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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顺口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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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说啦,”蒙非说,他清了清嗓子,“我这个段子的题目是《最黄最黄的笑话》。”他又清了清嗓子。 
金虹没耐性,说你快说吧。 
蒙非说:“有一天,我碰到高中同学曹某,寒暄一阵以后,他说有个史上最黄的黄色笑话,问我想不想听。我说:这样吧,太黄的地方你就跳过。好吧!他说,接着说道:你听着,故事是这样的,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完了!” 
大家都愣了,没有一个人笑。过了一会,我笑了,但只有我一个人笑。 
蓝启璋说:“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个段子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机智,有张力,我觉得挺好笑的。” 
蓝启璋说:“但是没内容。我来一个有内容的!”他看着金虹,“各地方的新娘在新婚之夜如何叫床,听说过吗?” 
金虹摇头。 
蓝启璋说:“你都没听说过,那彰副市长更加没有听说过啦?” 
我说:“是的,没听过。” 
“那我说啦,”蓝启璋说,“东北的新娘,在新婚之夜最想念自己的母亲,她们会不停地叫:‘啊呀妈呀……好,真好,啊呀妈呀……’” 
蓝启璋声情并茂,逗得我们听的人都笑了。 
金虹边笑边说:“还有呢?” 
蓝启璋说:“北京的新娘,也很有亲情观念,所不同的是她们在新婚之夜最想念的,是自己的旁系亲属,而不是直系亲属;她们会不停地叫:‘叔父……宝贝,好叔父……’” 
金虹疑问:“叔父?为什么叫叔父?” 
蓝启璋说:“你不明白呀?” 
金虹摇头。 
蒙非点拨说:“叔父就是舒服。” 
金虹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她这才笑出来,“还有呢?” 
蓝启璋说:“上海新娘,她们认为:爱情是不受年龄的限制的,只要有了爱情的经济基础,新郎岁数再大也无所谓。因此,她们在新婚之夜会不停地说:老好……老……好!湖南新娘最细心,新婚之夜她们会不停地提醒新郎别忘了解腰带:腰带……腰带……” 
金虹又生疑了,“腰带?”但她马上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要得!” 
蓝启璋接着说:“安徽的新娘最朴实,虽然入了洞房,还是放心不下地里的活。因此她们在新婚之夜喜欢说:快活……快活……快干活!四川新娘喜欢吃火锅,所以她们在新婚之夜会不停地叫:“锅锅,快点上……好锅锅(哥哥)!陕西新娘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但她们的腰似乎普遍都不太好,所以她们在新婚之夜喜欢大叫:腰……腰……饿(我)还腰!”       
… 
顺口溜第四章(20) 
…     
蓝启璋说完笑话,听着的我们已经笑得前仰后翻。我的两张牌还掉到了地上,要被罚二十分。 
金虹不服,说不许罚,原先没有规定掉牌要罚。蓝启璋说这是常规,要罚的,一张牌罚十分。金虹还想拒罚。我说罚吧,二十分换来一个爆笑,值。 
蓝启璋突然想起什么,“哎呀坏了!”他看着金虹,“我忘了问你是哪里的人了!东北?北京?上海?还是湖南、安徽、四川、陕西?” 
金虹说:“我都不是这些地方人。我是浙江人。” 
“幸好,不得罪你,”蓝启璋说,他拣了二十分过去,放到他和蒙非获得的分牌里。“浙江新娘是怎么叫床?” 
金虹一听,扬手打了蓝启璋一下,“叫你个头!我还没结婚呢。” 
我怕金虹像两天前与奉鲜明那样又起口角,忙说:“好了,出牌出牌。” 
金虹出牌。 
蓝启璋说:“饿(我)要!” 
大家又笑。 
金虹说:“我也讲一个,”她看蓝启璋一眼,“让你笑掉牌,罚你!” 
蓝启璋挑衅地说:“你讲呀!” 
金虹想了想,说:“老公鸡和小公鸡。有一个农夫觉得自己家的公鸡太老了,决定买一只年轻的公鸡来,这样,可以让母鸡们都满意。小公鸡买来后,老公鸡认为小公鸡会取代自己的地位,就对小公鸡说:这样吧,咱们围着院子跑十圈,谁跑赢了,就证明谁身强力壮,母鸡们就归谁。小公鸡同意了。一开始,老公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小公鸡在后面紧紧追赶。母鸡们都在喊加油。三、四圈一过,老公鸡力气不支,小公鸡逐渐赶上。眼看就要超过老公鸡了,忽听砰一声枪响,小公鸡一头栽倒在地。只见农夫手里拿着一杆枪,气愤地说:他们又卖给我一只同性恋的鸡!” 
