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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紧握10:10-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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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闻到了酸味?白以悠摇摇头。“如果你可以,江靖自然也可以。”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打退了他的毛手毛脚。
  十分钟后,炒饭完成,江梵一上桌便狼吞虎咽,没几分钟,一整盘炒饭就去了一半。
  “太好吃了!”他真是怀念这个味道,像是怕过了这顿就没下一顿,又连忙塞了几大口。“悠,你回来公司继续当我秘书好不好?我给你加薪……不不不,我的薪水全都给你好了……”
  说什么傻话。白以悠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吃着炒饭。“我过几天要出国旅游,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是去会有艳遇那种地方吗?”法国?夏威夷?警报在心里响起,像她这种小美女到处跑来跑去,实在太危险了。
  “我不需要艳遇。”她暗叹口气,只他一个就够她受了,不必来太多个。
  “那就好。记得要带纪念品给我。”想想,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寥寥数次的出国,都是因为公事必须陪着他去,她确实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说不定,在她旅游感到寂寞时,会开始想着他,那么他夺回她的机率就大了。
  这头江梵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但他却忽略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在白以悠家用过饭后,两人间的关系似乎大有进展,江梵的心情为之一振,趁着她出国的这些天,把所有的精神放在工作上,果然又接下了几个大案子。
  悠飏的名声扶摇直上,几乎要赶上老字号的大江物流。又因为福乐家的案子太成功,悠飏为此拓展了好几个据点,更意外得到了许多潜在的新客户。
  公事如此一帆风顺,江梵反而觉得奇怪,江文清那老头怎么好久没来骂人了?至少他记得最近和大江竞争的一些案子,都是悠飏胜出的。
  想到那人,心情又沉下。他对江文清有种复杂的感觉。恨他瞧不起自己,于是便发誓要他刮目相看;恨他眼中只有江靖,却从不给予私生子一点亲情,所以他要打败江靖。
  但如今他已在物流界占有一席之地,父亲仍然不认同他;好几个案子都是他从江靖手上夺过来的,可父亲也没有对他多付出一点关怀,就算现在江文清愿意承认他,正视他的努力了,他就能释怀自己从小到大所受的错待吗?
  他不能,而且他相信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去怀疑,是否那老头又在耍什么心机,想搞垮他的事业。然而当他这么埋怨这江文清的时候,又会想到江靖所说的,他一切不幸的原因都来自母亲当年的虚荣。
  他何其无辜?要承受江家所有人的怨恨,谁又知道当时年纪小小的他,只期待父亲能给他一点点关爱,只是这样的等待太久,也太苦,而且没有一丝希望,所以他只能用反抗来填补这份情感的空虚。
  江梵甩甩头,甩去心里的不安及迷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目前最总要的还是先把白以悠追回来,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的精神就能得以平静安宁……
  “总裁!”助理突然敲门而入,表情有些慌张。“外面有记者想采访,你要见他们吗?”
  “记者采访不是先向你预约好了吗?”思考被打断,江梵不太高兴,这种小事何必拿来烦他?
  “今天不太一样。”他打开总裁室的电视,“因为有报导说大江物流的前董事长江文清,是您的生父……”
  江梵脸色一凝,果然各家新闻频道的镜头已经锁定在悠飏物流的大门,还有旁白不断重复——
  “……据可靠消息指出,大江物流与悠飏物流这些年来的竞争,源于江文清与江梵恶劣的父子关系。在记者查证之下,发现江梵的确是江文清过去和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大江物流对此不表示意见……”
  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江梵并没有任何喜悦或愤怒的心情。在他成立悠飏物流后,那老头已经彻底和他划清界线,而他也不屑人家说他会抱着大江物流的大腿,所以外界都认为两家公司只是纯粹的竞争关系。
  但这种消息要查也不是查不到,所谓透露消息的神秘人物,究竟是……
  反正不管是谁都无所谓,江梵根本不在乎别人知道他和江家的关系,但江家人就不一定了。因为悠飏的天下是他打下来的,他可以无畏地面对任何人;不过江文清要面对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丑闻,恐怕已经起得跳脚了吧?
