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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黄泉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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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作用的特殊环境便是土之意的形。
  五形极意,每一意皆有不同的形。形意并存,虚实难分,然形依意而生,正暗合极意门思想及武道追求的至境。
  理论上,安泽南只要以五行相克之理,演木属之物克制狂沙刀,便让凭意而生的沙漠幻境不攻自破。但实际上,他虽知道破狂沙刀的要旨,却不知道如何运用到实质上。
  木属之物并不指具体的木制品,它可以是有木属性的灵气、兵器或者五形极意中的木之真意。但无论哪一种,眼下安泽南都欠奉。
  风沙漫天,遮天蔽日。他现在如同沉陷狂风暴沙中的大漠,而不是在准南市邻近海域的某个小岛上。
  在这种睁眼如瞎的环境,安泽南干脆闭上眼睛,单凭对灵气的感应出招。但隐藏在土意外形中的对手相当高明,不仅利用沙幕隐去形迹,且一手狂沙刀尽展弯刀弧形兵器之优势。
  每每出刀,必走弧线。此法不仅速度比诸直劈更快,且弧形出刀最大程度减少与空气的摩擦以收敛破空之声。再加上尘沙掩护,若不是安泽南在对方沙刀及身前能够捕捉到那土属灵劲,那狂沙刀当算得上来去无迹,纵横无痕!
  不过即使这样,安泽南也知道自己拼不了多少刀。
  在这样的沙幕里,他摸不到对手的衣角,对方却可以从任意一个角度出刀攻击。于是他只能蓄力硬拼,一两刀尚无大碍,几刀后,狂沙刀的凭意而生的形已经开始影响他。
  即使知道那非是实物,但堆积在脚边生成的沙层却让安泽南有越来越沉重之感。那种感觉就像整个人陷进了流沙中,感觉非常不妙。
  这种情况,除非他熟知五形极意的精粹所在,能够做到不为外相所惑;又或者他修至天人合一的至道之境,当然也不会被外相影响了心神。而目前,安泽南哪样都没有,只觉得双脚越加沉重,而大漠的酷热亦分散了他不少心神。
  再这样下去,不出数分钟,他必中刀落败。
  但五形极意虽然厉害,他安泽南家传之学又岂是易与。何况,安氏一族特有支配妖魔的能力亦非同小可。
  安泽南需要一个机会,需要一个可以让瞳鬼以最大程度解放将对手定身的机会,那时他便可反败为胜!
  当!
  嘹亮的交击声再次响起,安泽南的拳再次与狂沙刀硬拼。但这次,他在狂沙刀缩回沙幕的瞬间,拳头张开,五指疾电般弹上沙刀,顿时让沙漠中那隐形的刀手发出“咦”的一声轻叫。
  在之前几次交手中,他每次都蓄满灵劲出拳。而这次,看似全力出手,却藏了两成暗劲凝而不吐。在荡开沙刀的瞬间,藏劲乍发,让他有余力连续弹中沙刀五次之多。而每一落指,劲道皆轻重不一,务叫对手在大意之下露出破绽。
  果不其然,猝不及防之下,那沙幕后的刀手被安泽南五道灵劲侵体。虽无大碍,却让其一直来去如风的身形终略微一窒。
  把握这转瞬既逝的机会,安泽南唤出瞳鬼。变得腥红的魔瞳异力全开,不断从天空洋洋洒下的沙尘也凝留在了半空。
  安泽南再不犹豫,一声暴喝,另一手握拳挥出。碰一声,沙幕中闷响传出,安泽南的拳头传来击实之感。但他脸色却不喜反惊,皆因着手处灼热难当,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昨天在死亡现场的空间中击中灾灵正是这种手感。
  笼罩整个大厅的风沙突然消失,安泽南看到自己的拳头准确无比地痛击在灾灵后背。火之女仰起头,在瞳鬼缚魂异力消失的同时,喷出一口烈焰。接着,安泽南眼中火光大盛,厅中再暗时,灾灵也消逝无踪。
  博物馆外,龚倩悠然醒转。安泽南问及她在三楼大厅的遭遇时,龚倩的记忆,却到灾灵于玻璃柜面中全身卷起火浪而止。安泽南听罢眉头大皱,他几可肯定,当时灾灵铁定要将龚倩拉进死亡现场的空间里,可当他闯进大厅,却见龚倩晕坐在地上。
  从龚倩遇袭到安泽南到来,这当中的时间足够灾灵在那特殊的空间里杀死她。可她只昏不死,只能说明有第三者把她从灾灵的空间里救出。
  “你的意思是,那用什么狂沙刀的高手救了我?”龚倩睁大了眼睛问。
  安泽南耸肩道:“除此之外,我找不出你死不了的理由。”
  龚倩一听,大为气愤:“难道不能是那火鬼不忍心杀我而放我一马,说到底,它的目标是那报道当年火灾的报纸而非我。”
  “如果那灾灵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动,那你这个说法也有可能。”安泽南摇头道:“不过很可惜,从两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它似乎是被某种特殊的术操纵着。所以灾灵目标明确,绝对不会拖泥带水,更别说什么不忍心之类的。”
  “可你这样说也很矛盾,那使狂沙刀的高手救了我,却试图要杀了你,这是什么逻辑。”龚倩脑筋飞快运转,把之前的事件再次在脑海里重放了遍:“还有,通过我被袭击的事件来看,担任复仇者角色的家伙分明不知道博物馆的存在,否则他便可早一步毁去报纸,而不用跟在我屁股后找到这。这说明他非是岛上居民,可他要毁掉报纸又说明此次复仇与当年火灾有关,那他又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来复仇?”