我哈哈笑了起来。看看蒙非蓝启璋,他们却不笑。 
蓝启璋说:“这个段子我听过了。” 
蒙非说:“我也听过了。” 
金虹叹了叹气,说:“真没劲。”她情绪低落地出着牌。 
蓝启璋看看金虹,看看我,说:“彰副市长,要不你来一段?补救一下?” 
“我?”我指着自己,“不,不不。” 
金虹说:“对了,彰副市长你来一段!我们都讲了那么多了,你也该讲一个。” 
我说:“我懂的段子不多,而且也不好笑的。” 
金虹说:“你先讲嘛。” 
看着他们期待的样子,我说:“那我讲一个大学的段子。” 
金虹说:“好!大学的段子我们很少听的。” 
我说:“有个东南大学哲学系的硕士,因为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不想待在家当米虫,只好到动物园去应征管理员。虽然已经念到硕士了,但是识时务为俊杰,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乖乖地安分工作。某天,动物园的猴子因为集体腹泻,全被送到医院去了,动物园的园长就吩咐这个硕士:今天动物园没有猴子像什么话?这儿有件猴子的假皮毛服,你就委屈一下?!如果你不肯,只好请你走路了。这个硕士虽然觉得很不甘心,为了一份薪水,他也只好听话装猴子陪小朋友开心。就在他尽心于他的工作时,他忽然看见有一只狮子向他走来,他吓得直发抖。当狮子越来越靠近他,他简直就快屁滚尿流,当那只狮子来到他旁边时,狮子忽然对他说:嘿,同学不要怕,我是上海交大数学系研究生毕业的。只听到后面树丛中传出一个声音。树A说:我们是北京科技大学企管系的。树B说:呜呜呜,民办学校的只可以演植物,你们现在站的草皮就是北京财专的。这时地上一坨‘排泄物’也出声了:你们研究生算不错了,像我们本科毕业只能扮大便。呜!” 
我讲完了,见金虹、蓝启璋、蒙非沉闷地坐在那里,更别说笑了。“我说过,我的段子不好笑的。”我说。 
蓝启璋说:“是笑不出来,这个段子让人心里难受。” 
金虹说:“想不到大学生现在找工作这么难。”       
… 
顺口溜第四章(21) 
…     
我说:“我有一个堂弟,也是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现在就在老家的渡口划船,当艄公。” 
蒙非说:“想来,我们这一代大学生算是够好的了,毕业国家包分配。” 
蓝启璋说:“我一个中专生,都能分进报社,真是万幸啊!” 
金虹捏着手里的牌,半天不出一张,难过的样子。蓝启璋说你出呀? 
金虹出了牌后,看看我和蒙非,说:“打完这一局,我们不打了好吗?” 
蓝启璋说:“干嘛不打?这一局我们输定了。至少再打一局,让我们扳回来。” 
金虹说:“这几天我们老吃盒饭,也该到外边去吃一顿了。” 
我说:“是呀,好的。打完这一局,我们到外面吃饭去!”我想了想,看着蒙非,“把小组的人都叫上。” 
一个小时后,除了在医院值班的奉鲜明,杨婉秋治疗领导小组的成员,还有我的司机韦海,都出现在了广州街边的大排档。我们兴高采烈、晃晃悠悠,像一群进城的乡村干部。大排档的玻璃缸里活动着很多种生猛的海鲜,令我们馋涎欲滴、迫不及待。金虹说彰副市长,你来点菜!我说你点。金虹欣然去玻璃缸边,点了起来。 
“基围虾一斤,生蚝一斤,白鳝一条……” 
服务员一面写着单子,一面用笔杆在身后挠痒。蓝启璋见了就笑,说我想起一个段子,叫医生点菜。说,有一个医生去一家餐厅吃饭,点菜时,发现服务员老是下意识地挠屁股,就关切地问:有痔疮吗?服务生指着菜单说:请只点菜单上有的。 
我们听了,没有一个人叫好。组织部副部长韦朝生指责蓝启璋,说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臭屁的笑话,存心要败我们的胃口呀? 
蓝启璋赶紧缩着舌头,不再吭声。 
吃喝的时候,大家的胃口出奇的好。鲜美的酒肉穿肠而过,使得我们的人一个个叫爽。 
华灯绽放的广州街上车水马龙,金碧辉煌。一辆辆名贵豪华的汽车从我们的眼前飞奔而过,已几天没有车开的韦海不禁叹道:真是啊,不到广州不知道自己的车不好! 
