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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品匠女-第20章

小说: 一品匠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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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女孩,很不简单。

郑三本来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毕竟上头的当初只是让他来做试探,依他的看法,这等小小当铺做起来的活动,根本不具什么参考价值──甚至是结盟。

万万没想到这玥阳楼的小当家还真有点本事,单单五天的赌局:场上加场边的大小赌局,就已经帮他们赚上近万两的银子。而且除了生意手腕不错,就连赌石上也颇有能耐,他自己就混在人群里看过几轮,当真是精彩。

“这毛料当初我们四海堂以八百五十两买下。”不顾台上台下的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早已拿捏准态度的郑三依然是垂着眼,不过语气却开始感性地慢慢上扬,“但瞧着外头的蟒纹成色极美,几位师傅也都认为里头有不少好东西,但因为咱们四海堂的解石工夫还有所欠缺,一时也无人敢解这毛料。于是就想着要比我们都还要擅长切石的人来解……”

“解石不就是一翻两瞪眼的意思?怎么听起来还有分担风险的解释?”袁品皱眉,总觉得这郑三实在没品,肯定是败光了运气,故意来砸场兼拖人下水的。

郑三:“……”

齐玥好笑地看了袁品一眼,虽然很感谢他总是替自己这方考虑周到,但郑三这个做法,却也不失是一种表达友善与尊重的方式──玩石头的人似乎都有个臭皮气,追求刺激、追求极限是真,追求名声、追求那黄白之物才是其次。

齐涵璋是、李铁拐是、甚至连眼前的郑三,身上也弥漫着这股气质。

看着郑三拿出来的这块灰白的原石上,在白皮灯笼的照射之下折射出零星的光彩。齐玥也不要求拿过来,反手抽出袖袋里的铁刷,先是用力刮了两把、又拿握柄敲上两声,再用食指来回摩娑了一阵,仔细辨认后,人便退回了一段较令人安心的距离。

“那我们玥阳楼出五百两,解出来、七三分?”她环着手看向郑三,淡淡地笑了。

人群顿时响起了一阵如潮水般的嗡嗡议论声,似是对这块看不出有多大价值的普通石头、竟能开到这么高的价格而感到讶异。

“可以。”郑三语气依旧,也没有理会那其实很很干扰心神的噪音,旁人更是难从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上,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有他心理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很清楚自己能从这块原石上,解出什么东西。

而敲定了,齐玥也不再啰嗦与纠结。拍手让魏琛拿了五百两银子的钱袋,‘砰’地一声,放在了擂台上。郑三将那原石放在铺好的藏青的棉布上,人向后退开以便几个举灯笼的小厮方便行事。紧接着,齐玥就向前一步站在那原石前,双手交叉地从袖袋中拿出了一组精巧的凿刀、铁撬与铁刷。

帷幕下的小脸紧绷而严肃,眼神专注而冷静。纤细却有力的手臂一震,‘当’地一声,铁撬狠狠敲在钉在原石边上一角的凿刀上,清脆的‘喀啦’声伴随着一片细碎的石埃飞扬,再一杓清水浇下──

一角如同山峦起伏般的细腻深浓翠绿,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涨──涨──涨──”已经有兴奋得难以自己的人飞快扑向那下注的看台前,拎着一袋碎银就拍到那满脸惊吓的小厮面前。

仅仅这刚刚解出来的一角,就足以让人欣喜若狂。

而擂台上,袁品早已呆滞得不能言语。

齐玥却连眉眼都未抬,双手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在郑三那几乎变得凌厉无比的视线中,以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刀光连影如浮云,石屑如落英缤纷,敲击声如雨声连片,清水泼洒如穗浪,那原石就在齐玥的手里,以完美之姿,慢慢地展露在众人眼前。

“三千两,肯定能超过三千两!”有人已经疯魔地在台下四处集资,想在齐玥还没解完那石头前,就要狠狠地把它给砸买下来。

此时齐玥已经推出了四股颜色不同,颜色与水头都是相当诱人的边缘。

对于这成年人合抱大小的原石来说,这个成绩已经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但这都不足以另郑三色变。