  安泽南苦笑道:“把犯人揪出来那是你的事,这点我可帮不上忙。不过我大概知道那极意门高手打的是什么主意……”
  龚倩好奇地看着他,后者摊开手道:“很简单,他想试探我。”
  “试探你?”
  安泽南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极意门的高手就是上次偷心事件里,那在莫颜身上植入魔种的人。”
  他有如此想法,却是由瞳鬼使用缚魂异力后,定住的却是灾灵一事判断。如果对手之前没和他交手,当不知道他安泽南还有这一手定身大法。可那极意门高手却能先一步用灾灵李代桃僵,这只能说明此人不甘上次被自己坏了他好事,正打算找自己晦气。
  而这人肯定生性谨慎,所以利用大厅那特殊的环境试探自己一番。
  安泽南唯一想不明白的却是他为何要救龚倩,毕竟就算龚倩被灾灵杀了,似乎和他的试探行动并无冲突。
  再者,极意门高手在此时出现,在时间上很难判断他是何时到达南椰岛,进而无法确定酒店里那一大帮人中是否有他的存在。这等同于另一种形式上的隐形,却比那狂沙极意要棘手得多。
  何况本来已经毫无头绪的复仇事件中,再加入极意门高手一事,安泽南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出多少变数来。
  这时Kan从博物馆里出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来到两人身旁,低声道:“两位可是与那凶手在三楼火拼?”
  安泽南先是点头,然后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惜叫他跑了,差一点就能捉住他呢。”
  三楼大厅里,安泽南和极意门高手硬拼一场。厅中柜毁柱裂,场面倒像是双方火拼,不过Kan想像力再丰富,也想不到安泽南与对手打拼的方式。
  大厅交给看门人处理,Kan开着车把两人送回酒店。
  酒吧里,安泽南看到了萼。自闭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正坐在角落里和自己的布偶说话。
  两人刚到酒吧,赵雨丽和叶琳两名“苦主”便围了过来。这两个女人似乎一早商量好般,甫见面便火药味十足要求龚倩对于蒋洪两人之事给出个交待。龚倩又怎会怕二女,当下唇枪舌剑的斗了起来。
  安泽南大叹女人不好惹,悄悄溜到吧台,让茑茑给自己倒了杯冷饮。
  茑茑这少女热情活泼,尽管酒店死了人让她神色间隐现惧色,但和安泽南聊了几句又复活泼本色。
  其它人被困在岛上多少有些焦虑,但茑茑除了有些害怕外却甚是自然。安泽南旁敲侧击,方知她原来是南椰岛的原住民,当然没有急于离岛的打算。
  安泽南知道南椰岛被开发成渡假圣地后,原先岛上居民几乎都跑光了。估计现在剩下的,只有那博物馆的看门人和眼前这开朗的少女。看门人年纪太大,又是一口土话自然无法沟通。但茑茑却不一样,于是安泽南有意无意地问起当年岛上火灾之事。
  那份报纸已经被毁,如今有线索可寻的,只剩下茑茑这原住民,安泽南只希望她知道才好。
  茑茑一听安泽南提及当年火灾之事,顿时压低了声音说:“小南哥,你还是别打听的好。那场火灾已经变成一个传说……很诡异的传说哦!”