韦朝生接着说:“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 
金虹说:“到了上海才知道什么叫时髦。” 
蓝启璋憋不住了,说:“到了海南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蒙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说:“到了加拿大才知道比中国还大的地方人口比北京还少。” 
我也冲动了,张嘴说道:“到了印度才知道人还得给牛让道,到了中国才知道只生一个好。” 
大家一听,像打开了想象的闸门,七嘴八舌编凑起来: 
“到了日本才知道死不认账还会很有礼貌。” 
“到了韩国才知道亚洲的足球让上帝都差点疯掉。” 
“到了泰国才知道见了美女先别慌着拥抱。” 
“到了新加坡才知道四周都是水还得管别人要。” 
“到了印尼才知道华人为什么会睡不着觉。” 
“到了阿富汗才知道冤枉都不能上告。” 
“到了伊拉克才知道污染会让你死掉。” 
“到了中东才知道分不清楚到底是人的生命还是民族尊严重要。” 
“到了阿拉伯才知道做男人有多么骄傲。” 
“到了澳洲才知道有袋子的鼠肉也很有味道。” 
“到了德国才知道死板还有一套一套。” 
“到了法国才知道被人调戏还会很有情调。” 
“到了西班牙才知道被牛拱到天上还能哈哈大笑。” 
“到了奥地利才知道连乞丐都可以弹个小调。” 
“到了英国才知道为什么牛顿后来都信奉基督教。” 
“到了荷兰才知道男人和男人当街拥吻也能那么火爆。” 
“到了瑞士才知道开个银行账户没有10万$会被嘲笑。” 
“到了丹麦才知道写个童话可以不打草稿。” 
“到了意大利才知道天天吃烤Pizza脸上都不会长疱。”       
… 
顺口溜第四章(22) 
…     
“到了希腊才知道迷人的地方其实都是破庙。” 
“到了斯堪的纳维亚才知道太阳也会睡懒觉。” 
“到了俄罗斯才知道有这么大块地也会有人吃不饱。” 
“到了梵蒂冈才知道从其境内任何地方开一枪都会打到罗马的鸟。” 
“到了美国才知道不管你是谁乱嚷嚷就会中炮。” 
“到了墨西哥才知道佐罗为什么现在不出来瞎闹。” 
“到了巴拿马才知道一条河也能代表主权的重要。” 
“到了古巴才知道雪茄有N种味道。” 
“到了巴西才知道衣服穿得很少也不会害臊。” 
“到了智利才知道火车在境内拐个弯都很难办到。” 
“到了阿根廷才知道不懂足球会让人晕倒。” 
“到了埃及才知道一座塔也能有那么多奥妙。” 
“到了撒哈拉才知道节约用水的重要。” 
“到了南非才知道随时都可能被艾滋病亲吻到。” 
“到了很多非洲国家才知道人吃人其实有时候也是种需要。” 
………… 
精到、诙谐的句子从我们这些宁阳人的嘴里滔滔不绝地迸出,像过往的名车川流不息。它们飘洒在广州街上,让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之夜,增上了怪异的色泽,却让我们驻留在此的外地人,乐意融融。 
10月22日 晴 
米薇的到来让我始料未及,当然说是喜出望外也未尝不可。 
当时我和金虹、蓝启璋、奉鲜明正在我的房间里打牌。今天轮到蒙非去医院值班,所以就把牌场移到我的房间来。韦海在一边陪同观战,兼为我们倒茶、洗牌。 
照常边打牌边说了半天的段子后,渐渐地我们就觉得没趣了,笑声越来越少。金虹见状,说这样吧,我出一道测试题,考验你们。 
蓝启璋说:“不会是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吧?”他一定想到了赵本山的小品《卖车》了。 
“是这样,”金虹说,她诡谲的眼睛看着我们几个男人,像是准备下套子要让我们钻。“假想你们四个男人去非洲旅游,误入了食人部落。你们没命地跑,来到了一条湍急的河边。现在,有四种方式可以过到河的对岸去,摆脱食人部落的追逐。一,抓着滑轮从钢丝绳过河;二,划船通过;三、骑上鳄鱼的背过去;四、游过去。还有就是,坐在那里等死。请问你们各位,选择何种方式?” 
韦海说:“金主任,你想考我们什么呀?” 
金虹说:“先别问,请回答。” 
大家看着我,好像我级别最高,礼先让我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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