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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一品天下-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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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邵氏。不过是耽误些时候,好好一个孩子就没了。要是自己也出点意外……

念福完全无法想象,要是自己腹中这个活泼健康的孩子要是一生下来就没了气息,她得怎么办?

尤其老太太还提到谭氏。念福更担心了。

那谭夫人可是谭氏的堂姐。她爹从前的前妻。她会不会对自己心存怨恨?还有欧阳锦,他跟欧阳康的父子关系早就降至冰点,他又会不会在背后算计?

念福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多虑了。

可邵氏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她怎能不胡思乱想?

当夜,念福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生产了,可生下来的是一个死婴。她又惊又怕,抱着孩子拼命的喊,拼命的做人工呼吸。可忽地,就听到欧阳康面无表情的说,“你走前答应过我什么?你怎么把我的孩子弄没了?”

没有!不是我!念福想解释,可伸手一摸,发现他的身上全是血。

念福吓得在梦里尖叫起来,然后似是听到炸雷的声音,瞬间惊醒了。

“来人,快来人!”

“郡主,你怎么了?”最近在她身边上夜的,最少有两个人,就连柳儿雪梨这几个大丫头也要轮班。

眼下正是雪梨先过来了,点起灯火,才想说话,忽地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窗前掠过,然后半空中又是一道惊雷,骇得念福更加面无人色。

突兀的坐起来,她忽地发现,自己身下湿了。

想起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她心惊胆战的伸手一摸,却不是血,而是潮乎乎的液体。

念福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起来,倒是近期受过不少培训的雪梨先自惊叫起来,“这是……破水了?天啊,郡主要生了!快去请太医,快来人呀,来人呀!”

不到一刻钟,整个破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苏澄和老太太随便穿了件衣服,都赶过来了,心急如焚。

“太医不说可能还有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俊卿出去没有?”

“走了走了!才听说就去谢太医家了。”

可下人的话音未落,裴俊卿气急败坏的跑回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全城戒严了!我想去请高老大夫都走不通,从皇宫过去的一路全封了,好象出什么大事了!”

什么?

苏澄倒吸一口凉气,脸瞬间白了,老太太更是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轰地又是一道惊雷,倾盆大雨轰隆隆的降下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又似万马奔腾。

不!

那不仅仅是象,是真是有马嘶鸣的声音。苏澄侧耳细听,还隐隐听到兵戈之声。

天哪,这究竟是什么人在交战?怎么之前完全没有征兆?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苏澄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俊卿你快带人守住大门,老太太别慌,咱们还请了有稳婆在家,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可此时,却有看门的家丁满脸是血,带着哭腔冲进来,“先生!老太太!有人带兵来攻打我们家了。说是皇上下令,要处死郡主和我们全家!”

老太太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身子一歪,不受控制往地上栽去。

“老太太!”苏澄离得远,旁边丫鬟施救不及,竟是让老太太摔了下去。

不过在这一跌的剧痛之下,老太太反而清醒了,哆嗦着道,“先生……念福,念福那孩子就托给你了。别管我,先救她,一定要保住她啊!”

苏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快运转着,“谣言。这一定是谣言!皇上如果要处死郡主,下道密旨,一条白绫就完事,为何会明刀明枪的派兵攻打?还是在让阿康带兵出征之后。这说不通,其中必定有诈!来人,抬我出去看看。你们赶紧把郡主和老太太挪到桐华阁去,再把那四面的栈桥全部抽了……”

裴俊卿抽出宝剑,“先生,你别说了,还是你亲自带着人去干吧。我先领些侍卫出去探探他们虚实。”

苏澄从未有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残废的双腿。要是他还好端端的,仗剑杀敌,什么事做不了?可如今只能生生咽下心头不平之气,带着家丁们赶紧去布置了。

那桐华阁早在设计之初。苏澄便有过考虑。万一家中发生火灾出点事什么的。得让大家有个避难的地方。所以那儿进行修缮时,就让它四面环水,撤了桥就是一座孤岛。易守难攻。阁后还专门挖了一条沟渠,有船能直接通到后面的芙蓉池,逼急了也是能跑路的。

只是念福的阵痛虽已袭来,但神智尚还清醒,见丫鬟婆子们慌慌张张抬着她搬动,拽着苏澄袖子,咬牙问,“先生,出什么事了?”