  至于江靖,他倒是很想看看他失去冷静面具时,是否还是那副假斯文的样子。
  说是为了白以悠公报私仇也好,趁人之危也罢,总之他现在非常地想对江靖落井下石。由抽屉里拿出一本白以悠替他整理的名片簿,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江靖办公室的专线。
  一通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却不是江靖,而是他的秘书。
  “您好……请问您是……悠飏企业的江总裁?”秘书很显然吓了一跳,没料到在这多事之秋,当事人会自己打电话来。“很抱歉,总裁出国去了,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
  这趟是江靖为了拓展新路线到国外视察,不过尽职的她当然不会解释。也因此这番话到了江梵耳中,彻底的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出国了?”恰好和白以悠同一个时间?“那就没事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江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把内心里的狂乱发泄出来。
  她和江靖两个人去旅游了,这算什么?蜜月旅行的预习吗?暧昧的男女同行,还会发声什么事?会不会江靖正拥抱着白以悠甜言蜜语,让她彻底忘了台湾还有另一个男人在等她?
  江梵完全无法克制自己胡思乱想,她已经做好选择了?只因为他笨得太晚想通,仗着十年来的情谊就以为她不会跑掉,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终于让他出局?
  胸口痛到几乎无法呼吸,他发现自己真的爱她太深,深到骨髓里,所以失去才会是这么致命的打击。
  望着电视新闻仍在报道的江家秘闻,但那些对他都已不重要。他好想疯狂地哭,疯狂地叫,甚至哀求她回来,然而即使如此,她也听不到、看不到,他只能让所有的痛苦在身体内冲撞,叫嚣着将他击倒。
  这一定是报应,他辜负她爱情的报应。
  一周过去,江梵由一开始怀抱着一点点希望,到最后终于绝望。
  白以悠的手机从未开机,或许是怕他扰了她和江靖的甜蜜旅程。即使新闻里江家的消息还在延烧着,这一切都对他不再重要了。
  正当他沮丧地第一百零一次拨打她的电话,办公室外却传来令人讶异的消息,江文清来了。
  江梵放下话筒,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进入备战状态。他已经失去白以悠,输给了江靖,不能再被这老头瞧不起。
  五分钟后,陈助理将江文清带入后,便立即退出去,给他们父子俩一个谈话的空间。
  老实说,看到江文清的第一眼,江梵有些意外,他看起来苍老许多,神色也不像前几回那么冷峻。虽然整体感觉仍然严肃,却少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江董事长大驾光临又有何贵事?”如以往般讥讽的开始。
  “你的白秘书呢?”很奇怪地,江文清第一个问的居然是白以悠。刚才被一个男助理带进来时没看到人,他已经很纳闷了。
  “去问你的大儿子!”这老家伙来炫耀的吗?江梵有些恼火地回答。
  “问江靖?为什么……”听见江梵敌意甚深,他似乎闻到一丝微妙的醋味,只能微微摇头。“你的秘书是个好女人,你不好好把握,怪在江靖头上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你究竟来干什么?那消息可不是我说的,你应该知道我一向不希望和你扯上关系,免得还有人以为我这间悠扬物流是你施舍的……”
  “我知道不是你说的。我已经查出那个人是谁了。”难得地,江文清没有被他激怒,态度还算平和。“方淑文,一个你公司离职的员工,还记得吗?”
  “是她?”江梵先是皱眉,接着无所谓地讽笑。“是她又如何?她打错如意算盘了。我根本不介意媒体怎么报,反正当年和人婚外情的又不是我。”
  “你……”被当面揭丑,江文清忍不住又被勾起火气,但心念一转,随即冷静下来。“都几十年前的事了,挖出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都已经退休了。”
  “所以你来,不是特地来讽刺及嘲笑,说方淑文出卖了我?”江梵再次惊讶,这老头今天平静得相当诡异。
  “那女人自然会有人处理,我还不放在眼里。”像是懒得再提她,江文清进入正题,老脸也变得有些忸怩。“我前几天参加一个餐宴,遇见几个老朋友,他们特地到我面前提起你的事。他们说因为悠飏物流成功地做起了几个大案子,尤其是最近福乐家的案子,因此有好几个来台投资的外商,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那又如何?”江梵起了防备,大江准备来抢吗?
