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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落花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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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唇,有些气恼,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细数,“方才阿玛和额娘说的那些,你对我家的好……多谢你大婚以来对我的纵容和在府里对我一意的维护、还有你拿到我屋里那些看似平常却很贵重的东西、你帮我收藏的那些孤本……”我絮絮地说着,十四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目光如水。

我忽然词穷,这些言语并不能说清背后隐藏的那颗关爱的心,我纵然愚钝,却也知道他对我的好。马车里忽然静默下来,莫名地窒闷充斥在小小的空间里,让我如坐针毡。

十四忽然一笑,起身坐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一张俊颜靠近了我,“你还是知道的,是不是?”我不能适应这样近的距离,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禁暗暗咬紧牙根,却迫着自己对他点头。

十四见我点头,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清俊的脸孔也开始微微泛红,一双眼睛亮得摄人心魄。我心里一黯,知道他错解了我的意思,便低下头不再看他,“我也知道自己无法报答你的这些好,只能口头上谢你,以后倘有机会,自然尽力偿还……”

十四静静地听着,却是不言语,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十四霍的起身,又坐回方才和我面对的位置,长腿懒懒地一伸,“谢什么?都是些举手之劳,却让你铭记在心了?”他的语气戏谑中带着一丝冷漠,让我在暑天里不禁生出几分寒意。

京城里的完颜氏热火朝天,远在东北带兵的哥哥却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其间我和哥哥通了几分信,有一句话印象颇为深刻。哥哥说有的人注定是要联姻的,而有的人注定是要冷暖与共的,他接受联姻,也更珍惜冷暖与共。

天气转凉的时候哥哥回到了北京。我诧异地发现云薇还是跟在哥哥身边,亦步亦趋。阿玛和额娘的脸色明显地不好看起来,可云薇却是恍若不觉,整日呆在小跨院里,云淡风轻地过他的日子。

哥哥细细地看了我半晌,脸上流露出笑意,“小丫头,看来你还不错!”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然怎样呢?最痛彻心肺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是一种遥远的牵挂和想念。

“可是哥,你为什么要带云薇回来呢?”我不想再继续自己这个既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话题,便带着困惑问哥哥。哥哥皱了皱眉,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头,露出不胜疲惫的神色,“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阿玛和额娘连个侧室的身份都不肯给云薇。这次大婚也是云薇劝我答应的,她说阿玛和额娘若是见我大婚,倒还放心些……我也不想让她来,可是她说不来就是连自己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管我怎么劝,她就是不听。”

我不禁默然,心里佩服云薇的坚毅果敢,这样的百折不挠和端庄平和,便是身份再高也难以做到的。哥哥怅然地坐着,脸上的英武和决断几乎毫无踪影。

婚礼那日热闹非凡,豪华的排场和往来的宾客让我有些吃惊,额娘说这也不是我家安排的,可是贺喜的人源源不断地来,总不好拒之门外。我心里有些窒闷,原来一旦有了权势,许多东西就是不请也会自己来的。

哥哥和一身红衣的新娘被送进洞房,我一直注意着的那个人却在一片热闹悄悄遁去。我尾随着那人到了小跨院里,远处的喜乐更加映衬出了这个院子的寂寥和落寞。

“你不该来的。”云薇低声地叹息,无比怅然。人生自是有情痴,连清淡如菊的女子亦无法免俗。我笑了笑,“在你眼里还有什么该和不该?只有想或不想吧。”

云薇自嘲地笑笑,带着泪意的眼睛望着我,“你把我想得太脱俗了,我……我心里很难过。”我微微颔首,“云薇,你还能站在他身边,而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云薇望着我歉然地笑笑,吸吸发红的鼻子道,“你说得对,我在庸人自扰。”言罢看着我露出几分羞意,“花楹,你要做姑姑了……”

我愕然,一阵微微的晕眩之后是澎湃而来的喜悦,上前抱住云薇,“你早该告诉我的!”云薇伸手拍着我的背,“所以,我需要你家的认可。”