“你就不要管了,顾好你自己就行!”大雨里,苏澄大声嘶吼着,交待那些在念福头上高高撑开一大片油棕布的下人们,“都小心着点,别让雨淋到她!”

是!下人们齐齐吼着,尽量跟抬床的下人们保持一致。忽地,有人脚下一滑,跌了一跤,眼看那床要歪,旁边扶床的雪梨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托,生生把指甲折断了四五根,根根带血也没吱声。

所有的下人们都明白,眼下全家就象这暴雨中的一小方晴天,只有护着主子安康了,她们这些下人才能不经受风吹雨打。

念福还想打听什么,可猛然又是一阵阵痛袭来,痛得她几乎快晕死过去,只得由着人把她抬进桐华阁。

这边稳婆已经架好了炉子,开始准备热水。掀开被子看了看念福的情形,拉着她的手道,“郡主你别急,先攒着力气,还得要一会儿工夫的。”

念福想着前世学的不多的妇科知识,努力让自己放松,深呼吸。

稳婆目露欣慰,拼命给她打气,“对对,就是这样,坚持住!我们马上帮你把东西准备好,就是没有太医,咱们也能生的。”

真的能生吗?

窗外暴雨如注,可到底有掩不住的厮杀声传来,这是离得有多近,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很快,念福没心思去惦记了。因为肚子里的小混蛋好象意识到,将要降临的世界也不是一片鸟语花香,极其不情意的她肚子里做起斗争来。

然后苦的就是念福。

痛。

浸透四肢百骸的痛,大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而那个孩子还留恋的呆在她的肚子里,死活抗拒着瓜熟蒂落的自然法则,坚决不肯出来。

老太太急得在旁边念一句佛,问一句怎么样了。翠蓉看她脸色不好,几次三番催她去休息,她也不肯。

而让出去打探消息的玉椒回来时,她只有一句话,“先生说,尽快让郡主生了吧,要不等外头的贼人冲进来,可就不好办了。”

什么?翠蓉惊得手中的老参都差点落了地,玉椒伸手接住,依旧言简意赅,“我先去把后面的船备好,不行我们带郡主走。”

家用的船,能有多大?要是念福得在水上生孩子,那才真是博命了。

翠蓉二话不说进了房,给稳婆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让郡主又快又顺当的生下来!”

因为没有防备,大门那里的战况异常惨烈。几次险些给人攻落,又被裴俊卿带人死命压制下来。

因为他知道,破园不象是寻常家宅,有正门,二门三门甚至更多。这里只有一个大门,一旦被攻破,以破园那么大的地形,根本防不住。只要有一个提着刀摸了进去,让里面的人怎么办?

幸而当年修这大门时,钟山着实下了一番工夫,建得极厚重高深不说,那墙头上因怕有贼翻进,还特意修的那种防贼带刺的鱼鳞脊。而倾盆的大雨,虽然让裴俊卿无法用火驱敌。却也让那些人,连点亮火把照明都极为困难。

交手一时,裴俊卿已经可以确定了。

来攻破园的,确实是正规士兵,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羽林军。

可他们绝不是皇上派来的。

因为他们一没有圣旨,二没有宫令,三是士兵的组成也不太对。这其中有几个战斗力特别强悍,可剩下的却似乎弱了许多。

而羽林军的训练是相当严格的,教出来的士兵差别不应该太大。这一点,再没有人比裴俊卿更清楚了。

当初他爹气他不全力以赴去考试。故意把他放到羽林军里。最苦的地方摔打了一段时日。有的感觉不一定说得出来,但他能感受得到,眼前这支来攻打破园的队伍,是夹杂着正规军的杂牌军。

幸好王爷过世之后。皇上没有撤念福的护卫。如今除了一部分随祝四霖。在改赐给苏澄的平王府看宅子外,剩下的全到了破园。

所以这时候裴俊卿才能带着人抵挡一阵,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而抵挡过几轮强攻之后,侍卫们已经有不少负伤抬下去休息。就算他,也累得不轻。

而顶上来的家丁们,就算再忠心再愿意卖力,可实力毕竟差了几个档次,又能抵挡几时?