  “我发现,我以前对你的态度,似乎有些……偏差。或许是我老眼昏花了吧,一心只记得打击你,居然没发现你的能力甚至不下于江靖……”
  其实上回被白以悠训了一顿之后,江文清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对江梵是否太过分。而反省之后的结果,几乎让他吓出一身冷汗,他似乎真的犯了很大的错误,才导致如今的父子反目。而他过去所有的偏心及忽视,依江梵当年血气方刚的个性,没来把江家弄得天翻地覆,或许还得归功于白以悠的开导。
  如今他已垂垂老矣,妻子早已过世,大儿子待他有礼却淡漠,小儿子则视自己如仇敌。偌大的华丽客厅里,只有他的影子和一张轮椅陪着他,几十年来的人生到最后竟是如此,岂不悲哀?
  所以当他参加应酬,在席上听到商界友人大力赞扬江梵时,他知道自己不仅错看这孩子,更错待他了。他母亲犯的错事,为什么要他来承担?
  江文清还记得这孩子十岁第一次进江家门时,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孺慕之情,可是才短短几年,那抹纯稚及渴望的光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桀骜与冷漠,后来江梵高中时,江文清怒极之下赏给他的一巴掌,则彻底切断了父子间的最后一丝情分。
  几十年来累积的怨与恨或许没那么容易消除,但他老了,也没多少时间了,若要有一个人先起头,那就由他来吧。
  江梵听到他像是示弱的话,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但心里疑虑未除。“老头,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如此不客气的回应,令江文清攒起眉。“我只是说,我昨天已经跟媒体承认你是我儿子,以后你和江靖的竞争,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终究摆了几十年的身段没那么容易放下,但至少已经跨出一大步。
  所以,老头毕竟认同了他的成就,不再把他当成败家子了?
  听到江文清终于松了口气,江梵应该得意地大笑,总算让他刮目相看了。可是,此时的胜利,竟让他有点悲哀,过去他的假想敌,现在只是一个垂暮之年的孤单老人,这几乎令他所有斗志冷却。从小到大所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岂是几句话就能平抚的?难道这老头以为施点小恩小惠给他,他就该感激涕零?
  “你承认我是你儿子,但我可不承认有你这种父亲。”他恨恨地瞪着江文清,“你别以为我会蠢到被你几句话打动。怎么,最近大江物流出了什么事情吗?所以你来示好,希望我放水还是金援?”
  “你……”
  想不到这孩子对他的恨远超想象,江文清情绪一激动,一口气突然上不来,血液一下子全集中到心脏似的,冲得他心痛如绞。于是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江梵眼睁睁地看着江文清昏倒,登时方寸大乱,他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足无措地察看他的状态,一边大吼着助理叫救护车。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啊……
  江靖急忙赶到医院时,就看到坐在手术室前,垂头丧气的江梵。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懂怎么自己才刚回国,就听到父亲入院的消息,而送他到医院的人,竟是几百年前就和他们父子交恶的江梵?
  抬起头,江梵望着他的目光,没有焦距。“他和我说话说到一半,就倒下去了。是我……是我气死他的吗?”
  瞧他大受打击,还一副失神的模样,江靖皱眉。“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他来找我……”江梵回想起当初的画面,仍然心悸。“我以为他又来教训我了,没想到他竟说他向社会大众承认了我是他儿子,他看到我的成功了。我不相信他,我认为这是他的诡计,所以顶撞了几句,他就这么倒了下去……”
  江靖明白了。这阵子父亲常陷入沉思,看见悠飏物流的报导时,神情也不像过去一样紧绷,可能心里对江梵的成见已有些许软化。先前和江梵的父子关系刚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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