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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品匠女-第38章

小说: 一品匠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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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齐玥真诚地说道,“只要是玥姐儿能想办法的、或是爹爹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吧!”

二夫人看着齐玥那虽疲惫尤不能掩见长的美艳脸孔,心里暗道有机会遇上齐涵璋时、定要让他多爪几个人护着齐玥……

面上是涌现了困窘与疲累不堪的神情,低声说道,

“妳手上……有、有没有个五百两银子……能匀出来借伯母使?”

齐玥听着。脑子登时‘嗡’地一声,整个人都坐直了身子,疾声问道,

“是绣庄出了什么问题了么?”

“妳、妳怎么知道绣庄的事的──?”二夫人有些惊讶地头看着齐玥。“这件事情只有五老太爷知晓而已……妳……”

齐玥冷笑,只有五老太爷知晓?

这个老不死的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先是放任自己哥哥和侄儿鬼迷心窍地坐了一箩筐的坏事,紧接着就被送进了牢里:一个被流放三千里、半路还被人活活千刀万剐而死,一个回来了、疯疯癫癫胡乱生事。最终被关了起来,再不能出来行事──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好心地要帮‘侄儿媳妇’做主?

可别忘了,五老太爷的独子、当年可就是被齐涵墨那早死的爹给下手阴了的!

“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说不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齐玥淡淡地说道。眼神却是有些锐利,“您这事儿与绣庄无关?那有先问过了五老太爷的意见了么?怎么就立刻找了侄女‘帮忙’了呢?”

话锋锐利,那一席充满怀疑的说法,搭配上阳亮度上的一层金光,让齐玥的眉目都显得神圣而不可犯──

甚至让二夫人觉得,眼前的少女已经洞悉了他们那房的破事了!那件事她连五老太爷也不敢说,就怕一说、惯于已族规天天挥着拐杖教训人的老人,会真的把他们一家给赶出院子、再也不让回了!

“不──!”二夫人急急忙忙地否认着,双眼瞠得大大的、配上有些抖着的肩膀,颇有些不胜气力地说道,“这事儿犯了老太爷的忌讳,妳二伯母可没敢跟他老人家开口……”

齐玥听着,顿时心下惊疑。

五老太爷会忌讳的也就那几件事情,看来二夫人这事情很严重啊……

但是二夫人接下来只是含含混混地带了两句敷衍过去,任凭齐玥再怎么、也不肯松口。最后人是被问急了,连忙是站起了身,口不择言、慌慌张张地说道,

“要、要是玥姐儿麻烦……我、我还是去问嫂嫂借吧!……打、打扰了!”

说罢,也不管齐玥的反应,二夫人提着裙角、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与来时一样,悄声无息地离开了。

“啧──!”齐玥揉着眉头,疲惫地自言自语着,“这都是什么事啊……”但事情既然找上门了,她也不是会逃避的人。转头吩咐送完二夫人后便进来的素娟,低声说道,“妳找几个可靠一点的人,去查查二伯母……不、去查查二伯父这两天是不是常常出去?或是有没有回来。”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再查查他们一家子最近都跟谁接触了!”

素娟仔仔细细地听着,心中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是趁着齐玥褪了外衣要回床上躺着小憩时,追着说道,

“娘子,奴婢前两天在院子里时,有听到婆子们说……说二夫人前头也有去找五夫人借钱、却被拒绝了;回头问了三夫人,但因为五少爷正说着亲事、手里可以舍的钱少,只匀出了五时两银子给二夫人……”

齐玥听了,干脆也不躺了。倚在床头,闭目思索着。

以一个小绣庄的规模,一个月含月钱跟成本,五十两银是绝对够了──但二夫人刚刚一开口,就是跟她借上五百两……只怕实际需要的数目,会远比这个大得多!

二夫人已经与娘家人断绝关系了,那边有麻烦、以古人的大多数‘端正’的态度,是不可能回头找她帮忙的。几个姨娘都是买进来的歌。伎,几年下来人老珠黄,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唯一有可能出问题、又逼得二夫人不得不弯下腰四处借钱的,恐怕还是只有齐涵墨一个人了!

