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圆舞曲-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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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们像是事先约好，看了眼震动的“光之谕”就放回兜里，接着快步走出感应区。
　　“他们怎么了？”弗兰克大为不解。
　　杰伊轻皱眉头思索，弗兰克突然盯着斜前方念出一个名字。
　　“科林！”
　　“他就是你的兄弟？”
　　“是的。他来干什么？”
　　“跟着他，保持百米距离。”
　　弗兰克开车幽灵般地跟着科林，始终保持在“光之谕”感应范围的边缘，直到科林走进一栋公寓，弗兰克把车靠路边停泊。
　　“弗兰克，E城还有你们的亲人吗？”
　　“没有。”
　　杰伊下车向公寓迈步，弗兰克追上去担忧地说：“他有‘光之谕’。”
　　“你是怕我杀了他，还是担心他杀了我？”
　　“……”
　　“按我的计划行事。”杰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拍拍他的肩，笑着走开。
　　杰伊的背影告诉弗兰克，他把什么东西带到脖颈上，然后，他就像消失了一样，顿时隐匿了所有气息。
　　科林按下维多利亚家的门铃，许久才听见屋里的回话。
　　“你是谁？”问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本杰明？是你吗？我是科林，我来看望你们。”
　　“我不是本杰明，我也不认识你。”
　　“等等！这不是本杰明和维多利亚的家吗？”
　　“我不知道。我今天刚搬过来，不知道这里以前的房客是不是你的朋友，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房东，他的电话号码贴在门上。”
　　男人说完，就走回卧室。
　　科林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回忆起几天前的情景。
　　在他落魄的时候，这个房间带给他温暖，善良的女主人热情地收留他；在他遭遇危险的时候，本杰明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
　　他眼中浮现出本杰明优雅从容的微笑和维多利亚走进病房时令人疼惜的苍白脸庞。
　　“你们去哪儿了？”科林仰着头自语。
　　坐了一会，他站起来，记下房东的电话号码。即使房东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也应该能提供线索。
　　科林下楼走到公寓附近的电话亭，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他们走了，早晨给我打过电话就收拾东西开车走了。也没说去哪儿。”
　　“谢谢。”
　　科林失望地叹息，呆立在亭子里。“光之谕”突然剧烈震动，他还没来的及掏出小方盒，就看见弗兰克从不远处飞快地逼近。
　　科林怒火中烧，弗兰克利用他，欺骗他，伤害凯瑟琳，他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但他不能轻易违反规定，此种情况，首选方案是撤离。
　　科林反向飞奔。一辆银白色轿车突然跳出巷子，横在他面前，科林差点撞上去，刚要绕开，车主打开车窗说：“快，上车！”
　　科林没时间犹豫，飞快跳上车。汽车全速前进，很快，弗兰克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中。
　　“谢谢，你真勇敢。”科林的呼吸还未平稳。
　　“没什么。面对强大的血族，我们应该互相帮助。”杰伊浅笑着。
　　“血族？”（一般来讲，只有吸血鬼自身或是对吸血鬼有崇拜仰慕之情的人才会称吸血鬼为“血族”。）
　　“呃，我的意思是，‘血族’这个词更能体现他们的，邪恶。”杰伊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从容地修正。
　　“我叫科林。”
　　“我…叫米凯尔。”
　　“米凯尔？天使长米凯尔？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科林已经很久没有开怀大笑，虽然这并不是很好笑。
　　杰伊微笑着，他想，其实在几百年前刚成为血族时就应该把名字改成米凯尔，什么战神，什么天使长，他就是要用这可笑的名字愚弄天真的人类。