  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 第十章 残舍觅尸
  龚倩推门而入的时候,安泽南正把双手轻轻放入一盆清水之中。
  不多时,盆中清水飘起白烟,水波轻荡,有如煮沸。
  “如果你肯上星光大道表演这手,立刻便把什么刘谦都给比下去。”龚倩不客气地坐到安泽南的床上,甩掉鞋子,把一双线条优美的长腿暴露在安泽南的视线内。
  安泽南很吃力才把视线从那双勾魂夺魄的美腿上移开,晒笑道:“像我们这种人巴不得外界压根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哪会自找苦吃去玩什么自曝。”
  龚倩的手落在小腿上,或按或摸,随着那手不断向大腿根移动,双眼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安泽南看得头大,心想这家伙平日里凶巴巴的,一旦存心诱惑男人,却立时从母老虎变成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龚警官,你这不会是打算色诱小弟吧。”安泽南看她那手已经快抚上胸口,连忙说道。
  龚倩大方地抛了个媚眼道:“看你今天救了我一次的份上,姐姐陪你一晚又如何。”
  安泽南老脸一红,立时招架不住:“小弟无福消受,您老要是累了,我这床借你便了了,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被龚倩叫住。后者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捧腹狂笑:“你这家伙明明是个雏儿,却要充当老手。你都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比女孩子更扭捏。”
  安泽南没好气地坐到她旁边,本想吓吓她。龚倩却突然顺势一倒,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一吻,吓得他又闪电弹起,累得龚倩在他床上笑成了滚地葫芦。
  “你心情挺不错啊,我以为你会给那两女人缠疯了。”安泽南把话题扯开,省得龚倩老看他笑话。
  龚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在床上坐直了腰板:“本小姐舌战群英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在哪呢,想找我麻烦哪是容易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洗手就洗手,还把水整沸了算怎么回事,练功吗?”
  安泽南摇头道:“那哪是练功,你要知道我在博物馆里硬拼对方狂沙刀十二击。那土意之刀气霸势绝,我又拳拳硬拼,受点内伤是难免的。刚才是用冷水将体内残余的沙刀刀气导出,免得将来落了隐患。”
  阳光落在安泽南的脸上,错落的光线让他的侧脸呈现如同刀削般的轮廓。龚倩看着他,想像他和神秘高手硬拼连场的情景,不由心情微荡,当下轻声对他说道:“谢谢。”
  “什么?”
  安泽南转头道,龚倩看他一脸没听清楚的样子,暗骂一声笨蛋,嘴上却道:“没什么。”
  安泽南摸不着头脑,转念又道:“对了,刚才我和茑茑聊天,听到一些蛮有意思的东西,你有没兴趣知道。”
  龚倩晒道:“我被两个疯女人缠得烦死,你倒好,去和小女生聊天解闷。怎样,问到人家手机号码了没有。”
  安泽南哭笑不得,说道:“大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也在帮你的忙,茑茑是岛上原住民,我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关于当年岛上火灾的传闻。”
  龚倩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像是在吃小女生的醋,这回安泽南说到正经事上,连忙收敛心神道:“知道还不快说。”
  安泽南心里嘀咕还是你打岔,嘴上却老实交待:“茑茑说当年那场大火起得突然,时值秋季,天干物燥。加上岛上风大,火势便加剧并蔓延。但起火是岛上东北方那山半腰一幢房子,在火势没有扩大之前附近的居民尝试救火,却在火中听到一个女人很凄厉的叫声。”
  “叫什么?”龚倩随口问。
  耸耸肩膀,安泽南摊手说道:“好像当时风大火大的,大家都听不清楚。不过据茑茑讲,那女人像是在诅咒什么。总之后来火势扩大,大家救不了火,反而自家房舍受牵连。到后来火灭了,总共有十几房人家的房子变成了废墟。而诡异的是,在火源的那所房子里,大家找不到那女人的尸首。”
  “什么意思?”龚倩想也不想说道:“就算火再大,也不可能把人烧成灰。那需要焚尸炉类似的器具,才可以把尸体彻底烧成骨灰,像开阔场地发生的大火,并不具备那种高温的条件。”
  “是啊,所以这才诡异嘛。”安泽南接着她的话说道:“你想救火的时候听到女人的叫声,可火灭了却找不到女人的尸首。而那种大火中,逃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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