“直接把力气都放在二伯父身上吧!”齐玥揉了揉额角,最终拍板说道,“看看他最近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夜不归宿、花钱的流向、还有身边小厮的动静。”作为一个每天玩。鸟。赏花、吃着公中的男人,贴身小厮是绝对需要倚仗的得力手下。

齐玥忽然觉得很心累。但更多的,是不解。

她没有过自己的孩子,也无法体会二夫人为了两个女儿、硬是拒绝了娘家的帮忙,也要留下来忍受既无法依靠、还整天扯人后腿的丈夫……

二房的事,反正他们人手单薄、想拦也拦不住齐玥有心想查。

不过两天,整件事情便水落石出了。齐玥手里拿着厚厚一踏纸,一目十行地看过,只觉得自己这个二伯父有。色。心、没。色。胆,平日荒唐事干多了,惹出这么一大个烂摊子还真的半点事都靠不住!

熹院里,二夫人气得泪盈满眶地看着瑟瑟发抖的丈夫,身后是担心得慌了手脚的丫环妈妈,几个孩子和姨娘乱作一团地抱在侧厅,听着正房里两夫妻的话,都有些懵了。

“齐涵墨──!你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二夫人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想纳妾,我何时说过不让了?六哥儿和七哥儿怎么来的,难道我会像个毒。妇,把你的孩子给闹没了么?”看着齐涵墨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心酸地难以自己,“搞了半天的,你糊里胡涂地签了手印、却连人家要你干什么都不知道!你、你这事要气死我吗──!”

齐涵墨并不像几个兄弟,虽然五官也是颇为英挺、但架不住他眉目之间的一点猥。琐、就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头发不知怎地有些油腻、眼神慌乱地转着,长期因为酒。色。掏空的身子看起来比二夫人还孱弱,但再怎么形销骨立、男人的架子还是比女人大,随着脸上条条的瘀痕狰狞,此刻竟颇有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

听着妻子的指控,齐涵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当时那个窈。娘娇娇弱弱的,身姿袅。娜、眼神妩。媚,在几个兄弟起。哄之下,他酒。气一个冲上头,搂着人摸了几条巷子,找了她指的房子,黑灯瞎火地也就办了,哪里知道半夜醒来头晕脑胀,还被一个自称是那女人的丈夫,伴着窈。娘嘤嘤地委屈控诉声中,给压着暴打了一顿!

随后,当他满脸鼻血地跪在地上时,男人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纸,只说是让他交上一千两银子的‘遮。口。费’,就愿意这件事情揭过不提……

说到底,就是过了这么多天,齐涵墨仍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就惹上了这事了!

068。 猫腻(二更)

“那位窈。娘姓洪,原是舞乐坊的舞伶……本来也是前途光明,但偏偏她与乐坊的一个吹笛的乐师好上了,断了自己可以被人赎的机会。”张陆聪坐在齐玥书房的一张椅子上,认真地说着,“去年也不知道那乐师从哪里赚了一大笔钱,就把他自己和洪窈。娘给赎了出来。邻居说,那乐师天天早出晚归,不大和人打招呼、也不知都去了哪里……

张先生陆聪说着,一面看着眼前的‘少年’对着玥阳楼的账册、还时不时地对自己的报告应上两句,脸上不显、心下却是啧啧称奇。

倒不是说这种能一心两用的才能有多稀奇,而是任钥才多大的年纪?看上去还不满十五,竟然就已经开始一力承担如此多的责任了。张陆聪不免想到自己的儿子,十五岁了、确实是很认真地每天上学院读书,但这份灵动和聪慧,却已经输人太多了。

“……而洪窈。娘虽然与邻居为善,却都不怎么聊自己的私事。据一位比较爱说人长短的大娘说法,说洪窈。娘虽然已经离开了那等地方,但本性难移──不去老东家的地儿,却改去沉香楼,背着自己的夫婿、依然四处胡闹得狠。”

“怎么个胡闹法?”齐玥挑眉,抬头看向满脸尴尬的张陆聪,笑着说道,“张先生,您是魏大哥特地介绍过来的,有些话、咱们这里但说无妨,不用特意拘束!”

她找人是来帮忙做事,又不是来做布景的。如果大伙儿在不言语攻击的状态下直抒胸臆,她倒是相当欢迎接受各方的思路──毕竟这样激荡出的构想,肯定会比一个人坐在桌前、绞尽脑汁地想还要更好。

再说、魏琛难得会想要介绍人给自己,但一旦介绍了、就肯定是能大用的人!