　　“这的确很有趣。”杰伊附和着。
　　“米凯尔，谢谢你，让我在前面的车站下车吧。”
　　“我知道你的两个朋友在哪里。我认识他们。维多利亚和本杰明。对吧？”
　　“哦…是的，但是…”
　　“我也是来看望他们，你帮我探到了消息，所以我打算直接去找他们，看到你被坏人追赶，就赶来帮你。”
　　“他们在哪儿？”
　　“如果没猜错，是回欧云湖畔的别墅了。”
　　高速公路的出入口，一辆庞大的货车两边停着两台准备通过的反向而行的轿车。
　　如果此时透过能照到出入站全景的镜头观看，你会发现，两台轿车很像，车主很像，而他们脖颈上的项链竟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货车像只笨熊停在中间，事情的发展就会换个方向。
　　然而事实如此，谁也不能让这该死的笨熊凭空消失。
　　利奥此时已低调进入市内。不管如何，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她。
　　按照科林的讲述，利奥找到了维多利亚曾住过的公寓。不出所料，她已和本杰明离开。他询问了房东，他们离开的时间正好是太恩港案发后一个小时。
　　“还有哪里能比德维特家更安全呢。”利奥自语，开车驶向欧云湖畔。
　　（欧云湖畔）
　　“看到前面那座房子了吗？那就是本杰明和维多利亚真正的家。”
　　杰伊把车停在湖边，指着德维特家的别墅对科林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把车开过去吧！”
　　“不行。”
　　“为什么？”
　　“他们家人脾气古怪，不喜欢他们的朋友去家中拜访，甚至不喜欢他们的朋友出现在大门口。所以…”
　　“所以什么？我还真没遇到过这样古怪的人。”科林有些不解。
　　“我有办法。”杰伊从车里拿出纸和笔，让科林爬在车上写了一封短信，雇人送抵德维特家。
　　本杰明去市内办事，吉恩出去狩猎，德维特夫妇和朋友去打高尔夫，家中只有琳达和维多利亚。
　　琳达把信交给在卧室看书的维多利亚。
　　“是科林。你还记得他吗，琳达？”
　　“是那个借住在你公寓里的猎人。他说什么？”
　　“他说他来看望我和本杰明，在帕斯家的牧场等着我们。”
　　“不要去。我想，他是假装仍不知你是血族，把你和本杰明骗出去，然后…”
　　“不，科林是个好人，他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或许这不是他的主意，或许在外面的人根本不是他！维多利亚，别忘了，你曾是圣艾夫斯庄园的猎杀对象。如果他不知道你是血族，怎么会找到这里？”琳达情绪激动。
　　“让我去，琳达。如果他不知道我是血族，只是单纯地来看望我，我不想再欺骗他。如果事实相反，我也有能力保全自己。相信我。”维多利亚认真地注视着琳达。
　　“拿着这个，或者，我拿着它，保持距离跟在你身后。”琳达取下长剑。
　　“你拿着它。”
　　两人一前一后向帕斯家的农场走去，当然，她们的速度很快。
　　“维多利亚…”科林握着震动的“光之谕”傻傻地看着风一样旋到面前的女人。
　　维多利亚和科林同样惊讶，原因是她看到他身旁带着银白项链的杰伊。
　　他怎么会有德维特家族的宝物？
　　“米凯尔…”科林颤抖地抓住杰伊的袖子。
　　米凯尔？杰伊伪装成人类也不忘侮辱神的天使。真是让人愤怒。
　　维多利亚抬手，给身后的琳达一个手势。琳达飞快前行，在距离较近的地方将长剑扔出。
　　维多利亚优雅敏捷地后空翻，脚尖着地的同时握住剑柄。
　　杰伊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他津津有味儿地欣赏这美妙的场景。
　　维多利亚持剑轻快跃起。她要制服杰伊，逼他交出‘重生露’。
　　蒙在鼓里的科林看到维多利亚杀气腾腾地冲过来，手中的盒子滑落在地，沉重压抑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他带着哭腔低声骂了句“真他妈的不爽”，痛苦地展开“光之谕”。
　　不过，还没等科林举起剑，维多利亚已飞身从他头顶越过，剑锋刺向杰伊。
　　杰伊躲闪速度之快，让科林的嘴张成o型。
　　琳达跑过来，和科林并肩观战。
　　科林转头木然地看着神情专注的琳达。
　　“米凯尔，他…”
　　“他是杰伊，恶魔杰伊。”
　　科林握剑的手无力地垂到身旁。
　　

第六乐章　战神
更新时间2010…1…27　21：24：20　　字数：3926

　维多利亚不遗余力地进攻，杰伊只是躲闪，并不回击。
　　虽然她各方面的能力已增强很多，但激战几个回合，杰伊依然毫发无损，她却有些力不从心。
　　“维多利亚，你的剑术还未到火候。速度，力量，你的作战能力有着无限升级的潜力！”对峙的时候杰伊说道。