此刻解石的结果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齐玥那双翻飞灵巧如蝶飞鱼跃的双手,竟然能在根本不清楚玉石脉络的状况之下,还能如此完美地将它从那灰扑扑的石块里剥离出来──

她完全没有浪费一丝气力,也没有施力在错误的角度上让玉石崩坏。整块原石已毫无瑕疵的样貌,于她手里褪去青涩的外貌,没有任何一点错漏。

如果不是经过千锤百炼,那只能说,眼前这个小女孩解石的天赋实在逆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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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回家跟家人好好聊天了,^^今天聊得好开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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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五尊(下)

浓绿、贵红、艳紫、墨黑。

此刻,衬在那早已布满水痕与石屑的藏青棉布之上,四根色泽迥异、却透着光亮的玉石柱,以纠缠之姿、又如盛开的芍药之花,妖妖娆娆地绽放在众人面前。

不用靠近,光是在那一排灯笼的照耀之下,四根石柱便折射出纯净、细腻而炫人的光彩。如雪花纷飞的松花石纹彷佛于光、于水中飘荡,逼仄的美令人屏息不已──这下子即便那等级不及翡翠艳紫与墨黑两组石柱,也因为本身的完整度和水头十足,身价用不做多想、肯定又能再往上再翻上几翻。

恐怕今天一过,全京城的人都会知晓四海堂这回是捡着了宝,而玥阳楼、则是出了一名才华极其逆天的解石师。

元绍华站在齐玥背后的擂台下,没有因为人群的激动和兴奋赶到满足或是有所共鸣,反而是满脸不赞同地盯着齐玥那娇小又倔强的背影,一肚子的冒火。

以习武人的敏锐度,他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站在擂台上的小女孩儿,双手早已因为不堪长时间技巧性地使力而颤抖着。要不是现在为了要配合四海堂来做喊价,刻意站在上面等待有人喊出一个令三方都满意的价格,她应该是早就撑不住了。

这样不行!元绍华皱着眉,对于齐玥这种逞强的态度感到相当感冒。一眼看去,守在擂台边的魏琛几个、也都脸色严肃地盯着齐玥,隔了老半天、却偏偏没人要上前把她给换下来。

既然你们都不上,那我上好了!才想着,也不跟人打招呼,跨脚便是要往擂台上走。

却忽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而一道低沉温纯的嗓音紧跟着跃入耳中,

“等着吧!现在不是时候。”

是齐涵璋!

“她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要让她辛苦地挡在上面?”元绍华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可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下人!你这样对她,难道你要她一双手就这么废在上面么!”

“欸欸欸──!少年人、冷静点儿。”李铁拐在一旁瞅着状况不对,连忙插。入两人中间,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这是她的责任,你上去拦她才是不尊重她。

“而且照现在的气氛看来,这个竞价也不会持续太久。更何况她身为本次的解石师,一路待到最后就是她该做的事情。只要她不主动请人插手,我们全部的人都没有资格上去把她替换下来的!”

强者为尊,这是独属于齐玥的骄傲,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即使双手又累又酸,但看着眼前只为她所解出来的玉石而疯魔的群众,血液在脉搏中高速涌动,胸膛起伏、呼吸急促,眼前一阵晕眩,非是累倒──

而是兴奋。

原来自己这两年被逼着所学,不断累积各种知识,连续操刀好几个月衣不解带地解各种毛料原石,为的就是这么一刻的高。潮、同行的推崇、众人的欢呼──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齐涵璋有的时候,就算赚得不多,也很乐意替一些诚心求上门来的人解石与鉴定。

因为那份满足,还有一双双充满感激的眼神,会让人觉得完成了一份神圣的使命。

“三千五百两──三千五百两──三千五百两──!”袁品顾盼生风,神采奕奕地叫唤着,“有没有人要加价的?三千五百两──!”