齐玥知道这位外表爽朗、实际上却颇为细心的汉子,背后看似是淮亲王一派的势力、实际上是另有东家;不过总归是对自己好的人,对于这种时不时的好意。齐玥一向都是大大方方地笑着收下的。

不过也不晓得魏琛都跟这位张陆聪说了什么,齐玥好笑地看着那一脸白净、实际上已经年过四十的幕僚,总觉得这位还是把自己当着小姑娘般地捧着。共事几天下来、仍然找不到和自己沟通的感觉。

“就、就是……”张陆聪看着齐玥一脸‘单纯’的模样,按耐了半天。见对方是真的没有打算让他跳过的意思,这才痛定思痛地默念了两句佛,撞着胆子说道,“那位大娘说,这洪窈。娘,虽然不再沉香楼捱牌、却常常做‘野客’,带着不同男人回家……”

齐玥撑着下颔。闻言不禁眉头一皱。

张陆聪看着她的模样,心下登时一沉。

“你说,这洪窈。娘,赎身离去后。不好好过上她的小。日。子,却重。操旧业……不、是变本加厉地做起野客的生意?”齐玥放下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但要做野客,没有半夜开业、是不可能的吧?那那位大娘是怎么知道的?又洪窈。娘的乐师丈夫晓不晓得这件事呢?”

张陆聪有点惊讶于齐玥的淡定坦然。不过这些问题都还在他预先调查的范围之内,稍微调整过那微妙的情绪后,就继续说道,

“洪窈。娘胃口很大,虽然不知道乐师到底都去哪里工作、咱们和他们的邻居也都没能打听到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乐师不在的时间,洪窈。娘都会去沉香楼拉。生意。”

“在下当初带着人去查问时,这位大娘表情又惧又怕的,一开始推说不知道、却在咱们要走的时候,才神色匆匆地把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咱们让人偷偷去附近几家都潜着听了几晚的墙角,这才确定那大娘的话是真的。”

齐玥点点头,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有劳张先生继续说。”

“至于那位乐师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依在下的推断……纵然不知道实际的状况,但肯定也是晓得的。”张陆聪说道,“据齐二夫人转述的内容,在下可以推估,那位洪窈。娘平日就是没做生意,也是天天布置着家里,长久下来、各种生意时会用到的‘东西’,乐师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

“那么意思是说,二伯父当天出事,只怕不是意外……”齐玥表情冷了下来,“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但是那天一起出去的几个人,都是齐二老爷平日就聚在一起的朋友。”张陆聪不大支持地说道,“要是有人刻意诱。导齐二老爷与洪窈。娘撞上,其他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着伊人跟着齐二老爷就这么走了?”

齐涵墨的外貌委实不是那种浸。淫。在风。月之地女子会一眼看上的,要不是有相熟的人鼓吹,又或是齐涵墨那天出手特别阔绰,以洪窈。娘的眼力,恐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也说不准是洪窈娘应承了谁,没人鼓吹,自己就找上门了!”齐玥淡淡地说道,“以我二伯父的个性,有佳人不要钱地送上来,再加上酒气上头、光影迷离、朋友鼓吹,恐怕不用人催,他自己就会乐颠颠地上勾了!”说着,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依我所见,这位乐师恐怕也很有猫腻。再去查查这个乐师,我猜现在的这位已经换了人、不再是当初那个同洪窈。娘出走的人了!”

“何以见得?”张陆聪毕竟是走惯了读书人的路子,虽然脑袋比同行‘灵光’些,但有的时候反应还是稍欠的。

一般专长是乐器的人,身体再好、也很少善长体。力。活。

尤其是古代,若原先是专属于乐坊的乐师,那根本是打小供。养出来的‘财产’,能跑能跳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够狠狠地揍趴一个人?

“以二伯母的说法,二伯父是被人拉下床狠狠揍一顿的。”齐玥解释道,“二伯父即便这两年掏空了身子,也不可能对于一个‘乐师’毫无还手之力。”但是齐涵墨那天却是真的被人给揍趴,这就有点不寻常,“如果不是预谋,那以一般的情况下,扭打绝对不成问题,可是那天不但真的揍得一面倒、还能立刻拿出‘文书’要二伯父签字画押──除了一开始就是充分准备,我想不出有任何的巧合性!”

可转念一想,以齐涵墨的身分,又有谁会对他有兴趣?

家里的事早就归二夫人管,就是那个绣庄也算是私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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