大婚后的第三日,哥哥的嫡妻钮钴禄氏月华拜见了家里的长辈,并正式承认了云薇的身份。云薇这才在正式场合见了我家的人,阿玛和额娘对月华的表现自然极是欣慰,知道云薇怀了身孕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我这才明白,他们一直不肯承认云薇,是早就想好了要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儿媳进门,又怕儿媳不高兴,才一直和云薇僵持着,如今月华认可了云薇,他们稍微扭捏了一下,也算是承认了。我对这个身份高贵的漂亮女子也有了几分好感,这个女子说话行事自然是爽利的,颇有几分八福晋的风格。于是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身份高贵也不是她的错,进门的第三日就接纳了丈夫的侧室,这是很需要肚量的。

哥哥大婚后的一个月又要启程赶往东北,月华在家宴上提出,云薇既然已经是哥哥的侧室,又怀了身孕,自然是不适宜奔波的,况且孩子完颜家的第一个孩子也不能生在东北,不如让云薇就住在京里,让自己娘家带来的丫头翠玉去东北照料哥哥的起居。

阿玛和额娘对月华的提议十分赞成,我有些愕然,可是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让身怀六甲的云薇在路上颠簸,最后把孩子生在东北,也确实有些不妥。哥哥和云薇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月华刚刚大度地认可了云薇的身份,她的提议又入情入理,于是尽管不愿意,却也不好怎样拒绝,云薇留京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只是哥哥似乎仍旧不太放心,指明要云薇住在完颜府的院子里,说是方便侍候阿玛额娘。

“你帮我照料云薇,让她好好的,我过两年便向皇上上折子,要求回来。”哥哥临行前细细地叮嘱我,神色间有些担心。我郑重地点头,其实我心里对月华又何尝没有芥蒂呢?一面应承着,一面又在心里暗暗琢磨,我得找人帮哥哥说话,让他早些回来……找谁呢?胤禛,八阿哥,还是十三十四?

哥哥走后完颜府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我常常回家探望云薇,并多次叮嘱她要提防月华,云薇起先也是如临大敌,可是日子久了,我们竟发现,这位钮钴禄氏的女儿不仅不难缠,反而十分热忱。吃穿用度源源不绝地从“那边”送过来,吃的云薇自然是不敢碰,可是其他的东西亦没有什么不妥,东西的精良体现了这位少福晋的温婉大度。

我私下里也问过额娘,额娘提起这位新儿媳便是满口的称赞,比起云薇的冷淡疏离来,月华热情而孝顺,加上高贵的出生,自然是深得公婆之心。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五十一章 子嗣

春去秋来间,近一年的时光又过去了。

我一无所出,作为一个皇子的正妃,过门两年却始终未能生养,致使十四没有嫡子,无论怎样都有些尴尬和难堪的。对于这件事,康熙,德妃或是我家的长辈们是十分焦虑,康熙在年初又给十四娶了一位庶福晋,这便是现成的证据了。德妃和额娘隔日就派人送补药过来,都是些益于生育的。我瞅在眼里却是啼笑皆非,但是想想自己现下的处境,不仅自己难堪,更累得十四和家里人都为我伤神,心里又不免有些惆怅伤感。

我盯着手中的书,耳朵里却不免还是灌进听雪一气的絮絮叨叨。听雪就是这样,嘴上没遮没拦,心地却是极纯良的。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本,“小姑奶奶,你就别烦我了,看到桌上那些补药没?给各房福晋送去。”听雪闻言便垮下脸来,嘴里不住地嘟囔,“哪有格格这样的,自己不吃也就罢了,哪怕是倒了呢?也就是您……偏还送给别人,赶明儿她们都像母猪似的,一人生下一大堆来,格格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过。”

我听了扑哧一笑,口上却责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规矩,这么大不敬的话是你说得的吗?”听雪嘟着嘴道,“奴婢话虽然说得难听,可道理确实如此。格格倒是不愁,可是格格身边的人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我默默瞅着地面,半晌幽幽叹了口气,“现在最难堪的人还是十四爷,子嗣单薄,每日里被皇上念,被德妃娘娘念,想想也知道压力有多大。我愧欠他甚多,却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你说说,我除了给各房送补药,还能做什么?”听雪听了也没说话,静静立着发愣。我叹息一声,重新拿起手中的书,可是却看不进去了。心头涌上淡淡的怅然,脑子里空空的。