喊到三千五百两,对于这个等级的玉石来说,已经是相当值回票价了;就是京城里,也很久没有赌行有喊到这么高价钱了。毕竟再往后,除非有有请玉匠重新雕琢,否则再怎么样、也不太能升值到哪儿去。

之后无功无过地拉扯了一阵,最终以三千八百两成交。得标的,是一位姓恭的玉石商人,本身与市。舶。司关系很好,就他私下透露的,是想把这玉卖到海外去。现在大夏朝的古玩海外享誉盛名,就是一般的玻璃种,也能卖到比国内市价上翻两到三倍的价格。

“唔喔……能卖到这个价格,主要也是跟玥姐儿的解石有关吧?”李铁拐站在齐涵璋身旁,小声地说道。

“确实是卖高了不少。”齐涵璋点头,“她这次解石解得相当漂亮,就算是我上去做,只怕最多也只能完美地解了最旁边的干青和紫玉而已。”

“这块原石也实在奇葩,老夫从南到北看了这么多,也只看过两次而已。”李铁拐颇有感慨,“看来老夫这次要在京城待久一点,说不准能多开开眼界呢!”

“李家那里肯放你出来这么久?”齐涵璋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巅南不是又要开采了,你不盯着、难不成要让这肥水便宜了白家?”

“哼!白家算个屁?”李铁拐不屑地飙了个鼻音,“不过就是仗着家里走前朝的关系,出了一个太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付空壳子,没点实料,再过不了就要败落了啦!”

“瘦死骆驼比马大,你不能否认,跟恭亲王走在一起的白家,还是很有威胁性的。”

“那就让他们垮台呗!”李铁拐不以为意地撇了撇胡子,“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故意趁曲贵妃找了你们家大房帮忙的时候,挖了大坑给他们跳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当还有这回事?”

“齐涵璋,你想跟我装傻?信不信我去外头喊喊、你的仇家就可以一路排到城门外去?”

“李铁拐,我当年做的每样好像都还有你的份吧?这么把我卖了、你讨得到好吗?”

“不过就仗着你有个好女儿而已不是吗?”李铁拐恶狠狠地转过头,看向正往台下走的小女孩,“要是老夫认了她做干女儿,说不准今天这盛况,就在巅南李家而不是京城里了。”

“滚滚滚滚滚──要闺女自己生一个去!”齐涵璋温润的表情剎时变得狰狞无比,“别一天到晚都来打我家玥姐儿的坏主意!我告诉你、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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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六战

秦罗是个穷酸的书生,每天靠在南城街底的庙口前摆上一个书画摊,替人写几个对联、书几封家书、甚至是帮人赝画上几幅中流之作,才能奉养得起卧床多年、天天都得切脉问药的秦母,还有自己念书吃穿的用度。

甘心吗?连续三次落第,让有满腹理想与才华的他,心中填满了不甘。

他年过三十,一房未取,虽免繇役,但日子依然过得苦哈哈。每日摆摊占了他大半的时间,回家还得替秦母按摩净身、打理家务,能念书的时间真的不多。

但他就是不肯放弃几将到手而来的功名路,接连婉拒了几个同僚推荐的坐馆机会,久了,秦罗的身边已经没有几个朋友愿意帮他了。在他们看来,早就绝了科举之路、又不肯接受任何帮助与好意的秦罗,根本就没救了!

但秦罗依然若无所觉,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守在南城街底。

只是这几天下来,因为那靠近二柳胡同附近的一间当铺开张,一连串的活动让人潮自中秋开始就一面倒地涌了过去,庙口前的小吃摊是没甚么影响──但做软性的生意的他,还有附近几个摆摊的小生意,收入顿时变得一落千丈,根本连看都不能看!

如果只有个一两天大家互相一下那倒也没什么,偏偏那玥阳楼一做就打算做到九九重阳,这可是不是一周了、而是整整半个多月啊!

谁受得了?

但这冤屈又不是衙门府尹能受理的,几个人无头苍蝇似地忙乱了半天,非但没能解决问题,还让生意显得更差了点。几个年纪大的也没了心思应付,商量了半天决定立刻把摊子给迁了玥阳楼附近,虽然租金高、但架不住能喝上不少的肉汤啊!而仅剩的几个年轻的和秦罗一样,手里头没有闲钱能挪动铺面,更不甘心给玥阳楼独赚了大头,只能焦躁地在原处打转,然后看着稀少的人群,早早收摊回家。

只有秦罗依然坐在原处。

今天是秦母要再次重新抓药的日子,他兜里只剩二俩碎银,根本付不起近十五两的药钱。几个熟客已经好一阵子没来了,或许他今天还能有个运气碰上他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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