了王焜毅的去路,为首一人毫无恭敬之意地做了一个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在下蜀山大弟子,监清山,家师久闻阁下名声,未能有幸得一见实则可惜,今派我等特来邀请阁下,请问可否赏脸一去呢?”

王焜毅愣愣地望着他,未出一言。

监清山又笑了笑,到:“我想冒昧邀请,阁下定不愿意,但是……”话锋一转,客气全消,“现下,去不去也由不得你了。”

一句话尾音刚落,王焜毅就眼前一黑,失去知觉了……

二十七章

 三月十五,月圆夜,整整一天苏珂轶都没有看见慕容北天,她知道他在等昨日攻山的消息,但是却迟迟等不到。

愈加沉重的不安笼罩着慕容北天,似乎已经嗅到了不远之外的益州处,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了。直到一天之后的今天,才接到消息——攻山人马上山之后却在幽凌教里扑了个空。

教里空无一人,难道是他们逃了?都没有正面交手过,而且山下的人马也没发信号示意,他们怎么逃了?正是疑惑之际,身后一人徒然跌倒,才道不好,数十枚暗镖齐发,是有埋伏。

急急往回走,果然,幽凌教的人已把他们包围了。还未开始交手,己方的人已出劣势,结局可想而知,除去逃走了的那几个,第一批攻山队伍,全军覆没。

但是幽凌教却故意放走了几个人,看着他们没命似的逃跑,却没再追。所以慕容北天等到最后还是有收到信,如果不是因为此,他还需要等更久吧。

此后,幽凌教自主峰而下,隐入山林,分散偷袭山下拦截的诸教。虽双方均有死伤,但如此敌暗我明,已失先机。

但幽凌教有不急于逃走,只是躲躲藏藏,偶尔做一下偷袭,并不展开大规模的激战,惹得诸教众人人心惶惶。想追击,即便是跟踪都找不到他们更多的人,所以以此看来他们是分成了几批,而且及其的散乱。凡此种种皆把矛头指向一处——有内奸!

只有幽凌教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才会有此对策。但是!慕容北天也只把计划告诉过各大门派的掌门等人,普通弟子只是听命于自家掌门。而且自己还郑重地告诉各门派掌门不要泄露出去,想来他们也不会是鲁莽之人。

慕容北天在脑海里过滤着一个个掌门的面目,想走这秘密到底是从谁的手上泄露的。在这些人中定是有幽凌教的内奸,但内奸都做到了掌门的地步,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也觉得!)。

思来想去却无半点头绪,正是彷徨之际,便有人自动送来了答案……

苏珂轶见不到慕容北天,左右无事,闲得发慌,便好不悠闲地拿了些名家的字帖认真临摹。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连头也没抬。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推开,以至于有些脆弱地吱呀声不断地响起。

大力的撞击声,把苏珂轶下了一跳,一个字下笔悠然,收笔却艰涩扭曲。

不由微愠:“你干什么?!”放好笔适才放下笔,一扶衣袖,回头,望着慕容北天。

见到慕容北天,苏珂轶才是真的被吓到了,双目赤红,脸色极是阴郁,眼眶有些微陷,下方的深黑,昭示着苏珂轶这两天来他都没睡。声音更是阴戾,像是在节制着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声音也是无比扭曲:“攻山失败了。”

“那……你就把气发在我身上?”苏珂轶回到,但因为被慕容北天的样子吓到了,明显是底气不足。

“呵,”慕容北天笑了一下,更是骇人弄的面目,“那还真是对不住了。不过让你猜猜,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幽凌教猜出我们的计划?”

“啊?怎么……怎么回事啊?”慕容北天一步步向她逼近,让她有些不自在。

“我们这儿有内奸哦!你猜猜嘛,是谁?”慕容北天又笑,仔细地捕捉着苏珂轶脸上的每一个情绪。

“我怎么知道啊?”苏珂轶连连后退,小声倒。

“是吗,那看看这是,什么?!”狠狠地咬重最后两个字音,切齿之力似乎想要苏珂轶吞了。慕容北天用力把一个物件,仍至苏珂轶脚下——是繲夨。已经死了。

苏珂轶本以为是摔死的,但细看之下不由惊骇——是生生被捏死的,下手的力气很大,看得出来捏它的人是很生气的,繲夨的四肢的骨头怪异的耷拉着,张着嘴,许是用力太大,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从嘴里挤了出来。睁着眼血色的眼睛,却已失了神采。

怎么会这样?

是这个,慕容北天打开一张雪白的布帛,顺手扔了过去。

苏珂轶急忙捡起来,打开一看,便把原由知了大半了。

这是爹爹准备给她的信,却让慕容北天给截了下来。信写得匆忙,字体稍许凌乱,却是苏珂轶熟悉得得不得了的写法。大意是说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以及要怎样找到他们,等等。

“没有错了吧?那个人就是你。”慕容北天拽住苏珂轶的肩膀,“差一点你们教主的计划就得逞了。故意放一些人回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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