暴雨还在哗哗的下着,裴俊卿的心头越发焦躁。

这要怎么办?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们攻破大门,到时要怎么才能挡住他们?

此时,对方攻势一缓,有个领头之人出来发号施令,“里面的人听着!要是你们现在出来投降,尚可饶过一命,要是再负隅顽抗,可就再无生路了!”

听他这话,裴俊卿心中更是大定,冷哼道,“这位大人好大的面子!连皇上的圣旨都可以轻易改得,之前不还说满门抄斩的么?这会子怎么就网开一面了?”

“别跟他废话了,快走!”

正当裴俊卿还要多说几句之时,苏澄终于布置好了第二道防线,出来接应了。

让人把他抬上门后垒起的高台,只看那外头几眼,对局势便了然在胸了,“兀那逆贼听着!你们假传皇上圣旨,意图谋害郡主,嫁祸皇上,这样的诡计以为有谁会信么?我劝你们,趁着大错还未铸成,赶紧逃命去吧,否则等到皇上派兵前来,你们可全是死路一条!”

他这一番话,极是铿锵有力,说得有些人顿时就心虚的后退了半步。

那为首之人站出来,疾言厉色道,“少唬人了!过了今晚,整个天下就会变了,皇上哪里还派得出兵来?”

苏澄朗声大笑,“要是真要变天,你们还非杀一个嘉善郡主栽赃皇上做什么?这话拿去哄三岁小孩儿也没人信。你们要是不死心,我现就打开大门,任你们进来试一试。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皇上的救兵来得快。走!”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部跟着他撤下了墙头,如潮水般在大雨中退得干干净净。

听着里面突然安静下来,外头的人忽地忐忑起来,这里面到底是不是已经布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往里钻?

好些人犹豫了。

可那为首之人眼珠一转,“就是要走,难道你们甘心就这么白白离开?皇上一向宠信平王府,对郡主赏赐又极为丰厚。听说过年时,光给她的一根五凤朝阳钗就有几斤重,咱们进去之后,抢到什么就归谁,不去的活该他发不了这个财。兄弟们,跟我上!”

自古财帛动人心。

有人这样一鼓动,那些原本犹豫的士兵们终于又蠢蠢欲动了。也不去想一根几斤重的金钗会不会把脖子累断,反而抱着一种有便宜不捡白不捡的心理,跟着领头之人往里冲。

没有人把守的大门经过几次冲撞,终于缓缓在他们面前打开了。

进门就是一座假山,黑黢黢的暴雨中屹立在那里,象是个黑色的怪兽,看得人心惊胆战。

小心翼翼的绕过去,整座破园都熄了灯,唯有一处灯火通明,好象离得也不太远。

有灯的必是主屋,先到那儿去。反正他们人多,怕什么?

可奇怪的是,那看着很近的地方,却怎么也走不过去。明明有路的,却好象离着千山万水一般。

“你们看,那是什么?”

有人忽地发现,在那灯火通明的地方,亮起一盏灯笼,即便是在暴雨中,也丝毫不受影响的慢慢飞上半空,照亮周身的茫茫雨夜。

“糟了,他们想报信,快射下来!”

有人认出了这是孔明灯。可一盏灯射了下来。又有更多盏灯徐徐飘上半空。就算飞到半空就会被雨水打落,但那一盏盏升腾起来的灯火已经足以昭告全城,破园如今受到的威胁。

有人终于想了起来,“刚才那个人是苏澄!他会奇门遁甲的。咱们肯定是陷进他的阵法里了!”

“那要怎么办?”

谁知道?

“老刘!老刘怎么不见了?”

这下。闯进破园的士兵全慌了神。越发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而他们越害怕,躲在暗处的破园众人就越高兴。

他们只用躲在苏大先生的阵法里,不出声。等着合适机会敲闷棍就行了。

可如今念福的情况却不太妙。

稳婆满手是血的慌慌张张出来道,“郡主那胎原本是正的,可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落下盆来竟然就歪了,可她水破得早,如今干疼生不下来,再拖下去,孩子就没命了呀!”

苏澄浑身湿透,在雨里吼得声音嘶哑,才进来喝碗茶润润嗓子,就听到这么个消息,不由大怒,“养你是干什么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你还想要活命吗?”

那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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