这时听雪忽然跑过来,二话不说跪在我的面前。我心里一惊,急忙将她扶起,却见她已是泪流满面,“格格……格格若真的疼惜十四爷,就好好跟爷过日子吧,等生了小阿哥,一切就都好了。”

听雪说出这话其实是大大地冒犯主子,可是打小一起长大,她们待我的那份心并不比我的家人差。我听了虽是惊怒交加,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低声斥道,“你说什么浑话,我的事也是你能管的。”言罢想起多日也不见得能好好说上一句话的胤禛,我如今连看他一眼都得躲躲闪闪偷偷摸摸的,一时间触到相思之痛,泪水便潸然而下。

听雪见我这样,便又跪在我面前,哭着摇头道,“奴婢错了,只因一时心疼十四爷,竟忘了格格的苦,奴婢该死,哪里对得起格格这么些年的厚爱。”我微微闭上眼,泪水却还是停不下来,只能哽咽道,“洗把脸快把那些补药送出去吧,十四爷在这边用晚膳,省得他看了烦心。”

过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十四果然含笑而来。

我默默地看着他喝茶,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什么,不意他忽然抬头盯着我,“各房里的补药都是你送去的?”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十四默了一阵,看着我的眼睛十分歉疚,慢慢开口道,“我今日进宫,皇阿玛恰在额娘那边。说起我和四哥子嗣单薄,不免都忧心忡忡……”我听了心里一紧,弘晖去年五月里病故,如今也只有两个阿哥,子嗣单薄于他也是一大困扰。

十四见我没有言语,皱了皱眉头继续道,“皇阿玛心里着急,给我和四哥一人指了一个侧福晋。”我一怔,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辨,勉强定了定神才维持住淡然,“皇上指了谁?”

十四显然对我的问题感到困惑,看着我道,“伊尔根觉罗氏,二等护卫石保之女,我也没见过。”我点了点头,又问,“四贝勒呢?”十四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呆了呆才开口道,“年遐龄之女。”

这个侧福晋家世不错啊,父亲是湖北巡抚,两个哥哥都是出了名的年轻才俊,尤其是那个年羹尧,在翰林院里任职,连康熙都公开表示过赞赏的……我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想了想又问,“你们都遵旨了?”十四脸色一白,却不再看我的眼,低声道,“是。”

十四的话才传进耳朵里,尖锐的刺痛便由心上一阵阵荡开。自我大婚后,胤禛还不曾迎娶过别的女子,也不曾宠爱过哪个妻妾。我一直相信他说的只争朝夕,我天真地以为,霎那的拥有便是永恒,可如今,在残酷冰冷的现实面前,他还是选择了遵旨,迎娶那个家世出众的女子。

我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却还是勉强保持着那可笑的镇定自若,后来连十四都发现了我的异常,扶着我的身子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手怎么冷冰冰的?哪里不舒服?”我看着他焦急的神情摇了摇头,倔强地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

正在这时,望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等我们问话便开口,“十四爷,格格,老爷和福晋方才差人过来通报,说薇主子要生了,只是情况不大好,请格格过去。”我听了心里一惊,方才的愁绪已是一扫而光,霍地站起身子就往门口走去。

十四也站了起来,在我身后喊,“你就准备这样去?望月,叫人备马车,我和你们主子现在过去。”

到了我家,云薇住着的跨院外站着不少人,从额娘到钮钴禄月华都站在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带着各自的下人,院子里乱糟糟的。

我刚跨进院门,月华便扶着额娘迎了过来,“花楹,你可来了……这可怎么是好,云薇从天快亮的时候开始阵痛,这已经一天了,怎么办呢!”额娘六神无主地念叨着,身边的月华一面柔声安慰额娘一面道,“十四福晋,云薇的身子素来羸弱,又折腾了这么久,怕是不好,不如请大夫吧。”

额娘转头颇为责怪地看了月华一眼,“女人生孩子,能不请大夫就不请吧……”我听出额娘对于请大夫的事有些反感,可是又觉得月华的话有道理,正踌躇着,月华又开口道,“额娘,孩儿知错了,都怪孩子太焦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不如咱们请萨满太太来吧。”月华的声音里带着些惧怕,小心翼翼地跟额娘提议。

额娘这回倒是马上点头,转身吩咐丫头去请萨满太太,一面慈爱地拍拍月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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