　　他的呼吸稍有不稳，言语中却流露出激动与兴奋。
　　轻风吹拂脚下的绿草，维多利亚紧握剑柄与杰伊对峙。她已比从前强大，却仍不是杰伊的对手，甚至不能突破他的防守。
　　琳达后悔没有拦住维多利亚，她没想到杰伊会来。
　　更糟糕的是，正当她准备去帮助维多利亚时，一个让她双眼充满恐惧泪水的人影在雨雾中逐渐变得清晰。
　　维多利亚和杰伊同时转向雨雾中走来的人。
　　“统领大人…”科林呆立着，嗓音沙哑。
　　利奥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走向维多利亚。他喜欢这样的状况：不管科林出现在此是什么原因，他都只会是自己的帮手；琳达就算与维多利亚联手，也难敌他的强攻；
　　至于杰伊，刚才利奥用望远镜看到两人激烈交战，他顶多是个观众。
　　利奥拿出印有她模糊图像的纸，扬手把它抛向上空，随即一跃而起，举剑切开白纸。
　　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拉开对战的序幕，维多利亚奋力接招。
　　利奥努力克制着翻江倒海压向他的记忆，他熟悉维多利亚的剑法。
　　许多年前，他曾和一个使用同样剑法的人交手，那人曾被誉为血族的“战神”，同样的剑法，炉火纯青，战无不胜。
　　利奥无法集中精力，无法克制回忆。
　　即便如此，体力透支的维多利亚还是倒在地上，支起身体时，利奥的剑已近在咫尺。
　　杰伊喜欢这样的结果。可是在利奥落剑的那刻，他眉头轻皱。
　　现在结束，似乎有些早。
　　他想冲过去抱走维多利亚，却不料另一把“光之谕”比他更快地挡住了利奥的长剑。
　　“科林！你在干什么？”
　　利奥惊讶地看着拦在他面前的科林。
　　“利奥大人，我还不曾报答维多利亚的救命之恩。”
　　“她是吸血鬼，是‘魔影’，她杀人，她是我们的敌人！”利奥厉声喝道。
　　“对不起，统领，我不能，不能看着她死。”科林跪下，用乞求的目光仰望利奥。
　　维多利亚扶起科林，感动地看着他，突然用力把他推到琳达身边。
　　“琳达，按住他，不要让他再过来！”
　　维多利亚喊着，迅速地转身，紧紧盯着利奥的眼睛：“我看见了。你熟知我的剑法，只可惜因为我不能熟练运用，即便你没有用尽全力，我也败了。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还听到，在你落剑的时候，心里始终默念‘为了凯瑟琳’。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因我是‘魔影’而杀我，而是为了你的女儿凯瑟琳？”
　　读心术？利奥大惊。
　　读心术是血族古老且崇高的能力。拥有此能力的吸血鬼不仅在血族中地位极高，而且在人类世界里也颇受欢迎。
　　因为此类血族可以通过读心术分辨出好人和恶人，从而在满足自己生命需求的同时，替好人除害。
　　不过，自从最后一代拥有读心术的吸血鬼家族销声匿迹后，这种能力在现代吸血鬼中已近灭绝，而维多利亚竟出人意料地拥有“读心术”。
　　她能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甚至想法。既然如此，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维多利亚必须死，无论是做为“魔影”，还是凯瑟琳的威胁。
　　利奥不需出声，他只要用心默想，维多利亚就能明白一切。
　　伴随着几秒全神贯注的对视，维多利亚的眼神蒙上忧伤的雾水。
　　“我不能死。”维多利亚含泪坚定地说：“我自知不会伤及无辜，我也不会，破环你女儿的幸福。利奥，在我没有害过好人之前，你没有理由杀我。今天你想要我死，很容易。可是，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传奇的猎人统领竟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几乎不可能发生的状况去消灭拥有读心术的血族吗？”
　　维多利亚开始觉醒了！当杰伊得知她能够读心，异常激动兴奋，天不负他，事情终于进入他预想的发展轨道。
　　利奥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忧郁坚韧的目光让他瞬间动了恻隐之心，他记得在杰伊家发生的事。
　　维多利亚不是冷酷残忍的杀手，利奥能感受到她心底的善良。
　　然而，铁血猎人终究是面无表情地举起长剑，维多利亚已没有招架之力，接连后退，稍不留神，手中的剑被打掉。
　　琳达冲过去保护维多利亚，科林紧跟其后奋力接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