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圆舞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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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跳支舞吧？”杰伊目光温柔，笑容迷人。
　　“杰伊，我有话对你说。”
　　“边跳边说。”
　　“杰伊，如果我永远陪在你身边，一起生活，并且，爱你…你可以和我隐身于繁华，回到德维特家族吗？”
　　杰伊收起笑容，双手捧着她的脸。
　　“你知道我和德维特家的关系？亚度尼斯告诉你的？我以为他不会提起这件无关紧要事。”
　　“不。这是我自己的推断，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还有你们屋顶相同的星月标志和同样被草皮覆盖的地下室入口。你们都没有忘记自己曾是亚瑟家族的一员。”
　　“你想说什么？”他表情严肃，但声音依然轻柔。
　　“杰伊，我想和你回家，远离仇恨，远离战争。”
　　维多利亚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或许，她所说的“爱他”有些困难，但此时此刻，她的请求绝对是真情所致。
　　杰伊的目光流淌着温情，但很快，沉郁的悲伤和冰冷的仇恨覆盖了他的双眸。
　　“对不起，你不是英格丽。”杰伊放下手，转过身。
　　“但我是她的…”维多利亚话到嘴边立刻咽了回去，她差点将秘密脱口而出。
　　“什么？”杰伊猛地转回身，警觉地审视她。
　　“我，是她意志的继承者。她一直爱着你，她不是有意离开你！我可以替她…继续爱你。”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愚蠢的笑话。”
　　“她为救你献出了生命！”
　　“那是因为她想要平息战争，她有愧于我！她爱上了那个猎人！”
　　“你把她变成人类，是你逼她离开的！”
　　“她背叛了我！”
　　“那你何苦迁怒于利奥？”
　　“他引诱英格丽，占有她，从我身边抢走她！我恨他，恨他们俩！恨所有与他们有关的人！”
　　“仇恨会让你身处地狱！”
　　“哦，你猜对了，我此刻正在地狱。”
　　“杰伊”维多利亚走过去紧紧抱住他：“求求你，放下仇恨，我会替她爱你。”
　　他推开维多利亚，两手搭在她肩上，苦笑着说：“她不再爱我了。至于你，好好的爱你恢复记忆的乔森吧！”
　　“她爱你，她一直爱着你！”维多利亚喊道。
　　“够了！你知道什么！”杰伊不耐烦地抬起手。
　　“她都写在日记里了！”维多利亚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即打住。
　　杰伊想起昨夜亚度尼斯手中的日记，他皱皱眉：“她的日记…还写了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对你的，爱。”维多利亚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杰伊转身离开房间。维多利亚无力地坐在地上，两分钟后，杰伊推门而入。
　　“维多利亚，你的老情人来看你了！”杰伊靠在门上，给客人让路。
　　“给你们20分钟，时间久了，恐怕我的孩子们会控制不住。”杰伊说完把门关上，留下两个人相对而立。
　　泪水同时从两人的眼角滑落，乔森快步走近，将维多利亚拉进怀中。
　　“对不起，维多利亚，对不起。”乔森哽咽着，泪水滚滚而下。
　　“乔森，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维多利亚泪流满面，这一刻，来的太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这太难了，你知道吗，太难了。”
　　“我知道，乔森。对不起。”
　　“我不该忘记你，不该娶别的女人。明明已经靠近真相，却没有勇气追寻和承担，我伤害了你…”乔森无限愧疚地望着维多利亚问：“你的伤好了吗？”
　　“，已经痊愈。”
　　“为什么你不怕阳光，也不怕‘光之谕’？”
　　“因为…我是一个混血儿。”
　　“混血儿？呵。。。听起来不错。”乔森仔细端详着维多利亚，看到她平安，他便不再关注维多利亚的“混血”成份究竟为何。
　　维多利亚感受到他溢满真爱的内心，露出温暖的笑容，但很快又蒙上忧郁。
　　“乔森，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你必须继续做下去。”
　　“我明白”乔森眼含泪光，哀伤地说：“凯瑟琳怀孕了。我不得不负起责任。”
　　“她太爱你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维多利亚想起科林。
　　“她的爱太疯狂了。”乔森摇着头叹息。
　　“所以，回到她身边，爱她，继续你们幸福的生活。”维多利亚目光真诚坦然。
　　“我可以回到她身边。但是，爱她，我做不到。”
　　“乔森…”
　　“维多利亚，我回来了。我的灵魂又回到我的躯体里，此生，我只爱一个人，那就是你。无论我的躯体在何方，我的心，我的灵魂只属于你。”乔森坚定的决心毋庸置疑。
　　“如果我爱上别人，和别人在一起…”维多利亚试探性地问道。
　　“我依然爱你。维多利亚，我会用生命守护你。”乔森轻轻抚摸她的脸，低下头，将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
　　杰伊在外面寻得了一顿美餐，走到别墅门口时，遇到乔森。
　　“谢谢你让我见她。”乔森点头致谢，语气虽然缺乏热情，但颇有诚意：“我不祈求你关怀维多利亚，但请你不要伤害她。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你的游戏规则，我只想告诉你，我回来了，我不会再听信任何人的挑拨。我爱她，谁也无法改变。”
　　“如果她背叛你，又会怎样？”
　　“问问你自己吧，杰伊。”
　　乔森大步流星地离开别墅。看来维多利亚给他讲了一些故事，这对恋人的灵魂又重新融合。杰伊感到轻微的失落和羡慕，虽然维多利亚和乔森无法共同生活，但他们可以共同呼吸，在心里爱着对方。而他呢？他要到哪里去找英格丽？
　　对了，日记，维多利亚提到的日记！原来亚度尼斯没有骗他，那果然是英格丽的日记。杰伊想尽快得到它。如果维多利亚说是真的，他或许可以释怀，可以放下仇恨；但如果情况相反…
　　他是否能承受那最后的真实？他可以在别人面前说，他恨英格丽，但他无法欺骗自己。英格丽的感情内敛含蓄，以至于他始终捉摸不透，她爱他有多深，或者是否爱他。
　　而当英格丽离开他时，他更不能确定她的真爱究竟是谁。这让杰伊痛不欲生，他猜测，怀疑，反复告诉自己，英格丽是爱他的，只是不小心被利奥引诱。
　　如今，亚度尼斯手握一本记录她心灵密语的日记，杰伊想翻开，却又心怀忧虑。
　　格纳到杰伊家附近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找乔森，而是为了打探女儿的情况。他碰巧看见乔森和杰伊在大门**谈的情景。乔森离开后，杰伊朝格纳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格纳定了定神，向别墅走去。
　　“杰伊，你应该还没忘记自己的承诺。”
　　“你相信魔鬼的承诺吗？”
　　“哼，我也没报什么希望。我想看一眼我的女儿。”
　　“她很好。我每天供给她鲜美的血液。”
　　“我知道你不会给她‘重生露’，但你可否让她回到德维特家族。毕竟他们是‘幽灵’，我不必和自己的孩子在战场上相遇。”格纳表情淡定，但心里很难受。
　　“前些天，仙蒂中毒差点丧命，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活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她对我有利用价值。过去如此，现在也一样。”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别激动，统帅大人。只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两个月后，我保证把你的女儿送回德维特家。”
　　“我不会为此伤害别人。”
　　“你误会了。我只是请你帮我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那天亚度尼斯要用来交换你们性命的日记吧？我就要它。”
　　格纳想了想，说：“好吧。但为什么要等两个月后才放仙蒂？”
　　“她中毒太深，需要时间来调养。你一定不想见到她的尸体。”
　　格纳和杰伊达成协议后返回庄园，同时告知利奥，乔森已在归途。利奥收到格纳讯息之前，已经遇到乔森。心不在焉开车的利奥差点撞到乔森。
　　“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了？”利奥下车，站在乔森面前生气地问道。
　　乔森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
　　“你还好吗？”利奥觉得乔森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一种强烈的情感。
　　乔森的拳头在口袋里越攥越紧，似乎要把骨头捏碎。他低着头，尽量避开利奥探究的目光，几秒后，他抬起头，直视利奥，眼神平静。
　　“我很好，只是有些头疼。我想去买药，但医生建议我先自己调整一段时间。”
　　“头疼？”利奥语气中流露出紧张的情绪，这是恢复记忆的前兆还是要再度陷入昏迷？无论哪种情况，凯瑟琳都会痛苦万分。
　　“不要想太多。我们回庄园后让亚度尼斯给你检查一下，他的医术并不比专业人士差。”
　　两人坐回车里时，格纳的车也随后而至。三个猎人各怀心事，面色沉重地踏上归途。
　　人们常把血族世界的道路称为“赤路”，因为他们生存在人类鲜红的血液中，“流淌着鲜血的红色道路”如此比喻，理所当然。但人类世界的道路应该被称为什么呢？
　　很多人已走过、正在脚下或即将踏入的道路也流淌着他人的鲜血。
　　算了，人与人之间杀戮与战争，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某一个恰当的时刻，人性的弱点奋起反抗，它们高呼，人世间若没有罪恶，连上帝都会流泪。
　　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行走于赤路。
　　

第十乐章　硝烟四起　（上）
更新时间2010…2…18　14：50：01　　字数：3038

　猎人信仰上帝，而实际上，他们并不了解上帝。正如人类在多数时候自以为是，却并不了解自己一样。信仰于很多人来说是盲目的，而由此形成的规则和道义也充满了戏剧色彩。
　　猎人和血族都已察觉，外表黯淡实则浓烈的硝烟正从四面八方升腾而起。
　　乔森回到庄园后，猎人们三缄其口，遵从利奥的命令忘记戴夫的话，倒是凯瑟琳，流着泪从身后抱住爱人，抽泣着讲述她的悲惨遭遇。其实这些对恢复记忆的乔森来说已没有意义，无论是她被弗兰克强暴还是她极力隐瞒的有关孩子和科林之死的真相。他对这个为爱发狂的女人除了同情，就只剩一点不得不担负的责任。乔森掰开她的手，转身看了她一眼，目光便移到别处。
　　“没关系。这对我不重要。别放在心上。”他的语气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淡漠。
　　“你生气了，乔森？”凯瑟琳不太理解乔森的反应，在彻底失去记忆之前，他可是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啊！难道他的感情随着记忆的流失变得迟钝了？
　　“你觉得我很脏？配不上你了吗？哦，上帝…”凯瑟琳抽泣的更厉害了，肩膀不住地颤动。
　　乔森叹了口气，转身向浴室走去。
　　不，这不像乔森的作风，难道他都知道了？审判戴夫的时候，他曾离开庄园，难道是听说了真相？有人告诉他那个孩子的事了？哦，天呐！
　　凯瑟琳抹了把眼泪，急匆匆地去找卡洛儿，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急躁难安的她紧接着踢开弗兰克虚掩的门，冲进去。
　　“你告诉他了，是吗？你告诉乔森那个孩子的事了，是吗？！”凯瑟琳红着眼，情绪异常激动。
　　“哦，我的美人，发生了什么事？我发誓什么都没和乔森说！”弗兰克抬起手做发誓状。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精神脆弱的凯瑟琳顺手抓起一把水果刀刺向弗兰克，由于屋内空间狭小，弗兰克尽力躲避胳膊还是被划伤。凯瑟琳仍不罢休，抬手欲刺，被路过此地的利奥夺下刀武器。
　　“凯瑟琳，你在干什么？”利奥抱着满面泪痕的女儿大惑不解。
　　凯瑟琳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她看看利奥和弗兰克，淡定地说：“父亲，我错了，我不该对弗兰克耿耿于怀。我有样东西想给你们看，能跟我来吗？”
　　利奥和弗兰克跟着凯瑟琳走到距离庄园不远的一栋树木掩映的旧房子前。
　　“这是猎人们以前住的地方，凯瑟琳，你带我们到这来做什么？”利奥不明白女儿的目的。
　　“跟我来，我有重要的发现。”凯瑟琳露出微笑，弗兰克觉得有点儿诡异，但还是继续跟着。
　　他们走进楼上一间宽敞的屋子，凯瑟琳最后进去，点亮灯，把门锁上。
　　“父亲”凯瑟琳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泪水：“如果你今天不帮我，我会死在这儿。”
　　“发生什么事，凯瑟琳？”利奥紧张地看着女儿。
　　“杀了弗兰克，然后我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凯瑟琳冰冷的目光让弗兰克大惊失色，他后退着，想趁机从窗户跳出去。
　　“不要让他逃走！”凯瑟琳大声喊，利奥一个健步上前按住弗兰克，缴下他的“光之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